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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龙骨敛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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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行云见状立马夺过宝盒,像是生怕贺朗下一秒就把混元丹塞到嘴里自己吃了一样。
他啪的一下关上宝盒,贺朗这才回过神来。
“你试试。”
贺朗看着池行云说,池行云点头,试了试,打不开。又换给谢玖,依旧打不开。
“不用想了!看来这封印只对贺朗你无效。”
池行云烦躁不安的说到,谢玖明白他的不安,憋住眼泪道:
“既然贺朗能打开,那堂哥就打不开了!怎么办?!堂哥怎么办?!”
贺朗喊道:
“我再打开就是了!”
“那有什么用?!你吃得他却吃不得!我堂哥没救了!没救了!”
贺朗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发疼的太阳穴,道:
“别吵!冷静点!祖师爷又没说能打开盒子的只有一人,说不定两人,三人呢?不管怎么说都要赌一把!池兄,你二人速速带混元丹回景行山!有啥情况立刻通知我!”
池行云道:
“不如贺兄你跟我们一起回景行山疗伤!而且万一真的打不开,你再帮掌门想办法好不好?”
“不行!我要留下来请罪,再说我得拖住他们。你们快走吧。如果他真打不开,我会立刻赶过去!”
“可你的伤......”
“别婆婆妈妈了!这点伤不碍事。赶紧回去救华清君,晚了就来不及了。”
池行云朝贺朗点头示意,拉起谢玖御剑而去。见二人走远,贺朗才如释重负的倒下,卓灵忙接住他:
“师兄!你还在流血!”卓灵看着贺朗流血的胸口心疼的说着,贺朗忍痛挤出笑来:
“不碍事,师兄血多,死不了。”
“你是死不了,可你周师兄就活不成了!”
三师兄沈仪臣带众人赶来,贺朗一听这话忙问道:
“你说什么!周师兄他?”
沈仪臣道:
“周子华被你刺中要害,不治身亡。”
贺朗惊愕万分,呆在原地再也无话。
卓灵闻言忙道:
“三师兄!玄英师兄是不小心失了手,他无心的!”
沈仪臣厉声道:
“贺朗!你犯下杀孽,罪无可恕!速速与我等入敛心洞受龙骨鞭刑。”
贺朗没想到自己那一剑竟害死了同门师兄,万念俱灰,低头拱手道:
“贺朗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几人正要上前押他,卓灵却挡在他身前说:
“师兄受了重伤!如何能承受那龙骨鞭?求三师兄等玄英师兄伤好了再行处罚!”
沈仪臣道:
“大师兄说了,贺朗犯下重罪,谁敢替他求情,一同受刑!绝不姑息!”
“三师兄!”
“灵儿退下!”
贺朗狠狠瞪了卓灵一眼,卓灵不敢再上前,只能看着他被人押走。
“师父!你为何还不回来?”卓灵急得又哭了起来,只期盼师父能早日回来解救玄英师兄。
宋清如来到玄武堂禀报顾显:
“大师兄,我等已将贺朗押入敛心洞。”
“好!即刻行刑。”
宋清如闻言大惊:
“他浑身是伤,心脉受损,如何承受的住?”
“哼!他残害同门,杀了周师弟,又夺取混元丹,按罪当诛!”
“可是,若是让师娘知道……”
“师弟不必再多言,我自有道理。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公正,会认同我的判罚的。”
“这……好吧。”
“多派人日夜把守,切不可让他逃出敛心洞。”
宋清如走后,玄武堂只剩下顾显一人。他冲旁边说道:
“出来吧。”
一个着红衣带面纱的美艳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还真是毫不顾惜同门之情啊。”
“哼。”顾显冷冷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又说:
“你为了栽赃嫁祸,不惜将周子华杀死,当真是残忍无情。”
顾显不屑一顾的说道:
“成大事者,本该无情。”
那女子魅笑道:
“呵呵呵!我就欣赏你的冷酷无情。如此这般,掌门之位,你唾手可得。”
“哼,顾某又哪里比得上你金羽门的大小姐赵芷烟心狠手辣?”
赵芷烟对他的嘲讽并不在意,冷笑道:
“我若不狠毒,你又怎会找我共谋大计?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与那谢三公子作对?就算你有太子殿下撑腰,可他毕竟是太尉之子,你多与他结交岂不是好事?”
顾显不屑道:
“正因为这个谢三身家颇高,我才更要如此。自从贺朗来到这观中,师父一直偏袒于他,暗中授他道法仙术,又带他去见了谢三,分明是有意为之。若是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与他,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岂能甘心?就算师父无心传他掌门之位,可他与谢三交好,势必依仗权贵与我夺位,我若不趁早铲除障碍,心中怎能安稳?”
赵芷烟摇了摇头道:
“我奉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小心自食其果。”
“哼。少在这闲着没事,你去帮我查查贺朗的底细。”
赵芷烟奇道:
“怎么,难道他不是你师弟么?”
顾显道:
“他身上出现了赤霄宫的魔印。”
“你说什么?!”
赵芷烟震惊,顾显眯起眼睛盯着她道:
“我记得你不是很崇拜那个天下第一美人赤霄宫主花焚天的么?”
赵芷烟叉腰道:
“不错,不论是正是邪,同为女子,花宫主凭一己之力叱咤风云,确实是位令人敬仰的女中豪杰,为我辈楷模。”
顾显不屑道:
“哼!一个邪教的魔女,哪里算得上是豪杰楷模!”
赵芷烟皱眉不悦道:
“你懂什么?这个世上何为正邪何为善恶?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顾显懒得同女人争辩,敷衍道:
“好好!你说的对,都听你的!你既然如此崇拜她,你便去查查我师弟与这赤霄宫究竟有何关系。”
敛心洞。
贺朗被捆了手脚缚在木架上,宋清如取出细长的龙骨鞭对他说道:
“贺朗,你要是想逃走的话,没人能拦住你的。”
贺朗苦笑道:
“我若真逃走了,师父就真把我逐出师门了。”
宋清如叹道:
“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固执,明知道大师兄的脾气,却非要为了华清君忤逆他,不然也不会吃这些苦头。”
贺朗也无心再辩解什么,只说: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算了,事已至此,不提也罢。对了,在青龙堂上你为何会走火入魔?”
贺朗摇头:
“我也不知,许是与我心脉受损有关。二师兄不必再言,动刑吧。”
宋清如还是不忍动手,想再多拖延个一时半刻,没想到却等来了沈仪臣,他见还未行刑,高声道:
“二师兄,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是心疼这叛徒不成?”
“仪臣!贺朗并非叛徒,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
“废话少说!”
沈仪臣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龙骨鞭,狠狠朝贺朗身上抽了过去。龙骨鞭带有倒刺,那一鞭力道极大,在空中甩出嗖嗖的响声,瞬间在贺朗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贺朗从未感到如此巨大的疼痛,就算胸口中了顾显一剑也没有这么疼过,可他却紧咬牙关没有出声。
沈仪臣见他未吭声,还以为自己打的太轻,加重力道又落下一鞭。这一鞭直抽得贺朗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嘴唇被自己咬破,鲜血瞬间从嘴角流出,可他依旧倔强的不肯出声。宋清如见他满头大汗嘴角出血,忙抓住沈仪臣又要抬起的鞭子说道:
“沈仪臣!都是同门兄弟,你何必下如此重手?若是师父和师娘回来看到贺朗伤成这样,你如何向他们交代?”
沈仪臣闻言迟疑了一下,他也知师父偏爱贺朗,尤其是师娘,更是视如己出。于是将龙骨鞭交给宋清如说:
“既然二师兄心疼,你又是掌罚执事,那还是由你亲自动手吧。大师兄说了一共三十鞭,二师兄可别数少了。”
“三十鞭?!这是要将他活活打死吗?”
“二师兄若不忍下手,还是我来代劳吧。”
沈仪臣剜了他一眼,宋清如见躲不过,只得答应,心说自己动手总是轻些。贺朗吐掉口中鲜血,忍受着那一下下钻心蚀骨之痛,意识越来越模糊。
朱雀堂。
顾显冲沈仪臣道:
“仪臣,你速带两队弟子随我一同去景行山!”
“是!”
“大师兄!师父回来了。”一位师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向顾显禀告,顾显一惊,房启善已经进了门。他看了顾显一眼,径自走入屋中坐到主位,顾显站在一边,拱手弯腰不敢抬头。房启善捻了捻胡须道:
“你可有话说?”
顾显低声说:
“师父要徒儿说什么?”
“你为何要对玄英下如此重罚?”
顾显闻言理直气壮道:
“他残害同门,抢走混元丹,徒儿只是依规略施惩戒而已,这也是替师父立我派规矩正我道家风气。”
房启善叹道:
“玄英是一时失了心性,非他本意。”
“失了心性?我看是他背着师父练了什么歪功邪法堕入魔道!”
“徒儿休要胡言!”
“师父,徒儿听说贺朗与魔教有关......”
房启善一愣:
“胡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顾显抬头看了房启善一眼,继续说道:
“那日在青龙堂,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贺朗双目血红,额上显出赤霄宫魔印,浑身散发狂戾之气。若不是入了魔道,他为何会陷入癫狂失心杀了周师弟?”
房启善说:
“我说过他儿时中过妖毒,心脉受损。若不是你出手伤他,又怎么会刺激他毒性发作?”
顾显眼中寒光一闪:
“中妖毒怎会出现魔教印记?师父到底在隐瞒什么?贺朗......究竟是何人?!”
房启善摇头叹道:
“既然入了道门,为师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并不过问你们在俗世是何出身。为师早就说过,你等同门之间休要相互嫉恨猜疑。可你却心术不正,为人不善,日后若是执掌玄苍派,如何才能服众?”
顾显闻言大惊,急忙跪下向房启善请罪说: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
房启善起身走到顾显面前扶他起来:
“罢了,这次你二人都有过错,我也不再追究。以后你们师兄弟要和睦相处,再不可妄动干戈。你师娘那边,你自己去收场吧。”
“多谢师父,徒儿谨遵教诲。”
“还有那华清君,你可知他是何人?”
“当朝谢太尉之子。”
“既然知道,又何必得罪他?他要混元丹,你给他便是。救人性命,本就是玄门本分。”
“哼!太尉之子,就能强抢他人宝物?混元丹是祖师爷留下的仙门至宝!我派这么多年都没人有福消受,难道能便宜外人不成?!不行!我要带人去抢回来!”
“徒儿好生糊涂!即便是外人,他华清君也绝非凡人!若这世上真有人能消受得起混元丹,那也只能是华清君了。
世人只知他爹是太尉,你可知他还有两位兄长?大哥谢景瑞为吏部尚书,二哥谢景熙为镇远大将军和御前侍卫统领。不光如此,当今皇后更是谢太尉的亲妹妹。谢家可谓权倾朝野!你以为,若真得罪了华清君,谢将军的千军万马还踏不平这灵凤山吗?”
顾显不服道:
“可从未见他与朝廷有什么往来,继任掌门这么大的事也没见谢家人出面。会不会是他在谢家并不得势,才会远离朝堂被送入道门?”
房启善摇头道:
“你以为他年纪轻轻为何会被尊为华清君?那是因为他性格内敛,韬光韫玉,无心与世人打交道,且品行高洁不予计较罢了。朝廷有心干预仙门已久,华清君更是代表了朝廷,得罪不得啊。”
顾显不甘心的咬牙道:
“即便他出身高贵,也并不代表他是个有极致仙缘能消化混元丹的人。”
“你别不服气,他是个千年一遇的旷世奇才,非我等凡人可比肩。多说无益,望徒儿好自为之,再不可与他为敌。”
“......是,徒儿记下了。”
房启善走后,沈仪臣对顾显说:
“华清君身家如此之高,此等皇亲国戚,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顾显不屑道:
“哼,什么千年一遇,什么旷世奇才,他也不过是个凡人。”
“大师兄,师父刚才那番话是何意?难道他不想传你掌门之位了?”
顾显冷笑一声:
“这可由不得他。”
“大师兄的意思是?”
“此番我投石问路,却无功而返,看来以后要风云骤变了。”
顾显说完径自离开,留下沈仪臣思来想去却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