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18章 ...
-
第18章
她右手从怀中慢慢的拿出一本书,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扯住伤口,蹙眉落汗的神情刺痛了叶逸之的防备,平淡的解释,“我今日怀中放了本书,那人刺的不偏不倚,被书挡下大部分力气。”
“说起来,这本书《百药易和》还真的是我的福星。”她望着手中的书,不由得发出感叹,前世这本书让她转了命数,今日也是如此。
染着血迹的书封皮有些模糊了,他看不清楚封皮就死死盯着,心里一紧,疑惑问道“这本书是《百药易和》?你怎么会有的?你和天机老人什么关系?”
他再次听闻《百药易和》这本书没想到居然是从眼前之人口里说出,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看到这本书了。
他不清楚她与天机老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清楚这本书到底是不是真的,姜玉晚很聪明,没有直接开口说这本书的来历信息,“天机老人算是我前辈吧,他将此书赠予我了。”
这本书,对于叶逸之的含义,姜晚能猜测出一些,但也不敢十分确认,眼前之人就是天机老人的孙子。他自己更是不太相信天机老人会轻易将书给她,十分客气说:“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她点点头,递给他,“喏。”
已经翻看过内容,确认过字迹的叶逸之,相信这本是真的《白药易和》,他联想到天机老人说,若是未来有一日,有人拿着书去找他,男子是他为他选的兄弟,若是女子则为......
他想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她。
“怎么了?”姜玉晚问。
手中的书仿佛烫手的红薯一般,灼热的烧痛着叶逸之的手,他面色无常,手上迅速还给她,“给。”
她皱着眉头,“不再看看?我看你刚才一直盯着它....”
“不用,不看了”他白皙的面容僵硬了几分,语气也急急吼道。
“不看就不看,吼我做什么?”
莫名其妙。
姜玉晚一边扶着胸口,一边撑着伞往下走,不再等他。
叶逸之咳嗽了一声,才想起身后跪着的下属,严肃道“检查一下他们,一会和我汇报。”
不紧不慢的跟着姜玉晚下山,“那个,你叫什么?我叫....叶...逸之。”他从见到她到如今还不知道她叫什么,说来惭愧,自然先自报姓氏。
“姜玉晚。”
“哦”叶逸之心里默读了一遍姜玉晚的名字,两人之间再次沉默。
雨隐约停小了,姜玉晚撑伞仰头望去,叶逸之瞧她半露容颜,也算倾城,只可惜嘴角....
他想了想,从怀中取出帕子递给她。
“?”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提醒她有血迹,“擦擦吧。”
“不用,谢谢。”姜玉晚收住步伐,从袖中取出海棠花软帕,擦掉了唇边的血迹。
海棠花?叶逸之觉得眼熟花瓣的形状,脱口而问,“海棠花?”
“嗯?”姜玉晚似没注意听,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帕上,铺展开花瓣给他看,“是啊,海棠花。怎么?喜欢啊?”
“不给。”她拿着帕子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收到怀中,继续下山。
叶逸之没有答话,他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一样,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冷着脸跟着下山,此时,他身上的药性渐渐消失了,力气也慢慢涌现回来。
在踏入寺庙后门时,被叶逸之一把拦下,把她困在角落里,右手锁上姜玉晚白皙的脖颈,逼问:“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知道我在这里,说出幕后之人,我饶你不死!”
姜玉晚声音卡在一半,喉咙生疼,连带着胸也疼,“你....我.......我就不该......让你死了算...”
带血的右手逼迫姜玉晚抬着头看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与下颚也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叶逸之眼底的嗜血清晰可见,“我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
?他仔细听着她说。
“白....白眼狼!”
“....”
“小姐——”怀书的声音突然插入,惊愕地看着叶逸之的动作。
叶逸之眯起双眼,看着怀书觉得奇怪,哪有人杀人还带这么笨的丫鬟出来,突然,他面色惨白,松了手,垂下。
“咳咳——”姜玉晚弯着腰咳嗽着,怀书匆忙跑过来搀扶她,她双眼染了戾气,尽是鄙夷,发狠的说:“疯子。”
她被锁住脖子的那一刻,她起了杀心。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给叶逸之任何反驳的机会,她被怀书扶着离开,叶逸之此时才知道自己貌似又做了错事。
他阖眸静了心,穿过庭院,向桃花院子走去,路过别院时,晦明晦暗的视线掠过,看到圈养的兔子,他空唠唠的心里猛然想起,海棠花他看到为何如此熟悉,是那只兔子,它腿上的软帕也是海棠花,是她的帕子,那日,是她。
顿住的脚步,一踉跄,转而虚步离去。
终于,姜玉晚到了屋里,命怀书关上了屋门,探手摸着脖子处被锁住的地方,眼神幽幽的看着地上。
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不过尚且还是成功了。
怀书关上门后,浸湿帕子为小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灰尘,目光下移时,惊呼“小姐,你怎么受伤了呀?”
“没事,小伤,你去我包袱里拿青花瓶出来就行”她来之前把一些药都备着,防患于未然,没想到都用上了。走到床边坐下,左手与右手并用,一点点将左胸口的衣服层层褪下,露出白皙的锁骨与胸口,手一松,血还是缓缓留着,伤口处有些深但未触及骨头。
怀书拿着瓷瓶的手,颤抖地咬着唇“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去看大夫吧。”
她拿走她手中的药瓶,先清理干净周围的血迹,眼眸微敛,缓缓说道“怀书,你忘了,我们在华南寺。”按部就班的撒上药,一瞬间的刺痛,让她忘记呼吸,咬着唇闭眼硬生生扛过疼痛。
压下疼痛,声音虚弱道:“你别忘记答应我什么。”
“我知道了,小姐。”怀书不敢多言,杵在一旁等着小姐吩咐。
她平静的追问“你今日怎么出现在后院?”
她记着让她待在屋里。
怀书:“我...我是看小姐许久未归,怕遇上危险,才在寺中寻找,我避开了所有僧人。”
咚咚咚——
姜玉晚:“谁?”
“我们家主子让我给姑娘送伤药。”门外敲门的人回答道。
姜玉晚拿布条缠上伤口包扎的手一停,目光扫向门口,眸色微闪,“不要,拿走。”
门外的人还在执著的喋喋不休,被姜玉晚吼的一声“闭嘴!滚!”后,真的不敢再说话了,似乎犹豫了一阵才离开。
另一边,叶逸之了解情况后,扫了一眼下属让他下去了。他知道她在生气,可是他以前从未上心过女子的事情,自然也不懂得如何去哄,他以为一瓶药她就明白了他的歉意,没想过她会拒绝。低头沉默的看着手中的上好伤药,许久才轻笑了声,“真记仇。”目光转而看着床上的小兔子和手帕,他眼神不明。
第二日,白云腾起,阳光普照,屋瓦四处挂着的水珠晶莹剔透。姜玉晚去寺庙祈福时,路上只字不提昨日之事,怀书也明智换了换题。
大哥五月考试,前世高中榜首,她来华南寺祈福,并不是为了祈福大哥再次高中,而是想要干涉他,不让他高中,这做法有些损人。但她其实心里也犹豫,不加干预怕重现悲惨,若干预,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她诚心的抬头望着庙中的神明,双手合十的拜了几拜,她还是决定将这个权利交给大哥自己,由他自己做决定。
出了庙,她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去看看兔子,想要养一只在身旁,上次来华南寺伤害了一只兔子,她觉得由此而亏欠,想去瞧一瞧其他的兔子,让怀书先回去收拾衣物,今日天黑之前回京城。
叶逸之接到下属来报,特意挑了一身容光焕发的衣物,为吃草的“白白”顺了毛,故意与姜玉晚偶遇。
因此,当姜玉晚抱着兔子看到叶逸之的时候,毫不理会。
“昨日之事抱歉,是我莽撞了。”他一来就低头道歉,他已经了解她只是来祈福的姜家姑娘,不是什么人派来杀他的,他岂能坐以待毙,让她继续描黑他形象。
“叶公子,我们不熟。”姜玉晚装傻不接他话。
他早有准备,走到她身侧,附身说道:“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允诺你几个要求,你随便提,如何?”
他看着姜玉晚好像来了兴致,背着身问他“什么要求都可以?让你去死呢?”语气平平,他听出了她还在生气,拿出刀递给她,回她“给你。”
她终于正式抬头,转了身子看他,“好,如你所愿。”他闭着眼,等着她动手。
气氛逐渐凝固,姜玉晚看到他双手背后,似乎藏着什么,忽而她笑了,“不,我改主意了,若是让你死了倒是便宜你了,我要你....”
叶逸之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姜玉晚的笑容,笑靥如花,犹如海棠花一样,纯粹干净,带着酒窝,他怔住。
她继续说道“我要你....帮我,要求呢,就5个吧,如何?”伸出手指,掌心对他,作五的手势。
“好”他轻轻的说,眼神闪烁,“五个。答应你。”他接着伸出手,从佩带上解下玉佩,递给她。
他将袖中的刀藏的深了些,声音透了些服软,“你手里的刀,就送你吧。”
姜玉晚垂眸笑了笑,将刀放在一旁桌上,“不用,你留着防身吧。我还有事,有缘再见。”右手接过玉佩,左手抱着兔子离开,不愿在待他身旁,她知道他一直没有放下对他的戒备,她早有预料,但他欠的人情只能允许她要么互相利用,要么就是死。
若刚才真的杀他,起了杀心,被杀的就是她自己。
将发丝藏于耳后,来日方长,他只是她的第一步棋。
藏在房后的下属跪在叶逸之面前,“主上,属下查到她是姜家嫡女,姜玉晚。之前与沈知节有婚约,但沈知节下月迎娶她妹妹,姜如漾。”
“婚约,呵。”她居然喜欢沈知节那样的男子?他不信。她还没通过他的考核,怎么心里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如此勾三搭四的,爷爷当初怎么挑选的。
他厉声道,“沈知节背后是宁国侯,给我盯紧点。”
“姜玉晚,不足为惧。以后她的事,你们不用管,直接给我。”将袖中的刀嫌弃似的扔在另一把刀上,声音清冷:“都拿去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