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懒人椅》肆肆肆肆月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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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海接过我手上的盘子，揽着我走到餐桌旁坐下，其实也就两三步的距离，但他还是坚持身体接触，这确实令我觉得好受很多。
　　他其实看出来我哭过了。
　　搬来东京后，我也常常这么掉眼泪，通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莫名的情绪上来了，鼻子一酸就开始哭，但七海不会多问的，就像我也不会特意探究是什么样的救援工作需要如此频繁地出差，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我们认识之后，我有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要安慰我也常常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是征求了谁的意见，突然某一天就开了窍似的，他会在我突然哭的时候与我肢体接触，什么形式都可以，往往取决于当时的地点和我们正在做的事。最开始是握着我的手腕，然后是牵手，终于在某一次我绝望到连哭都没有气息，他忍不住拥抱了我，答应了我一切无理的请求，我说想和他在一起，他也同意，说好，那就在一起。我们就这样成为了爱人。
　　就像现在，他把盘子放桌上，扶着我坐下，他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把猫抱来放在我腿上，茶茶趴在桌子底下等着捡漏，我抱着猫，触手生温，奈奈自在地打着呼噜，毛茸茸的长尾巴搭上我裸露的小臂。

　　我们吃了一顿沉默且安详的晚饭。
　　如此温柔而绝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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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有三条基本的规矩。
　　做饭的人不洗碗，
　　遛狗的人不喂狗，
　　还有铲屎的人不倒垃圾。
　　所以饭后，娜娜明收拾碗筷，我盘腿倒在懒人沙发上打开电脑编辑工作邮件，猫跟着我。

　　关于虚潮这件事，虽然我有能够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但出于安全性的考量，也为了不给上面的人过多插手东京现世工作的借口，主动上报叫人来调查反而更有可操作的余地。十三番队接到报告之后会派人协助，视情况跟当地组织接触。而我，由于对身份的顾虑，是不会主动接触生者世界的官方或民间武力组织的。
　　七海把水龙头关上，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碗橱里，他连炉灶和排油烟机都一并清理了。在家务这一方面我是怎么都不如他的。
　　我正好按下发送键，看着他边擦手边朝我走来，茶茶蹦蹦跳跳跟着，绕着他脚边打转，七海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茶茶还以为爸爸在跟他玩接球游戏，兴致冲冲地跑过去翻垃圾桶。
　　我看得想笑，就真的笑出来了，七海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刚洗完澡，没戴他那个样式奇特的护目镜，眼眶深邃，看起来稍微有点阴沉的样子。
　　我们eye to eye地对视了很久，我在等他开口，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他看起来很疲惫。我眨眨眼睛，把电脑合上，随手放一边。

　　我向他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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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海只沉默了一个呼吸，接着他单腿屈膝跪在我腿边，很小心地没有压到我膝盖。
　　他环抱着我的腰，我抱着他的肩膀，他埋首在我耳边，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们亲密地拥抱彼此，两人一起深陷进懒人椅里。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有点潮湿，但很柔软，五指小心地插入发间，几缕金色的发丝缠绕在指间。
　　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他的头发，金灿灿地，有点像太阳，我高中时会想，假如我抓住了那缕头发，是不是就算抓住了阳光，只是网上说大多数男性并不喜欢被触碰头顶，所以我也只是在心里臆想它们的触感。
　　现在我可以随意摸他的头发，抓疼他了也只是烦恼地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七海他无底线的放纵助长了我的嚣张气焰。
　　我轻轻地理顺他的头发，用最温柔的态度抚摸他的脊背。

　　“……头发有点长了。”
　　“嗯。”
　　“这次出差很累吗？”
　　“……嗯。”
　　“工作很棘手？”
　　“……嗯。”
　　“已经是年底了，还要出差吗”
　　“今年情况不大对劲。”
　　七海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居家服传递给我，我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如此密不可分。
　　他挪动了身体，把一部分体重交给懒人椅，但他还是抱着我，额头抵着着他的锁骨，我们挤挤挨挨地靠着彼此。
　　“可能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天灾有些频繁。”他的下巴磕了磕我的头顶，叫我注意，“这段时间，你也尽量不要出门了。”
　　我微微蹙眉，着实不想跟他分开，我们明明在热恋中，甚至住在一起，却搞得像异地恋。
　　我担忧地问他：“这次又要去哪里呢？”
　　又要面对什么危险呢？
　　又要吃多少辛苦呢？
　　又要挽救谁的性命呢？

　　茶茶终于察觉到垃圾桶里没有他的球，那么大一只狗挤上来，奈奈都被挤的没地方，他横爬在我们身上哼哼唧唧诉委屈，舔他爸的脸，把他爸爸舔笑了。
　　他爸爸抽出一只手揉揉茶茶的狗头，从吻部一直揉到动来动去的立耳，他对我说：“哪儿也不去，就在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