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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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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睁开了双眼。
他还未完全清醒，仅仅只是无意义的张着眼没有任何动作。
那初醒时眼底的柔软随着眨眼的动作被某种冷硬的物质覆盖住，他手指尖轻轻动了动，在发觉到身边人的温度后僵住，身体缓慢地往被褥里陷了些。
他再度闭上了眼，动作不大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自顾自的短促笑了声，眼睛盯着那天花板，手指却寻到她的，缓慢的攥在手心。
......
而后许久都没有动作。
女子轻缓的呼吸声成了屋内唯一的声音，睫毛颤巍巍的阖拢，他又闭上眼睛，有些陶醉的静静听着她几不可闻的吐气吸气，像是在听什么美妙的音乐。
终于某个时刻他松开了那被他攥的有些发烫的手指，他撑着手臂起身，一件一件的将他那些繁杂的衣料从床上地上提起来套在身上，窗帘缝隙中透出的一缕光照在他光裸的后背上，也照射进这昏暗的屋内。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帘子完全拉上，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注意到她还在沉睡着并没有被吵醒，放轻的动作松了几分。
而后像是被自己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到一般，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唇角无奈的勾起。
什么啊，完全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他根本早就沦陷了啊。
“千绘，千绘。”
他俯下身，寻到少女藏在柔软发丝里的耳朵，牙齿咬住那软肉温声细语：“醒一醒。”
......
“唔......”
......
使不上力气。
“醒来咯千绘？”
......
............
等一下，这个声音是、
条件反射的一抖，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开始哼哼唧唧不想面对，为什么这么快就第二天了我还根本没有睡多久啊......
真的是要被他折磨死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疯逮着我折腾到大半夜才睡觉，年轻男人的精力都这么好吗？
他还在催命一样叫着我名字，好像那两个音节很好玩一样，我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只能看到他一个模糊的身影：“夏油杰你要是再敢继续跟我科普荞麦面的一百种吃法我就原地自杀。”
“噗。”
“？你刚刚是在嘲笑我吧？”
虽然声音非常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哦？
他立刻转移话题：“好了，起床了千绘，早上想吃什么？”
我继续哼哼唧唧：“不想起，想吃炸鸡。”
他立刻反驳了我：“不可以，早上不能吃那么油腻的。”
在我撇嘴的时候对方的手抚上我侧脸轻轻揉捻着我深色的发丝，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贴近，我抗拒的缩了缩想要躲开他略显色|情的触碰，对方却轻笑一声，先一步松开了他修长的手指。
“不如还是吃粥吧。”
他轻描淡写的就定下了早饭的内容，我当然是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一把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顷刻洒入，太阳已然高悬于天空。
啊......
已经在这边度过了一晚上了么。
五条悟还没有找来吗......也是，毕竟他很忙嘛。
忽视心里那微妙的不爽，我摇了摇头翻身起床。
......
“上午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
“嗯嗯。”
快走快走。
“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嗯嗯。”
他好啰嗦。
“会想办法逃出去吗？”
“嗯、嗯......这个。”
我卡住，勤奋的筷子也停住，夏油杰似笑非笑的眉眼扫过来，我立刻伏低做小：“怎么会呢，我可是很喜欢和杰在一起的。”才怪啊。
也不知道他信还是没信，反正我是觉得他没信，但起码从他缓和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受用。
“没关系，千绘想要逃就试试看吧。”
他用那种‘敢逃就弄死你’的语气笑眯眯的如是说。
......好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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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前一天的下午。
“五条悟？”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他停住了脚步。
叫出他名字的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乐岩寺校长，在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肯定会被五条悟这个傲慢的小鬼嘲讽一番。
日本仅有的两大咒术高校一年一度的会议，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唯独五条悟、这个走在所有人最前方前一秒还大发牢骚什么这种无聊的会议剥夺了他和心爱的千绘相处时光的咒术界最强，是在会议快要结束前的半小时才慢悠悠来到的。
于是乐岩寺校长对他就更不满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五条悟、这个时不时看一眼自己手机频繁到让人觉得他是不是被催债了家伙，并没有如往日那般逮住机会讥讽他。
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动作，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唯独手机上挂着的铃铛还在清脆的响着。
“怎么......突然没有显示了吗。”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细碎的声音让众人无法分辨他在说些什么。
“是坏掉了吗，千绘应该不会发现才对啊......啊、”
小小的手机被他拿在手中几乎快要拆开那般仔细翻了个遍，某个时候他的动作微妙的停滞住，桃花眼翘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哈......是杰吗。”
他的声音有着显而易见的兴奋，那混杂着的疯狂和外泄极低的气压让一旁的众人心下一惊。
“真有趣，这是在玩勇者拯救公主的游戏吗。”
明明是那样笑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有些欠揍夸张的肢体动作，但语气完全是被惹怒了的野兽，蛰伏的杀意仿若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五条悟平时性格确实很讨人嫌，但一旦他真的露出那种稍稍认真的模样就没有人会触他霉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阴沉着脸的五条悟。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后还是硝子打破了这让人无法喘过气来的沉默，在那短促的一笑后五条悟没有给任何人任何一个表情，即便是听到了硝子的声音也依旧无动于衷，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合拢，明明关节用力到发白，但那位于其中的手机却完好无损。
硝子怔了怔，能让五条悟这样情绪起伏到如此明显地步的人她只能想到一个......
“千绘......怎么了吗？”
在说出少女名字的那一瞬五条悟朝她的方向偏了下头，不小心和他对视到的硝子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才补出了后半句苍白的关心。
他望过来的眼里那片天空被冻结住，细碎的冰凌折射出慑人的光，在那样的注视下硝子几乎是立刻就转移了视线，手抚上小臂，冰凉一片。
五条悟......疯了吧，千绘去哪里了快来管管他啊。
她忍不住内心哀嚎。
而且......
出于人类的作死心理她又悄咪咪探个头，五条悟一直低着头注意手机，从发现异样开始他就在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该不会真的给千绘的手机里按了定位吧......
被硝子怀疑人品的人对着天空长叹一口气：“真是的——杰还是那个杰啊，明明千绘一直都没有发现的。”
好了她确认了，他一定给千绘的手机里按了定位，并且肯定不止一个。
“是夏油杰出现了吗。”
已经成为校长的夜蛾是寥寥可数知道这几人关系的人，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他也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明明是最耀眼的几个人，一个叛逃成了诅咒师，一个成了咒术最强，一个虽然没叛逃但也跟着前面这俩乱来......这样看起来家入反而是最听话的学生吗。
“不，没有哦。”
出乎意料的，五条悟第一时间就反驳了他。
“只是千绘在和我闹脾气啦。”
他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刚刚面无表情的人是他：“我要去亲自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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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终于要出门了。
他脱掉那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和当年同款的碎花小围裙，我望了眼窗外，他那些志同道合的诅咒师同伙们已经在外面了。
为首的还是那俩姐妹，在看到我后怔了怔表情微妙。
我也挺微妙的。
差点就成了俩花季少女的妈什么的，我觉得我家惠惠可能还是更喜欢当独生子。
一切都要归功于夏油杰昨晚很恶趣味的想要让她俩叫我妈这件事。
然后我们双方都十动然拒了他这个天才的建议。
——好吧其实只是我单方面的抗拒，那俩小姐妹花虽然不开心但对于夏油杰的命令肯定会照做的。
他示意性的对他们点了点头打算出门，被我胆大妄为的叫住。
“我说你，稍微给我注意一些啊。”
我在他不解的注视下靠近他，将那被勒的有些过分碍眼的腰身狠狠扯了扯，又将垂下的布料胡乱塞了塞。
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
好了。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眯起眼笑了笑。
“占有欲这么强吗。”
？“你有意见吗。”
“没有哦。”
他心情似乎很好的出门了，临走前还笑眯眯地隔着他布下的帐给我挥了挥手，他那些落后于他半步的同伴们也随着他停下脚步，静谧地站在光的背面注视着他，一行人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直直蔓延到屋内的角落。
夏油杰笔直的站着，身上的袈裟被屋外的光芒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而他站立在那对面，就那么眯起眼睛对我笑着。
“千绘，要乖哦。”
......
直到他将门带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我才敢将从刚才起就紧紧攥在身后已经刻上指痕的手松开。
......不知道夏油杰会不会发现。
在触碰他的时候，我悄悄地附上了自己的一丝咒力。
希望五条悟......希望什么人能够发现吧。
等待无疑是漫长且煎熬的，虽说是我一开始抱着想要了解他的生活这种心态跟着他走的......
但是完全不对劲啊，这个夏油杰。
想起昨天晚上看到他穿着那一身袈裟坐在那宫殿正上方，明明是慈悲的面容，眼睛里的冷漠和蔑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我放松下来。
违和。
夏油杰笑眯眯的送走了前来求助的人类，等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他脸上堆砌的虚假笑容就顷刻被那高傲的冷酷所替代。
他伸了个懒腰望向坐在一旁充当花瓶的我，又笑起来了：“千绘，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
好违和。
短暂的放松后又来了些人，这次的家伙就没有之前那些看着好说话，看样子像是老主顾了。
我又沉默着隐身，注视着他游刃有余又明晃晃的威胁那人类直到对方被恐吓到扭头就跑，刚觉得脖子有些酸低下了头，就听到沉闷又巨大的一声响，面前的地面上溅上了一小滩血。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安静窒息又沉闷，我完全不敢呼吸，仅仅凭借耳朵能听到一些轻微的摩擦声。
下巴被人挑起，夏油杰那张微笑的脸占据了全部视线。
“抱歉，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他的语气充满了安抚和真诚，显然是真的在担心我会觉得不适。
......
我勉强勾了勾唇，却还是没有说出话。
不好的东西，是指这件事，还是指这些人？
......
又是一个快要日落的时刻。
出门办事的夏油杰笑盈盈的回来了。
看起来完全没有发生什么争斗的样子，就连发捎都还是平平整整的。
我瞬间就局促起来了，丰富的经验告诉我夏油杰在笑并不意味着他心情好，尤其是这个时候的笑。
他好像是觉得我露出这种表情很有趣，歪着头眼都不眨的盯了一会，没多久轻轻发出笑声，整个人压在沙发上手指在我侧脸上划动着，深紫的眼眸里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
“很意外吗，千绘。”
“虽然小小的调皮很可爱，但太过分的话我也是会苦恼的啊。”
眼前的他模糊起来，我想到昨天的那一滩血，和那时他说出的话。
“猴子就该有猴子的归宿。”
“千绘，你不要关注那些。”
......
他的手指还在我发丝上绕了几圈，温情脉脉地将下巴放在我肩上，又体贴的没有将全部重量压下，温热的胸膛隔着那层并不厚的衣服贴在后背，呼吸的起伏都可以感觉得到。
明明是个这么体贴的人，明明是个在亲近的时候都克制又温柔的人。
为什么会毫不在意的说出这种让人浑身发冷的话？
他不急不慢地摩挲着我因为时间原因而渐渐露出原本金色的长发，随意垂在两侧的长腿曲起向我迫近，语气带着慢条斯理的诱惑。
“乖乖的，你不想弄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