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成了情敌男朋友》恣纸

44、44.大鹅

　　叶池老家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小村庄，十几户人着稀稀疏疏地分布着，好几座小青山围绕着，两三条清澈溪流分布，树里边除了两棵标志性的大绿榕树隐天蔽日外，还覆盖着各种各样的树。

　　而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会种着一两棵果子树，叶池家种的就是一棵石榴树。

　　拔高过青瓦的屋檐，粗壮的干，瘦骨嶙峋，似张牙舞爪的枝，恰好是果子进入成熟期的季节，在叶子的掩盖下，一个个高高的挂着，红黄红黄的。

　　这棵树是叶池还未记事起就有了，一直留着，到后面修膳屋子的时候也没有动过它。

　　家里后院还有一个葡萄架凉亭，那几株葡萄藤是幼时叶池谗别人家的葡萄，别人就剪了几条枝杈给他带回家哄他能种活。

　　叶池当时乐颠颠的就回家种进了后院，但小孩子的兴趣都是一时的，发现这没法一夜长出葡萄后就抛到脑后去了。

　　叶妈却看着可惜，久不久就用洗米的米水浇灌，没想到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长成了多几条小藤后叶池拿小竹竿绑着，很快竹竿也载不住葡萄藤的长势，叶爸就和叶妈给它们搭着一个凉亭式架子，再后来又在下面铺了平坦的青石板。

　　没几年，葡萄藤就爬窜满了整个架子，成了一个庇荫的地方，夏天里，结果的时候，又有吃的又凉快，叶池就差没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到这里睡了。

　　一隔多年，也许就没有人回来打理了，谢了又重新蜕出新芽，仍绿覆如当初。

　　翌日，叶池帮着干完了活闲着没事，就坐在葡萄架下，这里放着一个老人木制摇椅，估计是平日里他爸坐的，现在让他给占了。

　　摇椅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晃着，手搁放在眼眉上，挡着透过绿叶落下来的细碎阳光，在岁月静好中憩息。

　　睁眼即是郁郁葱葱枝叶，梢挂着一串串虽然晶莹剔透，但还青涩未成熟的葡萄。

　　那几只小鸡崽在藤架下东跑西窜，叽叽喳喳。

　　屋里传来了他爸找他的声音，叶池支起身，回头应道：“爸，我在这儿。”

　　叶爸从屋里拎着个蛇皮袋出来，问他：“小叶，我打算去镇上一趟，采买点东西，顺带呀，买个鸡给你外婆和你补补，你去吗？”

　　“去，”叶池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爸，谁家要去镇上吗，还是走着去？”

　　以前想去镇上都是看哪家有小货车出去，带点东西上门搭个顺风车。

　　叶爸笑道：“不走着，也不搭人家的，咱们家自己有。”

　　叶池微诧异。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面前，体型偏小，后面能载两三个人，样型旧些，显然是二手淘来的。

　　“咱们就坐这个去。”叶爸把树叶枝做后的盖棚拿下来，把蛇皮袋放了上去。

　　叶池把手放在把手上试了试：“爸，让我试着开一下吧。”

　　叶爸马上便答应了：“行，要是累了再和爸说。”

　　人坐上去，双手搭着把手，脚踩着刹手，这种体验对去叶池来说有些新鲜，搭乘过，但没自己开过。

　　就这样，在摇摇晃晃的三轮车中，父子俩驶上了去镇上的泥路。

　　刚开始叶池还不怎么熟练，不敢放开了来开，怕开沟里去，后面一段路上手后，要不是后面叶爸还坐着和三轮车速度有限，叶池觉得自己能开出飞机低飞的即视感。

　　抵达了镇上，叶爸要去市场采购东西，让叶池自己去逛逛，想买什么就买。

　　叶池便自己一个人往着人多的集市上逛了一圈，然后随便走走。

　　多年未曾来过镇上了，感觉又熟悉又陌生，哪里都透着当年记忆中的模样，但仔细看又不一样子。

　　逛着逛着，逛到了一家花店，叶池抬头望了望店名，似乎还是一家新开业不久的，踏着门口叮铃响叮铃响的晴天娃娃风铃声，走了进去。

　　出来时，叶池手里多了一束馥郁芬芳的康乃馨。

　　又逛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叶池便回市场门口等他爸。

　　市场门口摆着一摊买鸡鸭鹅的，显然后意十分不错，上前去问价的人不少。

　　本来叶池是没注意到的，但那笼子里买剩下的最后一只大白鹅朝着他这边不停地“鹅鹅鹅”叫。但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只大白鹅又不叫了，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反复如此后，叶池走了过去看它，它呆若木鸡，立马扭头看向别的地方，这模样这姿态让叶池想起了一个人，忍俊不禁。

　　“老板，这只鹅我要了。”

　　“好咧，今天的最后一只了，我便宜点买给你，”老板左右没看到叶池乘车来，想着一个英俊好看大小伙子就这么明晃晃地提着个鹅回去也不方便，便放下了手里的绳子，找了个蛇皮袋，“这样，我给你装袋子里吧。”

　　两分钟后，站门后等的叶池手里放了个不停在扑腾地袋子，发出沉闷的“鹅鹅鹅”声，叶池隔着袋子，指尖往大白鹅身上轻轻戳了戳：“乖，安静点。”

　　大白鹅似听懂了一般，别扭着不甘地叫了几声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等着一会儿，叶爸驶着三轮车出来了，停下后看到叶池怀里的康乃馨怔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笑道：“上车吧，你妈妈收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池先把鹅放了上去，自己再坐上车后座。

　　山间的崎岖不平小道里，摇摇晃晃的小三轮车，乘夕阳而归。

　　第二早晨，第一缕阳光从暗红的云雾中拨开照射在这山间村里，云雾缭绕，朦。

　　叶池披上了薄薄透明塑料的雨衣，手里头捧抱那束修剪得很好盛开了的康乃馨，轻手轻脚的出门。

　　他前脚刚踏出屋门后脚大白鹅就不知从哪个旮旯缝里钻了出来，一摇一晃地迈开脚丫子要跟随上。

　　叶池看着脚边的它，不由失笑：“你去不了。”

　　大白鹅扑了扑翅膀，豆大的眼睛盯着他裤腿，无动于衷，还是叶池走一步跟一步。

　　叶池从厨房里找了几叶青菜叶子哄它：“乖，这家等我回来。”

　　果然大白鹅就不跟了，三两下吃完青菜后钻回自己昨晚栖息的窝。

　　早晨的朝露最是重，一路上木草横生，叶池到半山腰上时，跟淋过了一场似，雨衣上面沾满了露水。

　　沿着上去小路，叶池根据他爸说过的，寻到了埋葬他妈妈的地方。

　　在叶爸回家不久后，便同叶池说想给他妈妈找个栖身地，叶池当时怔然，这是叶爸第一次打这个念头，自叶妈去世后，她的骨灰叶爸都是倍加珍惜的带在身边。

　　叶爸无疑是最爱自己妻子的，妻子去世的时间里，他独自抚养儿子长大。他从不离开妻子太远，有时候需要出差都是能免则免，推不了就尽快的赶回来，从未离开超过一个星期的。

　　很多时候，叶池都能看到叶爸对着叶妈的骨灰盒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家常琐事，能说上很久，可以看出叶爸对亡妻的眷恋是极深的。

　　当叶池听说了叶爸想让叶妈入土为安后，虽然吃惊不解，但还是选择了同意。

　　这个地方显然常有人来，两旁的草木清得干干净净，栽着几坑嫩黄的小花。

　　坟墓的旁边有着一处完全空旷的地方，正好一样的大小，平平坦坦的。

　　叶池将花轻轻地放在石碑面前，抚去落在石碑上面的落叶道：“妈，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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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母亲聊到午时，叶池才离开。

　　人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大白鹅声嘶力竭的“鹅鹅鹅”声。

　　叶池愣了愣快步进去，雨衣都顾不上得脱，只见叶爸在水井旁，一手压着鹅脖子，一手拿着刀就着旁边的青石磨了两下，磨得刀锃光瓦亮后，就要结果掉扑腾挣扎着大白鹅。

　　叶池忙出声阻止：“爸，等等！”

　　叶爸见人回来，眼前一亮唤道：“小叶回来正好，帮我抓住他的脚，装血的碗已经被它打翻了好几个了。”

　　“不是，爸，这鹅是我买作宠物的，别杀。”叶池从叶爸手里救下了大白鹅，解释道。

　　“啊？”叶爸头一回听说养鹅做宠物的，看了看儿子又看看鹅，还以为儿子买个鹅回来是想吃鹅肉了，差点给误杀了。

　　得救的大白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路跌跌撞撞狂奔窜出去。

　　叶池抚额，幸好自己回来得早，再迟点，沈……不是，鹅就剩一锅肉了。

　　以防万一，除了和叶爸说了以外，还跟刘阿姨外婆也说了一遍，才出去找的大白鹅。

　　最后叶池是在外边路上的草丛里找到的它，外面是荆刺从，不知道怎么藏进去里面的。

　　叶池不光够不着，还得蹲下才看得到它，瑟瑟发抖着鹅身，时不时发出一声鹅叫。

　　“对不起，我忘了和我爸说了，你出来吧，以后他们不会想煮你了。”

　　险些成为刀下亡鹅的大白鹅“鹅鹅”地叫了两声，扭头扒拉草不想理他。

　　“我跟你道歉了，你出来，别在里面，小心扎到刺，明天给你买好吃的饲料补偿你行不行？”叶池循循诱哄。

　　大白鹅仍旧不理，嘴里一口一口的拽着嫩草，显然不稀罕那还没影的饲料。

　　沈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一人一鹅已经僵持了半个多小时了。

　　“怎么了？”忽然看到叶池发了个“唉”过来，心下一怔便拨通了电话。

　　叶池就像个得罪了小孩使得小孩发脾气离家出走而毫无办法的妈妈，跟“他爸”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动了动蹲到发麻的脚，摸着鼻尖讪讪：“……它现在就是死活不愿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