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川竹》波折

7、新型学霸

　　闻竹冲黎阳笑了笑：“你在这里等你哥哥吗？”
　　黎阳点点头，从草丛里蹿出来，手里攥着糖
　　黎阳指了指公园中央的黄色秋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闻竹，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星星一样

　　“要玩？”黄色秋千有些小，看来是只够一个人坐的
　　黎阳点点头，像捣蒜一样

　　小黎阳坐上去之后，双腿离地面有些距离，晃了晃短腿，仰头迫不及待的看着闻竹
　　闻竹看了看秋千的链子，还算结实

　　闻竹很轻的推一把，之后就是黎阳自己动了，闻竹看着
　　他倚着秋千的杆子，虽然此地一片废弃但还是有一丝温馨感，前方是被大厦遮住一半的落日，落日溺在云层中，群鸟去乞讨新一日的飞翔

　　秋千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莫名听起来有些回味，可能是闻竹小时候也玩过秋千的缘故

　　双肩背着书包，稍长的头发被汗能湿了一点，蓝白色条纹的校服敞开着，少年独有的青涩

　　——一直到黎阳玩不动了，秋千才停止
　　闻竹听见秋千不发声了回过神：“不玩了吗？”
　　黎阳仰着头迟疑了一会，视线从闻竹脸上移过，落到不远处的黎川身上，他指了指黎川所站的方向：“哥哥”

　　小家伙似乎只会说哥哥,陪我玩这几个字，闻竹没听过任何词从他口里传出
　　闻竹倚着秋千的背一阵发凉，可能是远处那位散发出的气质，蝉鸣聒噪，黎阳小跑到他哥哥身旁

　　黎川默然站在原地

　　两人视线相撞在一起，闻竹看了他几眼，摸了摸鼻尖：“……你…”
　　黎阳拽了拽黎川的裤子：“我要哥哥陪我玩的”
　　黎川嗯了一声
　　黎阳的眼睛不像黎川，其他地方倒怪像的，只是一个似千年难融的冰块，一个似盛夏赤日的骄阳

　　“…谢谢”黎川开口，他盯着眼前的人，少年脸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让他一愣
　　“……为什么要谢谢？”闻竹看着黎川，眼神还是那么没温度
　　“谢谢你刚才陪他玩”
　　“…没事”

　　从做同桌到现在，这是有史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回过神
　　眼前的两位早已消失，趁着落日，闻竹回了家
　　黎川像是难融化的冰，怎么捂都捂不化，看起来像是难接近

　　闻竹回了家，包里的手机就叮铃铃响个不停

　　屏幕内容大致看是明天上午要开学考，学校还算好，知道开学前几天没心情，就推迟了几天

　　开学考其实就那几个班考考罢了，考的都是暑假在家复习的怎么样，这个考试排名不重要，只是看复习了没

　　不过幸运的是考试要考一上午，下午老师全去批卷子了，也就是下午全是自习

　　闻竹预算了一下暑假复习的内容，还行，超预算了，他看了看厨房里的吃的，够他吃
　　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尴尬的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闻竹看书都是十二点多，墨迹墨迹也就快九点了

　　十二点多时，窗外的灯几乎全部熄灭了
　　闻竹趴在窗户那看了几眼，稀疏的灯火分割出明暗来，闻竹视力还算好，远处是一个小型公园，滑滑梯，跷跷板……反正都是小孩儿玩的

　　远处的灯火下赫然站着一个人
　　他个子较高，灯光的原因，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那人一直低着头，手里滑着手机，他倚着杆子

　　闻竹越看身影越奇怪，怎么一种莫名熟悉感
　　视力再好也看不清前方那人长什么样，闻竹干脆把手机摄像头打开，放大对着那里一顿看
　　像素不算太差能看清

　　原本倦意很足，一看浑身上下跟换了一副皮囊一样，清醒的很
　　远处是黎川
　　怎么这么巧？哪哪都是他，他无处不在呗！？

　　稀疏的灯光下，黎川站在亮处，深夜，他穿着白色宽松短袖，裤子倒是黑色
　　摄像头一转，黎阳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晃着腿，手里捧着奶喝着，腮帮一鼓一鼓的

　　路灯下的黎川眉毛皱在一起，眉宇间的烦躁显露出，为了不让黎阳看出来，他拿手遮了一下，指尖顶着被风吹乱的发丝

　　举着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挂，黎川全程没说一句话，挂完，他长长舒一口气，偏过头看了看长椅上的黎阳
　　眉宇间的烦躁似乎被风吹开，他很浅的笑了笑，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说完，黎阳就跟他走了

　　闻竹突然感觉有一种偷窥狂的感觉
　　一直到两人离开在路口处，闻竹才放下手机
　　闻竹心想，大晚上带着小孩儿出来放风？

　　深夜十二点的天风吹的较冷，风透过缝隙扑在他脸上，倦意再次袭来，闻竹打了个哈欠
　　看了看桌子上的书，过了会儿才入睡

　　昨夜，他梦见黎川和黎阳站在他对面，黎阳坐着秋千，黎川看着，画面莫名诡异

　　以至于，他醒来，路过那个高围栏时都在想画面早读的时间，桌子被分开来，把桌子搬到指定班级，楼梯间被堵的水泄不通，人挤人的

　　黎川趁着楼梯间人还不算多的时候赶来，闻竹感觉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来这么早，闻竹看着前方拥挤的过道，叹了口气

　　闻竹干脆坐在桌子上，晃着腿
　　前方的刘三正挤在人群当中，被堵的出不来进不去，被迫挤在中间

　　黎川倒是冷静，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门口那里，周围无一人，整的跟他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黎川坐在后门那里，桌子还在班里，就移了个椅子，看着前方拥挤的过道，像个皇上

　　熙熙攘攘的过道，教导主任被迫出来维持
　　闻竹撇了一眼黎川，昨晚的偷窥让他有些心虚，话说，他干嘛这么注意哥弟俩的事情，什么癖好？

　　蝉鸣聒噪，过道终于顺畅了点
　　搬桌子其实最大的关键只是为了让好班坐上较好的桌椅，那些破烂不堪的桌椅全堆积在差班罢了

　　开学考也就是换桌椅

　　忙活一个早读，在哪里考都是随机的，考虑人脉关系的时候到了

　　好巧不巧，闻竹和黎川就在一个班，闻竹在前黎川在后
　　真他妈有缘分啊，闻竹在心里暗暗吐口血，叹口气又吐出来，他感觉自从遇见黎川自己就不那么有活力了，整天活的跟个老年人一样

　　广播响起，请同学认真答题，祝大家考试顺利。

　　卷子发下来，依次往后传，闻看了一眼，估摸着应该全都会，递给后面的手捏着卷子晃了晃
　　……没反应？闻竹向后看一眼，后面赐给他一天灵盖……睡着了？？？？？

　　闻竹迟疑了一会儿：“……考试了”
　　后面的人小幅度的挪动了下，腾出一只手接过卷子啪的一声扔桌上，又睡去了

　　这也行？！闻竹看了一眼黎川，20XX年的新型学霸？

　　闻竹也不管后面那位，写着卷子，直到后面有开笔盖的声音，闻竹猜测后面那位应该估摸着醒了

　　考试要考一上午，中间会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间当然是把饭带学校在走廊里吃，他们学校就是这么穷酸，买泡面的话，也要看同学卖不卖了

　　一上午的考试，多半已经趴那里睡了，小半还在努力，监考老师都撑不下去在讲台上仰头呼呼大睡
　　闻竹环顾了一下四周，全倒那里了

　　他叹口气，果然，老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无忧无虑，他觉得也要跟随大众，反正也写完了，趴那里睡会儿也不影响

　　随后，全班唯一一个不睡的人也慢慢趴下，班上弥漫着一股懒散的气氛，整个班懒洋洋的
　　呼吸声越发清晰，闻竹意识模糊起来，意识完全模糊时，他隐隐约约听见背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头埋在双臂之间，一楼阳光照在他头发，只露出一只眼睛

　　闻竹后面的黎川，第一个睡也是第一个醒，醒来时愣了会儿，怎么全班都睡了？
　　回过神来，看了看卷子，写完了，闲的实在没事干，离考试也就还剩十几分钟，黎川干脆看起了前方闻竹的背影

　　少年的背起伏幅度小，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并且不怎么深，校服透，透过光可以看见里面的脊背

　　挺瘦的，腰也挺细，长的……还行，也不知道黎阳那家伙为什么会缠着他玩。黎川手撑着头心说

　　一上午的开学考几乎没人重视，排名也不发也就随便考考罢了，下午回班的时候，班上弥漫着过新年的气氛
　　后排的几个男生干脆拿出手机开黑，零食什么的全摆上，整个班闹哄哄的

　　刘三提议要看电影，不过那卡的不像样的电脑屏幕怎么看，最后还是硬生生给打开了，屏幕上播放着老鬼片
　　窗帘被拉上，气氛倒是烘托的可以

　　闻竹坐在过道上，半分神在看电影，另一分神在注意黎川，黎川经常闲得慌就看手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闻竹，你感觉你这次考试怎么样”杨艳凑过去，坐在闻竹旁边
　　闻竹发愣间回了个还不错

　　“……有个歌特别好听，你听过吗”杨艳看着闻竹，灯光暗，屏幕闪烁的光照在他脸上
　　闻竹摇摇头：“没”
　　“那个歌叫《A》特别好听，你可以听听”杨艳说道，闻竹点点头没在意

　　屏幕播放的老鬼片也多少人再看，多半都在开黑睡觉的，闻竹余光瞥见黎川的位置，又是空的？

　　“怎么了？”杨艳看了眼侧头找人的闻竹

　　“啊…没事”闻竹又老实的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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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A》歌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