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赖上你》陌上月光如水

76、第76章 惶恐不安

　　黎令珺有些依依不舍，这可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的悲伤。她的性格从来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偏偏对着苏乐允就变得不像她自己。

　　“你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是放寒假、回去过年啊。”看到黎令珺那个表情，苏乐允觉得好笑，马上安慰，“还是说，你爸寒假又给你安排了很多台手术？”
　　听到她的打趣，黎令珺却笑不出来，她摇摇头：“乐乐，我舍不得你。以后，我们就不能住在一起，不能一起彻夜聊天，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说完，她的表情就更加黯然无光了。

　　苏乐允放下在收拾的衣服，走到黎令珺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谁说的，等我工作了、找了房子，你想什么时候过来住都可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做饭吃，又可以秉烛夜谈啦。”
　　面对苏乐允的开解，黎令珺装作打了个寒战：“别，我拿手术刀还行，拿菜刀可没本事，到时厨房给我烧光了，我可不负责。”
　　苏乐允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那我来做饭。”

　　一场玩笑，黎令珺终于笑了出来，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苏乐允同一天离校……

　　和以往一样，苏乐允回到家里的时候苏北勤夫妇还未放假。他们教的是小学，放假都是晚于苏乐允的。

　　不过苏乐允不在意，因为回了家就是幸福。父母不在家时，她就约同学聚会、自己整理简历，准备着下学期找实习单位的资料。下学期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她们专业安排的课程也只有两个科目的，每周只有两天会上课，方便毕业生们去见习、实习，甚至上班；不过学生还是要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的。

　　待到过年前几天，已经放假了的苏北勤和往年一样，一个人回乡下去探望自己的母亲、苏乐允的奶奶，带去过年的一些礼物和钱。和往年一样，苏奶奶依然不肯出来城市过年，于欣彤也不会回去和她一起过年。两人依旧老死不相往来，却又似有种微妙的平衡。

　　苏乐允对乡下的几个亲人都完全没有印象，也没有太浓厚的感情，只是在道德伦理上觉得怪异。但有了暑假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想再惹妈妈生气，所以便不再问关于这方面的事了。

　　而苏北勤也在除夕这天一早回到家里了，帮着于欣彤一起准备年夜饭什么的，只口不提回过老家的见闻。

　　没一会儿，苏北勤叫苏乐允到外面小商店买一种酱料，说家里的用完了。待看着女儿走出大门，苏北勤谨慎地反锁了大门才走回厨房，而于欣彤则不解地看着苏北勤的一举一动，等着他的解释。

　　果然，苏北勤一进厨房，就变得一脸严肃，丝毫不见自回来后的轻松。他走到于欣彤身边，拿下她手里的菜刀和肉。

　　这下子于欣彤更是不懂了，只能任由他摆布。

　　苏北勤用湿布擦干净于欣彤的手后终于开了口：“这次回去，邻居刘婶告诉我一件事，说有个陌生人来了我们村，在打听小允的过往。”
　　“什么？”于欣彤瞪大眼睛，一脸惊惶，还好手中已经空了，不然菜刀可能会失手被丢落，伤到她自己，“是谁，什么人会查小允的过去？”
　　“不知道，那人据说看起来很不起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找过刘婶和住在我家祖屋附近的几户，都是打听小允的事。”苏北勤依然一脸严肃，语气凝重。
　　“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于欣彤紧张地抓住苏北勤的手，眼中、脸上都是担忧。
　　“按刘婶说的，那人出手阔绰，恐怕多少有人会把那件事告诉他。毕竟在我们那个小村落，当年那件事也算很轰动的。”苏北勤说完，看到于欣彤脸色苍白，马上又安慰道：“不用担心，毕竟真相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外人都不清楚……”
　　于欣彤却依然很担心：“除了我们，还有办案的那些工作人员啊。”
　　苏北勤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当年的人，升迁的、调迁的走了不少，剩下没多少人了。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会把案子告诉不相关的人的。除非，那个人能只手遮天!不过我们小允怎么会得罪这种人，对不对？她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啊。”
　　“如果是这样，怎么会有人调查她呢？”于欣彤在苏北勤怀里并没有安定下来，还是觉得惶恐不安。

　　如果那件事真的泄露出来了，那……她不敢往下想。

　　“我怀疑，那人在村里查过了，还会来我们这个城市查，不过那也不怕了。”苏北勤说着，眉头一皱，不过在他怀里的于欣彤并没有看到。

　　希望，那个人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等苏乐允回来时，苏北勤夫妇还在厨房里忙碌，而且屋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鸡汤味。

　　苏乐允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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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J市，集团虽然已经放假了，可梵宸夜还未回老宅。他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公寓里，面对着电脑还在忙碌。

　　这时，邮箱新到了一封邮件。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梵宸夜迟疑了，深呼吸一下，才似有勇气点开那个邮件。看完邮件，梵宸夜的脸色依然凝重，想了想，他还是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

　　“邮件收到了，我等下会把钱转过去。”梵宸夜语速缓慢地说了一句。
　　“好，预祝新年快乐。”对方也是个男人，同样的不苟言笑。
　　“那另外一件事呢？”梵宸夜怕对方挂电话，马上又问了一句。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才刚刚开始查，暂时没有眉目。我去过她老家，她五岁那年，她奶奶的小儿子——也就是她的小叔去世了。似乎就是自那之后，她和她妈妈都再没有踏足过老家；而那之前，逢年过节她都会随父母回去和老人团聚，寒暑假也都会跟父母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的。”
　　“什么原因查到了吗？”听到这些，梵宸夜不解。
　　“那个小叔是暴毙的，说是摔倒在厕所，触电死的。当年还有警车、救护车上门，不过现在恰好过节，问这种事情乡下人比较忌讳，不方便查下去；而且那么久了，经手的办案人员估计也都升职、调遣，多数不在原地了。”那人说着，声音这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暴毙？”梵宸夜隐隐觉得，一切似乎和这个死去的人有关。
　　对方也和梵宸夜同样的感觉般：“现在只有她父亲偶尔回去看望家里的老奶奶。我觉得应该和她家这个叔叔的死有关，不过一切都待查证。等过完节，我详细查了再给你结果吧。”

　　说完，对方先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深色的羽绒服，站在一处乡下的院子里，望着院子里的柿子树。他身后的屋子里，一个女人正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和一对老人在做着这里过年的风俗要吃的的各种面食，四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又转身望向柿子树。

　　刚才，他并没有完全说出自己在那些邻居中打听来的事。

　　死去的小女孩的叔叔，据当地人说是一个在外打工、许多年没有回来过的人，是在事发前几个月才突然回来的。回来后他也没有工作，整天在家里和村里溜达，感觉有些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而他小时候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退学过。

　　一个当年还是叛逆期的孩子、现在已经成年的男子说，当天他不顾大人警告，好奇地扒死者家的窗户，看到了装尸的情形。据那个男子说，那个死者衣冠不整，脸部的表情也很狰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吃惊、或是心有不甘。当年还是孩子的男子当晚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那个死去的叔叔回来找他索魂，结果他还病了一场，高烧了几天。

　　另外有个大爷说，当年事发那天，大家都看到那个小女孩昏迷着，头发是散乱的，身体是用一个大毛巾包裹着，由她妈妈抱着上的救护车。而她妈妈则一边哭着，一边恨恨地咬紧牙关，脸部有些狰狞。

　　大爷很惊讶，因为女孩的妈妈如她爸爸一样也是一名老师，一直给邻居的印象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所以那次她脸上的表情，大爷记忆深刻。

　　想到这，男人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他有预感，调查的最后结果不会让人觉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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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寒假，苏乐允过得很开心，却也有些担忧。她发现，自从她爸爸从老家回来后，妈妈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忧虑。而且苏乐允发现，当于欣彤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这种忧虑似乎更甚。

　　最后，苏乐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妈，你是有心事吗？”
　　发呆中的于欣彤回过神来，马上挤出一丝笑颜摇头：“没有啊，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想到过了这个寒假后，以后你回家也不能呆这么久了，到时我肯定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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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梵宸夜：还是我家小允做饭好吃。
苏乐允：你在做梦时吃过？
文文铺得有点大，突然有点力不从心，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