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太阳白白的光肆意惨烈的灸烤着大地。钢筋水泥构造的城仿佛被烤的酥了，滋滋往外冒着油。所有建筑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空气中有种呛鼻的灰尘的味道。路边的商铺人迹廖廖，在阳光下耸拉着脑袋。遮阳伞下的土狗吐着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狗一般。温度高得怕人，可即使这样，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郁寒木然站在去往公司的十字路口，冷冷的看着同样木然着脸的来来往往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心底里忽嘲讽的动了动，哈，人类果然是强悍的！
下意识的走着，在如此烈日下，太阳烤着皮肤，身上火辣辣的痛。可就是这热，也祛不了心底里涌上的寒意。走在最繁华热闹的人流中，却还是感觉不到温度，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冷。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看在眼里仍是一片荒凉。放眼望去，哪里又有什么人？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不过自己罢。
郁寒打从心底里觉得倦了。倦到哭都哭不出来。不，是哭都没力气哭无心去哭了。脸却带着习惯性的面具走进公司，微笑着热络的跟所有人打招呼，甚或来个大大的拥抱，叫着亲爱的。扑面的冷气让刚从外面进来的她只觉得更热，还夹着莫然的烦恶，心底的寒意还在。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像是煎熬。对着别人微笑的同时，不禁在心里对自己冷笑。人到底有多少面具呢？天天这么热络的打着招呼，好像有多亲厚亲热似的，可面具下谁知道是张什么样的表情呢？一天24小时，到是与这些人相处的时间最长最久，可是不管怎么长久，怎么热闹，却仍陌生。一格一格的工作间，将心也空在了各个格子里。明明就在隔壁却要通过聊天工具来说话，一开始觉得不习惯也觉得好笑，渐渐的……也麻木了。
走到属于自己的工作间坐下，忽然没了心情再去敷衍这些人和事。面具就那么僵在了脸上，连拿下的心都没了，不想再这么装下去了，累了。看着桌上的报告书，想起上司愤怒的到扭曲的脸，还有自己早上对着客户讨好的脸，同事们漠然的脸。
一直以来就很喜欢团对合作，喜欢一群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那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就好像能清晰的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一样。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那么孤单，有种小小的温暖，所以一直努力着。所有的企划是大家一起做出来的，失误不是哪一个人的错，可是自己是主管要承担责任，郁寒并不觉什么，也没想要推卸责任。她只是想在面对完上司愤怒的脸，在面临造成巨大损失时，一转身可以有个肩让自己靠一下，可以有个人说句安慰鼓励的话，让自己坚强一定，坚定一点，从而有勇气面对失误，挽回损失。可是一回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那些曾经热情的笑脸瞬间消失不见，一同努力的，让自己一直努力的着那些人，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都哪里去了？心突然就寒了，无助与挫败让郁寒差点落泪。原来一直只是自己一个人。那一刻知道什么叫孤家寡人，体会到四面不亲，八面不靠是什么滋味。
原来只是自己一个人而以。总是一个人啊……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来，没有谁可以依靠的。自己竟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想有个人可以靠的时候啊。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呢，呵呵，终还是女子罢。
忘了自己是怎样顶着压力讨好着客户与其周旋，尽量挽回损失的。向来颇自许的自己不得不低下头，讨好着，献媚着，那样的不得已，真的很累。现在想来都不喜欢那时的自己了。也忘了自己是怎样走回来的，只是知道走出客户公司的大门时倦到连死都没了的心。
“啊，郁姐，已经听说了哦，那个案子你已经解决啦，你好强哦。”隔壁的小李从格子间里伸过头来说道。郁寒看着那伸过来的笑脸，一动不动，没有表情。如果这话在今天之前讲的话，又是怎样呢？那凄惶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这也是曾经一起努力过的人啊！可是人生没有如果。那张脸在看到郁寒木然的脸后，有些挂不住了，笑容有点僵，然后那脸色再变，就有点恼了。最后变作不屑地收了回去。看着那张不断变化，表情丰富的脸，郁寒简直都想笑出声了。唉，自己这又是何必呢？摇摇头，笑笑，也懒得去挽回了，随她去罢。我累了。
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刚登上MSN，就看到那个灰白的图像。郁寒突然很想和她说说话。
不记得是怎么和语夏认识的了，只是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个投契的人，真的很难得。隔着空间，隔着电脑屏，有很多话可以无所顾忌。所有的倾诉少了面对面的尴尬而显得放松。累了，倦了，有个人可以说说，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彼此的说话总能烫到心底。跌到了，总会有双手扶持，然后一起笑看风云。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要找到语夏却不容易，她像风一样，到处跑，没个准地儿。今天江南水乡，没准明儿个已在北国雪城。语夏是学画的，一个人背着画架满世界的跑。一个女孩子，在外也挺不容易的，难为她总是那么坚强坚定和乐观。钱不够了就打工找工作，等存够了钱又开始新的旅程，一刻也不停留。
她说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可以开个人画展。为了这个梦想，她一直努力着，坚持着，从不放弃。偶尔也能在半夜接到她的电话，线的那端，或哭或笑，郁寒就静静的听……哭过笑过，天亮了，她又是那个勇敢开朗乐观骄傲的语夏。就是画稿被退N遍，也不过笑骂一场，然后重头再来。有时，郁寒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自已贪恋红尘安逸，像语夏那样漂泊不定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郁寒：夏，别来安好否？你又在那里停留？想你……知道你根本不会在线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语夏：寒，我在。叮咚一声，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郁寒：啊，你在啊，那干嘛不说话，还隐身。最近又跑那去了，好久不见你了呢，都好吗？
语夏：嗯，还好。你呢？
郁寒：不太好，太冷。心冷。夏，一个人真的好无力啊。心里空荡荡的冷。前几天因为一个案子出了点事儿，弄的很不开心。一起作这个案子的人一瞬都不见了。其实我也没想过要他们怎么样啊！我只是想在无力的时候，一回头可以看到那些支持的安慰的眼神而已。仅此而已！！难道这也过分吗？你不知道我回头看到身后空茫一片时是什么心情，真是哭都哭不出来的累啊。夏，你能了解吗？
很自然的郁寒跟语夏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她需要诉说，不然会逼疯了。
语夏：抱抱寒。别怕别怕还有我呢。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郁寒：嗯,尽最大可能的挽回了损失。要不我就真的想去死了。
语夏：你个傻女人，做事总是那么认真，投入那么深的感情，下次记得穿上防弹衣，省得受伤。
郁寒：呵呵。
语夏：你呀，就是太认真！算了，让那些个鬼人都见鬼去吧！唉，生活真TMD的硌人啊……你也别灰心了，大不了，重来！MMD，拼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放心，我会一直站在这里，就在你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这不你刚一有事我就上来了，嘿嘿。我会一直的支持你的。不要灰心哦，加油！
郁寒：嗯嗯，抱抱夏。我会的，有你真好！跟你一说心情好多了。我会一直努力的，决不放弃！！！！我喜欢这个工作，我会一直努力达到我想要的高度的。你呢？你现在又是在那里啊？
语夏：南京。
郁寒：还在南京啊。MS你在这里停留很久了。以前所到之处不会超过三个月。是画的事儿有进展了么？
语夏：还没呢，还是老样子。我现在在这边一个画廊找到份工，还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得，那天画不下去了，就也开个店子做生意去，然后就坐那里叭嗒叭嗒数钱算了。我快要疯了！！！有时想想真想放弃算了。每次都说我的画不合适？TMD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才是合适的！！！
郁寒：TMD，那些人真没眼光，眼睛都被狗屡糊住了。等那天你出名了，就啐他们一口，叫他狗眼看人低。”原来郁寒是不说脏说的，跟语夏久了，也开始说，其实在心里也没当这些是脏话，只是随口发泄的习惯。在语夏面前总能很然的表露真性情，而不必戴着面具。
可是前提是，你不能放弃啊。要是放弃了那就永远没有那一天了。现在这样希望虽然渺茫，可总还是有希望的，要是放弃的话，就连希望也没了，那要何已为继呢？
语夏：知道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放弃的。这是我的梦想啊。没有这梦想，我也不要活了。我就是白说说，就是累了。真的是好累啊……
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的谈话就会演变成诉苦会了，你说完了，我接着说，将所有不开心的事通通说出来，把平时不能说不敢说的话，不敢骂的人都说给对方听，骂给对方听，然后再互相打气，互相鼓励。就这样相互支撑，一路扶持的走到现在。让那日渐凉下去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热起来，始终保有一份微温。每每此时，郁寒都会觉得温暖，觉得其实人生也不尽是寒冷。即便一直是冬天，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而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语夏：寒
郁寒：嗯
郁寒等了好久，那边却一直不有回话。她知道，每次语夏这样叫她时，一定是有事想跟她说。可是犹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
语夏：寒
郁寒：我在听，你说吧。
语夏：我……我爱上一个人。
郁寒：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的是个有妇之夫！
语夏：嘿嘿……你真是我知已啊，哈哈。
郁寒：是真的？啊啊啊，疯了！！！！夏，放手吧！不会幸福的。背个小三的骂名不说，最终受伤的还是你。
语夏：我知道。
郁寒：知道你还……
语夏：我真的是太累了。只想找个地方停靠，歇歇。你不知道，一个人在外，真的很难很难。抬眼望去，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所有的眼神都是空茫没有焦距，没有温度。那种渗到骨子里的冷，让我害怕。这种恐惧弄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寒，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我也想累了倦了，天黑了，有盏灯是为我而点的，也想哭的时候可以有个肩膀让我靠。
郁寒不忍责备只觉得心疼，说不出话。因为所有那此情绪，她都懂得。
她懂得回家后，迎接自己的只有黑暗和冰冷的感觉，也懂得一个人咀嚼饭菜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时感觉。
郁寒：那他呢？他什么想法？准备离婚还是就这样拖着。
语夏：他不能离婚的。
郁寒：我靠！！！什么叫不能离婚？如果真的爱你，有什么离不了的。那都是借口！！！男人就没个好东西，TMD。
郁寒怒了。男人啊……
语夏：我知道。是我贪恋他的温暖才靠过去的。
郁寒：知道？！知道你还傻傻的往里面跳？
语夏：我就是想这样任性一回，想这样清醒的痛它一痛。这样才能更清醒啊！
郁寒：你个傻女人！！！你自虐呢吧。趁早抽身吧，别越陷越深。
语夏：是要放了，不放不行啊！不放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要。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这句话惊得郁寒差点叫了出来。
郁寒：你个死女人，这也叫没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郁寒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关机。
郁寒：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关机了。
语夏：啊？哦，刚在医院所以关了。我现在在医院外的网吧里。寒，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郁寒：你要做什么？
语夏：没有爱的孩子不会幸福的！我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样。
郁寒：你要一个人去吗？
郁寒急的都要哭了。她不能想像平静的跟她说这些的语夏心里有多冷。
语夏：我要自己一个人去，也只能一个人去啊。所有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要自己面对。痛了才会清醒呢。
郁寒：几点？那个医院？
她不能让语夏一个人去。
语夏：哦，没事，晚上六点，XX医院。现在还早着呢，我还可以在外逛逛，网吧里开了空调，好冷。我想到外面晒晒太阳。我下了，你忙吧，记得不开心的事要忘了哦。跟你一说我也好多了，我只是还不够勇敢，需要有个人支持，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一定都会站在我这边，支持我。你真好，下次再说，我走啦。
郁寒看着语夏的图像暗下去，叫也叫不住。抬头看了看外面，阳光还是白晃晃的晒得人睁不开眼。又看了看手机，还有时间，应该够了。打了电话到航空公司订了机票，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向经理室走去。
经理，我请三天假。
小郁，你这会子请假？还三天？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正忙，还有你之前那个案子，你还得跟进呢。经理不悦的说道，头也没抬。
经理我请三天假。
别说三天，一小都不行。
经理，我请三天假。
经理总算觉得异样，抬头看着这个得力助手。那坚定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在在都说明了她的决心。
给我个不得不请的理由。
郁寒突然笑了，很明媚的那种说道：外面很冷，我不能把我的朋友一个人留在冰天雪地里。
虽然不懂这个得力助手的意思，但那笑里有太多东西让他都不能拒绝。
好吧，快去快回。
谢谢经理。郁寒笑着一揖到地，转身就走。
等等。手握上门把正要出门。
如果我不批的话，你要怎样？
你会马上收到我的辞职信。郁寒轻笑着走了出去。
走出网吧的瞬间，有些眩晕。惨白的阳光让几让我睁不开眼。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气温高达40度。街上行人打着蔫，就连那车辆也像能挤出水来了。天真的很热。可我还是感觉冷。在医院门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知道他们都有要去的地方，都有要回的家。万家灯火中会有盏灯为他或她而燃着。我的家呢？我的家在那里呢？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我真的很想要个可以栖身的家。
家是什么呢？家该是避风的港湾吧。困了累了可以栖身。可是打小起我就不曾享有个这样的家。记忆中的家总是冷冰冰的，杂着母亲的哭骂声和东西摔到地上的碎裂声，尖锐刺耳。也不知是在第几次这样的声响中，终于由害怕哭泣变得麻木。有些事我们一直无能为力，那怕使尽气力，哭干泪眼也是枉然。没有谁会为了谁改变。所有的事只能靠自己，只有自己罢。我累了。我真的好累好累。我也想歇会，找个温暖的怀靠靠。所以明知那是一杯毒酒还是饮了，明知他不是是真心，明知他的谎言还是一投扎进去了。我拒绝不了那温暖。我真的走得太久，也冷得太久。我那么用力的活着，努力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放弃的抓紧不想放弃的手，那手……却放了我。
天已将暮，远处有灯火亮起，却没一盏是为我而点。行人如织，却没有一个怀抱是属于我。我只有我自己。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我任性一回，不用装得那么坚强，可不可以脆弱一次，痛哭一场呢？呵呵，真的很想哭一次，痛痛快快的，却发现没有眼泪。哈，果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我不无讽刺的在心里冷笑自己。
语夏……
我好像听到有个迟疑的声音在叫我。茫然的抬起头，是幻听吗？
“语夏。”这次没有迟疑，很坚定的。我还没明白就被一双手用力抱住，很用力。
“你个笨女人，在这里坐着做什么？看看你，什么样子。跟个怨妇似的。天还没塌呢，作这寻死觅活的样给谁看来着。”说着还很粗鲁的在我头上乱抓一气。
“我怎么来的，当然是飞来的。难不成走来啊！还能叫得出我的名儿，看来脑子还能凑合的使唤，没全完进水嘛，不错不错。哈哈……”说着又用力的拍了我两下。
郁寒一直笑骂着，那笑灿烂灼人，让我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看来今天的天气预报不准，那40度的高温分明没有郁寒的笑的热度高。这样想着，鼻子却不真气，有什么东西要往处冒。
“MMD，说话就说话，干嘛打我？真TM粗鲁，难怪嫁不出去。”我毫不客气的打回去，也跟着笑起来，心里满溢着笑，化到眼睛里变成晶珠滚出来。
“TDY的，你敢咒我，不想活了？！”那疯女说着就来揪我的脸，我当仁不让的回手。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撕扯着，一个没忍住扑在她肩头大哭起来。
“郁寒，郁寒，谢谢你，谢谢你。真的真的。你不知道我一点也不坚强。我从小胆子就小，我好害怕真的好怕。我害怕一人，我害怕一个人进去。我真想去死！真想去死！！你知不知道，我一下午坐在这里，40度的高温，我却一直觉得冷。那么大的太阳晒不到我心底啊……”
我用力的哭着，把积压了近二十年的泪水一并哭了出来。我已不记得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管他呢，这一刻，我只想哭，拼命的哭，用力的哭。哭到无力再哭。
“NND，你哭上瘾了啊！你也差不多点吧。难看死了。哭够没，没够就继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肩膀借你用，不收你钱。够了就把我家自信可爱的语夏还我，真的丑死啦。”
我很没形象地抹了把脸，吼道：“你哭的很好看吗，切。”郁寒怒目而视，谁怕谁啊，哼，我也瞪。
“扑哧……”
“哈哈……”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直笑到肚子都疼了，眼泪也出来了，却很开心，从没有过的开心。
这笑驱走了所有阴霾。背后阴森的医院大楼看上去好像也不如想像的可怕，也没那么冷了。
“笑够了没？走吧，时间差不多要到了。”郁寒轻轻牵起我的手，笑看着我。我也回她一笑，我想我这个笑一定很好看。
之后我们都没再说话，就那样手牵手走过医院长而且空洞的走廊。在郁寒温暖的笑里，安心的走向那扇门。嗯嗯，真的很安心，没有害怕。我不怕，因为外面有最好的朋友在等我。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有朋友，真好！
三天后我出院了。郁寒也回到了她的城市。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责任和坚持。我也打包好行理重新上路。这三天的相聚是我最珍贵的回忆。有了它，以后的路那怕再长再冷，我也不会怕。
一回到公司，郁寒就一直被积压的工作忙得天昏地暗，无遐他顾。只在一个念头转过的瞬间，想着语夏又是那个强悍的语夏了吧。然后又投入到工作中。今天，终于忙完手头的一切了，可以歇歇了，不用那么赶了。郁寒泡了杯铁观音，惬意的坐下，打开MSN。语夏的留言就跳了出来。
语夏：寒，谢谢你。虽然这么说你肯定会不高兴，但我不知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真的。你都不知道那天看到你时的心情。那么温暖，就是母亲也没给过的温暖啊。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那天。如果你那天没有来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现在想想都后怕。
寒，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在冰冷的海水中寂寞的唱着瑟瑟的歌。当有一天，地壳变动，两座孤岛相遇了，他们彼此依靠，彼此取暖。若干年后，即使地壳再次变动让他们相离，心也不会冷。因为，曾经温暖过的的心，不怕冷。所以我会很好很好的，不用担心。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去追我的梦想。我要努力将她实现，你等我的消息。以后可能会很少联系，我会一直一直走，但我每到一个新地方一定会通知你。记得，要好好的，要开心，要幸福哦。不罗嗦了，我走了。
郁寒对着电脑屏笑了，心里骂了声：个笨女人，罗嗦死了。还总说我是小白，也不知谁才是小白呢。整个就一话唠。郁寒关掉MSN，啜了口茶，清冽回甘，通身清爽不少。随手点开音乐夹，好巧，是孟庭苇的《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一个爱上浪漫的人前生是对彩蝶的化身喜欢花前月下的气氛流连忘返海边的黄昏一个爱上浪漫的人今世有着善感的灵魂睡前点亮床前的小灯盼望祈祷梦想会成真哦这样的你执着一厢的情愿伤痕像这样的我空留自作的多情馀恨就让我们拥抱彼此的天真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相约在那下着冬雪的早晨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