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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林岚不知道那个梦境想暗示什么,但他现在心里总有种如果林父林母真的出这趟门的话,结局会变成梦里的那样,即使改变人物也是一样。

      怎么说都是原主的亲生父母,也是他现在名义上的父母,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们出门。

      思及此,林岚便急冲冲打开房门想要跑出去。可是习惯了现代建筑的他完全没注意下面的门槛,直接一下被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膝盖磕到又冷又硬的地板,疼得林岚直冒泪花,擦破皮的手掌捂着膝盖,整个人弓着背蜷缩成一只虾米。

      “幺儿!”

      “小弟!”

      正在谈话的三人被他摔的这一下动静给打断了,转身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连忙跑到他身边将他抱他起来。

      林母看到裤子膝盖处已经被点点血珠染红了,心疼的不得了,冲站在旁边的福伯喊道:“管家快去拿药粉过来。”转头又蹙起秀眉对林岚说:“疼坏了吧?什么事着急成这样都不注意脚下的路了?”

      “就是想出来跟你们说说话,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林岚轻轻撩起裤腿,布料蹭过伤口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压下膝盖传来的痛感。

      膝盖被磕破了大约一寸有余,血肉模糊正往外渗血。伤口外围处青紫一片,略微肿起。手掌部分倒是轻伤,已经止住血了。不过上面沾满了尘土,混在伤口处看起来脏脏的,难以清理。

      “你看看你,遇事怎可如此急躁马虎!”看到他的伤口,林父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他,怒容满面却又流露出一丝丝心疼。

      林峰拿着手绢轻轻的为林岚清理伤口上的细沙尘土,为他辩解道:“可能小弟睡糊涂了,一时没看清才摔倒的。小弟有我照顾,爹娘您们放心去灵山寺吧!”

      “等等,不能去。”林岚也顾不上疼痛了,连忙接着他的话制止林氏夫妇,“爹娘您们不能去,我刚才就是想找您们说这话。”

      “为何?还是说你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一抹金黄的曙光穿过云层洒在庭院里。林父深知现在再动身出发去灵山寺已经晚了,于是搬来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带着点审视的目光看向床上的人,颇有种林岚要是没给个合理的解释就准备给他来一顿竹板炒肉。

      林岚看到他坐下就知道自己拦截成功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随便扯个理由过去就行了。

      刚好看到福伯拿着药粉急慌慌地跑进来,他伸手拉住准备给他上药的林母,对福伯说:“福伯,劳烦您去帮我打点干净的水过来,还要一壶酒。”

      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古代,一个小小的伤口随时都能因为感染而导致死亡。

      他还想回到现代,他不能死。

      “这……”没明白意思的福伯有些踌躇,不断用眼神示意坐在椅子上的林父。

      “管家你就先按他的意思做。”林母手里握着药瓶,但林岚却不让她上药,她有些焦急道:“幺儿乖,娘先帮你上药。”

      “娘,不急,等我清洗伤口再上药也不迟,而且这血已经止住了,也不是很疼。”

      林岚根本没法用现代词汇来解释这件事情,只能温声劝着,能拖一点是一点。却不料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声呵斥。

      “胡闹!”

      用酒水清洗伤口跟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林父紧握双拳抵在膝上,眼睛瞪得老大。从林岚落榜失意就一直处处顺着他的意思来,不料一时没看住让他做出傻事来。他也想过如果林岚能平安醒过来,若是不想再考科举也会随他的意思,谁曾想一醒过来就不安分,现在还变着法子折腾自己。

      被呵斥声吓到的林岚抖了一下身子,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没忍住嗷叫了一声,俊俏的小脸都皱在一起,“嘶,爹您能不突然吼一声吗?吓死我了。”

      “我没动手打你就不错了。”林父冷哼一声,指着他说:“你知不知道这种法子只会用在那些受刑的犯人身上?”

      身为林家的管家,福伯一向手脚麻利,在林父说话的档口就已经将东西准备妥当。林岚取下红布酒塞,一阵浓郁的酒香便飘荡开来,充斥了整间屋子。

      他用小拇指沾了一点点放进嘴里品尝,却辣得他连连吐舌。林岚原以为古代的酒不会纯正到哪里去,没想到快赶上正宗的二锅头了。

      等舌尖的辛辣味稍稍褪去,他才想来还没回答林父的话。

      “可是爹您没发现被这种法子对待的犯人一般要比那些没被这法子对待的犯人活得要久一点吗?当然了,拉去砍头的除外。”

      “虽然挺折磨人的,但也说明这法子多少还是有点药性的,而且您没发现会喝酒的要比不会喝酒的身体要好一点吗?对吧,这事您得往细里琢磨才能明白。”

      林岚一张嘴全靠编,而且还成功唬住了所有人。正准备将酒倒进装着干净水的木盆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不确定地问林峰:“大哥,这酒贵重吗?”

      掺水的酒跟纯正的酒虽然都是用粮食酿出来的,但还是有分贵贱的。他并不是很懂酒,但刚才馥郁的酒香跟辛辣的味道无一不是在表明了他手里的这一小坛酒很好。

      “还好,”林峰犹豫了一下,才问:“你准备倒多少?”

      这酒虽说不是很贵重,但用来清洗伤口什么的,多少有点浪费。现在开春还未入夏,地里的庄稼才刚种下。这两年因为战事百姓过的并不是很好,要是不小心传出去被乡邻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指责。

      林岚作为幺子,平日里一心埋头苦学,基本不管家里的事情。但林峰不行,他作为长子要继承父业打理一切事务。为了不让家里人落人口舌,他必须要方方面面处理好事情。

      林岚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了这坛酒的贵重,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不多不多,一点点就够了。大哥你帮我沾湿帕子就行,不要拧太干,一点点湿就可以。”

      他的伤口不大,用不了多少酒。虽然没法调制酒精,但和着清水沾一点点酒也是可以消毒。

      “我来,峰儿你扶好幺儿。”

      林母将浸湿的帕子展开放在掌心,林岚缓慢倾倒酒坛,小心翼翼在帕子一角低下两三滴酒液,立马塞好红布塞递给福伯。

      “幺儿,我帮你擦洗吧。”林母指尖微微颤抖,她不用体会都知道这一下挨上去林岚会有多痛。

      林岚从她手中接过帕子,并轻轻捏一下她的指尖,故作轻松道:“没事,我自己来,等我擦洗完还要麻烦娘帮我上药呢!”

      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咬紧牙根快速在伤口边缘处擦过。酒精在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剧烈的疼痛让林岚眯起眼睛,滚烫的泪花不断从眼尾冒出。

      “嘶……娘快、快上药……”

      林岚整个人微微发抖,无力的靠在林峰身上。他得趁现在这种刺激感还没消下去赶紧上药,不然得下估计还会被药粉刺激到。

      “好好……”林母连忙打开瓶塞往伤口撒药粉,因为手抖还把药粉撒落到床单上。

      等膝盖的伤口处理好后,林岚才开始清理手掌的伤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开始挥发还是已经疼过一次的原因,这次倒不怎么疼。

      手掌侧边部位高高肿起,红红的加上几道难看的擦痕让原本白嫩纤细的手变得十分臃肿,为了让伤口好的快一点,林岚并没有用帕子包裹住伤口。

      等到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抬头看见林父还在一脸黑沉的坐着看他。

      林岚滑动喉咙咽下口水,迅速在脑海里过筛一遍等下要扯什么谎。

      突然灵光一闪,他看了一眼门口,确定福伯已经走远了,才压低声音有些神神秘秘地说:“爹您坐过来一些,这事听着有点玄乎。”

      林父的眉宇从刚才就没舒展过,脸上依旧愠色不减。他将椅子挪近了几分,刚才被林岚的歪理糊弄过去,现在他倒是要听听看他这个小儿子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林岚清了清嗓子,继续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奇怪的人。”

      “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像是一位老翁。他指着我不断地说心不诚、心不诚……”

      林岚并没有把自己做的梦境说出来,而是自己瞎编一个,因为古代人一向对于这种离奇志怪的传闻深信不疑。

      “我寻思着我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心不诚,后来才想到爹娘您们要去灵山寺的事。而且我刚想到就醒过来了,就发现您二老正准备出门,所以才急冲冲没看路去阻拦您二老。”

      “可……”林母捏着手绢,面露忧色,刚想说话就被林岚伸手打住。

      “娘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按理说这个梦代表不了什么事,可是您们仔细琢磨,我是不是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娘您去灵山寺祈福,我才九死一生醒过来的。”

      “这完全就是老天垂怜,放我一命。您们想想这能是随随便便去还愿就可以偿清的事吗?当然不能了。而且按照梦里老翁说的话,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这个当事人不仅要亲自去还愿,还要三拜九叩,不然就是心不诚,保不齐哪天还会收走额外这条小命。”

      林岚越说越离谱,最后还颇为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

      “瞎、瞎说什么呢!”林母脸色微白,明显是被最后一句话吓到了,手指不安地绞着手绢,“你现在好好的,老天爷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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