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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东京是个太过喧闹的城市，人口密度之大，到处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这给我的工作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得不尽量避开人群，鬼鬼祟祟地搞潜行。
虽然我干的是正经活儿。
2
我挽了个刀花甩掉刀身上的的血，顺势收刀入鞘，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我是东京地区的派驻代理死神，从高中到现在做了也有五六年，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段时间一样的井喷式爆发的虚潮，我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目前的状况仅是虚的数量增加，质量还是那样差劲，一刀一个，连个基里安都没出现过，我暂且还应付地来。
我把刀收进手臂上的符文里，那是一种缚道的变种，用以收纳道具，我用来放置自己的斩魄刀。符文闪烁两下便逐渐隐没，我换了衣服，重新绑了头发，离开了阴暗的巷子。
无论东京的里世界到底隐藏了什么阴谋，总之都有上面的人头疼，我下班以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我拎着包扶住墙，单脚往前蹦了两步，另一只空着的手把长靴的拉链拉上，就这么一边蹦跳一边把鞋子穿好。
工作全都是狗屎，和我快要迟到了，这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一些必然的因果关系。
3
我拎着电脑包在路边站着，十二月的东京还是有点冷，我抬手看了看表，吐出一口白气，下半张脸埋进厚实的围巾里。
还好还好，还差三分钟到六点半，不管怎样总之是赶上了，我的肩膀放松下来，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酸痛。
最近实在有点太忙了，不光是要应付虚潮，我还有几片期末论文要写，学姐实验室的某项实验也正在关键期，我一个人分成三份使唤，精力完全不够用，这一周的平均睡眠时间也没到4个小时，我像老年人一样抬手捶了捶我酸痛的肩背，忍不住像老头子一样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白色的丰田轿车驶来，我远远地就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体还是那么疲惫，寒冷从双脚侵入，冻的我快要失去知觉，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地勾起来，我在原地蹦了蹦，挥手向那边打招呼。
车子打起了双闪，在我面前停下，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把手里的包扔到后座去，驾驶座上的男人还在用他低哑的声音说着什么抱歉来晚了你等了很久吗之类无聊的社交用语，我只嫌他废话多，干脆拽住他的领带打断他。
我把他拉下来，撑起身子和他接吻。
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忍不住，我很急迫，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或事物能够阻止我想和我的爱人在久别的冬日里来一个黏黏糊糊的亲吻。
他可能被惊到了，隔着镜片我看到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但他没有制止我，他一味纵容，只是在我们唇舌纠缠的时候虚虚叹了一口气，轻得像幻觉一样。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热度从我们交叠的双手和我的脸颊开始蔓延，很快我的双脚也不再冰冷了。我在他的唇上咬了几下，揽着他的腰，埋在他的颈窝里磨磨蹭蹭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他扭曲着上半身配合我，这个姿势他难受，我只抱了几秒钟就放开了，简单给他整理了下领带。
我舔舔下唇，心满意足。
他无奈地摸摸我的脑袋，替我系上安全带。
4
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人是和我相爱了五年的男朋友七海建人，十分靠谱的成年人，我高二和他在一起，大一时为了上学方便搬进了他家里，如今已经同居了快三年。我高中的时候他还从事着金融相关的行业，等到了我高中毕业，他辞职做起了——据他的同事介绍说——是救援相关的工作，因此常常需要全国各地跑，他这次开车来接我下课还是进入十二月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明明是同居人的爱人，见面的时间却这样少。
我疲累地靠上椅背，他发动车子开上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我偏头疼，止痛药在家里没带，成熟可靠的爱人就在身边，我又何必费那力气去保持清醒，越思考越头疼，那就干脆不想，不思考了，我陷入一种似睡非睡的迷蒙状态中。
我直愣愣地注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双手比我的手大一圈，牵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把我的完全包裹在手心里，青白的血管铺在手背上，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很硬，长期从事救援相关的工作导致他手心和关节处总有许多茧，我不太清醒，但身体记得那双手的温度。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等回过神的时候，冰凉的指尖已经轻点在他的手背上。
……会影响他开车的吧。
头疼让思考缓慢，脑子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很绵软，像法兰绒的抱枕掉进懒人沙发里一样。
我在他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上摸索，仅仅骚扰了他两三秒钟，正要把手收回来，他先一步捉住了我的指尖，骨节顺着我的手指滑进来，绸缎一样的指间皮肤在相互摩挲，他引导着我放下手，最终我们在他的大腿上五指相扣。
他的大拇指来回抚摸过我的手背。
我盯着我们缠在一起的手看。
“……啊，娜娜明。”我念叨他的名字，他在开车，只应了我一声。
我缓缓眨了下眼睛，“……得寸进尺。”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轻笑。
“昨天晚上睡了几个小时？”他问我。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请不要在驾驶过程中骚扰驾驶员！好孩子不要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