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洛杉矶夜未眠》椰子冰糕

15、第 15 章

　　　 艾德不是很在乎刚才那个小插曲，也许是知道只是个意外，再加上莱昂纳多又是她最熟悉的朋友，不过以这种方式来完成实在太戏剧化，脸红的主要原因也是尴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和她的阔达不同，莱昂纳多明显被震惊到了。整场宴会下来傻傻呼呼的，先是掀翻饮料，后来是被游戏机的电线绊倒摔了一跤，糗态百出，和以往冷静的形象背道而驰。

　　艾德见状，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既是同情他，又有些恼怒。她心大，初吻没了就没了呗，又不是天要塌下来，地球也不会因此停止公转。然而莱昂纳多不是这样想的啊，她清楚他喜欢的类型有哪些，一个是像天使那样纯洁的女孩，比如爱丽丝，另一个就是身材火|辣的，比如在沙滩遇到的那些过来度假的大学生。艾德与这两个类型沾不上任何关系。

　　别看莱昂纳多现在像个熊孩子似的，继承了来自父亲那边的意大利血统的他，天生就有浪漫的因子。当时还和艾德说如果他找到女朋友了，一定要带她去烛光晚餐，吃完饭后二人漫步在街道上，静静地，不经意地，牵起对方的手，然后停下脚步，往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他想得很美，然而现实哪来那么多预料之中。艾德倏然觉得自己像个女土匪，夺走了他最美好的幻想，同情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那么恼怒自然就是她没有差劲到让他如此失望吧？虽然莱昂纳多对她不感冒，可她也算是有几个追求者的。他对着她生气有什么用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艾德不想去理会他，一屁|股坐在那群正在打游戏机的男孩旁边，看着他们玩《魂斗罗》。

　　她不知道背后的莱昂纳多正有些失神地注视着自己，脸庞上染起不自然的红晕。

　　一旁的卢卡斯一眼就看出莱昂纳多的不对劲。他虽然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但他却是习惯以兄长身份去照顾身边的人。他固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艾德和莱昂纳多回来后，前者表现得别无两样，继续招待着客人，后者就很奇怪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卢卡斯关切地问。

　　此时的莱昂纳多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忘记卢卡斯的存在，肆无忌惮地顶着艾德看啊？要是他直话直说，他们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他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天气太热了，可能有些中暑。”

　　“的确，感觉今年的洛杉矶比以往都要炎热。”卢卡斯深信不疑地说，“你的脸看着很红啊，真的没事吗？”

　　坐在前面的艾德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莱昂纳多的回答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今年酷暑难耐，加上他的身体一向没她那么健硕，恐怕真的中暑了。而且刚才她扑过去的时候，莱昂纳多不幸被自己垫在底下，她自己倒好，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磕碰到哪里了。

　　一时之间，愧疚充斥着心头。是她错怪了他。顾不上矜持什么的，她急忙站起身来，走到莱昂纳多面前，蹲下来伸手往他的脑门上摸了一下，“怎么这么烫啊。”

　　上一秒莱昂纳多还为冰冰凉凉的触感而感到舒服，下一秒他的体温却倏然上升了好几度。因为女孩凑上跟前仔细地观察他的五官，如此近距离，只要莱昂纳多轻微动一动，他们的嘴唇就会像刚才那般覆盖在一起。

　　莱昂纳多意识到这里太多人，他不能因此失态，猛地捂着嘴巴，后背往沙发上靠。

　　“发烧了。”卢卡斯头头是道地说。

　　“我也觉得，你们等着，我去找伊尔梅林。”艾德迅速地跑去后院。

　　莱昂纳多心想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女孩子，尤其对方还是认识了好几年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慌张才是。可她越是自然，他越是忽视不了。霎时间脑袋处于混沌的状态，乱糟糟的，现在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卧室，好好想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没有制止艾德的举动。

　　伊尔梅林一听说儿子不舒服，连忙跟着艾德去客厅。莱昂纳多自幼体弱，免疫力不强的他小时候总是生病，现在还好，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提出离场的想法。

　　艾德自然没有挽留，她转身帮伊尔梅林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皮包，“我去送你们吧。”

　　“那怎么好意思，反正也离得不远，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伊尔梅林歉意地推辞说，儿子今天本来就迟到了，现在又抱病在身，怎么看都是给艾德这个小寿星添麻烦。

　　“你就留在这里吧。”莱昂纳多站在门口讪讪然地说。

　　“好吧。”艾德只能挥挥手向他们告别了。

　　“诶，你的手链。”伊尔梅林惊呼，“看样子还是送出手了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事人看不出来，伊尔梅林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却和明镜一般，最了解自家儿子的莫过于她了，她可是很清楚儿子对艾德的小心思。口口声声说艾德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这个那个，可是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哪还能这样大费周章去亲手制作装饰品，而且还因为这个礼物犹豫不决，生怕艾德不喜欢。说到底，莱昂纳多还是对艾德上心，希望她能够得到与众不同的生日礼物。

　　“嗯，我很喜欢。”艾德丝毫不嫌弃这个礼物，反而很大方地说。

　　伊尔梅林看得出她的真情实意，完全不是因为客气才说出来这番话，心里也十分欣慰。艾德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性格爽朗不止，还很重感情，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样子也愈发明艳动人，以后只会青出于蓝，比她的母亲安娜更要漂亮。莱昂纳多要是不把握好机会，还真不知道要靠哪边站了。所以说，等有空了她一定要好好教导自家儿子，让他赶紧开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别让这样难得的女孩从指间滑走了。

　　伊尔梅林摸了摸艾德的发顶，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和安娜的款待。”

　　“应该的。”艾德说，“喂，里昂！”

　　莱昂纳多本来已经走到车道上，听到背后的声音，于是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艾德。太阳快下山了，落日照耀在他的脸上，显现出尚未张开的五官。虽然现在的他是稚嫩的，仔细观察却也能看出日后迷倒全球少女的影子。

　　“回去好好休息啊。”

　　“知道了，快回去吧。”他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

　　艾德只当他是病得迷糊了，对他的态度没有放在心里。

　　到家后，莱昂纳多先是量体温，37.4度，处于低烧的状态。后来又被拉去洗澡，说是物理降温什么的。他实在难以向母亲启齿，自己压根就没生病，只是燥热而已。

　　“妈妈，我还是去睡一觉吧，你别忙活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那也要先把头发吹干才能睡觉啊，快过来吧。”伊尔梅林拿起吹风机，指了指面前的一张空椅子。

　　尽管莱昂纳多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但他在母亲身上得到的爱不亚于其他孩子，所以一直以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叛逆。艾德和他差不多，两个人都是以自己的母亲为主，从不会作出不合她们心意的事。说是这么说，伊尔梅林对他是放养式教育，除非真犯了什么大事，不然她都懒得管他。

　　“你和艾德认识多久了？”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大，伊尔梅林的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

　　“2年多，怎么了？”

　　“没什么。艾德真的越来越漂亮了，你说是不是？”

　　“嗯......”朝夕相处，其实莱昂纳多看不出来艾德有什么变化。难道正因为这个，所以他才觉得她没有吸引力？

　　“你喜欢她么？”伊尔梅林关掉吹风机，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她的话语显得尤其清晰。

　　“什、什么？”莱昂纳多的样子仿佛她说的是火星语，“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喜欢她啊。”

　　“你还想蒙混过去啊，我一早就看出来了。”伊尔梅林白他一眼，“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

　　少年垂下脑袋，没有回答。回想之前自己还给卢卡斯分析Crush和真爱，现在看来连他都弄不清楚这两者的区别了。如果他真的喜欢艾德的话，为什么当他知道卢卡斯的心意时，他一点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可要是他不喜欢艾德的话，那为什么一个无意间的吻，能给他造成这么强烈的冲击。

　　“你该不会还在想审美标准这件事吧？”伊尔梅林无奈道，“其实呢，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你之前对理想伴侣的所有规定，成为你的例外和偏爱。当你遇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时，那些条条框框什么的都不是事。就算一开始没有怦然心动，但是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

　　“像我和你爸，大学时候相识相恋，一开始的确很甜蜜，后来还不是照样离婚了。”伊尔梅林不加掩饰地说，“有时候爱得轰轰烈烈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平平淡淡才是真的。”

　　莱昂纳多没法一下子回应，等到头发吹得差不多干的时候就急着要回卧室。伊尔梅林见状，没有强行留他下来，反正她的话都说得那么直白，就看他能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躺在床上的莱昂纳多把被子抓起来盖在身上，脑海里走马观花似地浮现出艾德的面孔。他们相识两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为种种缘故，两人的交情深厚，简直跟亲兄弟差不多。只是今天的遭遇却让他第一次以异性的角度去看待艾德。

　　除去为了自己父亲哭泣的那几次，无论是工作上或是日常中，她总会以一种大姐大的样子去保护莱昂纳多。两人相识第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是受关照的那一方，他们的性别好像调换了似的，所以他长时间没把她当成正常女孩对待，心里自然也不会对她产生惊鸿一瞥的感觉。然而正如伊尔梅林所说的，艾德的出现成为了莱昂纳多生命中的一个例外。在遇见她之前，他想象不了原来自己可以拥有一个这么要好的朋友，不计回报，处处为他着想。他当然很感激艾德。

　　要是说到喜欢.......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对她身边的所有异性动物抱有警惕才对吗？可他并没有这种想法，难道是因为包括卢卡斯在内的男孩对他都构不成威胁？虽然艾德是个颜控，老是在他面前夸奖其他人比他好看，性格比他温柔什么的，但是认真分析下来，她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于爱慕，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这样解释的话.....大概是他对她很放心，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于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正视自己对她的喜欢，误以为这种感情纯属友谊而已？

　　刚才听妈妈的那番话时，莱昂纳多忍不住在脑海编织要是他和艾德真正成为一对恋人时他们会做些什么。可现下，他忽然觉得一切言之过早，他和艾德才十几岁，难道就要因此走在一起吗？朋友是朋友，恋人是恋人。谁能保证他们携手后，相处的方式还能像现在这样不拘小节。而且一辈子太长了，即使对方是艾德也好，他都没办法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够和她永远幸福下去。

　　所以说他并没有喜欢她，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会拥有一种强烈的，非她不可的感受，可他完全没有啊，没有吃醋，也没有占有欲，什么都没有，莱昂纳多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傻，只有他因为一个无意间的吻乱了心扉，还怀疑自己的内心。看另一个当事人艾德温娜.戴维斯多淡定啊，跟个没事一样，一点都不在意.......看他们亲吻之后的反应就知道了，那家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哪像他纠结了那么久。

　　说到底还是因为经验太少，才会为此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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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不清，摸不透，大家都以为对方没有这样的心思，要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