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绾绪

11、第 11 章

　　看见旁边的日向绘麻也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表情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绪方真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太容易被误会了。
　　“……就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说，”真夏立马结结巴巴地试图挽回，“我可以以接触的方式让你也暂时获得灵力。”
　　幸村精市忍笑道：“别担心，我没误会。”说完主动地牵起了真夏。

　　幸村的手比真夏要大得多，虽然是以牵的形式握住，但从远处看简直像是他把她的手整个包裹住了。
　　真夏努力忽视交握的地方传来的触感，将注意力集中在灵力的流动上，但越是刻意忽视越是清晰。
　　幸村的掌心有长年握拍形成的老茧，跟他的外表不太符合，但也不矛盾。可能是坚持锻炼的原因，即使在初冬的季节他的手也是热乎乎的，那一点温度顺着手掌向外蔓延，一直传递到真夏的手心。
　　……本来她真的是为了雨女而已，这么一打岔，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啊，我看到了”幸村精市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随着灵力的转换，他眼前渐渐浮现了一个轮廓，然后慢慢清晰起来，最后完全呈现出来的正是他之前遇到的那个和服女子。
　　绪方真夏见这个方法确实有效干脆用另一只手将绘麻也牵住了，这样三个人就都可以看见了。
　　“哇哦，真是美丽的人啊！”绘麻感叹。
　　这个女子过于漂亮，而且周身气质温和，不像会做伤害人类的事情的样子，即使知道她的身份也无法升起警惕之心。
　　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雨女突然回应了绘麻的话，轻笑了一声说道：“多谢夸奖。”
　　“诶，说话了！”绘麻睁大眼睛，倒是接受良好。
　　真夏作为唯一一个有灵力的人，觉得自己得担起这个责任，鼓起勇气上前道：“我们已经知道你是雨女了，你的目标是幸村同学吗？”
　　“……妾身也不知道，”雨女的神色黯淡下去，好像陷入了回忆，“妾身已经在这世间飘荡了数百年，虽无意杀生，但总会有人因我而死。”
　　“跟着他也不过是无处可去，您就算不理会我，我也会在他身体开始不适时离去的。”
　　她又看向真夏：“您既能使用灵力，可否劳您送我一程。对妾身这种存在而言，这样的结局就算是解脱了。”

　　没想到她一心求死，绪方真夏倒是也想答应，但“就算你这么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您还不了解灵力吗？看来是位刚接触神秘侧的大人呢。”雨女惊讶了一下，又温婉地笑了笑安抚道：“您应该是经常接触神明之人，您的灵力中沾染的神性拥有纯净的力量，只要接触到邪祟就会自然而然地净化对方。您只要触碰到我就可以了。”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笑地期待起自己的消散。

　　绪方真夏向幸村和绘麻看了一眼，他们都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真夏也沉下心来，将他们的手放开，走到雨女面前。
　　她精致的眉眼始终平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是多么虔诚地渴望死亡。真夏于是也不再踌躇，抬手将右手食指点在她的额间，将灵力灌输过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真夏是审神者，而不是标准意义上的阴阳师，雨女离去的时候跟付丧神一样渐渐模糊在一片光芒中，不知从来哪里来的樱花花瓣纷纷扬扬，将这场并不盛大的告别衬托得格外凄美。
　　真夏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还没来得及握紧，就化为点点星光破碎，随着雨女一同消散了。她盯着自己的指尖，半天没有动静。
　　虽是萍水相逢，但还是为一个灵魂的消逝而有些难过。

　　“走吧。”绘麻走到真夏身边，握住了她的右手带她往回走。
　　幸村精市也看出真夏有点魂不守舍，尽量把话题绕开：“绪方同学，这次真是多谢你。以后就叫我精市吧，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请你们吃顿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真夏没有恍惚多久就回神了，顺从地答道：“小事而已，我也没出多少力，精市不用客气。你也直接称呼我真夏吧，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也可以来找我。”
　　看真夏恢复过来了，幸村精市开始逗她。
　　“没事的话就不能找真夏了吗？看来想和真夏成为朋友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行啊。”
　　真夏无奈地笑道：“精市别开我玩笑了。”

　　*
　　中午的事在三人交换了手机号后就到此为止了，但真夏下午也一直在不断回想，直到晚上回到本丸才记起昨天睡前狐之助说过今天会给自己带东西来。
　　赶着看只属于自己的刀剑，她难得的吃完饭后没有和刀剑们闲聊，而是急匆匆回到天守阁等待狐之助现身。在她正好将当天的最后一项作业完成的时候狐之助来了。
　　她眼睛放亮地注视着狐之助，它也很识时务地没有废话，直接先从背上的包袱里往外拿东西。小小的包裹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拿出了体积远大于它的各种物品。但真夏已经不关注这些了，她在狐之助将刀剑拿出的一瞬间接过，抱在怀里仔细查看。

　　这把刀剑本来是很普通的样子，在真夏触摸到它的时候却变换了样貌。它像付丧神一样从真夏身上吸收了一部分灵力，凭借这股力量锻造成最符合真夏期望的样子。
　　和一般的日式刀剑不同，这把刀剑更偏向于种花家的样式。型制为直条，双面开刃，比起刀倒不如说是剑。
　　这种标准的剑在日本可不常见，日本自平安时代起就不怎么用剑了，室町时代刀更是普及，剑基本上只在宗教仪式上出现。
　　而且这把剑的钢材和工艺一看就属世所罕见，真夏将它从剑鞘中抽出，小心地观察剑体。
　　剑尖锋利，剑刃较薄，剑脊平滑，剑身整体较轻。使用起来重视刺击，是适合她这种没什么力气的人使用的形制。
　　剑柄和剑穗全部都是白色的，剑镡、剑鞘和剑格上还有银色的花纹。简直百分百符合真夏的审美。

　　真夏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目光像固定住了似的移不开。
　　狐之助也体贴地没有着急介绍，而是趁势问道：“主公大人，这把剑是由您的灵力完成的铸造的最后一步，可以说是最适合您的武器了。从现在开始它就是属于您的了，您可以自由召唤和控制它是否能被他人看见。对了，您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真夏对着光线慢慢欣赏，不时用手直接触摸剑面。明明不是个胆大的人，却莫名自信这把剑不会伤害自己。
　　听到狐之助的提醒，真夏勉强抽回思绪，没有丝毫停顿地脱口而出道：“久思，就叫它久思吧。”
　　“久思吗？是个好名字呢。”狐之助适时地捧了一句，开始引导着真夏回到正事上来：“主公大人，在您试用久思之前还请先听我把这些东西都给您介绍一遍。”

　　“这是给您的护身符，您只要将它带在身上即可，它可以为您抵挡一次致命伤害。这种符的制作很是麻烦，即使是时政也没有太多存货，请您妥善保存同时时刻注意自身安全。如果这一个被使用掉了，时政会再给您发放。”
　　狐之助说着用小脑袋将护身符顶向真夏，看着她放下久思接过护身符贴身收好后才继续道：
　　“这边这一堆是结界符，您需要使用时向其中输入灵力，可以以您为固定中心，张开一个结界，同时，根据您输入灵力的多少形成半径不同的结界。位于结界之外的人会下意识回避，结界之中的人可以共享您的视野，也就是和您今天通过触碰传递灵力的效果一样。”
　　这一堆看起来蛮多的样子，想来这种符要简单一些，又比较常用，所以时政也就大方地一次性给了不少。
　　真夏思忖了一下，只从中拿了两张带在身上，觉得就够用了。又问：“狐之助，这两种符的效果，其实都是可以直接用灵力达成的吧？”
　　“是的，主公大人。”这本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狐之助趁此激励她：“不仅如此，灵力还有无数种使用方法，即使是时政也没有开发完全。如果是您的话，说不定会在灵力运用方面进行诸多创新。”
　　“不过，”它话锋一转又道：“在此之前，请您先把基础打好，剑术和审神者的工作是您现在的首要任务，不能舍本逐末。”
　　“知道了知道了。”真夏也没打算不学走路就直接学跑步。
　　她看没什么要讲的了又将久思抱住，开始赶客：“我要休息了，还有话吗？”
　　狐之助便适时退下。

　　等狐之助走后，她抱着久思犹豫了一会，还是带上床一起睡了。
　　这样也许能和久思更默契吧。真夏这样想着，本以为会亢奋到睡不着，结果躺下后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真夏又在校门口碰到了幸村精市。不过这一次没有什么意外，幸村精市带着笑意向真夏打招呼：“真夏，早上好啊。”
　　真夏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视线陡然集中在自己身上，态度自然地回道：“精市早啊。”
　　直到走进教室，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同学都以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真夏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绪方同学，”真夏在座位上坐下，书包都来不及放，就有女生凑上来，“你和幸村同学偷偷交往多久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