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第一武器商》安之若咕

23、第 23 章

　　第二日。
　　谌燃早早便醒了。
　　早起第一件事，熬药，然后做早饭。

　　谢长明一/夜都在接受集音鬼的消息汇报，现在有些疲惫，而所有强撑的精神在见到谌燃端进来的那碗药后赫然粉碎。

　　谌燃一手端药，一手捧着旺仔奶糖，放缓声音诱/惑小孩儿般道：“乖乖长明吃~药~啦~”

　　谢长明眉心微颤。
　　他盯着即将逼近的谌燃，心思百般回转，然后闭上眼，装睡。
　　连攥着被子的手指都往上挪了挪，试图挡住自己的嘴巴。

　　这孩子气动作把谌燃逗得一乐
　　谌燃笑眯眯上前，“不喝药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

　　谢长明掀开被子，声音极闷：“这药太苦。”
　　谌燃安抚道：“你自己说长痛不如短痛，先喝了，之后好了就不用再喝。”
　　谢长明眉头皱成小山，他很想说这些东西没用，那是他自己下的封印。

　　但对上谌燃那双又亮又大满是温柔的眸子，谢长明还是沉默了下来，伸手接过药碗。
　　谌燃这才重新眉开眼笑：“乖孩子！”

　　谢长明闭了闭眼，仇大苦深。
　　地狱王几辈子的威严修养毁于这一碗药。

　　谢长明这乖乖喝药的模样，把谌燃心疼得够呛，连忙递上几颗奶糖给他解苦。
　　早起任务搞定，谌燃揉一揉他的头发，舒心道：“你今天是继续修炼，还是跟我一起去执法堂？”

　　谢长明抬起头，一双灰蒙蒙的眸盯着谌燃瞧。
　　他本想应声，却见集音鬼隐在角落旁拼命朝他招手。
　　谢长明伸手去拽谌燃衣角的动作顿在半路，遗憾道：“修炼。”
　　谌燃眨眨眼，叹道：“好吧，那就只能由为师亲自去帮你讨回公道了。”
　　谢长明微微扬唇：“老师加油。”
　　谌燃哼笑一声，临走时还不忘泄愤般揉一把谢长明头发，看冰山脸顶着乱糟糟鸟窝头后，才解气。

　　等谌燃走后，集音鬼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王——”
　　谢长明视线淡淡投过来，打在集音鬼身上。

　　集音鬼顿时觉得自己像被冰刀子插入又拔/出，连忙汗津津道：“有人要杀咱们王妃！”
　　它话一出口就义愤填膺，“那个谢长归，想弄死王妃，然后再对您下手。
　　闻言，打在身上的淡漠视线瞬间凝固，集音鬼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窖，连忙低头看地面不敢说话。

　　谢长明声音极冷：“带路。”
　　“是！”

　　人修洞府山。
　　谢长归洞府。

　　集音鬼小心翼翼跟着谢长明身后，望着他越发平静的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它往旁边瞧一眼，见那姓谢的人还在不知所谓大放厥词后，少有的开始同情/人修起来——
　　小子，珍惜你还能开口说话的时候把。

　　房梁之下，匆匆赶来报信的人再传话道：“谢导师说这事与谢家无关，他会秉公处理。”
　　谢长归呼吸一滞，然后再度捏碎一个杯子。
　　他拂袖起身，目光阴骘，“为什么那谌燃会坐上主审官的位子！查清楚了没？”

　　侍卫低声道：“谌燃昨天就有执法堂的锁链，但具体情况没人清楚，听说他昨夜带着谢长明去了副院长的住处，怕是在那住了一宿。”
　　“副院长……”
　　谢长归眉头紧皱，随即阖上眸，摆手道，“无论如何，谢家的秘密都不能泄露，去处理一下，尤其是谌燃和谢长明。谌燃死了，谢长明就不足为惧。”

　　侍卫问道：“是要将哪一个鬼魂灵气打入谌燃体内？”
　　谢长归沉思片刻，“拿——噬音鬼。如果事情闹大，就推到音苏黎头上。”
　　“是！”侍卫领命退下。

　　等屋中再无他人后，‘噌’的一声，谢长归拔/出长剑，双眸缓缓充血。
　　下一瞬，他一剑劈下，屋内近半家居全部碎开。

　　谢长归不停的深呼吸，试图压住体内喷张的气流，却越发糟糕，引得浑身灵气暴走。
　　他连忙盘腿坐下，重现梳理灵气。

　　屋檐上方，集音鬼叹为观止，“这人，离走火入魔就差一步了。”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居然养出了这种心魔。
　　集音鬼唏嘘两句后，却发现自家的王脸色出奇平静。
　　平静得让集音鬼以为他刚刚聋了，没听到谢长归的谋划般。

　　集音鬼试探性开口唤了句：“王？”
　　谢长明淡淡回头，望他一眼，然后道：“安静，等着。”

　　集音鬼懵住：等什么？
　　然后见王投向那人死人一般的视线后，恍然大悟：等谢长归走火入魔！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谢长归的灵气已经彻底紊乱。
　　他强撑着一分清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清心丹，一口服下。
　　这丹药不能直接安抚灵气，但能帮助他保持思绪冷静。
　　眼下灵气运转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步，一步也不乱。

　　就在这时，谢长归迷迷糊糊看见了一道人影。
　　那影子从天而降，带着令他猛打寒颤的气息。
　　谢长归浑身一震，“你——”

　　一道刀光自眼前闪过。
　　谢长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右手臂就失去了知觉，随后一瞬便是无边无际灼热的痛。

　　“哒。”
　　物体沉闷的坠地声。
　　被砍断落地的胳膊惯性滚动几圈，然后停在谢长归身侧的血泊里。

　　谢长明冷冷转身，抬手一道灵气封印符打在谢长归身上，旋即收起剑，自原地消失。
　　灵气封印符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个字。
　　此人贩卖我的灵气，集音鬼留。

　　集音鬼刚跳下进屋，就见到如此惨烈的一幕。
　　它仔仔细细看一眼封印符上的字，呲牙道：“该呀，让你打王妃的主意！”

　　集音鬼在房间里四处溜达一圈，找到了同类的灵气，然后大手一挥全部放掉，等封印符彻底印在谢长归胸口上后，才简简单单收拾一下现场，然后开溜。

　　它一路追到山脚底，终于追上了谢长明。
　　集音鬼追着问：“王，要去处理一下对付王妃的人吗？”
　　“不用。”谢长明瞥它一眼。
　　鬼魂灵气无法伤害谌燃，倒是可以给他送一个证据过去。

　　谢长明道，“镇塔妖十分熟悉鬼魂的灵气，待会应该会四处搜寻鬼魂，你立刻离开三雾学院，无召不得回。”
　　闻言，集音鬼鼓一下烟雾，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是。”
　　一人一鬼就此分道扬镳。

　　谢长明再一次回到副院长的院子，正准备出去找谌燃的时候，才想起来他的轮椅被毁了。
　　真麻烦。
　　谢长明坐在屋子里皱眉。

　　执法堂。
　　谌燃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向谢姜亦。

　　“老实交代，昨天为什么要对谢长明下杀手？”谌燃坐在主位，居高临下盯着谢姜亦。
　　谢姜亦嘴巴比谁都紧，始终闭口不言，连谢行白都问得有些烦躁。

　　谌燃一拍桌子，厉喝道：“来呀，关门放龙池！”
　　胖墩墩的小娃娃正从门外走进来，闻言仰头瞪他一眼，“你当我是狗吗！”
　　谌燃瞥他，手上比划道：“金元宝——”

　　龙池哼了声，上前几步挤走谌燃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左右环视一圈，手指乱点一通，“你、你、你，留下，其余人出去。”
　　被点中的几名弟子站在原地头也不敢抬。

　　谢行白不在这几个人里，他望着龙池略略皱眉，视线往旁边挪一下落到谌燃身上，然后垂眸退了出去。

　　偌大的执法堂终于安静下来了。
　　龙池盘腿坐着，闭上眼睛开始施法，谌燃就靠在一旁瞧着。

　　执法堂今天全部戒严，上下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四处搜寻鬼魂灵气的存在。
　　陈景明刚带了一波人巡查完半边山，回来时就碰到急冲冲往执法堂门口走的人。
　　这人他认识，谢家的。

　　陈景明眉头一挑，拦住人问道：“来这又是为了谢姜亦？”
　　谢家弟子闻声猛地回头，见到陈景明后连忙冲过来，慌张道：“陈堂主，谢长归出事了！”

　　“你说什么？”
　　陈景明瞳孔猛缩。

　　……

　　不到一刻钟，谢长归被砍掉右臂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执法堂。
　　原本在巡山的众人又急急忙忙地收工，赶向洞府山。

　　陈景明最先到达谢长归的洞府，见到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景象后，忍不住低骂一声。
　　还不到一天时间，三雾学院里就发生了两件学生遇袭的事情，着实让陈景明恼火不已。

　　谢家弟子们早就为谢长归做好了包扎，但谢长归人依旧处于昏迷状态，面色惨白，被砍断的手臂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血泊里，现场一片狼藉。

　　茶米老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现在谢长归身上伤势不明，谁也不敢再去碰他。
　　白离把整个屋子翻了个遍，没有找到洞府里应有的监控石，他皱着眉回到主屋，然后在走廊扶手上发现了一道特殊的灵气。

　　他闭上眼睛感受一下，旋即脸色黑沉如墨。
　　这是十分浓郁的鬼魂灵气！

　　而且这种灵气还不止一处，沿着走廊一路走到主屋，白离最后停在了地上的血泊前，在这里面也发现了几道残留的鬼魂灵气。

　　白离将这件事告诉陈景明，陈景明没弄清楚事情始末，执法堂的通讯石便亮了起来。
　　龙池素来清脆的声音十分沉重：“回执法堂，我搜完谢姜亦的记忆后有重要发现。”

　　白离和陈景明对视一眼，心瞬间往下沉了沉。

　　执法堂。
　　谢姜亦被搜魂后直接晕了过去，到现在也没醒。
　　等冷丰都收到消息赶过来后，龙池把房门一关，对着几人沉声道：“谢家，在贩卖鬼魂灵气。”

　　“什么——！”
　　冷丰豁然起身，星眸如炬，“你确定？”

　　“确定。”龙池肯定点头，他再望向谌燃，“昨天谢姜亦和一个叫音苏黎的人交易，结果存放鬼魂灵气的戒指毁了，他没办法和上头的人交代，和谢长归合谋后栽赃给谢长明。谢长明从那路过，却就被他们当做了替死鬼，还好你及时赶到将谢长明救了下来。”

　　谌燃听得眉头紧皱，到现在还是一阵后怕。

　　白离则是确认道：“谢长归也参与了这件事？”
　　龙池重重点头：“对！”
　　闻声，陈景明冷笑道：“行啊，事情算是串起来了，谢长归那里刚发现了一堆集音鬼的灵气。”

　　冷丰面色肃穆：“去谢长归的洞府！这事必须查个清楚！”
　　龙池举手道：“我直接搜他记忆！”
　　刚刚这段时间搜不了太多记忆，他才将谢姜亦这几天的记忆过了遍，就发现了如此惊天秘密，谢长归那里肯定有条更大的鱼！

　　搜记忆……
　　谌燃眯了眯眸，谢长归的记忆里面，会不会有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谌燃收起思绪，跟着几人往洞府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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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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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霁缩在一亩三分地，痴痴傻傻地活着。
直到皇帝下旨，让承王世子江敛进宫当三皇子的伴读。
朝内哗然。
2
承王世子江敛，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却成了智力受损继位无望的三皇子伴读。
有人告诉三皇子，如果江敛成了他的伴读，往后的仕途就毁了。
三皇子急急拽住江敛的衣角，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要你给我当伴读，不要你当伴读……”
素来冷若冰霜的江敛却俯了下身。
他抬指，轻轻擦去三皇子的眼泪，柔声地哄，“没事的，无霁信我，好不好？”
3
江敛心狠手辣了一辈子，待他终其所愿报了仇，却弄丢了心尖尖上的人。
那人见过他最脆弱的模样，也见过他最狠辣的心肠。
那人会挡住他父亲的鞭子，用软糯糯的声音威胁：“江敛是我的伴读，不许你欺负他！”
直到死，那人都会安静地抱住他，不吵不闹。
他后悔了，纵使掌权天下、血仇得报，他也只想找回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孩。
再一睁眼，江敛回到了十四岁。
小孩举着糯米糕凑到眼前，软乎乎地唤他：“江世子，吃点糖就不痛啦。”
鞭伤遍体疼痛，抵不过舌尖上的那一抹甜。
江敛心头发酸。
被他弄丢近十年的无霁，真的回来了。
4
天沈宫变，三皇子失踪，皇帝昏迷不醒，皇子争斗不断，虎视眈眈的敌国意图吞灭天沈。
内忧外患存亡之际，失踪许久的三皇子突然接管大军，用兵如神一击破敌，全然不似痴傻之相。
大军凯旋，文武百官唯唯诺诺地迎接三皇子。
三皇子炙热的眸里却只余一人身影。
江敛与他相视而笑，遥遥一拜，“臣江敛，恭迎殿下。”
而后太子失势，皇帝驾崩。
江敛拜相，举全族之力拥沈无霁为皇，万千将领心悦诚服。
所有人震惊地看曾经的痴傻三殿下登上皇位，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