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洛杉矶夜未眠》椰子冰糕

5、第 5 章

　　之后，迈克尔再次从家里消失，安娜把女儿的照片寄出去，而艾德则准备着即将来临的公演，两母女没有提起那天夜里发生的那次争吵。

　　戏剧演出前一天，安娜接到莎拉.朱丽娅工作室打来的电话，来电的人是朱丽娅的秘书，他用一种略带傲慢的语气通知安娜，艾德温娜已经通过选拔，成为其中一名为品牌作宣传的儿童模特儿，过几天来工作室签约。安娜兴奋不已，拿笔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她潦草地在便签本上记下时间。

　　“艾德，艾德！”安娜高声呼叫在卧室的女儿，“好消息！朱丽娅工作室确认你做他们的模特儿了！”

　　“就这么简单？不用面试什么的吗？”艾德温娜只觉得整个人好像羽毛似的轻飘飘的。

　　“一定是那辑写真拍得很好。”安娜搂着艾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要打个电话向菲奥娜道谢，她帮了我们大忙。”

　　艾德温娜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太骄傲自满，冷静才是最重要的。然而这个喜讯在她心里炸开了花，将多日以来的阴霾一扫干净。她已经想好拿到报酬后先把一半交给安娜管理，再拿一半出来请莱昂纳多出去吃饭。

　　安娜给菲奥娜打完电话后，她觉得自己应该为女儿开一个私人银行户口，这件事她不会告诉迈克尔，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给自己买酒喝，把女儿当成赚钱工具？好莱坞太多这样的情况了，无良父母将自己的儿女当成摇钱树一样对待。安娜隐隐不安，迈克尔的确是个混蛋，艾德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好。可是只要他们没有离婚，艾德始终与他脱离不了关系，迈克尔甚至很有可能亲手毁掉女儿的前途。

　　她第一次产生离开迈克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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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5月23号，多年以后，艾德温娜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仍然记忆犹新，《傲慢与偏见——戏剧版》为她打开演艺的一道门，而丽莎修女也成为一名对她影响深远的启蒙老师。

　　艾德温娜站在舞台的角落，伸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偷看台下的观众。演出还没开场，席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学校的同学，还有演员的亲戚朋友。她四处搜寻安娜的影子，终于在第五排靠近台阶的地方找到她。和安娜一起来的还有伊尔梅林和莱昂纳多，三个人对艾德的演出充满期待，这让她感觉很是紧张。她从未在他们面前真正的表演过，只得心中一直默念自己千万别搞砸，不然真的糗大。

　　“大家，请就位。演出马上开始了。”丽莎修女着急地将孩子们聚集在一起。

　　第一幕是班纳特家的戏份，剧本上将玛丽和莉迪亚的戏份排在最前，由莉迪亚的台词作为开场白。凯伦捏了捏艾德的手，向她微微一笑。她们走到舞台旁边，丽莎修女点头，向舞台工作人员示意她们准备好了。

　　这时，帐幕慢慢拉开，柔和的灯光打在舞台上，艾德温娜饰演莉迪亚兴冲冲地跑到凯伦眼前，用一种迫不及待的语气说：“玛丽，激动人心的消息，麦里屯来了好多官兵。”

　　凯伦扮演的玛丽此时沉浸在书海中，没有回应妹妹。

　　艾德把她手上的书本抽走，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不满地说：“玛丽，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活灵活现，简直把莉迪亚的自我中心表现得淋漓尽致。她以为自己会紧张得乱说台词，但是她好像想多了，站在舞台上她忘却自己是谁，她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莉迪亚，一颦一笑都是娇纵可爱的。

　　接着伊丽莎白上场，班纳特夫妇紧接其后。

　　场景一度转换。莱昂纳多这次来主要是看艾德的演出，她的戏份不多，在她没有出场的时候莱昂纳多只感到百般无聊，有几次还差点睡着了。不过每当艾德出现，他目光就会被她的身影紧紧锁定。艾德自然不能像平日那样穿着宽松，她的戏服是一袭简练的连衣裙，腰际线提高到胸脯底下，他不知道她竟然可以变为这样的人。先是为她的打扮惊讶，后来就是因为佩服她的演技。莱昂纳多没有看过原著，不清楚剧本改编得如何。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艾德身上，通过她的演出，他大概可以得知莉迪亚是个矫揉造作的小姑娘，举止轻狂，性格浮躁。艾德把莉迪亚讨人厌的地方表现得入木三分，如果不是因为莱昂纳多和她早就相识，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想打她。他不得不说，艾德比他想象中更优秀。

　　“安娜，你有考虑将艾德送去更专业的学校读书吗？她是一颗好苗子，不要浪费了。”伊尔梅林在安娜耳畔悄声说。

　　安娜闻言，在心中产生了考量。台上的艾德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淡定，懂得如何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丝毫不谦虚，自己女儿的确有她家族的一半真传。如果她想发展事业的话，课程上最好能够灵活安排，教会学校设置的条条框框不能满足艾德的要求，她的确迫切需要一个稍微自由，同时能够发挥自己潜能的地方。莱昂纳多就读的学校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学费昂贵，但它值得啊！安娜打算在舞台剧结束后，再向伊尔梅林询问入学条件的细节。

　　丽莎修女的剧本大致和原著差不多，为了节省时间，她删除了一些情节。所以在70分钟后，圣史蒂芬女子学校出演的《傲慢与偏见——戏剧版》正式落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还十分捧场地吹起口哨，这让丽莎修女很是感动。

　　演出完毕后，孩子们都去更衣了。艾德温娜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的心情。演出时间实在太短了，她甚至有些意犹未尽。她把假发摘下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空气，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个壮举。

　　“艾德，你哥哥在前台找你。”露西解开领子，气吁吁地说。

　　想也不用想，所谓的“哥哥”一定是莱昂纳多。

　　后台一片混乱，丽莎修女忙着指挥校工把布景拆下来，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瞄到艾德，“噢，亲爱的，你表现得简直超乎想象！”

　　“谢谢。没有你的教导我不可能做得那么棒。”艾德真情实感地感谢道，“我要去找朋友了，他在前面等我。晚点再跟你聊。”

　　此时的莱昂纳多有一肚子话想跟艾德说，所以当他一看见那头金黄色的短发时，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向她招手。

　　“what's up,bro.”他们打招呼的形式就是二人握手，然后再撞一下对方的肩膀，这是他们在街边学来的撞肩礼。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艾德四处张望，始终没有找到安娜和伊尔梅林。

　　“她们出去抽烟了，说是有些事要谈。”莱昂纳多伸手把她拉下来，两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我忘了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妈妈接到朱莉娅工作室的电话，确认我会成为他们的模特儿。”

　　“holy Jesus，你的运气太好了吧，那辑写真的效果很好？”莱昂纳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第一份工作了。

　　“还行吧，回头我送你一张。”艾德拨弄头发，对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好家伙，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运气爆棚，演技还很不错。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你的表演痕迹，太自然了。”此时的莱昂纳多语气充满艳羡。

　　“大概是多学多看？”艾德温娜做了个鬼脸，她还刚入门，不是什么老戏骨，无法将自己领会到的教给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咂舌，“你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天才少女，不费余力就能做得很好。果然你上次那句‘愿愿力与你同在’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轻视你。”十足一个小戏精。

　　“你也不错啊，少年。”艾德温娜举起一个无形的玻璃杯，作出敬酒的姿势。

　　就在两小孩互吹彩虹屁玩得正开心时，安娜和伊尔梅林回来了，两人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好像就某些事达成了一致。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我们等下要去吃饭。”安娜说。她刚才已经知道创新艺术学校的入学条件了，伊尔梅林会为她写一封推荐信，到时还要笔试和面试，她准备让艾德温娜在这里读完这个学期就转校。伊尔梅林帮了大忙，所以她提议请两母子去城里吃晚餐。

　　“噢，是噢。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艾德温娜连忙跑去后台。

　　安娜带他们去的地方是洛杉矶的华人街。这里的建筑古色古香，牌楼和中国灯笼随处可见，每家店的店员们都用中文进行沟通，安娜他们是美国人，自然听不懂那些华裔在讲什么。他们来到一家中餐馆，明星菜系是一道甜酸口味的软炸虾仁，菜单上为这道菜旁边打了一个星号，表示进店必点。说来这家店还是快餐店里的同事介绍的，说是味道一流价格实惠，总是好像收了钱一样为菜馆打广告。

　　艾德和莱昂纳多比赛，看谁更快学会用筷子吃饭。两个大人笑而不语，默默地拿起刀叉就餐。

　　艾德的心情很不错，压在心头上的两块大石终于落下了，一顿饭下来跟他们说了很多话，嘻嘻哈哈的，逗得大家都在笑。吃饱饭之后，她和莱昂纳多跑去参观饭店里的鱼缸，里面的鱼长得奇形怪状，和他们平时吃的很不一样。

　　伊尔梅林作为过来人为安娜传授了不少有用的经验。她知道艾德的第一份工作是为儿童服装品牌拍摄平面广告，其实这样也很不错，事实上艾德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个女孩了。起初她带着儿子的资料到处奔波都没有消息，投递上百份简历之后才开始有一两个试镜的机会。

　　“虽然我要一个人将抚养他长大，的确比其他人要难一点，但是我完全没有想过要把莱昂纳多当成赚钱工具。如果不是他非要说做演员，我可能不会让他进入这一行。”伊尔梅林说，“你知道的，演员到底是前期投入多的职业，付出和获得的不对等，很多时候都是处于接不到工作的情况。失败很打击孩子的自信心，别看莱昂纳多整天嘻嘻哈哈的，他曾经也自我怀疑过，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这一行。”

　　安娜点头，她很理解伊尔梅林的心情。如果不是女儿的兴趣，谁想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早早就出去赚钱。何况这个行业竞争那么大，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想过要利用自己家族的影响力为艾德打响名声，她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所以艾德现在和其他人一样，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一切。

　　“对了，之前听说莱昂纳多要找经纪人？”

　　“是啊，多亏他继兄的帮忙。”亚当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童星了，在了解到弟弟的情况后，二话不说推荐了一个经纪人给莱昂纳多。演艺之路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一切都有了希望。

　　经纪人为莱昂纳多找了几份电视广告的工作，先后拍了火柴盒广告，谷物类早餐广告，和泡泡糖广告，从中赚了一笔小钱。

　　伊尔梅林眨眨眼睛，望着远处的两个小孩，“经纪人有人脉和资源，而且有些工作是仅供内部人士透露的，比起之前我带着莱昂纳多四处碰壁要省事很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艾伦的名牌给你，他是莱昂纳多的经纪人，可以帮你介绍一些人选。”

　　“真的太感谢你了，伊尔梅林。”

　　“别傻了，安娜。大家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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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只觉得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带着艾德去工作室签约。其实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找一份写字楼的轻松工作，但是在餐厅兼职的好处在于时间自由，辞职的时候不用废话，也不用给老板付违约金。虽然会遇到一些毛手毛脚的顾客，可这么多年来她都成了一个老油条了，应付这些骚扰行为柔韧自如。

　　朱莉娅的工作室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威夏尔大道，那里是银行和各种商业建筑的所在地。这里和艾德住的地方天渊之别。一路上遇到的豪车不断，和安娜正在驾驶的二手福特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艾德把头伸出窗外，想要感受一丝昂贵的，与众不同的空气。结果被安娜骂了一顿，说是很危险，让她赶紧乖乖坐好。艾德吐吐舌头，没有说话。

　　安娜找了一个收费比较便宜的地方泊车，她今天穿了一件浅棕色的西装，搭配同样颜色的套裙，脚踩一双黑色的中跟鞋。颇有一种职业女性的感觉。

　　“艾德，你紧张吗？”她牵着女儿的手，柔声细语。

　　艾德温娜笑着摇摇头，看起来胸有成竹。安娜平时不管她的衣着打扮，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安娜让她穿上很久之前买回来的一条波点连衣裙，搭配黑色的外套，还将她的头发弄得服服帖帖的，说这样可以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那好，我们走吧。”

　　安娜生来优雅，气质超然，艾德和她容貌相似，两母女手牵着手看上去和住在这里的有钱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人还回头望了安娜几眼。

　　“那些男人都在看你诶，妈妈。”艾德古灵精怪地说。

　　“别瞎说。”安娜涨红了脸。

　　工作室在国会唱片大厦的十七楼，距离停车场有五分钟的路程。两母女很快抵达目的地。

　　在前台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红发女孩，她很快在预约名单上找到艾德和安娜的名字，随后她很有礼貌地说霍普先生在最里间的办公室等候她们，进去之后直走就是。

　　“谢谢你。”安娜点头道谢，推开玻璃门让女儿先进去。

　　艾德目不暇接地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光线明亮、简单舒适又有格调。宽敞的四张长桌上摆放着布料，旁边空余的地方堆满由灵感而发的图纸，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声音由衣车转动的缝纫机发出，员工正在埋头苦干，对两母女的到来无动于衷。

　　安娜敲敲门，里面响起一声“请进。”她认出霍普先生就是之前电话那头的高傲秘书。

　　“艾德温娜.戴维斯。”霍普先生手上拿的是艾德拍的写真照，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叫我艾德。”

　　“人小鬼大。”霍普抬头望女孩一眼，“你是她的母亲？”他将视线放在安娜身上。

　　“是的。”安娜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好，不会过火，也不会敷衍。

　　“嗯。”霍普若有所思，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戴维斯女士，还有，艾德。请坐。”他指了指前面两张椅子，“这份是我们的工作合同，看过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会正式签约。”

　　安娜拿起合同仔细查看。上面列举了一些法律责任，艾德的肖像会用于门店宣传和购物杂志上，他们会在期限保留使用权，此外就是关于工作时间和薪资待遇，拍摄完成后艾德将会拿到一笔五百美金的支票。

　　安娜想了想，反正艾德是未成年人，工作的时候要有监护人在场，所以她到时也会陪伴在女儿身边，不用害怕有意外发生。于是很爽快地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字。

　　随后霍普给了一个地址，让她们明天就去摄影室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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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装模特儿的拍摄过程真特么累，这是艾德一天下来得出的结论。

　　签约后的第二天，安娜带着她去了约定的地点进行工作。摄影棚的规模比菲奥娜的工作室要正式得多，摄影师是个27、8岁的成年男子，名叫杰森。不过因为留胡子的缘故，他看着比实际年龄要老许多。在艾德之前，他已经完成其余几个孩子的摄影了，艾德是来得最晚的那个，大家都在等她开工，所以两母女还没来得及歇息，化妆师和发型师就开始拿起工具装扮艾德了。

　　莎拉.朱莉娅工作室为艾德准备了十套风格不一的服装，几乎像走马观花似的，她换一套衣服拍几分钟就要马上换另一件衣服接着拍。艾德不是第一次面对镜头，先前已有些许积累的经验，所以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叫杰森的摄影师也不废话，一直举着相机按快门，对艾德的表现深感满意。他心里其实很不愿意为孩子拍照，语气凶一点，他们就会哭闹，而且那些小恶魔永远不听指令，没过多久就开始走神。但是朱莉娅给的报酬很高，所以他为工作室服务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艾德是他拍过最有质感的小孩，她看不出来只有十一岁，那头短发和瘦小的身板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少年感。而且比起同龄人，她的悟性更高，虽然年龄小，却懂得如何捕捉镜头，压根不用他费心去指点就能摆出很好的姿势。

　　此刻的艾德穿着一件蓝色的儿童polo衫，戴着头盔，手上套着一双看似昂贵的皮质手套，他们还让她拿着一把球杆，看着要去打马球比赛一样。

　　艾德挥了挥球杆，然后停下来，再换了一个别的动作。

　　“很好，艾德。”杰森说，“头低一点，对，就是这样。”

　　艾德向安娜使了个眼神，她好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

　　“艾德，不要东张西望，看镜头。”杰森警告她一句。站在一旁的安娜只能用关怀的眼神去安慰女儿。

　　摄影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真正结束。那个年代数码相机还没有出现，照片保存在胶卷里，要拿去冲晒才能看到最终效果。但是杰森很有把握这次的宣传照会拍得很好看。

　　艾德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要麻木了，她快速地钻进更衣室里换衣服，安娜一直在门口等她，没有离开半步。

　　大家完成工作后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艾德饥肠辘辘，只想着快点去吃饭。

　　“艾德温娜，你之前有过拍照的经验吗？”摄影棚里，杰森一边将自己昂贵的相机放进保护套里，一边问。

　　“我拍过一次写真，在我妈妈朋友的工作室里。”艾德指了指安娜，不以为然地说。

　　“wow，戴维斯女士，你的女儿真的很有天赋，如果她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模特。”杰森毫无保留地夸奖道。

　　“no，我才不要做模特，我想做演员。”艾德没有跟他客气，直截了当地说。

　　“当然。”杰森笑着伸手抓乱她的头发，他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他们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艾德不满地望着安娜，怪罪她为什么没有制止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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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朱莉娅的童装品牌在洛杉矶设有几家分店，其中规模最大型的一间建在比佛利山庄的威夏尔大道上，艾德为他们拍摄的平面广告就被制作成海报张贴在那里的门店作为宣传。杰森镜头下的艾德，一双清澈见底的碧绿色眼睛，偏冷却又不疏离，笑起来充满活力，干净大方，他们都在打听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什么来头。

　　艾德不常去那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照片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她只在意自己收到的酬劳，足足有五百美元那么多！但她也是听说而已，没有真正见过那张写着巨大金额的支票，安娜特意帮她开了一个银行户口，以后她赚来的钱都会存进里面，不用担心迈克尔。

　　说到迈克尔，那家伙最近越来越飘忽了，在外面鬼混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要多。安娜最近的关注力都放在艾德身上，对丈夫的行踪不甚关心，反正到最后他还是会回来的。艾德也差不多，只要迈克尔不要踩到她的尾巴，她就会无视这个人的存在。

　　拍完平面广告后不久，安娜和她提议转到创新艺术学校读书。她现在有自己的积蓄，经济上比以往宽松，只要多找几份工作，努力一点，学费那边完全可以自掏腰包，不用像之前那样害怕给安娜造成负担，加上新的学校也有认识的朋友，莱昂纳多就在那里读书，所以对艾德而言在哪都一样。

　　丽莎修女和凯伦是最不舍得她离开的两个人，但是也对艾德的选择表示理解和支持。艾德觉得自己同时被她俩惦记着，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在教会学校读书也很好，但是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可以让她进步的话，她自然会选择后者。

　　在暑假来临前，她参加了创新艺术学校的笔试和面试，比她想象中要简单。成绩出来后，学校辅导员找安娜谈话，他们认为艾德的水平超出同龄人，建议她跳一级。两母女回家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听从辅导员的意见。艾德很快就能成为创新艺术学校的七年级生了，和莱昂纳多一样。

　　莱昂纳多很兴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整天混在一起。不过他一放暑假就前往德国，去他的外祖家度假。所以整个夏天，两个人平时就是打打电话，偶尔写封信，彼此说最近都在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