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爽文》姚烨

85、下山

　　周扬直接打坐修炼到日沉西山，夜幕降临。

　　而此时，大殿里，他的神态动作透过水镜清晰传到大殿中央，清虚笑着点头，对身后的师弟们说：“这孩子是天生的修炼者。”

　　“可师兄……这孩子他尘缘未尽，心性不稳啊。”周扬的师父忧心忡忡道。

　　掌门人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仔细看这孩子修炼的状态。”

　　镜子里，锁妖塔外。

　　周扬一双桃花眼微微闭着，高挺的鼻梁下是紧紧抿着的薄唇，周身洋溢着丝丝缕缕的气，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身体吸纳，他的身体就像是无尽的瓦罐，近乎贪婪地将吸纳着天地灵气。

　　只见他脸上的神色平静，端的是庙里的大佛无波无澜，历经岁月更迭而不变。

　　“看似有情却无情。这孩子，道心坚定，前途无量。”清虚摸着白胡感叹。

　　不过，周扬的师父，老头这会也不认为自己看错了人，一双眼里充满喜意，但嘴上还是说：“师兄，你对他言之过誉了。”

　　清虚笑看着自己这位嘴上顽固的师弟，周扬他师父脸有些热。

　　“那人答应过你我，但愿他不会打扰到扬儿。”他看着镜子里的周扬，轻声说。

　　清虚挥手：“三世情缘，那人还差一世，怎会不找？”

　　“师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人影响到仙途吗？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老头一双眼睁得很大，对于清虚这个说法很是不爽。

　　掌门人叹气：“怎会。我也希望她能如我们所愿，遵守诺言。更何况，你又怎知？我能看出来的东西，她看不出？”

　　周扬他师父收回了到嘴的话，盯着镜子里的徒弟，心里的担忧又重一分。

　　“师兄，到时候……长卿那孩子怪我们……可如何是好？”

　　清虚淡淡道：“这三生石上刻好的东西，真是我们能改变的？”

　　“你是说，长卿注定……？”老头拧着眉，心思不属。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天而为。”

　　“这三个孩子的命数早不归我们管了。“掌门人指天示意，老头在周扬面前向来不苟颜色，这会却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此。这就是蜀山这两个弟子必经的劫数。”他回头对着师弟们感慨。

　　“师弟通透。”清虚赞赏的眼神，让老头一张本就不白净的脸上再次布满红云：“我哪里称得上通透，多亏师兄方才的一番点拨。”

　　清虚颔首，见自己的师弟还要问，止住他的话头：“师弟，他们的命，有人写就。不可操之过急，揠苗助长。”

　　周扬他师父看着镜子里的徒弟，再次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他再次误了修行。

　　清虚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周扬再次睁眼时月已当空，此时的锁妖塔下充满着死静的气氛。

　　他拿出留影石，抚摸几下，打开细细瞧着，上面赫然是白日里那爱看话本的师弟手里正在阅读的，被他批了一通的有关女娲后人和小道士的话本。

　　他神色不明地看完，在原地沉默半晌后，喃喃自语：

　　“有天分的小道士？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罢了。”

　　人和神是不能相恋的，会变成悲剧。

　　那位扬公子，可不就是个例子嘛。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撒在他的长袍上，他抬眼望去，一轮圆月挂在漫天无星的空中，似是看透了他的孤寂。

　　无人可知，蜀山派新秀周扬，是个只敢在黑夜里，躲在月光下，摒弃以往无悲无喜，一心向道的修炼准则，沾染上一身洗不掉的红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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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姑，我当年送走他，是不是一种错？”

　　“无论他轮回多少世，你不是都觉得你们会再续前缘吗？”圣姑反问，“现在，怎么又怕了？”

　　“我怕，他道心坚定，我们再无可能……”紫萱黯然地盯着圆月。

　　“那不正好，你也可以抚养青儿长大。”圣姑意难平，“青儿不能两百年一直是这个样子。”

　　“她已经两百岁了，你要让她在襁褓里待一辈子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紫萱依旧不想放弃心里的念头。

　　圣姑叹气：“你可知：执念太深，终究会害人害己，你……好自为之。”

　　房间里只留下了小声的呜咽。

　　蜀山。

　　周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掌门派徐长卿这个大师兄去山下帮助人们除妖去邪的消息。

　　他听到消息的那一秒是在师父的大殿上，停顿一瞬，他的一双睫毛微微颤动几瞬，再抬头时眼神里已经满是坚定：“师父，我也要下山。”

　　“不成。”

　　“为什么？”

　　“你的火候还不到家，不能应对那些复杂的局面。你要明白，人心险恶。”

　　“师父，就让我去协助大师兄吧，他也是第一次独立处置此事。”

　　师父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周扬说：“那我更应该去帮助他们，要不然有负师父的教导。”

　　“去吧去吧，干脆别回来了。”老头暴躁地转身。

　　周扬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师父。”

　　当他跨出那道门槛时，他心里明白，此后做出的许多事情，遇见的许多人，无论是对的错的，好的坏的，都不能由他一心来决定了。

　　他将对自己的事情负责。

　　这数百年来阴差阳错的因果，都将从这个事件开始拨乱反正。

　　世界的轨迹就这么走下去，无论他付出什么代价。

　　紫萱的官配，徐长卿。注定会遇见那位在野外开酒肆的老板娘，那么一个风情万种，而又执着倔强的女子。

　　周扬并不讨厌徐长卿，但他也没有多喜欢他。

　　他只知道一点：那个一心向道，被师长给予厚望的大师兄，那位明眸皓齿，笑容常开，活泼好动，集世间一切美好词汇于一身的女子可一点不会买账。

　　他确信。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说不清，有太多的人，他也不知道亏欠他们的，该怎么还？

　　徐长卿已经早走一步，周扬下山前揉揉小师弟的小脑袋，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了。

　　＊
　　渝州城郊，子时。

　　徐长卿使出一副罗盘判断方向，周扬抱着手里的剑晃荡着腿，一下又一下，来来回回，顺便欣赏了一下大师兄眉头紧皱束手无策的样子。

　　“师弟，你可有什么办法？”徐长卿问。

　　周扬正想着待会去抓几只兔子打打牙祭，闻言道：“我们先走走看，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扬率先向西北方向走去，袍子在衣袖间晃荡，轻轻拂过比腰高的野草。

　　徐长卿手里还抱着那个不停转悠，始终不能定位的罗盘。

　　不过等周扬再回头看他时，徐长卿已经收回了罗盘，严阵以待的眼神说明他也闻到了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们一路随着这股血腥味而去，很快，味道越来越重，“师兄，你看。”周扬手边捏着的一片叶子上沾了黄豆大小的血滴。

　　这是已经来对了地方。徐长卿向周扬一点头，师兄弟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冲刺。

　　周扬那敏锐的听力已经捉到几声惨叫声。

　　他心里一凛，脚下动作更快，谁料，身后的徐长卿比他更快，手边一个符咒已经贴上了那个不明物体。

　　“他”非人非鬼，神智不清，眼底占满了猩红，虽然被符咒阻了前行的路，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周扬二人。

　　脚边更是留着几滩半干的血迹，和一些残骸。

　　除此之外，在毒人的五米远，还横躺着一位以发遮面的人，周扬慢慢靠近，徐长卿留在原地守着那位。

　　突然，那明明已经被困住的毒人贴着周扬的鼻子起立，伸开双臂就要抓他，周扬一记勾拳，补了一脚，那人又倒了，周扬麻利贴上符咒，毒人再也没有起来。

　　徐长卿默默收回已经起势的长剑。

　　“大师兄，这人身上的毒看起来很严重。”周扬蹲下查看这初步感染的人，他们听到声音到现在，前后不过一刻钟，这人袖子底下的双臂已经泛黑。

　　“我们必须把情况尽快递给掌门师叔和常胤。”徐长卿当机立断，周扬已经拿着留影石记录了。

　　他看着师弟手里花花绿绿的石头，嘴角微微一弯，看着眼前这些丧尸，微微叹口气：“师弟，你我二人该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留一个人守着，等师门的人过来。”周扬不假思索，“我已经给师叔传过信，师兄你在这等几个时辰，他们天明就到。”

　　“……好。”徐长卿没有迟疑，周扬反倒有些不自在。

　　“那行，师兄我先去猎几只兔子，更深露重的，你也吃点东西垫垫。”徐长卿已经闭上了眼。

　　周扬眼前已经浮现出烤兔的美味，他兴冲冲地走了。

　　不一会儿，就提着两串串好的兔肉回来了。

　　一个时辰以后。

　　“师兄，你要吃什么辣口的还是咸口的。”周扬支了火堆边烤边问。

　　徐长卿抬眼：“师弟，你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说好让你垫肚子的。”

　　“我不饿。”

　　“好嘞。”周扬不必顾忌他，吃的欢快。

　　第二日，徐长卿将捉到的毒人交给赶来的师门以后，淡淡问：“师弟，还想去哪看看？”

　　周扬笑嘻嘻：“大师兄决定就好。”

　　于是，徐长卿就带着他坐在一处小摊前吃早饭。

　　“大师兄，你也要吃饭的？”周扬的声音有些大，徐长卿脸色平静地用餐，幸好街上没有几位行人。

　　很快，周扬就通过小摊老板富有代表的眼神中获得了回馈，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又看了一眼刚刚默默低头吃饭的大师兄，干笑地说：“我就是惊讶，惊讶。”

　　周扬吃的兔肉还没有消化，只动了几筷子便停下观察着四周，这里按说应该是闹市，眼下天已大晴，不见一个卖货的小摊，除了这家早饭摊。出门的人只有三三两两。

　　直觉使然，这不仅是此次病毒的原因。

　　他心下刚兴起向店家探问的想法，谁料想，一阵风拂过，带来了一股熟悉的竹签香久久不息，周扬面色大变，拍拍徐长卿的胳膊：“师兄，我有些要事，先走了。”

　　徐长卿把含着的粥咽下去，有些好奇的眼神追着师弟离去的方向，不知他这次又打什么官司。

　　很快，这间摊子又迎来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客，她一头白发掩盖在透蓝色头纱下，身着蓝衣，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其余都是用蓝色点缀。

　　只见她盯着徐长卿看了一秒，立即摇摇头，看向手里的东西，期间疑惑地环顾了一圈：“命盘显示明明在这里。”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周扬和他昨晚捉“鬼”，亦有今天徐长卿偷听墙角的功劳，更不必说周扬方才的反常，自她出现，徐长卿的余光一直留意着这位神秘的女客。

　　那位女客在桌子上留下一定银子就走了，徐长卿见状，微微一抿嘴，心想：小师弟，这是上哪找的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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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这首歌不错，推荐。
又找到存稿了，这是之前码的，和昨天半码半修发表的可能有点矛盾，大家看看，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之前码的第一章放到评论区。
欠1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