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回到退婚前（双重生）》久荔

8、预售

　　裴尚裳回去的时候，自家哥哥正在给刘淼讲述上午几位老师现场出的题目是什么，自己又是如何作答的。

　　一边讲一边比划，言语中不住的对刘淼感慨，“刘兄，你之前针对宋老提出的举贤和变法的几个观点，今天不仅考到了不说，你预测到的可能会问到我的时实和民生那几个点也都用上了，你真是奇人啊。”

　　刘淼早就知道那些老学究们想听的想看的是什么风格的文章，近些年的会考，科举的题目，刘淼都研究透了。如果说只是为了考试而考试，他觉得自己可以在那些条条框框里面写到最好。

　　但是刘淼心里清楚真正的做官也好，做学问也好，不应该是按部就班，按照条条框框来的。

　　“刘兄，你要不要也去考宋老的书墅，我感觉以你的学问，书墅的甲班随便进。到时候拿着宋老的引荐信去考科举，说不定能出咱们长宁县的第一个状元呢！”裴尚轩自从和刘淼呆一起半个月之后，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从一个榆木疙瘩变得开窍了。

　　虽然之前一门心思的要往宋老的书墅考，但是裴尚轩自己对宋老其实是缺乏了解的。去考云山书院只是因为两点，一是宋老名声在外，二是自家爹爹的要求。

　　裴尚轩不知道，但是刘淼读过宋老的书和文章，知道宋老是有大学问的。不过刘淼猜测宋老估计也就对甲班的人上上心，尚轩兄进去丙班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宋老看重呢！不过这些担忧刘淼也没和裴尚轩提及，还是希望裴兄能够轻松的去念书。

　　“行了，刘淼大哥就住在长宁县，以后哥哥要是又不会的课业，又不好意思问夫子，可以去找刘淼哥问，现在你们都在长宁，平日往来也方便。咱们还是来说一下《蜀山游记》封面的正事吧！等会儿爹他们都该谈完了。等刘淼哥赚了钱，那不是想去哪个书院都可以啊！”裴尚裳适时的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她想着等《蜀山游记》第一桶金赚到了，一定要让刘淼也去云山书墅，顺带还能把哥哥带一下。宋老的学问是好，但是不接地气，哥哥自己理解起来太难，还是刘淼通俗易懂的讲解更适合自家哥哥。

　　裴尚裳把自己的上辈子见到过的比较精美的官刻版书籍封面给刘淼和裴尚轩大致形容了一下。正好菜上来了，就让他们先想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先用饭，吃完饭再详细商量。

　　长宁客栈百年老店真是名不虚传，别说刘淼这个吃货吃的开心了，连裴尚裳这个上辈子吃过不少好店的人，也觉得味道不错，马上要赶上心中的第一名母亲的菜色水平了。

　　两个正值长身体的小伙子，风卷残云般的就吃完了。裴尚裳发现了，她还想着让他两吃饭的时候思考封面的问题，就他两吃饭这个速度，是啥也思考不出来。

　　见两位大哥吃好，裴尚裳让小二过来把盘子收走，上了一壶清茶。把自己带的样书和笔墨都拿出来，准备记录一下商讨的结果。

　　这边忙着商讨封面不提。学墅里面，孙超趁着上课前的时间摸到郑业的身边：“闻韬，我刚听启蒙班那位的下人说在长宁客栈，看到你未婚妻和大舅哥了，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正在整理书本笔墨的郑业闻言动作一滞，感觉今天只要听到孙超叫自己的字就没啥好话。

　　“我上午怎么和你说的，让你谨言慎行。这些话是你该说的？还有，你少和启蒙班那边来往，人言可畏不知道吗？”郑业转过头，十分严肃的说道。

　　孙超和郑业同窗四年，且两人又是同住一个宿舍。虽然平时郑业在学业上认真，也不怎么和他们其他三个人一起玩闹。但是还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板着脸和自己说过话。孙超一下反应过来，平时自己都是八卦的学墅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这次的事情还涉及到闻韬的未婚妻，确实不该乱说。

　　“我就给你一个人讲了，放心，我保证不和别人乱讲。”孙超认怂的拉了拉郑业的袖子。

　　“不仅仅是涉及到我的私事，启蒙班那两位，你天天到处打听八卦，我不信你不知道人家后面有后台，是我们这些人能招惹的吗？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你的科举路可能都要葬送。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你愿意前功尽弃？”郑业看孙超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又多提点了几句。

　　孙家是长宁县的富户，家里经营粮行和药材生意。可孙超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每天上课敷衍了事，下了课和学墅里上到老师同学，下到打扫下人厨房做饭婶子都能打成一片。学墅里没有什么事情他打听不到的，幸好家里有钱启蒙的早，找的老师也一直不错，进了学墅一直在乙班混，每次月考，成绩都十分稳定，上不去也下不去。

　　“知道了，我以后低调一点。”孙超虽然嘴上说着要低调，但是心里想着自己已经很低调了。启蒙班那两位，一个大少爷，一个大小姐，每天连学墅的饭菜都不吃，都是下人自己做，或者去外面买了带回来。

　　这诺大个学墅，连授课的夫子都没有这个待遇。自己家好歹也是县里富户，连个书童都不允许自己带，想吃好的，还要偷摸的贿赂学墅里做打扫的下人帮自己买。混的还不如同宿舍的老王，王辄他是下面村里的，年纪轻轻家里就找了童养媳，三天两头媳妇儿就做好吃的给他送来。哪像自己，爹在外面经商时常不在家，娘在家和两房侧室斗法，送自己来了学墅，除了定期给钱，都不管自己的死活的。

　　“我给你说认真的，别一天吊儿郎当的。赶紧回你们班去，马上夫子来了。”郑业把孙超赶出去，耳边终于清净点。

　　从前都是好几个月才见裴尚裳出门一次，县城更是从未来过，如今小姑娘好像很喜欢出门，作日在镇上见了，今日又在县城见了。

　　没想过她会陪哥哥来书考的，更没想过，考过了两人居然还在县城逗留吃饭，并未归家。还有孙超说的那个陌生男子又是谁呢？郑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干脆摇了摇头，拿出书来提前预习。

　　下午的上课夫子正好是宋老，第一次宋老发现自己的得意门生在自己的课上频频走神。在郑业再一次走神的时候，宋老举着书走下去绕了一圈，经过郑业书桌旁边的时候，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用以警醒。

　　再说回长宁客栈这边，自家爹爹送走一屋子书商之后，被小二请来裴尚裳三人的桌子坐下。

　　“你们三个上了的怎么样啊？”刚和一屋子的人精斗智斗勇完，看着三个年轻人，裴父的心情都放松下来了，端起自家闺女倒的热茶喝上一口。

　　“嗯，刘大哥说不行再给上册加上书封。我觉得加上也好，如今这本书没有名家推荐，干脆我们自己编一个宣传语，印在书封上。这书真要火了，到时候肯定有人盗印的，没办法，我们就先把第一波印发稳住就行。”裴尚裳说道。

　　“放心吧，我刚刚已经给各位书商看了前两章的内容，并且让他们带回去了前两章，先做预售。倒时候按照他们预购的数量给他们送书，书就这样，盗印是没法杜绝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书做好，前期宣传到位，第一波上市的批量要大，尽量做到饱和。后面再有人盗印也没办法了。”裴父一边说，一边拿过桌上他们三人商量出来的封面成品看了起来。

　　“封面的事情，就按照你们商量的来。这书出去肯定能大卖，那些书商不傻，他们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想尽法子去宣传的。我回去再招点人印书，再多刻几套板子出来。封面也要专门刻，还要把咱家的标识印上去，接下来半个月有的忙了。只管做好准备，等这些书商来信订书就是了。”裴父第一次把行商的事情说给自己的儿女，第一次交代他们去做事情，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的让自己满意。

　　四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长宁客栈。

　　送刘淼回去到他家门口的时候，裴尚裳把自己拿了一路的一个食盒，递给刘淼。刘淼一脸疑惑的看向裴尚裳，下意识的接过了食盒。

　　“我们出来吃饭，我看伯母一个人在家洗衣服，怕她没时间做饭吃，叫小二装了点吃食你带回去。等书上市了赚到钱了，就可以让伯母轻松点了。”裴尚裳顶着自家父亲和哥哥的好奇的目光解释道。

　　“谢了。等我有钱了，再请你们吃好吃的。”刘淼闻言，也不客气，收下食盒，说完潇洒的转身朝自家走去。

　　“走吧，志叔。先送我回书肆，再送他们回家。你回去好好收拾你的东西，明天一早送你去书墅。我先去书肆交代完要忙的事情，等志叔送完你，再来接我。”裴父对志叔和裴尚轩说道。

　　到了书肆，裴父才下马车，裴尚裳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哥，你先回去收拾，我跟着爹一起去看看印书。”裴尚裳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志叔快走。然后抱着自家爹爹的胳膊，就往书肆里拽。

　　书肆前面是售卖区，整齐的一排排书架，上面分门别类的放着科举，话本等各式书籍。后面是会客间，库房和一个小作坊。小作坊有时候会找镇上的读书人来写话本，有时候缺钱的也会过来抄书。

　　现在小作坊里面都是印《蜀山游记》的。裴父找的都是知根知底，还不识字的人来干活儿，按照顺序一页一页印好叠好之后，还有专门较对的人。

　　裴尚裳跟着进来，小作坊里满满的墨香味。找了个不碍事的小角落呆着，看大家忙碌，看着一本书从印刷到装订的全过程。裴父又叫人去找会版刻的人，过来刻封面。叫人先把内页不分一本一本做好，封面是一大张，封面和封底包着书内页，做好后直接粘在书页外侧就行。最后裴尚裳不想耽误父亲安排工人干活儿，干脆自己在前面拿了本书，在父亲的休息室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