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哥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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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或许更应该在这时称他为夜翼，作为一名曾无数次与哥谭的黑暗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义警，他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哥谭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市，她让人堕落，她让人疯狂，她让每个人都有可能会经历最糟糕的一天，让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有人能成为这个[例外]吗？
当然有，所以蝙蝠侠诞生了，但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蝙蝠侠，而他也不认为你会是[例外]中的一份子。
所以——
虽然你们才认识了一晚………是因为你确实给他留下了太过褒义的印象吗？他竟然真的在为你的未来、那个[有可能会成为现实]的未来而感到忧虑了。
超人在这时开口：“可是，迪克，她现在已经——”
“是的，”迪克如释重负地扯松开没过喉结的领口，“她现在已经在大都会定居了……不是暂居，是转学与定居，她离开了哥谭，她搬到了大都会，她今后会是大都会的孩子………在一连串的糟糕消息下，这差不多是最最让我感到宽慰的事情了，不管是出于我的个人意愿、还是因为她是杰森的朋友……FUCK JOKER…！！……总之，无论是从哪种角度考虑，我都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意外，她更适合当一个安安稳稳的好学生，一个与大都会的孩子无二的普通人，她的性格里有着纯善的成分，不管这种成分是先天还是后天……我希望她可以在热情灿烂的阳光下茁壮成长，而大都会就是这样的一片土壤，她拥有超人……”
迪克抬起眼，看向了沐浴在朦胧月色之下的大都会之子，他正义、光明、威严、拥有无坚不摧的钢铁之躯，但是他又温和、包容、仁爱、有着一颗远比大多数人都要更为柔软的心灵，超人——Superman——他本身就是穷尽人类想象力的美好的代名词，所有的褒义词汇都可以尽情地挂在他的红披风上，而蝙蝠侠……
迪克的目光又越过了超人的肩膀，看向了仅有一桥之隔的名为哥谭的城市。
这一位哥谭的义警由衷地叹息着：“大都会拥有你，克拉克，她肥沃、辽阔、温暖，就像你一样，或者说是你像她………我想，如果是长期住在这里，应该可以渐渐地抹消过去的经历所带给她的——残存在艾蕾身上的异常。”
——异常。
这就是让超人在片刻前有所迟疑、并且询问“你是否和小丑有仇”的原因了，你的居所不过是一栋普通的屋子，不可能含有可以隔绝超级能力的铅层，而当超人有意去关注某件事情的时候，超级听力与超级视力足以帮助他去了解所有——
所以他听到了。
在迪克离开了你的卧室之后，他听到了你的呓语，他听到了你的低喃，他把那一句“小丑什么时候才会坠落呢…”听得一清二楚………这的确有点诡异吧？那一瞬间的超人非常迷茫，难道这就是哥谭的小孩子吗？虽然学校被炸也不是什么小事……这是因为小丑炸了你的学校，你就要以类似的方式去对付……去诅咒小丑吗…？
而且，因为你说话的时机卡的太巧了，在缺乏对你的更进一步的了解的前提下，超人无法判定，那究竟是你的真实心声，或者只是你在大脑昏沉之时的胡言乱语——
——坠落。
——小丑什么时候才会坠落呢。
有许多单词都可以来表示[坠落]，purler、pitch、falling、drop、loss、down……
而你所使用的单词是falling down。
……如果说刚才的超人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会在即将沉眠前突然提到小丑，还是用着如此……把一个人描述为[坠落]的不常见用词；那么，现在的他就知道了，在你还是一个更为年幼的孩子的时候，小丑炸了你的学校，杀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舍命把你抛向了罗宾，抛向了生的彼岸，而他自己则与那些爆炸与废墟一起，永远地留在了地下的另一个世界里。
而你——
你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你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所以，如果你憎恨小丑，这绝对……这绝对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情感，但是该如何理解[falling down]呢？这是你在用[falling down]来指代[死亡]吗？或者……
超级大脑的运转在帮助超人回顾你与迪克的谈话的每一个细节，繁复而庞大的记忆被按下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快进键，从被你大声呼喊“help”，到他对于寻找杰森一事无能为力；从迪克让你选择了相信他们、相信杰森·托德的家人，到他为你热好了一杯牛奶，催促你回屋入睡……
一格、两格、三格……
一格又一格的片段交织纷飞，串联成一张星罗棋布的记忆网点。
突然——
当快进到某一帧时，所有的动态画面戛然停顿。
……一个细节被定格了。
那是在你的卧室、你的床前，是你与理查德·格雷森，当迪克忽然将你推倒在床上时，从半坐到躺下的距离的确并不远吧？但是，那一瞬间，你突然破裂开来的五官，那声从嘴中发出的惊叫……
……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毕竟你们并没有开灯——所以迪克才没有注意到那么细致的表情变化，但是夜色从来就不是超人的阻碍，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你在那一瞬间的微表情变动，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与拒绝，充满着突兀的破碎与脆弱，就像是在竭尽全力地拒绝着这个世界、对着外界大喊——
[我讨厌这种事情！]
[我不愿意经历这些！]
……那绝对不止是普通程度的[受到惊吓]。
那么——
——坠落。
——掉落。
……失重。
weightlessness这个单词，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出现在了超人的大脑里。
结合迪克的叙述，你是被拼死一搏的父亲奋力扔到了窗外、被罗宾接住的，超人想，你嘴中的[坠落]是否就是[失重]呢？
而失重……
“超人？”
超人回神，头顶的小卷毛微微一抖。
迪克奇怪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超人在想，是否要把你的呓语——[小丑什么时候才会坠落呢…]告诉迪克。
超人想到了迪克对你的期待，想到了[坠落]一词其实并不像……并不像[kill]一词那么富有攻击性，虽然……好吧，在那种语境下，这个词明显也不是那么的正常，但是结合你的过去，[坠落]也可以单纯地被理解为[讨厌]与[死亡]吧？
超人总是不吝于将人与事往好的一面想的，最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迪克对你的期盼与祝福，他是由衷地希望你可以在大都会安稳地生活下去，愿阳光与温暖善待于你，愿一切的悲伤与黑暗都离你远去。
是的，超人想，你已经离开了哥谭，哥谭的阴影——小丑已经无法再伤害到你了，过去的事情无法被改变，现在与未来才是人们生活的根基与重点。
“没什么，”超人说，“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哥谭吗？”
迪克“嗯”了一声，却突然又说：“对了，康纳……我是说，个子高的那个，他现在好像在大都会？”
迪克口中的康纳是指的康纳·肯特，卢瑟为超人“生”的第一个儿子，是少年泰坦的一员，常年在泰坦塔、堪萨斯农场与大都会——在玛莎·肯特的“你们要好好培养感情”的要求下——三地切换居住。
现在正好是康纳暂居大都会的时候。
提到这个高个子的康纳，超人不禁露出了无措又尴尬的神色，即使是拥有超级大脑的他，也从来不曾想象过，卢瑟竟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单看外表和他差不了多少的儿子………更要命的是，只有一个还不够，卢瑟竟然还给他“生”了第二个儿子，并且卢瑟为他们起的名字还都是康纳·卢瑟——当然，现在都更名为康纳·肯特了。
康纳·肯特与康纳·肯特，一个喜欢穿黑色T恤，另一个喜欢穿黑色皮衣、且喜欢戴纯黑墨镜，把他们叫做是黑衣康纳与皮衣康纳，或者是大康纳与小康纳，这是超人在自己的心里对他们所做出的区分称呼。
在这两个康纳里，超人至今还不知道该如何很好地与大一点的那个康纳相处，这并不是说他更偏爱小一点的那个康纳，而是小康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嗯，与杰森差不多大的孩子，而且性格比较……比较活泼，所以，当他兴致勃勃地叫自己“父亲”时，虽然依旧感到难以承受——克拉克的大脑都要空了——却还是勉强接受了“dad”……甚至是“daddy”这个称呼，可是另一个康纳就……
想起家中的#今天你尴尬了吗？尴尬了#的每日日常，克拉克一脸苦相，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哦，可怜的还没有女朋友却先有了两个儿子——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的超人先生，迪克宽慰地压了压超人的红披风：“所以，康纳最近忙吗？”
超人苦笑：“不怎么忙………他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试图让他出去走走……嗯，你知道结果的——所以，你是想让康纳稍微关注一下艾丽娅吗？”
迪克就是这么想的，反正康纳目前是处于假期中嘛………尽管在大都会的生活似乎并无法让他感到放松，反而像是一种别具一格的特殊训练。
超人主动而贴心地表示：“其实我也可以？只是分心关注一下一个小女孩……”
“不不不，”迪克啧啧有声地摇了摇食指，“伙计，这可是teen’s business，你们的归你们的，我们的（ours）归我们的，而且，我……包括布鲁斯、芭芭拉还有阿福，我们（we）要继续处理杰森和哥谭的事情，起码在这个阶段，无法把太多的精力分给艾丽娅；而你，克拉克，你也有自己的大都会和正义联盟、乃至是宇宙里的一些事情，所以……”
克拉克很明白，第一个“ours”区分了“teen”与“a.d.u.l.t”，第二个“we”则是指的哥谭事物。
哦，好吧，超人不再拒绝了，为康纳找点事做是其一——如果这能缓解一下家中的尴尬氛围就太好了——最重要的是，这群小家伙们总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总是希望可以在他们这些大人的面前，表现出独当一面的模样。
但是，想到康纳的性格，超人的心中不得不升起担忧：“艾丽娅似乎是个很体贴人的……毛茸茸的女孩子，康纳他……”
……毛茸茸？
………哇，的确是毛茸茸诶。
迪克夸张地大笑起来。
超人无奈：“所以，你是想让康纳以怎样的方式关注她？我觉得……”
想到大康纳常常面无表情（？）、冷漠疏离（？）、凶神恶煞（？）、板着张脸（？）的样子，超人犹豫不已，总觉得凶巴巴（？）的康纳可能会吓到毛茸茸的你……
迪克险些又要笑出泪花：“不不不，我亲爱的克拉克，不要把康纳想的那么……那么恐怖？你真应该多分点心思给我们可怜的康纳了，尽管曾经的他的确是那个样子，不过，在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之后，你知道的，team work helps a lot………或许只有在你的面前还是老样子吧，说实话，伙计，你为什么不能用对待‘小儿子’的方式来对待这个康纳呢？”
拉奥啊，不要再说什么小儿子了，超人扯起了红披风的一角，为难地把头埋了进去。
迪克：“…………”
好、好可爱！
超人闷着声，是真的觉得自己太难了：“我试过了，我真的努力过了……玛莎也找我谈过话，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大康纳看做是我的儿子，小康纳一看就是个小孩子，但是这个康纳………你能想象杰森对你叫爸爸的场景吗？”
迪克：“………………”
好吧，他不能。
迪克从善如流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地担心艾丽娅的情况，毕竟她现在住在大都会，不过在杰森有所消息之前，还是稍微关注一下比较好，我必须——我认为我必须保证她的平安无事，起码在杰森回来之前是这样……等找回杰森之后，我希望能看到他们两个小家伙开开心心地抱在一起，兴奋地尖叫着彼此的名字………而且，你也说了，康纳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什么不给他找点事做呢？他需要见见阳光，不要太担心，克拉克，我觉得，他和艾蕾或许会出乎意料地相处得不错？”
…
……
………
这一觉你睡得很沉，并且出乎意料的一夜无梦，再次睁眼时，你发出了一声难受的痛吟，终于感到了迟来的头晕与酸痛——哦，你的腿真的好酸，两条腿都好酸，昨天的你真的走了太多太多的路。
你有点难受，你不想起床，你抱紧了被子，在床上翻了一个又一个的滚。
呜——
你好困！腿好酸！好难过！真的不想起床！可——
你揉着眼角踩着拖鞋，迷迷糊糊地推开了卧室的门，浅红色的长发蓬松又凌乱地拖在脑后，像是一团毛茸茸的红色线球。
啊呜……
你小口地打着哈欠，水蓝色的眼里湿漉漉的，你困倦而仔细地在家中巡视了一圈，却发现家中并没有人。
……妈妈是没回来吗？
………嗯，看看家中的摆设，应该是没回来的。
你感到又安心又失落。
你给自己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尽管这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的十点钟，在小口小口地啃着蜂蜜酱饼时，你细细地回忆了一遍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哦，你的心中又开始泛起疼痛，你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杰森，可是你选择了去相信杰森的家人，你知道韦恩一家肯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寻找杰森，所以，就像你对格雷森所保证的那样，首先，你会好好地照顾自己，绝对不让他们再为你分心；其次，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对，艾丽娅，振作起来！你一定要为自己找一些事情做！你要做一些或许可以分享给回来后的杰森、让回来后的杰森也感到开心的事情！
这么想着，你——
A：决定了，在家里读书！写信！就像是之前一样，你要给杰森写下一封又一封的信！这才是你们的日常！等到他回来后，你就可以把这厚厚的一大叠信件交给他！（选择待在家中）
B：决定了，你要出门！在你的计划表中，还有几个大都会的景点你尚未去过，你要按照你的计划去继续踩点，这样，等杰森来到大都会的时候，你才可以自豪地对他说：我不止是一个勉强合格的导游，杰森，把你的一天交给我吧，超级优秀的导游艾丽娅·斯莱克特为您服务！（选择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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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开大之后轻松一下，本章随心选就好啦，若依旧需要提示，请看作、话、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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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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