5、魔法找上门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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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魔法找上门来了
“那么，明天下午三点半，各位士兵们！不要忘记你们的荣誉，现在，解散！”一个高壮的红发男孩一挥手臂，饥肠辘辘归心似箭的淘气包们便一哄而散。
格瑞兹家所在的威灵顿区和小惠金区相距很近，但是关系不佳——历史较长的小惠金区住户们视威灵顿区人为暴发户，而威灵顿区则看不惯小惠金区居民的自以为是循规蹈矩。这两个区如此不合却必须分享许多共同的社会资源，包括社区小学。也因此，双方的战争传统般直接从学前班教室里开始升级。
红发男孩威廉是威灵顿区的小孩王，今年十一岁。他马上要去读一家昂贵的贵族中学，立志在走前好好教训一下对面讨厌的兔崽子们，为继任者留下个大好局面。
这样的事情，每天出来晃悠两个小时只为了让母亲大人安心的大法师男孩当然没兴趣，反正凭他的年纪和身材，也没人期待他能够成为群架的主力。
但是有人不肯放过他，红发的威廉从后面追上快步离去的冷漠男孩，抓着他的肩。
“格瑞兹，你明天会来吧？”
“……怎么，你对军队的掌控程度已经糟糕到要拉我这个水准的壮丁了？将军阁下。”雷斯林挑着眉说话的语调能够气死最温和的老绅士，更别提一个十一岁的毛孩子。威廉没给他一拳唯一的原因是威廉的全名不巧是威廉·康斯特，正是那位极为喜爱格瑞兹母子的老太太的孙子，他老早就学会如果还想吃上明天的点心，就别找这个邻居家小鬼的麻烦。
“你这不合群的家伙，要不是……哼！”平心而论威廉很乐意用拳头威胁一下这可恶的小子，但是面对那双冷厉的蓝眼睛他却只能不断用点心欺骗自己——他真的不是害怕这个变戏法的小矮子才下不了手。
“明天打仗用不上你，你只要帮我送封信就好了。”
他打量着雷斯林的小胳膊小腿，炫耀似的挺直了高出对方一头多又强壮的肢体，但这一切动作对上蓝眼睛男孩嘲讽似的目光都化作了一场掩盖胆怯的虚张声势。最后他草草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团，“给艾瑞克家的那头猪！你认得他的！！”
威廉扬声道，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恶毒得意。然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撵着他一样，撒腿跑向康斯特宅。雷斯林面无表情的捏着纸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他们是邻居，家当然在同一方向。
“学聪明了，可惜也聪明的有限。”晚上，应付完喂食强迫症的母亲雷斯林才有机会回到自己房间，打量那封从遣词用句到书写水平简直一坨狗屎的挑战书。
灵魂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大法师自然知道威廉那点小算盘，其实挑谁去送挑战书效果都是一样的。艾瑞克家那位小恶霸肯定没有两国开战不斩来使的风度，红毛小子只是想让雷斯林挨一顿好揍罢了。
“既然这件事到了我手上，就让它表现得更戏剧化一点好了……”某种程度上说趣味相当恶劣的大法师低语，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花边信纸开始重新抄写这封信。就他所知，姓艾瑞克的小惠金区霸主笨归笨，但有个够格进少年教管所的坏蛋哥哥做参谋和靠山，所以雷斯林有信心对方能够理解微妙改动过措辞后暗藏的内容——
反正他不用去战斗现场凑热闹，事发后说不定还能免除这种每天两小时赶出家门的酷刑，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引导的好，就算开学后他都暂时不用为小孩子打架烦心了。
送战书这件事，雷斯林很轻松就绕过了挨揍危机。他将重新抄好的信塞进一个正式信封里，然后趁着午餐时间直接塞进了艾瑞克家的门缝。
这个方案如此简单，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克丽丝洗菜时装作任性要求吃一道比较麻烦的炖肉而已。要用的原料冰箱里都有，溺爱的母亲自然不忍心说出晚上再吃或者明天吧这类的话，格瑞兹家的午餐时间便这样愉快的与正常规律错开了一个小时。而小惠金区的家庭生活更加规律，他们似乎认为家里没有按时修剪草坪、准时冒出炊烟是相当丢人的事情，所以雷斯林一点也不担心遇到围堵。
接着他只要等战火点燃伤亡出现，再装做害怕的样子提示大人们去救场即可，也许事后还要多宣扬一下小惠金区臭小子们的卑鄙狡猾？反正不管他什么事。
本来雷斯林的这一天该和以往一样平静的，本来。
如果他没看见那一前一后从巷子里斜冲出来的一对男孩的话：跑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旧衣服的小个子，黑色的鸡窝头和破旧的酒瓶底眼镜增加了他的狼狈味，那瘦小到一看就没有良好照顾的瘦小身体让雷斯林觉得自己发育还算正常了。追在后面的是一个肥壮到恐怖的金发男孩，他举着拳头还叫骂着诸如让你个小杂种乱跑、耽误吃饭等等。
雷斯林在这两年的混战中见过这头凶暴的金毛猪，上学期间也对这对关系糟糕的表兄弟略有耳闻——达利·德斯礼和哈利·波特，也算社区小学里的趣闻。
这对表兄弟现在大概是在外面“打闹玩耍”过头了，才会错过午餐时间。既然他们没注意自己，雷斯林当然不会主动和敌人打招呼惹事。
但是下一个瞬间他惊呆了。
当那位可怜的哈利表弟被逼到墙根下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接下来那头金毛肥猪达利的尖叫和黑发男孩坐在屋顶上茫然的脸都进入不了大法师的头脑了。
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词，魔法。
没错，那肯定就是这个世界的魔法，一股狂喜席卷了雷斯林的心灵。就在哈利将自己变到屋顶上的那个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劲而熟悉的力量波动。
“魔法……”
他握紧了拳头，然后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在大人被尖叫吸引赶来前溜走了。
一直到回到家，雷斯林都神情恍惚——找寻许久的力量，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
他清楚那一定是个无意识的法术，没有咒语、甚至没有自主意识……但是那力量很强大，至少比他体内的魔力强大！法师不无嫉妒的承认。这几年他能够稍微感受到体内力量的成长，但他实验了所有已知的、猜测的咒语都不能引导它们。他绞尽脑汁的研究，孜孜不倦的寻找……结果还没有一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强大！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至少你已经找到她了，不是吗？”
大法师苦笑着承认善妒在那最初的扭曲岁月里已经变成自己的本能了，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出了魔法毫无希望的病弱青年，却依然如此轻易被激起了妒火。
还好他已经学会控制，发怒是毫无意义的，抓住刚刚捕获的灵感尽快接近他所熟悉所热爱的力量才是关键。
“……没有使用咒语，没有……不，需要强烈的潜意识。”他在一本新的笔记本上开始总结今天看到的东西。写到没有明确目的时又划去了——显然哈利·波特的瞬间移动不是巧合，而是他巨大危机感推动下的潜意识选择。
“要将身体内的能量提取出来，用某种渠道引导着外放。这个世界的法术似乎不需要（至少一部分是）法术材料或特殊媒介，也不需要对特定神明祈祷，奉献信仰（至少上帝不是魔法神祗）……也许这个世界施用法术最需要的是相信自己。”他接着写道，然后笑着摇摇头丢下笔。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和克莱恩完全不同。法师不需要呼唤神给与他们力量，他们只要呼唤自己。
雷斯林将手按在笔记本上，光，他想。
纸页似乎发出了微弱的荧光，他将本子移到昏暗的书桌下，那清晰的柔和白光竟让他觉得耀眼得让人想落泪。
我找到她了。
魔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魔法找上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