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赖上你》陌上月光如水

160、第160章 风言风语

　　以前，她对这些不在乎的人的评论都不在意的，可偏偏，现在自己的一切却又不全是自己努力而来的，好似一下子就被人插到了痛处。

　　待苏乐允回过神来，那几个女孩已经出了洗手间了。苏乐允开了隔间的门，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不自信……

　　晚上下班后，回到家里的苏乐允终于拿起手机，拨打给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人——黎令珺。

　　电话那头，直到响到了手机快挂掉才接通了，黎令珺小心地拿着手机放到耳边旁，许久才叫道：“乐乐。”
　　听到这个称呼，苏乐允紧张的神经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是我。”
　　“你找我……有事？”黎令珺依然小心翼翼，斟酌着每句话。

　　不过这句小心的问询，在苏乐允耳中却有着不同的意义——是否没事，自己就不能打电话给黎令珺了？是否她太忙了，不希望被打扰？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自己和她联系？

　　“那束花是你送我的吧，香槟色的洋桔梗？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花，不过，请你不要再介绍客户给我了，也不要再介入我的工作了。我不是那么没有用的人，读书时我都那么厉害，工作我还会搞不定吗？”苏乐允冷着声一口气说了一堆，心中却是隐隐地痛着，“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好，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以后就让我自己走我的路吧……”
　　“乐乐，我只是……我不应该隐瞒你的。”一向在人前高冷女王范的黎令珺，偏偏遇到苏乐允后便慌了，刚刚还只是谨慎，现在却变成了紧张和口不择言。
　　“所以，你现在是要弥补什么吗？其实不用的，你的身份在那，我怎么怪你？那不是以卵击石吗？”苏乐允苦笑，一边摸摸自己的左心房一边继续说：“你这样，不但你自己麻烦，也会让我被人说：我在抱你的金大腿。”

　　她再次想起梵宸夜的母亲说的话，说自己手段高，能抱住黎令珺的大腿。

　　“乐乐……”黎令珺被她这么直白的说辞吓到了。

　　从来她对苏乐允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隐瞒身份而内疚，更因为她重视这份友谊。现在，苏乐允却明白说了不想和自己有关系、不希望自己帮她，黎令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谢谢你，大学四年有你相伴，我很开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而说完这句，苏乐允立即挂了电话，可心里依然难受。

　　果然，不同世界的人连朋友都做不了。黎令珺想用帮自己的方法来弥补她的谎言以及补偿四年自己的付出，但友情又哪里是这些东西可以弥补的呢？既然她不想再和自己做朋友，那就这样吧。

　　可苏乐允不知道，黎令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最珍惜的朋友果然在知道自己欺骗她后，不肯原谅、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补偿，也不愿意继续这份友谊了，她的心好难受啊。即使自己当初接近她是有所隐瞒，可后来自己是真心当她是朋友啊……

　　……

　　苏乐允还以为，就这样做了了断后自己的心就不会再因为拖着这件事而难受。可自前晚和黎令珺明确了断后，自己的心却更加空荡荡了。

　　梵宸夜从一直围着自己转、最终敲开了自己的心扉，却又突然变得冷淡、失联，甚至和薛静怡在一起后，苏乐允的心就空了一块。接着，她又从梵宸夜的母亲那知道了黎令珺的真实身份，苏乐允更是封闭了自己的真心。可那天和黎令珺说清楚后，苏乐允却再次感觉到了空虚。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不存在了，苏乐允不知道自己还要追求什么？也许，她就只剩下父母亲了吧？

　　苏乐允站在茶水间倒水，水都漫出了杯子都没发现，整个人情绪很低落，站在饮水机旁发呆。

　　严世清从外面办事回来经过茶水间，无意看到这一幕时觉得奇怪。在他的记忆里，苏乐允可一直是很顽强、很积极乐观的一个人，怎么今天会是这么失意的模样呢？

　　他忍不住走进了茶水间，问道：“乐乐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苏乐允抬头，看到严世清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说：“没事啊。”

　　不过她脸上的失神却无法瞒过严世清，这让他依然担心。

　　严世清见有其他人已经走到了茶水间门口、准备进来了，于是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他就先走出了茶水间。

　　苏乐允这才发现自己的杯子里的水都漫了出来，连忙拿起杯子倒掉一些水才盖上盖子，又略略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水渍后才走出茶水间，往严世清的办公室走去。

　　不过，她还是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低语：“她怎么了，是不是得罪严律师了？”
　　“谁知呢，说不定是挖了严律师的客户了，嘿嘿。”

　　言语中，皆是幸灾乐祸。

　　苏乐允没有回头，步子也没有停，只是眉目变得清冷了些。

　　待进了严世清的办公室，严世清刚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他见苏乐允进来，便示意她关上门，然后问：“怎么回事？”
　　苏乐允关了门，还没转身就听到严世清发问，她马上转过身回答：“没，是我遇到了一些私事，不知道怎么处理。”
　　严世清却已了然，直接发问：“是有人说闲话了吧？律所有竞争、排名，本意是为了促进所里的律师们互相督促、共同努力的；不过多少会有些人心胸狭窄，自己不努力或者看不到别人的努力，就只会嫉妒别人，背后说闲话。”

　　原来，严世清也多少听到了这些关于苏乐允的风言风语了。

　　苏乐允低头，两只手握着保温杯，没有意识地把弄着杯子：“可是，我也不是全靠自己的努力啊，我是因为背后有人帮忙才有那么多客户。虽然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始终还是作弊、走后门一样，还把别人应得的荣誉夺了过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严世清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坐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你有能帮你的人是你的能耐啊。就好似，你的朋友、同学、家人帮你介绍客户一样，难道不可以吗？你在纠结什么？就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是谁？可如果你们不认识，他又怎么会介绍客户给你呢？”
　　苏乐允一愣，随即又分辩：“可这对其他人……”
　　“其他人的客户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是有老师、朋友、上司之类的人介绍的啊。”严世清有些头痛，不知道苏乐允怎么会突然钻这样的牛角尖，“否则一个新人，默默无闻，哪来的客户？”
　　苏乐允听了，立即恍然大悟，她想了想又问：“我有个大学同学，家里很有钱的。曾经有人说我和她在一起是巴结她、图她毕业后帮我介绍客户或者当我的客户，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那么夸张……”
　　“所以，你就是担心别人说你是因为她有背景才和她交朋友？你们现在没在一起了吧？”严世清一边猜着，一边又在感叹苏乐允的厉害。原来除了之前那三个背景不简单的人，苏乐允还有第四个厉害人物的朋友？
　　苏乐允点点头，叹了口气：“不过，我们做不成朋友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你现在想开了吗？还觉得自己在走后门、作弊吗？”

　　苏乐允本来也不笨，被严世清点通之后也就举一反三，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于是她摇摇头：“不这么想了。”
　　“这就对了。比如我介绍给你的客户，你就觉得理所当然。你朋友介绍的，和我介绍有什么不一样？其实，你只是不习惯这样竞争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对你说闲话的人。毕竟校园里就算有竞争也不会如社会中这么严峻。”

　　苏乐允点头。对啊，以前自己对自己不在乎的人说的话，不是从来不会在意的吗？现在却因为涉及到黎令珺，自己就懵了？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苏乐允的脸上恢复了原本的自信和微笑，她朝严世清鞠了一个躬。
　　见她想通，严世清也微笑了，点点头又挥手：“想通就好，去工作吧。”
　　“嗯，我先出去了。”

　　苏乐允一想通了这个心中纠结多日的问题，对于那天和柯立泰的汪梓瀚谈的合作也就不再觉得耿耿于怀了。她仔细地看了一下对方的合同，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马上打电话确认给汪梓瀚，并约定了明天去签约。之后她就准备去吃午饭，下午还有外勤要出呢。

　　第二天一早，苏乐允才下了楼就看到了黎令珺，她身穿一身红色中长外套，外套下面露出的是一条黑色皮裤加马丁靴，黑色的长发随意扎起，虽然看不到脸，却莫名让人有人风情万种的感觉。

　　站在楼梯口的绿化旁边的黎令珺望着远处两栋楼之间的天空，那里，太阳已经升起，看着有些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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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乐允：一直都是一切靠自己的，现在却有人帮忙...
作者君：我曾经也想有人帮我，不过最后发现，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所以，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