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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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黑蟒，全身的鳞片散发着犹如曜石的光芒，紧紧缠绕在怀尘的脖颈上。
正在流血的部位，是黑蟒张开的巨口，正狠狠撕咬着怀尘的脖颈。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致使鲜血一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出，根本无法抑制。
可是……
这分明是一条水墨画般画上去的黑蟒啊，按照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眼前的画面又在真真切切告诉他，这么一条仿佛画上去的黑蟒，正在撕咬他的怀尘师叔，正是导致怀尘师叔脖子总是流血的罪魁祸首。
云霆伸手想要触碰这条黑蟒，黑蟒仿佛在皮肤上活了一般，突然扭过头冲他警告嘶吼，然后暂时安分下来，不再撕咬怀尘，而是缓缓游走在脖颈这片区域，仿佛是在巡视领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怀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新戴回面具，目光冷漠地看向满眼担忧的云霆。
云霆好奇：“师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怀尘回：“狗东西。”
云霆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师叔不要开玩笑了。”
怀尘冷哼：“本座没跟你开玩笑，狗东西就是狗东西，狗咬在我脖子上的东西。”
云霆再次沉默，只敢偷偷瞄向怀尘脖颈上的黑蟒。
黑蟒在极其缓慢地游动着，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仿佛在警惕他这个闯入它家园的外来者。
不知道为什么，云霆总觉得这条黑蟒有些熟悉，是一种天生的同宗同源的感觉，这让他非常诧异。
难道这条黑蟒跟自己还有关联？
怀尘重新系好自己的长发，就只是简单地扎在一起，用原本的白纱碎布在颈边给长发打一个小结。
收拾好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准备走人。
“本座还以为能瞒它到你我完事呢，看来还是本座小瞧了它，今晚怕是也只能到这一步了，无趣，没了乐子。”
他今晚第二次起身想走，也同样，被云霆第二次拦了下来。
云霆想要问个清楚：“师叔，这到底是什么，您就跟我说了吧，或许我能帮到什么。”
怀尘白他一眼：“帮？你能帮到什么。这是你亲爱的、敬爱的父亲给本座留下的贞洁枷锁，连本座都拿它没办法，你这个小兔崽子还能有作用了？”
云霆一阵语塞：“是……是父亲？”留给怀尘师叔的贞洁枷锁？什么意思，是怀尘师叔添油加醋说的玩笑话吗？
不过，如果真是父亲留下的印记，那么他与黑蟒之间冥冥之中的熟悉感就可以说的通了。
只不过，既然是父亲留下的印记，为什么会对他也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云霆忍不住伸出手去，不顾黑蟒对他的敌意，仍然把手伸向黑蟒的头部。
原本凶狠的黑蟒，却在他指尖靠的足够近的时候，露出贪婪的面容，似乎嗅闻到香甜的猎物气息，安静下来，张开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就在云霆的指尖要确切靠上去的时候，怀尘抓住了他的手。
怀尘冷淡地瞧着云霆，伸手摸了摸自己安分下来的脖颈，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看来你真是云铭的血脉。”
他再一次靠近云霆，十分自然地坐在云霆身上，意思明显地看向云霆尚且没有平复下去的地方，呵呵一笑。
“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又无人打扰，就这么结束也太可惜了，云霆小侄儿，你说是不是？”
云霆既想应答，又不敢应答，只能眼巴巴瞅着怀尘，全凭怀尘做主。
怀尘用手指卷着颈边的长发，直到原本的白纱束带松垮散落：“既然你真是云铭的儿子，本座这有一个能克制契印的办法，就是可能需要耗费一点你的修为。”
云霆满眼都是诱人的师叔，哪里还管自己这点修为：“师叔，要云霆怎么做？”
怀尘得意一笑，他就知道这小兔崽子色妄熏心。
“就像你使用金丝锁一样，用你的真灵捆住黑蟒的嘴，抽一点点真灵，像丝线那般细便可。”
云霆照做。
修仙者的真灵等同于修为，他抽取真灵，一旦那一丝真灵离开整体，就犹如放弃掉那一丝真灵代表的修为。
可是对于云霆来说，修为可以再修行，眼前的师叔……却是不会再出现。
今晚不把握住机会，他和师叔之间的进展永远不会再有融雪的时候。
所以他分外积极，反倒是一旁的怀尘看不过去，让云霆收回一部分抽出的真灵丝线。
“用不了这么多，省着点吧，也没多少修为，别全浪费在这俗世欢愉上了。”
云霆将丝丝真灵导入黑蟒体内，化为黑蟒的一部分，从而封住黑蟒的嘴巴。
他做的极其认真，确保黑蟒的嘴巴无法再张开撕咬怀尘后，才欣喜地抬头看向怀尘师叔。
怀尘正好也在看着他。
看着云霆迫不及待的模样，怀尘心里全然是冷漠的复仇快意。
真傻啊，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今晚的事要是成了，不仅九幽底下的那个人马上就会发疯，之后等他真的从九幽回来了，也断不可能出现父慈子孝的一幕。
到那个时候，会是谁赢呢？
他才不管谁赢，他只要那狗东西痛苦，比他百倍、千倍、万倍的痛苦！
怀尘看向单纯的云霆，一手按住云霆的胸口，微微倾身贴近对方。
“今晚还真是一波三折，看在小世侄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本座今晚一定让你尽兴，好好的感谢你。”
感谢你这清澈的愚蠢，以及和你爹殊途同归的喜好。
他的身体更加前倾，双手撑在云霆的两边，发丝垂下微微晃荡，摩挲着对方的脸颊。
“当然，也希望你不会让本座失望。”
云霆主动凑上前，面色不悦，显然不喜欢被怀尘看低：“师叔才是，如果师叔今晚要是求饶了，可否答应云霆一个小小的心愿？”
怀尘居高临下：“你想要本座给你实现什么小心愿？”
云霆挑衅：“怎么，师叔认为自己今晚一定会求饶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地询问。”
怀尘挥手熄灭周围的烛火。
这一次懒得让云霆熄灭周围的灯火，他自己来好了。
“你的心愿是什么，决定了本座是否心软，是否故意满足你。”
没有光的玉清殿，只能凭借屋外皎洁的星光，勉强看到两团人影。
云霆在黑暗中定定看着怀尘，伸出手摘掉面具，然后捧住怀尘的脸颊，主动凑上去。
“我原本想要师叔摘下面具，想见一见师叔的真面容。”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师叔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那我就不看，等师叔什么时候想给我看了，自然会摘下面具。”
怀尘冰冷的心没由来蹿过一阵暖流。
他仰头看向窗外的星光，闭上眼感受着按捺许久的人之本欲。
“说吧，到底是什么愿望。”
“师叔，以后能不能别在我面前骂家父？也不要在家母的面前侮辱家父。当然，师叔私下里的时候，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直到您跟家父解除误会。”
没有料到云霆会提出这么一个愿望，怀尘愣神片刻，而后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真的是孝心一片啊，就是不知道你那便宜爹认不认你这份孝心。”
笑过之后，他冷下脸，竟是答应了。
“行罢，看在你这么乖巧可人的份上，本座就答应你这一要求。”
反正比起等会儿犯下的荒唐事，这点辱骂带来的报复感完全不值一提。
师叔如此痛快答应，云霆的心十分悦然。
这下师叔和娘应该能好好说话了，两人不会再因为这点口舌之争吵起来。
玉石床上，坦诚相待后，怀尘仍然喜欢在气势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哪怕他分明就是承受方。
颠簸的指尖按在云霆的眉心，一路往下划去，顺着云霆的喉咙一路向下。
“春宵苦短，本座一定好好疼爱你。”
云霆无言以对。
到底是谁在疼爱谁啊？师叔身体诚实，嘴上却永远这么不饶人。
与此同时，不风山，长生殿。
“所以说，你们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等你们察觉到山顶的异样，赶到殿内，云铭的俗世之身已经被切碎。你们只是看到怀尘跟云铭碎身待在一起的画面，并没有亲眼看到怀尘动手。”
无修托着脸颊，把自己听到的内容做了一个总结。
他在努力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可靠模样，却还是不由自主显露出几丝吊儿郎当的本质，就比如他现在的坐姿。
从一开始根正腰直，到现在已经不自觉开始随意起来，手倚着扶手，侧身倾斜着瞧向众人。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铭是怀尘的师兄，修为不知道要比怀尘高多少倍。即使是处于羽化期间的虚弱阶段，他的仙力大打折扣，也没有道理会被怀尘轻易杀害。”
“从你们发现异样到赶到大殿，期间花不了哪怕一盏茶的时间吧？云铭能够羽化登神，说明他的灵识强度已经无异于神界众仙，又怎么会被区区凡尘金仙级别的怀尘轻易关进九幽深渊，这不是在打我们这些成仙者的脸？”
“距离成仙只差一步的人，被距离成仙还有好远好远的修仙者在短时间内欺负成这种惨状，说出去都嫌丢人呢。还是说在你们的眼里，差一步就能够飞升神界的修仙者这么脆弱不堪？”
他淡淡扫一眼全场。
“就算是怀尘趁人不备偷袭好了，就算云铭一开始信任怀尘没有提前防备好了，云铭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第二下还能够任由怀尘继续？本尊不信。除非他是心甘情愿任由怀尘虐杀，从头到尾都反抗。”
“可是如果他是心甘情愿堕入九幽，人家师兄弟你情我愿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凭什么前来干预？”
众人被无修堵的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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