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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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晋升婕妤这件事，让戚嫔终于舍得从殿中出来，给姜玉晚恭贺来了。
她来的时候，正瞧见姜玉晚在殿前浇花，“怎么开始有着闲情逸致了？春游一趟回来，怎么感觉你变了许多呢？”
戚梦玉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的寻了一个石凳坐下，将腿上的衣服褶抚平，才继续道：“我呢，也没什么可送你的，送你个想要的消息可好？”
“平常总不能在阁中待着吧，也是时候需要多放松一下。”姜玉晚把面前的几盆花浇完水后，又拿小铲子翻了翻泥土，便弄便回答戚梦玉，“什么消息啊？”
“你说呢？”戚梦玉也不着急，就从背后盯着姜玉晚的动作。
她撇头瞧了她一眼，端详了一番她的表情，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用软怕擦拭过手，坐在戚梦玉旁边，“好姐姐，这总行了吧？”
戚梦玉满意的笑了下，“让你不坐下陪我，我偏要急一急你。”待屏退人，才继续，“你呢这几日不是不在宫里，我就在宫里算是自由，就特意逛了逛，打听了打听，上次你说的地方，我帮你找到了，唤作风见淮天阁，而且特意问了我爹，确实有过传闻说皇上记着一个人，不过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你让我帮你找这些做什么？”
她猜测了一下，惊讶道：“你不会是想....？”
姜玉晚点头，“嗯。”她确实要认领这个人，准确来说，她要装作皇上的白月光。
她拥有前世的记忆，知道上一世皇上一直都没有找到过，所以她才会放心，没有人会冒出来与她争。
“可是....你什么也不清楚，万一被发现呢？这太冒险了吧？”戚梦玉睁大眼睛瞪着姜玉晚，怒道。
“没事，我自有我的方法。你查到皇上什么时候会去吗？”姜玉晚没法直接明言上一世的事情，况且加上从曹白宛那里了解到的已然是够了。
戚梦玉似乎劝不过姜玉晚一样，语调中含着生气，却还在回她话，“查到了，就是今晚。若是皇上知道，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本身就爱滥杀无辜，你还...”
“别担心，皇上对我已然有了些不同，春游的时候我能感觉出来，所以我才需要下一步猛棋。趁着好奇的新鲜感还未下去，才能一击即中。你饱读诗书，自然也懂兵法的道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戚梦玉也知道有这个道理，趁着还有机会，要去争夺，她沉思片刻，“行吧，那今晚我帮你掩护，让怀书和宝楹那两丫头都留在我那用膳，这样其他人就知道你在我那里了，也就不会多想。”
“不过，我不能保证其他嫔妃也会去偶遇皇上这事，这要看你的了。”戚梦玉正对着她。
姜玉晚：“好，估摸着其他嫔妃不会去，我记着明日不是顾妃生辰宴，估摸着都在准备讨好她吧。你可礼备好了？”
“自然好了，选了一副山水图，估摸着应该没什么问题。”戚梦玉随意说着，似乎未把顾妃的生辰看在眼里，毕竟在她眼中嫔妃皆不是她需要费心的事儿。
“嗯，好，那天色不早了，我收拾一番，随你去。”姜玉晚吩咐好殿内事宜，随戚梦玉离去。
月上枝梢，姜玉晚披了一个黑袍趁着阴影隐蔽在道路中，推门进了风见淮天阁，四周皆无人，她打探好景色与月光照明处，特意选了处半遮半显的桃花树下，半跪于地。
点了台烛灯，放在身旁，装作祈福祭拜神明，黑袍遮住了全身，独有月光作伴，轻启唇，念着，“晚风渡眠见，淮上月中天。神明啊，愿我能.......”
曹淮欲推开门时，听到门内细微的话语，脚步一顿，仿佛回忆重现般，记忆奔涌而来。
缓缓推开门，他怕是一场梦境，直到看到黑色的身影，他死死地盯着跪坐在那里的人，沉默了许久后，喑哑着嗓子道，“你是......何人？”
他看到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不说一句话，慌张的站起身来想要逃跑，还差点打翻烛台。
他大步迈去，气息不稳的一把从后背拽住她，拽到他身旁，双手握住她的手腕，顿了顿，轻声道：“是你吗？”
帽子下的姜玉晚嘴角微微上昂，装作想要挣脱的样式，依旧动弹不得，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缄口不言。
曹淮平静了心底的激动情绪，这才将她松开了一些，把她翻过来，面对着他，他屏住呼吸，手慢慢的将她头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
“姜.....婕妤？！”
曹淮喊了姜玉晚一声，拖长了音，带上些不可置信，看姜玉晚的眼神深了几分，“是你？原来是你。”
回过神，眼中带着几分寒意，他不确信面前之人是否是记忆中人，声音清冷，“你为何在此？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嗯？”
“皇上.....恕罪，臣妾不该......”姜玉晚故技重施，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
“你确实不该！”曹淮打断她的话，严厉训斥，“你当着皇宫是何处？是你姜府吗？在这里作甚？！”
“皇上.....”姜玉晚扑通一声直直跪下，在寂静的院里格外明显，她磕磕绊绊道：“今日臣妾念及大哥备考，所以只是想找一个无人之处为大哥祈福，没想到入错了院.....”
她张了张嘴，瑟瑟发抖，“还望皇上恕罪！”
曹淮盯着姜玉晚好一阵，眼里闪烁其词，“抬起头来，看着朕。”
姜玉晚按照他说的话，乖巧的抬起了面容，月色下的小脸有些苍白，她听到曹淮继续说道：“朕问你，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诗句。”
他一字一句道，“把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朕听。”
“是.....”姜玉晚不敢隐瞒，把刚才说的一五一十全盘而说，曹淮过了半晌，沉了声质问道：“晚风渡眠见，淮上月中天。这是谁教你的？！”
“说！”他向她迈了一步，弯着腰，右手捏住姜玉晚的下颚，逼迫她抬头直视曹淮，眉毛上挑，脾气多了烦躁的意味，“嗯？”
姜玉晚抿着唇，紧绷的身体，曹淮都感觉得到，只听她带着颤音，“没.....没有人教..臣妾，这是臣妾自己儿时说的话。”
“什么时候！”曹淮再次逼问。
姜玉晚下颚被捏的生疼，曹淮又语气凶狠，眼里蓄起了泪，憋住不敢留下，“儿时...儿时。臣妾的母亲说是在寺庙中说的。”
“哦？为何是姜夫人说的？你怎么不知？”曹淮听见寺庙，手中的力道松了一分，他儿时，在庙中遇到过一个女子曾帮过他，可惜未见真容、不知姓名，他找了许久，却未有任何消息，如今凭空出现，他心底不知该不该相信姜玉晚说的话。
因此，他要确认，百分之百的确认细节，进行比对，才能相信是她。
才能相信她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臣妾去过寺庙后发了高烧，后来不记得了，是臣妾母亲告诉臣妾的寺庙细节。这诗，也是如此。”姜玉晚故作刻意淡定，然身子还是微微轻颤。
曹淮联想自己记忆中的细节，以及前些日子的帕子事情，通过不断比对，似乎才确认，眼前之人应该是当年的那人。
淡淡的海棠花飘散，让曹淮缓过神来，下意识松开了捏她下颚的手，侧身轻咳一声，清冷的声音似乎慢慢解封，“起来吧。”
他看姜玉晚的眼神深了几分，解释了句，“不知者无罪，下不为例。”
“是，多谢......皇上。”姜玉晚垂首，嘴角的微笑转瞬即逝，换作害怕的神态，撑着地站起来，却因为跪的太久，腿上无力而麻，身子一晃。
曹淮看到，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做到一半，生生停下，将手背到后面，袖中手拳头紧握。
最终还是姜玉晚独自站直了身子，张了张嘴，犹豫道：“那臣妾.......告退？”
“慢着。”他阖眸，压抑住心中的火气，他不知道为何她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他当真有这么吓人吗？难道会吃了她不成？那他以后还怎么顺理成章的接近她？
脸色难堪的睁开眼，压住怒气，他问“姜婕妤怎么每次看到朕都是一脸害怕？”
“没....臣妾没有....”姜玉晚想反驳些什么，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让他相信。
曹淮黑着脸，那还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加重语气肯定，“你就是在怕朕。”
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泪珠在眼框内打转，哽咽道：“是.....臣妾这是感激...感激皇上饶恕臣妾的罪行。”
“哼”曹淮冷冷哼了一声，她分明是在怕朕杀了她，拙劣的谎话都写在脸上，曹淮也不拆穿，“既如此，姜婕妤以后每日都来伺候朕用膳。”
确保她答应，他重复道：“听清楚了吗？姜婕妤。”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每日都去。”姜玉晚垂首，显得可怜被人欺负样，不敢反驳任何一句话。
曹淮看见姜玉晚这样，又气他自己搞砸今日之事，沉着脸离去。
姜玉晚听见脚步声渐远，才抬头用手指将泪珠抹去，嘴角微微上挑。
鱼儿，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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