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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末世进行时（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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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钱多福近乎癫狂，苏元昭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把任何人当做实验品，这是在探求真理，只不过，你失败了。”
现在看着这一切的，除了钱多福和希光学社的人，剩下的就是华景毅和顾棉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苏元昭不介意多说一些。
“你知道我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吗？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过于不公平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隔阂既大又多，让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找到把他们团结在一起的方法，甚至迷失过。性别、年龄、种族、阶层、工作……甚至连被认为性本善的孩子都会在学校里搞校园暴力。”
“因为人性如此，除了极少数，任何人心里都会有恶念，他们贪得无厌，想要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财阀，他们高楼大厦的地基下，是无数人的血肉与白骨。”
苏元昭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不过，越是做不到的事，我越要试一试。矛盾最深的，要数财阀与其他人，那只需要消灭财阀。其次是异能者与普通人，我造出了机甲，可偏偏没办法量产。基因药剂，会影响寿命。半机械化，这反倒方便了某些财阀买卖器官。”
钱多福张大了嘴：“公平……那种程度的公平是不可能的，这是反人性的。”
“是啊，我越尝试，越发现绝对公平是达不到的，想要绝对公平，那只能灭了全人类，只有在彻底的死亡与毁灭面前，才能人人平等。”
顾棉听到这话，差点没直接从沙发上栽下来，好家伙，苏元昭现在确实在为人类的存续努力，但他以前还真产生过毁灭一切的念头。
钱多福满脸骇然：“你疯了！”
“对。”苏元昭不紧不慢地说，“疯的不是使徒，一直都是我。”
此时正看直播的休息室，几名队员一齐盯住顾棉。
“干嘛啊你们？”顾棉多少有点不自在，“看我干嘛？看直播！”
郑岚悠悠地说：“老顾，这种男人……你搞得定？这水太深了，你别说，我现在看到他都发怵……”
顾棉仔细想了想：“那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现在拒绝都晚了，说不定他要搞个小黑屋……这特么的，搞不定也得搞啊！”
顾棉终于哭笑不得的发现，好家伙，要被强取豪夺的倒霉蛋竟是他自己……
还好书上说的不是真的，可能有一点重合，但其他的就偏了十万八千里，也就是说他们应该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蒋明轩立刻大声反驳：“老师……才不……不会……那么做……”
顾棉看到他，顿时恶从胆边生，抓住蒋明轩就是一顿揉搓：“呵，今天的行动你早就知道吧？毕竟是使徒，你应该什么都知道。诶，咬死了都不说，就跟着苏元昭一起演我们，你说过不过分？过不过分？”
蒋明轩顿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他试图躲避顾棉的揉搓，可惜他逃不掉。
“行了行了，差不多点得了啊。”华景毅分开他们俩，“事情都是他苏元昭搞的，你不去找他，光拿轩儿出气，捏软柿子也不带这么捏的啊。”
蒋明轩都来不及整理他乱了的斗篷和被摘掉的面具，就躲到另一边，把自己蜷成球。
顾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明是使徒，还能让钱多福的外甥欺负，你看看你大师兄，再看看你……”
一个能完成九大险地挑战，成为使徒的人，看到一群普通纨绔，居然还往老师背后躲……
“我很抱歉，老钱，”苏元昭这个道歉确实非常真心实意，真诚到让钱多福害怕，“其实，我觉得，只要给你时间，让你肃清联合科技内部的蛀虫，完成实力的整合，再和李玉荣、夏黎夏明结盟，灭掉严家、张家，然后集中力量对付丧尸，说不定，你能做到青史留名，还是一代雄主。”
钱多福白着脸，虚弱地笑了笑：“可惜没有这个如果。”
“是啊。”苏元昭再次表达了真诚的歉意，“实在对不起，老钱，你觉得，我会允许自己亲手缔造出一个独.裁者，缔造出一个新的、比以往的财阀更加强大的新财阀吗？”
这个答案所有人都知道，不会，绝对不会。
钱多福明白了，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又好像全部都做错了。他不该在今晚行动，不该独裁，甚至不该创立联合科技……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当然了，还有另一个原因。”苏元昭并不打算瞒着他们，“这半年的天气一直都不正常，又撞上第三次全球物种进化，我只能说，留给人类的时间不多了，人类内部的各方势力都必须尽快完成整合，才能一致对外，增加抵抗风险的能力。”
“我明白了……”钱多福仰天长叹，他最后看了钱韬一眼，“我明白了，尊敬的导师，你是对的……”
他拿出手木仓，胡杨立刻警戒，钱多福却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拦住他！”苏元昭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听到了木仓拉下保险栓的声音，当然也立刻就明白了钱多福想要做什么。
就让他做这个警示后人的例子，随着错误一起埋葬吧。
钱多福这样想着，把木仓头塞进自己嘴里。
“砰！”
钱多福只觉得身体痛到无以复加，手里的枪远远飞了出去，而他倒在地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空间之门突然在钱多福的背后打开，披着黑斗篷，戴着假笑面具的八级空间异能者狠狠地给了他一脚。
那一脚把钱多福踹飞出去，手里的木仓也远远甩开了，甚至直接把钱多福踢晕，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了。
钱韬上前，试图把他的叔叔扶起来，这个年轻人眼底早已满含泪意。
“好像用力过猛了。”突然闯入的空间异能者也去检查钱多福的情况。
“能捡回一条命……就算好了。”钱韬闷闷地说。
空间之门再次开启，过了几分钟，空间异能者带着一个人出现。
“阿芷，给他看看。”
被他带来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是孙芷萱。
“哟，这不是钱董事……不是，你们干啥了？”孙芷萱都还没搞清状况，她看见苏元昭，便微微躬身，“老师。”
“别寒喧了，快来看看，我不会一脚把人踢坏了吧……”
孙芷萱拿出听诊器仔细检查一番：“没事，没伤到要害，看来是手下留情了……一会儿再去拍个CT平扫，看看有没有损伤脏器。”
“谢谢。”钱韬深深的鞠躬，不光是感谢孙芷萱的治疗，也是感谢苏元昭和空间异能者救了他一命。
苏元昭做出了最后的处理：“养好了伤送他去改造营，剩下的，能改造的也送过去，不能改造的就依法处理。”
今晚的大戏终于落幕，希光学社接管了这座城，而联合科技，就此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顾棉正头疼以后要怎么面对苏元昭，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
不管怎么说，苏元昭这次没直接把他弄晕然后整个小铁链绑起来，倒是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其实也算有进步了？
“咚咚咚”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士兵说：“华校长，已经结束了，您可以带着您的学生回去了，路上请注意安全。”
华景毅把平板一关：“行，知道了。走吧。”
门一开，刚才还在屏幕里的苏元昭就站在外面，把他们吓了一跳。
“哟，你搁这罚站呢？”华景毅一碰他的手，真的是冰凉的，他眉头一皱。
“要解释，慢慢解释吧，我先走了。”华景毅顺便拎走了蒋明轩。
顾棉牵住他的手，眼前终于重见光明，他看到的，就是自己。
“去哪儿？”
“我以前住的地方，怎么样？”
他们俩牵着手扬长而去，被抛下的四名队员可怜弱小又无助：“这次是真私奔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与顾棉生活了许多年的103号基地不同，希光城的夜晚非常热闹，尤其是今晚，从他们所在的酒店往下看，便是万家灯火。
他们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押着被黑色布袋罩住头脸的犯人，把他们塞进囚车。
两人一路无言，顾棉安静地看着，苏元昭也借着他的眼睛找以前的“老朋友”。
苏元昭说的地方，是城中一处僻静的小院，那里有士兵在站岗，看到他们还敬了礼。
低矮又简单的小院与周围富丽堂皇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推门进去，院子里的蔬菜长势正好，很明显，经常有人过来浇水施肥。
房间很干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客厅里挂了几幅字画，顾棉还看到一幅落款是华景毅的。
这边的装修风格倒让顾棉想起了空间里的小屋，简单又不失格调。
顾棉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把两人一起关进卧室，然后相当头大的想着怎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