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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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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妍的脑袋被压住,生理性恶心不适,晚上吃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全要吐出来。
咸咸的泪水布满脸庞,流入嘴角,混着腥腻的味道。
贺岩霆掌着她的脑袋,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眼,脑袋中全是两人在餐厅亲昵的画面。
他就是天生的魔鬼,见不得其他人幸福快乐。
尤其是贺明帆。
所以,温妍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是贺明帆的未婚妻。
也要怪我那好父亲竟然把绝大部分财产给你。
凭什么给你一个外人。
他要当恶魔,亲手撕碎。
掌心剧烈的浮动伴随着闷哼结束,温妍剧烈咳嗽以及口腔难受的吐出来,吐在地上以及贺岩霆黑色西裤上。
贺岩霆抓着她的后脖拉起她,迫使她与自己接吻,腥腻的味道在两人口腔蔓延,温妍被他搅的一塌糊涂,像是脱离水面马上要窒息的鱼儿。
拉开一定的距离,看着女孩因呼吸困难涨红的小脸,心情愉悦,调侃着,“吻技这么差,贺明帆没教你?”
温妍哭过,泛着水雾的脸瞪着他,贺明帆是正人君子,不是他。
“以我父亲的风流,我弟弟这么纯情,难以想象。”
温妍和贺明帆最多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在他们没有订婚前,仅仅只有牵手。
当然贺明帆肯定向她提过要求,但她骨子里保守,认为要等到婚后。
现在却觉得自己蛮傻的。
温妍委屈,忍不住呛他,“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龌龊。”
贺岩霆并没生气,反而笑起来,看着她红润莹亮的唇,嘴角边还泛着亮铮铮的津液,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或者是他们彼此的。
拇指轻轻擦拭上去,“是吗?大概你还没见过更龌龊的。”
贺明帆是怎么来的。
他母亲为生意奔波忙碌,而他的好父亲和王培雅正在他们家的床上滚着。
贺明帆比他小八岁,他母亲在他十二岁时死的。
生生被他们逼疯逼死的。
父亲说,王培雅贤良淑德,温柔的贤内助。
而他的母亲在父亲眼中是强势、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在事业发展前期,父亲的确需要能干的帮手,但后来事业越做越大,他不喜欢被掌控、指挥,母亲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母亲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以为嫁得好夫婿,却没想到背着她做了那么多龌龊肮脏得事。就是因为太傲气,接受不了丈夫出轨,并且同住一屋檐下,才得了失心疯,绝望中结束自己得生命。
之所以把庄园对面的别墅给他母子就是因为当年他母亲在世的时候,他父亲就是把王培雅和贺明帆养在那里。
他要让他们知道,哪怕贺有华后来将她娶进门,但他们永远都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要让他们知道想生存下去只有依附于贺家。
否则他连别墅都不会给他们,更别提每个月从家族信托基金里支取钱。
温妍不信,在她生活的十八年里,贺岩霆对她来说就是最龌龊的人,没有之一。
贺岩霆温柔的拍拍她的脸蛋,“去吧!要是不想回去,以后我来找你便是。”
温妍很想骂他,来找她,就是逼着她在路边做这种事情。
说着最温柔的话,做着最绝的事。
恐怕只有贺岩霆才做得出来。
贺岩霆落下窗,散散车内的味道,点燃一根香烟,看着女孩高挑的背影,温热的触感让他一时难忘。
“停掉别墅一切的开支。”
段奎刚坐上车,就听到老板的命令,立即应了一声好。
他倒要看看一向奢侈的母子接下来怎样生活。
温妍在学校住了半个月,期间贺岩霆没再来找过她,她的日子舒心不少,和雅拉一起参加了两个社团,一个网球社团,一个是户外探险社团。
贺明帆在网球社团,所以是温妍的首选。
户外探险社团是雅拉的爱好。
温妍刚上完课接到王培雅的电话,让她有时间回家一趟。
正好明天是周末,她也要回家拿点东西,从段立口中得知贺岩霆去越南了,应该不会碰上。
一进别墅,王培雅便拉着她哭诉,骂贺岩霆没良心,停了他们别墅的开支。
温妍眉头轻皱,环视了一圈房子。
别墅只住了王培雅和贺明帆两人,但司机和佣人就有七个人,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王培雅给她说,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有用的,有她和贺明帆的司机,有做饭的,有打理花园的,还有打扫卫生的,一个人都不能缺,否则家里会乱成一遭。
温妍内心并不赞同,王培雅不会开车可以留一个司机,再留两个佣人,做饭加打扫卫生。只是她不敢说,自从贺伯伯去世后,王培雅内心很敏感。
并告诉她,上个月家中的开支需要支付将近五十万泰铢,她现在手中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温妍握住王培雅的手,让她不要伤心难过,她来想办法。
贺伯伯对她很好,在贺家这些多年给她不少,她基本上都存着的。
可她也只能帮他们少数,最重要的是要他们从根源节约。
对于她来说,一个月100万泰铢很多;但对于一向锦衣玉食的王培雅和贺明帆来说的确很少,她知道王培雅每个月光保养都要将近十万泰铢,还要购入奢侈品,轻轻松松一个月花费上百万。
贺明帆也差不多,出手阔绰,消费不低。
只能说,由奢入简难。
温妍匆匆跑进房子,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贺岩霆也没想到温妍会突然回来,等人跑上来才反应过来,合上手中的杂志跟着上楼。
温妍很快从衣柜抽屉里翻出贺伯伯给她的银行卡,她知道贺伯伯每年会固定给她转入一百万泰铢,用于她一整年的个人开支。其他时候,比如生日、节日也会转钱进去,但她只花掉了小部分。
银行卡捏在掌心,赶紧关上抽屉往外走,拉开门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疼的她闷哼一声,抬眼看到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顾不上额头的疼,紧张的望着贺岩霆。
他不是在越南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温妍下意识将手中捏着的银行卡往身后一藏,但就因为这个动作让贺岩霆迅速捕捉到。
男人嘴角勾起弧度,嗤笑一声,往里走,温妍吓得步步后退,房间门被关上。
“拿钱去补贴对面那对母子?”
“不······不是。”
温妍下意识撒谎,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自己的钱,但在贺岩霆面前却底气不足。
“不是?”
温妍被反问的心虚,看着他步步紧逼,心头更慌,虚虚看地,生怕跌倒。直至被贺岩霆逼直窗帘处,无路可退,她才停下来。
温妍咬牙,愤怒的瞪向他,“是,是你做的太过分,明明拥有了全部家产,还要停了贺伯母别墅的开支,他们家的开支对你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
贺岩霆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遗嘱写的清清楚楚,分的明明白白。他根本都不需要帮他们支付家庭里的开支,帮他们付了前几个月的,没得到一句好处,还被埋怨。
“我凭什么要帮他们支付?”
温妍没理由,的确是不需要贺岩霆支付的。
“温妍,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想着帮外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才不是。
她这些钱都是贺伯伯给她的,她有权支配,而且贺伯母对她也有恩。
“我可以搬去和伯母他们住。”
贺岩霆黑眸更加阴冷。
搬过去和他们住,好和贺明帆在一起。
注意打得不错。
“你在这个家生活六年,应该比我清楚贺明帆和王培雅的消费水平,单靠你这银行卡里的钱,你认为能帮他们多久。”
她很清楚,但这里面的钱目前可以解燃眉之急。
贺岩霆瞧着她倔强的模样,可爱又傻里傻气的,“这样,我们来算算你这段时间在我这里花费的钱,你先把欠我的算给我,剩下的随便你。”
温妍震惊。
是他说的,爸爸托贺伯伯照顾自己,现在贺伯伯去世,他理应将她照顾至大学毕业。
这人怎么这样。
“是你说的会承担我的费用。”
“我是说过,但我没说,让你花我的钱,然后你把钱拿出去养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
他说话好难听。
“你的衣食住行,保护你安全的保镖,照顾你的佣人。”贺岩霆抓过温妍的手腕,举起她拿着银行卡的手,“算一算,未来四年你大概需要支付我多少钱。”
温妍不敢算,这些年在贺家,她出行都配有司机,在家有照顾她的佣人。买的衣服也都是奢侈品,吃的东西也很有讲究。
贺家祖祖辈辈都是华人,所以在饮食上和在中国一样的讲究,家中的厨师也都是华人,并不热衷于泰餐。
加上她还要读书,卡里的钱肯定不够支付贺岩霆。
这一刻,她也明白由奢入简难的道理。
认清事实,温妍更加难过,现在贺伯母需要钱,她不能不帮,“我······我可不可以先欠着你。”
“我说过,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温妍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快哭了。
贺岩霆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柔弱的身子搬转,拉开窗帘,面对对面的别墅,微微俯身贴在她耳际处。灼热的气息让温妍浑身颤抖,微微缩动脑袋,却不敢大动,生怕又惹贺岩霆不高兴。
“你去劝他们把别墅卖了,换个公寓,或许能让他们的生活好一点。”
怎么可能!
贺明帆从小矜贵,他怎么可能答应卖掉别墅去住公寓。
贺明帆答应,王培雅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