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去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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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五条悟为首的东京在住人员到达东京后就潇潇洒洒出了车站，而加茂宪纪和东堂葵则是还需要转乘开往京都的下一列车。
顺便一提，夏油杰带着双胞胎姐妹也跟着东京咒高一行人下了车。
菜菜子美美子姐妹俩对于夏油杰出现在人头攒动的车站这件事表现得相当敏感，从下车到离开月台的一路上都在偷偷看他的神色。
“呀——东京好热啊。”戴着墨镜、身穿高专/制服的男人用手扇了扇风，目光梭巡一圈，在捕捉到甜品店招牌时停下，“难得这么久不见，杰请我们吃甜品吧！”
对其本性心知肚明的夏油杰苦笑两声，点头承应，反倒是他那一双‘女儿’急急替夏油大人抱起了不平。
“要是热的话就不要穿那么厚的制服啊！你们咒术高专的衣服又厚又土，一点时尚感都没有。”菜菜子将鬓角刘海在手指上卷了两圈，再次松手时金发娇俏可爱地回弹了几下。
“就是。”美美子附和道，“夏油大人就不会被这种所谓伏日酷暑的外务所耽。”
……不，他是真的很热。毕竟不管是直缀还是五条袈裟，都不是适合出现在热岛效应日渐加深的都市中心的装束。
夜晚和之前在恐山的那几日还好，山间的温度本来就比较凉爽。现在离开冷气开到最足的列车车厢、整个人暴露突然在东京八月烈阳之下，说实话夏油杰已经感觉自己后背热到发痒了。
“……我没事。”僧人装扮的成年人缓缓抬手制止了姐妹俩，暗紫的凤眸看向五条悟，“我和悟也算是老朋友了。”
五条悟憋笑到脸都要红了，他本身皮肤就白得和挽着他手臂的少女不相上下，不自然的涨红在他脸上变得极为明显。
一行人最后在甜品店避光的角落入座，工作日的午后没那么多闲人在外面享乐，大家各自注文的冷饮很快就端上了桌。
五条悟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草莓冰沙，好让最上层的果酱渗入冰粒的缝隙之间，最后才满意地把冰沙推到身边的恐山觉面前，又把已经被她吃掉两勺的巧克力芭菲抢了过来。
“我们这么多人，伊地知的车坐不下吧？要有人挤电车和公交回高专了哦。”
他一边用手机联系着伊地知洁高，不等收到对方的回复短信就收起了手机，自然而然地捻起恐山觉用过的甜品勺。
“悟，那是我用过的……”
恐山觉话音未落，就看见对方心无芥蒂地舀了一勺带着巧克力脆壳的冰淇淋含进嘴里，浓郁的乳香和醇厚的法芙娜巧克力在舌面起舞绽放，让五条悟露出了孩子般餍足的表情。
她讪讪收回手，开始吃对方搅拌好送到她眼前的冰沙。
“喂喂，你这蒙眼笨蛋说什么呢？”禅院真希惊得没能拿稳勺子，银质甜品勺落在餐盘中发出叮当响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轻咳两声掩饰失态，也压低了声音：“你要把夏油杰和这两个丫头直接带回高专吗？……就算如你所说已经解决掉一批糟老头了，夏油杰那张脸可还是印在通缉令上的啊。”
“你叫谁丫头啊，一副和人很熟的样子。”
菜菜子一下子把手机拍在桌上，桌上的冷饮杯都震动了一下，看的恐山觉担心那部手机咒具会被她砸坏。
“菜菜子，礼貌。”夏油杰抿了一口杯中冰咖啡，轻声安抚着暴躁易怒的‘长女’。
菜菜子仍是一脸愤愤，但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只不过像生气的河豚一样气鼓鼓地嘟着腮帮子。
果然还是小孩啊。
“真希小姐说得对，我们一起回高专的话还是太唐突了。”夏油杰拍拍菜菜子的头，成功消去了小动物的怒气，“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的话，不说这两个孩子，就算是悟和觉小姐也会受到牵连吧。”
“你真当习惯老母亲了，家长游戏就这么好玩吗。”五条悟嘟囔抱怨了两句，目光随即移到了恐山觉被冰沙冻得僵硬无比、不得不用手心温度烘暖的漂亮脸蛋上。
“整、怎么了？”牙关被冰沙刺激到，她连咬字都不太清楚，努力搓了好一会脸才能感觉肌肉不是那么的僵硬，“怎么这么看着我？”
五条悟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壮着胆子看回去，脑回路却又被他一句看似轻浮的玩笑话截断，店外的蝉鸣和车行声仿佛也戛然而止。
“我在想，如果有个和觉酱一样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脑中像是有老式列车哄的一下鸣了笛一样，恐山觉耳边一片嗡鸣，脑袋感觉晕乎乎的，垂着头不敢去看同行众人、特别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揶揄的视线。
……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些什么啦！
作弄完了恐山觉，五条悟心情大好地揉乱了她精心梳理过的长发，终于又回到了正题上。
“那么杰要带着这两个孩子去哪座寺庙里躲起来吗？……干嘛，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就连真希也？”
禅院真希嗤了一声不再看他，夏油杰则是收起了看变态的眼神：“总之要回一趟之前的驻地……不，也许让夏油杰这个人直接消失会比较好。”
诅咒师说着，苦恼地笑了起来：“他们都是赞同大义而追随着我的家人，我……没有办法向他们解释为何我会停止行动。既然如此不如藏起来会更方便，只需月余时间，大家应该就会意识到「夏油杰」这个人不是死在什么地方、就是放弃了吧。”
“唔……话虽如此。”五条悟咬着勺子说话，含糊不清，“总觉得把杰放回山里当野人好像不太合适，但如果不回高专的话，藏在五条家也不行啊。”
虽然五条家是他的一言堂，但毕竟是生活着一群不能杀的老古板的地方，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把夏油杰三人大摇大摆带回家宅。
在他冥思苦想自己名下有哪处房产适合让父女三人落脚时，恐山觉终于从蚊香眼中恢复了过来。
“如果夏油先生不介意的话，去花君家里如何？花君家里在西东京经营了一家没什么客人的温泉旅店，空房间应该还很多。”
恐山觉丝毫没意识到这话让姐姐安娜听到了，说不定会三天不给她吃饭，只是兴致冲冲地翻找起了手机通讯录。
“小花的家不是在出云吗？”五条悟凑了过来，看她费力地寻找着联系人。
“出云是麻仓本家，虽然麻仓家人员简单，但花君的父母很年轻的时候就定居西东京了，出云那边主要是作为训练新一辈通灵人的基地来使用。”
她的视力现在不算好，必须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才能看清屏幕上的字符，五条悟最后有些等不及地把手机从她手中抽走。
“你要联系谁？”
“玉村玉绪。”
恐山觉习惯性搂住他的手臂，犹豫半秒后又把下巴了搭在对方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上。
“玉绪小妹……不对，现在该叫玉绪小姐了。”对于曾经跟在身后修行的小豆丁现在年龄比自己还要大这件事，恐山觉一直有些反应不良，她摸了摸鼻头才继续说，“旅馆名义上的女将是我的姐姐，但这些年里一直是玉绪小姐在经营和抚养花君，是个非常温柔强大的女性通灵人。”
“玉村，玉村……啊，找到了。”少女的手机通讯录和五条悟的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重合，五条悟很轻松就找到了陌生的名字，按下拨号以后才把手机交换给了她。
“这里是发奋丘温泉民宿「炎」。”信号另一头传来了柔和清丽的女声，“请问是预定住宿吗？几人几泊呢？”
恐山觉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上一次和这名麻仓家学徒见面时，对方还是个中学生。对玉村玉绪而言，她也已经是个失去音讯十几年的人。
“是玉绪吗？”恐山觉小心翼翼地用上敬语，“我是恐山觉，安娜的妹妹。”
“……”
玉村玉绪那头诡异地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是在思虑些什么，还是在考量恐山觉的真实身份。
“抱歉，这么突然联系小玉绪。”察觉到对方的不安，恐山觉连忙用回了过去的称呼，“花君应该有提到过吧，我现在在东京的事。”
一提到麻仓花的事，这位尽职尽责的养母立马确认了这边的身份，语气也变得更加恭敬有礼，但还透露着怀念：“觉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是阿花那孩子在咒术高专出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耳尖地听到咒术高专几个字，有些不安地坐直了身子。
恐山觉自从回青森后就没得到过外甥的消息，于是拿远了电话，用手护在嘴边悄声问身边的五条悟。
[花君没事吧？]
“不用担心，小花现在人应该还在北海道。”五条悟安抚道，“为了平衡失去天元后的咒术世界的结界，阿花正在护送东京的结界师去北海道咒术连支援的路上。”
得到麻仓花平安的消息，恐山觉松了一口气后继续与玉绪交谈：“花君正在任务途中，这次是我有事拜托小玉绪。”
她遮遮掩掩叙述了夏油杰的身份，提出想让三人暂住温泉民宿。
“没问题，既然是觉大人的嘱托，玉绪定会全力以赴。”
恐山觉有些疑惑，她记忆中那个柔软害羞的小女孩和现在的玉村玉绪好像变化有些大了，至少玉绪小时候不会这么文绉绉地说话。
在恐山觉有些怀疑人生地感叹时光飞逝时，玉绪又开口了：“但是最近民宿里也有些客人，所以可能需要觉大人的客人帮忙分担一下家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接受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夏油杰，对方笑着摆摆手，显然是不介意的。
玉绪表示现在就出发来车站接夏油杰三人，恐山觉这才挂掉了电话。
西东京市并不在二十三区的范围之内，甚至比起东京都市圈来要更加靠近埼玉县，众人原本以为从那种郊区小城驱车前来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没想到当大家的甜品冷饮都见了底时，粉色长发的纤细女子和伊地知洁高一同出现在了店铺中。
玉村玉绪完全印证了女大十八变这句话。
曾经瘦瘦小小，在恐山修行时抱着个通灵板到处跑、心思单纯到恐山觉不用灵视都能从稚嫩脸庞上读出心声的小女孩，现在变成了身材高挑纤细、纤秾合度的美貌女子。
身着纯色振袖和服的粉发女子微微眯着眼，脸上虽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却让人看不穿真实情绪——这么说起来，和夏油杰偶尔露出的笑容非常相似。
玉村玉绪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带着审视的犀利目光停留在新任情侣十指相握的手上。
“觉大人，好久不见。”
这样的玉绪让恐山觉有些害怕，有种早恋被家长发现了的紧张感，下意识想挣脱被五条悟牵着的手，却得到了后者更加强势的反馈。
五条悟不仅握紧了恋人新笋般细嫩的指节，还屈起食指在她手背上轻挠了几下。
玉村玉绪作为一名成年女性，哪里不知道两人这样的相处代表了什么。
“五条老师。”再次开口，玉绪语气幽恻，“我从阿花那里得知，觉大人也应该是五条老师的学生吧？”
“对清修多年、不问世事的觉大人下手，五条老师不觉得脸红吗？”
“哪有——玉村小姐真是冤枉我了。”五条悟抬起与恐山觉相牵的手，大大方方给玉绪看，“我可是在觉酱答应成为我的辅助监督后才告白的哦！”
“等、等等？”一直没说话的真希连忙打了个岔，“我可没听说觉要退学啊？”
“不是退学。”五条悟揉了揉恋人软乎乎的发丝，“算转岗哦，以后就要跟着伊地知好好学习怎么当我的辅助监督了，不过平常会去给大家上课。”
禅院真希一时没能接受好友从同窗一下变成了老师的身份转变，抬手推了推眼镜，怔怔拿起喝到只剩最后几滴的柠檬茶，一口下去只喝到两块冰。
嘎嘣咀嚼了两下，带着柠檬酸涩的低温在口腔蔓延开来。
伊地知洁高和玉村玉绪在停车场恰好碰上了面，沾亲带故的两人是结伴一起来到了店里。
因为五条悟颠覆了半个咒术高层、物理颠覆了东京咒高各式建筑物的任性行为，辅助监督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忙得几乎停不下脚，三天内睡眠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小时。
就这样还要来抽空来车站接人，不仅如此，还要处理消化家中的花蕾还是被人摘走了的痛苦。虽然伊地知很早依旧就察觉到的某个咒术师对小阿姨的心思，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叹了口气，同时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
“哟，这不是伊地知君吗？”夏油杰对着曾经的学弟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啊……是悟太过压榨你了吗，怎么看上去憔悴了这么多？”
伊地知洁高，快要窒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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