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疯批玩家五条悟》糖葫溜儿

9、结局二/殊途同归（7）

　　“抱歉。”
　　披着长发的、穿着两人同样的家居服，黑衣白裤，袖子被挽起来。
　　不是作为诅咒师的教主大人，是五条悟唯一的挚友。

　　残酷又温柔，疯狂且理智。
　　不同又相同的两人对视着，无比靠近又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沟壑。

　　咒术师在任务的途中，有时候会面对杀死普通人的情况。毕竟咒术师说到底也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预料不到所有事情，普通人被操纵、被转化、自愿与咒灵合作的，普通人把刀对准了普通人。

　　如果够强的话，可以一力破万，但人心是极其复杂的，在利己的事情上有不可思议的嗅觉，这是自然给予生物本能的一件事情。

　　杀人不过头点地，或撕裂整个身躯，或用普通人眼中看不见的手法掠夺。

　　但是在这的两人都不是普通咒术师。
　　不滥杀却又沾满血，直面过死亡，又涅槃，于是两人对于这类极其敏锐。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为了理想会做的事情，理智又疯狂。
　　消灭所有普通人？
　　为了极为稀少的咒术师杀掉咒术师，光是生活就很成问题了，更别说其他。

　　但是杰会不知道吗？
　　他知道。大致上是白手起家的夏油杰知道。清楚且冷静的明白。甚至明白只有咒术师未尝没有勾心斗角、尔争我诈。人心隐藏整个世界的败坏，好人少，围观者多，恶人逍遥。
　　但不会放弃。

　　一个理想主义者，思想、行为被一股强烈的个人情感所控制，其本质则是“个人誓愿+无数行为”所形成的一种业力。若不满足便会心神不宁、处九天又宛如入刀山，反之即便经历其他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也会甘之如饴。

　　好比飞蛾扑火，好比蚍蜉撼树。
　　所以说理智又疯狂，温柔又冷漠。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跨过了那条线，暗潮下汹涌着浓厚的煞气，层层的黑裹住了为数不多的白。

　　「愧疚着，又置身事外。」
　　不爱遮住眼睛、对于除自己和自己女儿般存在的菜菜子与美美子以外的人，没有很多耐心。

　　*

　　“我死过一次。”

　　五条悟坐在廊上荡着一条腿，语气平淡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被靠着的夏油杰惊得差点咬着舌头。

　　但是白发青年也就提了这一句，然后重新起了一个话题，手里紧紧揪着夏油杰的衣袖。

　　“我讨厌绷带。尤其是一层接着一层缠绕着别人身上，殷红的颜色向外慢慢得渗透出来。有时候都分不清，是白裹着红，还是红透着白。“
　　“以前我还对你说过来着，绷带缠着眼睛会很酷哦，但是我现在觉得很厌烦。”
　　\"咒术师嘛，那会不受伤的？也不会不抱遗憾的死去，很多时候连个残肢都没有。\"
　　\"我‘看见’了我一无所有，我杀了你，还有失去了很多承诺要保护的人，我‘看见’我消灭近乎所有的咒灵后，被身后的人们恐惧着，还给来了一刀。还好没死，但是硝子站不起来了。\"
　　白发青年停顿了下，然后面无表情得、缓慢得说：
　　“然后，我让我疯了。”

　　“疯”被念得很轻，带着浓浓的自嘲，轻飘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最强的咒术师疯了，那么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比夏油杰更疯，更冷静，更残忍，会冷漠得看着世界褪色，然后似哭非笑得孤独得死去。

　　“死了很多人？”
　　“嗯。全死了。”

　　于是夏油杰揽住了五条悟。
　　“悟，我果然很傲慢和自私啊。”
　　“你还说我把你看得太好了，你也没差。你明白的吧。所以我不会阻拦你。甚至还会觉得那些人活该。”
　　“所以我们一起吧，先看看我的，大不了就是理想破灭而已。然后我会陪着你直到最后。”
　　“我们说好了。”

　　五条悟挣开，转身盯着对方，认真得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理想破灭，然后陪伴着到最后。」
　　回应他的是他挚友一如既往带着纵容与温柔的笑。
　　“当然。”
　　“毕竟我也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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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这，咳，这个档没了，下一个下一个。
看看能不能负负得正整一个。
人心隐藏整个世界的败坏这句我用自罗翔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