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
-
其实也不怪乐岩寺这么说，一个那么“大”的咒灵跟着可以算是宿敌的咒术师到处转悠到现在还没被捏死，已经很挑战上层们的极限了。
他们能容许五条悟放肆，却没法容忍一个咒灵也有样学样，没直接让人去把太宰治抓过来，完全是因为暂时还没什么人能从物理层面上压制五条悟罢了。
简单点说，没人打得过五条悟。
太宰治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鉴于五条悟压根没跟他提起，他更加不会自寻烦恼。
这位最强咒术师看似玩世不恭，实际心中门道清楚得很，只是很少会把事情说出口，太宰治猜测这多半和对方从小到大几乎很少受到挫折有关，当然跟五条悟本身张扬的性格也脱不了干系。
凡人拼尽全力也达到不了天才的高度，即使摸到了门槛，距离天才也依旧有着遥远的距离。
太宰治很懂这是什么感觉，在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觉得其他人类都像是金鱼，记忆力只有7秒左右。
因此，既然五条悟认为自己能应付，太宰治就默契地不多问什么，事实上只要他不想死，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杀的了他。
况且，就从目前来说，他还挺满意现在的处境……如果不让他做家务的话。
也不知道五条悟哪来的勇气，居然还敢把做家务这种活扔给他！
但装死不干就没蟹肉罐头吃和电子设备玩……这种威胁在这种时候居然出乎意料地行之有效。
这人还美其名曰让他多锻炼锻炼，把吸尘器丢过来，自己则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往在侦探社分配到清洁任务时，一开始太宰治都是去河里漂着或者装死，真逃不过去了也是各种捣乱，他总能想到办法把活丢给同组的搭档，而这本质上和消极怠工没有差别。
但在五条悟面前，这两者就都不管用了，因为只要对方不愿，他根本别想出这大门！
“你吃我的穿我的总得做点什么贡献吧。”刚从京都回来的五条悟在沙发上翘着腿，姿态闲适极了，“只会偷懒难道不会让你觉得羞愧吗？”
类似的话五条悟在第一次让太宰治做家务时也说过，不过在太宰治差点炸了家里后就放弃了，却不知怎的，今天又给提起来了。
被从沙发上无情拎起来的太宰治敷衍地拿着吸尘器走来走去，“只会耍赖的五条老师好意思这么说我吗？”
“我可是每天都在上班呢。”五条悟随意地调着电视频道，漫不经心地说，“客厅做完我们就出去买东西。”
“我不去。”太宰治果断道，再次从五条悟面前路过，夸张地唏嘘哀叹，“啊啊我好累哦，骨头都要散了。”
“是去买游戏卡，家里的蟹肉罐头好像也吃完了，”五条悟笑眯眯的，“再请你吃海鲜大餐，想出门了吗？”
“……”太宰治把吸尘器一丢，“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
周末的街上人来人往，尤其是东京这样的大都市，基本上所见之处都是人头。五条悟难得换了套衣服，戴上了墨镜。
作为大少爷，他在生活上没什么概念，连自己爱吃的甜品店都懒得记，要不是还带着一个更不靠谱的，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他带人出来买东西的时候。
两人达到银座时接近中午，太宰治一看见人多头就大，非常自觉地跟在五条悟身后，等对方来开路。
“随便去个游戏门店不就好了，到这里做什么？”
“顺便再给你买些衣服。”五条悟推了推眼镜，简单的衬衫西裤就衬得他高挑腿长，一头银发又实在夺目，简直跟模特出街一样，引来不少路人回头观看，“省的你总说我虐待。”
“五条老师可真记仇，我明明就说过一次～”太宰治眯起眼，鸢色的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不过既然要给我买东西的话，我还能挑点别的吗？”
对于不差钱的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五条悟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可以，走吧。”
说着便长腿一迈，三两步便拉开了老大一段距离。
太宰治轻挑起嘴角，也没计较这么多，故意捏着嗓子小跑跟上：“五条老师～你慢一点啦，我跟不上～”
“而且不是那个方向。”太宰治拽住对方的手腕，阻止了五条悟习惯性往高奢店走的步伐，把他往商场里面带去，“我要去这里～”
所谓的这里，是一家充满着粉红泡泡的玩偶店，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糖果香一般的甜腻味。
店中人来人往的都是一群穿着甜妹服或者短裙的漂亮妹妹们，偶尔有几个男士，也基本都是被女朋友拽进来。
五条悟并不讨厌可可爱爱的东西，可自己来逛还是元旦翻日历——头一回。
这种地点，如果不是跟着女朋友来，是很容易被当成肥宅的……五条悟眉头一挑，立马知道了太宰治在想什么，可这小鬼占着没人看得见他，早就一蹦一跳地蹓跶了进去，还朝着他勾勾手指道——
“五条老师，怎么干站着呀，进来吧～”
五条悟的身高本来就很引人注目，在普通人眼中他又是孤身一人，往店里一站，回头率百分百。
不过女性对大帅哥的容忍度显然是不一样的，不仅没有嫌弃，还有几个女导购将他围起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
嗯？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男性的审美和女性的审美显然并不在一条线上，这点就连太宰治都没能好好掌握，比起被人看不见的他，五条悟在这地方不仅不尴尬，甚至还非常受欢迎。
“请问您是需要买点什么呢？”妆容精致的店员小姐姐笑着问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和帅哥说话的好差事当然必须要把握！
五条悟看着眼前一干闪闪发光的眼睛，又看了看不远处一身漆黑却没什么动静的太宰治，双手插在口袋里，“嗯……随便逛逛吧。”
这样模凌两可的回答更不会让店员们放过他，立刻就有人接话，“先生是想买礼物送给谁吗？”
送谁……
借着身高优势，五条悟隔着墨镜看着太宰治一个人在一堆软趴趴的毛绒娃娃里乱窜，左捏捏右戳戳，看着感兴趣，实则并没表现出什么喜欢的样子。
他还没说话，那店员小姐姐就十分上道地问：“是送给女朋友的吧。”
女朋友……？
……臭小鬼还差不多！
五条悟对于占别人便宜这种事干起来还真没什么心理压力，“算是吧。”
此话一出，小姐姐们眼中的火焰反而熄灭了，帅哥果然是抢手货啊！等再度抬头时，她们眼中闪着的光芒已经从粉红色变成了金色。
——这是对金钱的渴望！
“您女朋友多大，喜欢什么颜色？”
五条悟这会是真回答不上来了，他怎么知道太宰治喜欢什么颜色，只能随口胡扯道：“十七岁吧。”
“哎呀，高中生！”店员小姐姐一脸激动拉着五条悟往反方向走，“这好挑，请跟我来。”
五条悟：“？”
而另一边，太宰治其实对这类东西没任何感觉，玩偶们不能吃也没地方用，会进来完全是想折腾下五条老师而已，他可不想回家再进行第二轮拖地运动。
所以等他转悠够了一圈走出门时，看到抱着满怀娃娃的五条悟，的确是有那么点惊讶的。
“五条老师还挺有童心的嘛。”太宰治盯着露出纸袋中露出一个脑袋的大兔子说道，“我一件都没买，你反而买了不少呀。”
怀里的娃娃品类很多，基本上都是网红款，可五条悟仅有的时间看的也都是大姐姐类型的美女，对这种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一概不认识。
买了这么多完全是因为不差钱，加上店员的热情推销。
“都是给你的。”五条悟单手提着袋子，脸上没有半点被捉弄了的气恼，他看了眼时间，“走吧，先去吃个午饭。”
这个时间点想要不排队就吃到午餐除非提前预定，不然就是有钱，越贵的餐厅越没人的道理在哪都用得上。
五条悟带着太宰治找了家海鲜自助的西餐厅，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选自助的决策出现了根本上的错误。
他们选的位置在是包间内没错，可是如果让太宰治自己出去挑吃的就会出现盘子飞在半空中的灵异现象……
啧。
在太宰治充满期待的注视下，五条悟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替他掩人耳目。
这可让太宰治得意了好一会，本来以为五条悟会选择视而不见或者使劲嫌弃他，可谁知道这位时常孩子气的老师这时候居然拿出了成年人的气度，连抱怨都没有，非常干脆地出去搬了好几大盘的海鲜放到太宰治面前。
不过……这么主动配合必定有后招。
太宰治心知肚明，然而美食当前，他果断抬手，决定先吃饱了再说。
而在偶然路过的外人眼中，五条悟吃着豪华海鲜大餐，俨然是一个孤独的美食家，虽有一堆可爱玩偶相陪，却愈发突显了孤单寂寞冷……
“等吃完了陪我去个地方。”五条悟喝了口果汁，“接下来行程我安排了，没问题？”
“我不是一直很听五条老师的安排吗～”
五条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豪华海鲜大餐后，太宰治吃饱喝足，就差买几张游戏卡这行程就圆满了。他跟着五条悟左拐右拐，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一家看着就十分花哨少女风的服装品牌店中。
这种风格他有些熟悉……当年森鸥外经常带着他当搬运工，给爱丽丝买这样的小裙子。
太宰治：“……”
五条悟抱着玩偶，乍一看很像是来给女友买礼物的男朋友，他连头都没回，准确无误地拎住某人的后领。
“想去哪里呀，太宰同学？”
“我不想参与五条老师的私人爱好嘛。”
五条悟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拖着人走进店内，“说好了要给你挑衣服的哦～”
太宰治：“……”
眼前是花花绿绿的各种小裙子，或华丽或粉嫩或清纯，仿佛到了童话公主般的世界，太宰治没想到自己有天也能有爱丽丝的待遇，这简直比森先生还恶趣味啊五条老师！至少森先生还分男女呐！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
五条悟歪头俯视他，由于带着黑墨镜，难以看清他的表情，“不喜欢？你不是喜欢去玩偶店吗？”
真是锱铢必报小心眼！先前的大度果然都是假的！
太宰治顿时无语，被反向拖着进了店的内部。
这家店属于这类品牌的高端定制之一，有现货也有需要预定的款，五条悟其实什么都不了解，不过没关系，他只要懂得哪一款是太宰治能穿得上的就好了。
“身高170，肩宽38左右。”五条悟抓着太宰治没放手，飞快地报出尺寸和要求，“配个三四套吧，连鞋一起。”
说着，他瞅了眼太宰，笑着低声问：“怎么样？想试穿一下吗？”
太宰治根本没理他。
倒是一旁的女店员有些惊讶，“您的女朋友真是高挑啊，是模特吗？”
170的女生在霓虹人眼中几乎属于“巨人”级别了。
五条悟又看了眼自进店后就黑下脸的太宰治，心情突然非常好，“嗯嗯~算是吧。”
和先前在玩偶店一样，他懒得去纠正不相干陌生人的错误认知。
“那或许可以试试这款。”
女店员带着五条悟走到个偏御姐风格的裙子前，主体深黑色，长裙，上面点缀的花纹和蝴蝶结多到太宰治连一分眼光都不想给予。
五条悟自然不是真想看太宰治穿裙子——他又没什么奇怪的癖好，纯粹就是为了回报这小子在上午的使坏，不过……
脑中下意识地想象了下画面，这般华丽又偏暗黑系的风格好像的确挺适合从初见起就一身黑的小鬼，于是五条悟果断点头，拍板，“那就按这类型的拿吧！”
“……”
被揪着领子的太宰治彻底放弃挣扎，干脆垂下头，装死——
自觉这一回合拿到了百分百胜利的五条老师一扫先前积攒的郁气，内心霎时艳阳高照，即便付款时刷掉了好几个零也觉得十分畅快。
他提着数个大袋，揪着某人的领子，心情相当愉悦地走出店外。
“好了～最后一站就去买游戏卡吧。”
“……五条先生？”
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五条悟一愣，转过身，就看到一身西装的七海建人站在他的身后。
“是七海啊？好巧！你也来逛街吗？”五条悟打招呼道。
七海建人自然没这个闲心逛街，他是路过来买杯咖啡喝的，只是眼下这个资深社会人难得有些近乎迷惘的困惑，“你这是……”
在他的眼中，五条悟满手可爱少女的包装袋，还从一家洛丽塔的女装店内走出来，手上还抓这个看起来生无可恋的咒灵。而据他了解，五条悟是没有女朋友的，那来女装店……
“在做什么？”
“买衣服啊。”五条悟把太宰治拉到身前，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语行为有什么问题，坦然说，“给他的。”
七海建人：“……”
五条悟拎着个看着就是男性的人形咒灵到女装店，给他买衣服？？
是他耳朵不好使了还是眼镜度数不够了？？
早前就听说五条悟被安排了监视个除不掉的咒灵，管在身边等待找到办法后再将其祓除。原本他也认为这是最为妥帖的做法，可现在看来……五条悟是养着养着养出了什么问题吗？！
“五条老师说要给我买衣服，没想到是带我来这里呢。”黑发咒灵突然插话道，表情无奈又苦涩，带着股如同小白花似的怯怯茫然，“最强咒术师大人的喜好可真奇怪啊。”
七海建人：“…………”
五条悟：“……”
“哎，不对。”五条悟这会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了，“太宰你……”
“五条先生。”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虽然不能把人类世界的法规应用到咒灵上，但是这个咒灵既然外表看起来像男性人类……其实正常来说用不着给一个咒灵买人类的着装，更不用说裙子了。”
五条悟：“…………”
听起来逻辑有点奇怪？这里面有误会！
七海建人当然注意到了五条悟突然僵硬的神态，不过他一直就认为五条悟行事太过出格，尤其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面对这样不符合世俗道德观的情况，他必须得发声。
“咒灵也不是手办娃娃，你这种行为……”七海建人严肃道，“严格来说，这算变｜态。”
五条悟：“………………”
太宰治：“噗！”
“不过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的。”七海转过身，“还是请你控制住你自己，即便是对待咒灵，五条先生。”
“喂，七海，你等等——”
然而七海建人似乎并没有兴趣听五条悟的辩解，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五条悟：“……”
这可真是满身嘴都说不清了。
五条悟万分无语，瞥了眼还在偷笑的太宰治，没好气道：“还想不想买游戏卡了！”
“原本有点兴致缺缺了，现在又有了呢，哈哈哈。”
“那就闭嘴！”
……
这简直是史诗级的翻车。
等太宰挑完游戏又从超市买了不少零食后，天都有些暗了，回去也是吃外卖，五条悟领着人随便找了家西餐厅把人领进去吃饭。
太宰治曾经从来没有一日三餐这么准时吃过，但自从跟了五条悟，他不吃五条悟也得吃，有人陪着就干脆吃两口。
他一向把这种基本生存需求当成负担，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似乎还好，至少已经有点习惯了。
五条悟很有些郁闷，难得想戏耍一番臭小鬼，没想到把自己玩进去了，他给七海发了好几条短信解释了前因后果，过了好一会靠谱的成年人倒是回他了，回得却是一串“……”。
真是一脚踩坑里了，这算不算自作孽？
……不对，还是得怪这小鬼！
五条悟靠在软座上吃着面前的草莓布丁，太宰治似乎是逛累了，此刻正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仗着没人看得见他连形象也不要。
五条悟推了推他，“喂，至少把意面吃完啊，别浪费。”
晚餐他没吃几口，就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吃饭也好累哦，手不想动了……”太宰治懒洋洋道，“要不五条老师你喂我嘴里吧……”
五条悟：“……”
得寸进尺！
五条悟脸色微微一黑，“不吃就算了！”想了想又补充，“晚上回去不许吃零食！”
太宰治完全不带怕的，心想除了被限制的蟹肉罐头，他早藏了不少零食了。
五条悟付完帐，便准备打道回府，可太宰治依然瘫在沙发上，面对太宰治这时不时懒癌突发的状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拎起他便走。
变故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
高级餐厅内没多少人，宽敞的过道中有几个小孩在打打闹闹，突然其中一个人爆发出响亮的哭声，紧接着，一个紫色的长筒物什破空飞来！
五条悟起先并未在意，这样的砸落速度就算他这会拎着太宰治无法使用咒力也是可以轻松躲开的，可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无形之物穿过身体，凝固的空间如潮水一般包裹住意识。
——怎么，回事？
墨镜下苍蓝色的眼瞳狠狠一缩，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反应过来时，五条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类似火箭炮的圆筒形东西朝他当头砸来！
嘭的一声！粉色的烟雾在五条悟站立的地方炸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