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赖上你》陌上月光如水

151、第151章 顺其自然

　　在最后一排坐着一名身着白底红碎花衬衫、黑色及膝短裙的女子，女子那大波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也把她的脸挡住了一部分；加上那双超大的墨镜，整个脸就只露出四分之一不到，就是认识的人都很难认得出来她。她那露出来的脸部皮肤非常细腻、雪白，不似打粉底的效果；再看她的脖子部分的皮肤，也是天生白皙；她的手指上的皮肤也很白嫩，看起来平日也是细心保养过的，指甲上还涂着幻彩的指甲油。

　　女子从未开庭就已经坐在那里了，还慎重地把手机调了静音，似乎对这场官司非常在意、认真。当开庭后，她则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苏乐允。看到苏乐允依然盘着头发、戴着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样子时，女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当看到苏乐允振振有词地反驳着对方律师时，女子又得意地微笑着。

　　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突然冻结了，然后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女子似乎感觉到什么，她微微侧头，看到前面两排的不远处一个座位上一个男子。

　　男子的头发虽然和普通男子的一样短，不过因为他的位置在前面两排，女子那个方向只能看到他一半的侧面，及上半身的衣着。和女子一样，他也是戴着墨镜，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苏乐允的表现，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的样子。男子表情平静，一双墨镜不仅挡住别人的视线，也挡住了他自己那热切、渴望的眼睛。

　　如果女子坐在他身边，一定可以发现男子的那件灰色风衣的布料拼接处看不到一处针脚，那些纽扣孔的缝边异常细密、整齐，衣服上却又看不到有任何品牌的图案或字符标志；他的米色长裤同样低调，却又在细节处才彰显着品质。上乘的布料，使得那大大小小的褶皱只要人一站起便会消失得毫无痕迹。

　　虽然女子看不到这些细节，可那个人的侧影却让女子觉得莫名显眼，她不由分了心去注目。此时官司已经到了尾声，女子也没有再盯着台上，但耳朵仍等着最后法官的宣判；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排的男子，心里有种感觉：那个人自己也是认识的，而且还不是一般地认识。

　　原本对周围的人偷看自己的视线已经麻木，男子却似感应到了后排女子的瞩目，他微微侧头，搜索这个令他在意的目光。

　　黎令珺刚看到他更多的脸部时就一惊，匆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没有想到，那个男子居然是梵宸夜！

　　不过，他不是已经对台上的那抹人影不感兴趣了吗？两人已经分开了一年多，他对苏乐允似乎不闻不问许久，还出国去了，难道他心里其实是一直放不下她吗？

　　黎令珺心里震惊，却没有表露在脸上。还好梵宸夜似乎没有看到自己，心思又回到了前方的宣判上去。听到苏乐允获胜了，她见梵宸夜依然没有动静，于是悄悄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席位，提前走了。

　　梵宸夜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般，一双眼睛依然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宣判后，看着苏乐允和对方律师说了几句，然后又被自己的当事人——一个老太太紧紧握住了手，那个老太太一脸激动，似乎在说着感谢的话语，苏乐允则只是微微笑着，虽然心里也很激动：自己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赢了，自己的律师生涯就这么正式开始了。

　　安抚了老太太后，苏乐允马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放入背包中。她抬头看向观众席，那儿的人都已经起身离席了，不过印象刚才观看的人貌似不少呢。想想刚才自己的表现，苏乐允还是很满意的。可惜自己的父母都不在眼前，没有看到自己的胜利。

　　苏乐允心里欢喜，背上背包也走出了法庭。她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片树荫里、一直目送自己离开的梵宸夜。

　　接下来的日子，苏乐允也没有闲的时候。除了严世清那边因为忙而转过来的两、三个案子，时不时的也有客户自己找上了苏乐允，而且都说是朋友介绍的，却又不肯说是哪个朋友，或者报的名字苏乐允也不认识的，苏乐允只能暗带疑惑地接下了案子。

　　这些客户的案子基本都是商业方面的，偶尔也有些民事的，但基本都是有些门路、有些背景的客人。这种人的交际网广，所以在案子完结后他们又介绍了其他客户过来，故此，苏乐允的工作很顺利的步上轨道了。

　　不只是苏乐允怀疑有人在偷偷帮自己，严世清也在怀疑，或者说他是非常肯定有人在帮苏乐允。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苏乐允出国前告诉自己的、她惹上的那三个不好应付的男人。

　　不过按苏乐允自己说的，回国后这三个人都没有来找过她，她的生活已经恢复了普通人的风平浪静了。

　　于是严世清安慰苏乐允，说可能是她的朋友在帮她，让她不用在意，一切顺其自然，就当做是从他那转过来的案子一般同样认真处理就是了，不用多花心思。也是，本来就是在偷偷帮苏乐允的，应该不会对她使绊才对。

　　所以苏乐允也就不再在意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是谁在帮自己。她把那些不请自来的客户都一视同仁，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慢慢地，苏乐允的业绩比其他和她同期进来实习、比她还早完成实习期并当上律师的人的还要高。

　　苏乐允回来后和许少斌是来往最多的。以前他们同在严世清的门下实习、学习，后来苏乐允的工作也是和他交接的，除了公事两人私下也聊过许少斌和商瑜的事，再加上苏乐允性格一向比较爽快、和男生聊得来，所以在律所她和许少斌也是友情最深的，回国后遇到工作上的问题也会向许少斌请教的。

　　至于远在外地的孙一谦，苏乐允和他倒是少了联络。

　　这天中午吃饭，许少斌刚好也去了苏乐允比较经常去吃午餐的一家面馆。看到苏乐允，许少斌端着自己的托盘在她身边坐下。

　　“嘿嘿，你挺厉害的嘛，听说上个月的业绩你比我还高啊，羡慕嫉妒啊。”大家没有利益冲突，有的只是业绩比拼，却又都按着律所的规定——不会互相抢夺客户或站在对立面，所以律所里的律师们一般关系都还和谐。
　　“运气好而已，也就上个月啦。”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苏乐允顽皮一笑，没有和他说那些不请自来的客户的事。
　　“那也是你能力强才有客户找上门，不要妄自菲薄。”许少斌倒是放松，说完这句开始大口地吃起面来。

　　两人安静地吃着自己的午餐。不一会儿许少斌就吃完了，却没有急着走，而是悠然地喝着茶。目前他手头上也没有急的案子，而且上班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他也就不急着走，想等苏乐允一起。

　　“对了，你和商瑜……”苏乐允突然想起他以前和商瑜的一段情，也不知道自己出国一年如何变化，便小心地问道。
　　许少斌一听到商瑜的名字，反应也很平静：“现在我们就只是同事了，我和她，比我和你还不如吧。两人遇到也只是点头之交，她就算遇到什么问题也不会找我了。近半年来听说也时不时有外面的人追她，也不知道拍拖了没有，但我觉得她应该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了。我和她没有可能了。”

　　说到最后，许少斌的口气还是有些惋惜吧，毕竟那是他的初恋。

　　苏乐允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好，只能懊恼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平日她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似乎很少有交集，可之前看得出来许少斌对她用情颇深的，才会想问一问。

　　“不过呢，也没什么啦。我现在这样也很好啊，要不是你来，说不定今年的新人奖就落入我手呢。”许少斌却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反过来安慰苏乐允，“现在你回来了，我感觉压力不小啊。”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但也不会让你的。我们就一起努力看看，到年底看这个新人奖花落谁家罗。”苏乐允顺势接过他的话，反过来鼓励他，“而且所里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律所里最勤奋、最能吃苦的人就是你了，就算是今年的实习律师里也都没有一个好似你这么勤快的。”
　　“你不也一样嘛。出国前个个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成绩的，也知道你最勤快。不过乐乐，我怎么觉得你的嘴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啊。”许少斌笑呵呵地说着，看向苏乐允。
　　苏乐允也不客气：“那是啊，我也当了律师了嘛，不是说当律师的嘴都是一把刀吗？我可得跟你学习，尽快跟上来才行啊。”
　　“你在开玩笑吧，你现在有了LLM的证书，比我们这一批的所有律师的强啦。你看现在律所里面有能力接涉外案件的，除了严老师，也就还有一两个人的律师而已，现在算上你也是四人而已。所以，以后你的前途会比我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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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乐允：鬼鬼祟祟，实乃小人所为！
梵宸夜、黎令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