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的我竟是全团最粗大腿》丁山谊

15、第十五章

　　随渝从未拥有过如此之多的资产。如果他精通凡学，这时候已经上网发博：“好烦啊，突然账户里进了一百六十万不知道怎么花”之类的话语，迎来一大群人的羡慕嫉妒恨。

　　而现实是，随渝仅仅只是凝视了那个余额片刻后，就将手机收起来。图书馆墙壁上的时钟刚刚过去五分钟，就在这片刻时间里，随渝的生活已经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唔，这种变化也许可以这么讲——
　　暴富是什么感觉？

　　对于很多人而言，可能是再也不用忍受乱糟糟的生活了，他们可以炒掉愚蠢老板的鱿鱼，从狭小矮窄的狭间里搬出来，享受美食和生活，接受健康的训练，体验过去只能被幻想的奢华浪漫。
　　对于随渝而言，他可能变得更有野心了。
　　那瞬间，他其实想的不仅仅只是让姐姐去接受最好治疗，他还想到了在那之后的生活：
　　他也许能买一套地段很好的房子，进行重装修。
　　然后再附近包下一家商铺，可以做饭点，也可以做咖啡馆，看姐姐想要的做什么生意。但赚不赚钱不重要，只是为了让她解闷。

　　这样的话，也许，他也可以去……去哪里呢？
　　随渝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有时候，他也会不那么孝顺地想，其实他应该也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但当这样的可能变得接近时，他反而有些迷茫。

　　不，其实也不着急。

　　这笔钱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真的要实现随渝的目标，那还需要很长时间。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有明确目标，并且能一步一步往目标前进的感觉，真的令人非常振奋。

　　随渝又在图书馆忙碌了一会儿，将剩下的整理工作完成，才把大门落锁。等他返回宿舍时，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了。

　　室友陈俊杰正在打网游。

　　随渝没有惊动他，只是自己拿了换洗衣物快速冲了一个热水澡。宿舍十二点停热水，必须要抓进时间。哗啦啦的热水从喷头倾泻而下，随渝抬着头，任凭流水冲刷走一身的疲惫。
　　流水冲刷过头顶，肩膀，腰——
　　就在随渝腰部接近髋骨的位置处，一个浅蓝色的“X”字样的图案被流水冲的有些模糊，它左右犹如被丈量过的对称，体现出某种工业字体特有的严肃精致的美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印戳盖上去一样。

　　嗯，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一个普通的胎记而已。

　　虽然长得像是一个英文字母，似乎有一点点奇怪。但这块胎记长在随渝身上这么久，他早就研究过很多次了，确实是胎记而非纹身——除非有什么人能神通广大地给还在妈妈肚子里的胎儿身上做刺绣，否则的话，这就真的只是胎记而已。
　　随渝已经习惯了。
　　当然，他年龄小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另一个哈利·波特”，顶多就是哈利的伤疤是闪电状，而他的胎记是个“X”而已。

　　X比闪电酷炫多了。
　　而且颜色也好看。

　　中二时期的随渝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从小就有点苦大仇深。毕竟，想想看，连哈利·波特都承担了拯救魔法界的重任，而他……岂不是责任更沉重？
　　幸好当年没把这种话说出口。
　　也幸好，随渝的胎记是在肚皮上，而非在脸皮上。

　　随渝穿好睡衣，下垂的布料再次将那块胎记隐藏起来。他疲惫而餍足地爬到上铺上，裹紧被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

　　……

　　几天后。

　　在图书馆自习室的偏僻角落里，随渝正在翻阅《调查员之书》，没有了烦人吵闹的守秘人黑洞后，他终于有时间将这本书翻来覆去地研究一遍。

　　首页就是那句调查员宣言。

　　随渝每次翻开这本书，都会看到这句话，已经熟悉到可以倒着默写了。第二页，则是调查员应该遵守的守则，杜绝了很多恶劣行为，但对于随渝这种遵纪守法·从来不骚操作·乖巧（？）的调查员而言，也就是稍微看看就好。

　　而调查员使用代号的要求，也属于调查员的规则之一。

　　再往后翻，则是四个透明的塑料套。其中一个塑料套已经放进去了一张人设卡，随渝将这张人设卡抽出来，最上面“曹春辉”三个字非常显眼。
　　正面是曹春辉的立绘画像。
　　背面是他基础数据和各项技能，最末尾一行，还在不断地变动刷新着，描述着曹春辉最近的行动。随渝试了试，发现自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对方的行动轨迹，比方说，在随渝的指令下，曹春辉开始迷上了人类学，正在学习相关知识。

　　但这种改变似乎受到了人设本身的限制，不能改变其固有属性（不能OOC），比方说，不能让曹春辉不喷人，不毒舌。

　　除此之外，在经历过副本后，曹春辉的个人简介上还多了一行字：“在某次极少宣之于口的经历里，曹春辉开始厌恶鸟类，甚至会被清晨的鸟叫声吓醒。”

　　好吧。

　　可怜的孩子。
　　他现在不但讨厌人类，还讨厌鸟类了。

　　除了能对曹春辉的“挂机”做出指向性改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可使用的功能，那就是将人设卡“解放”。解放之后，这张人设卡仍然存在于某条平行世界上，只是不再会被调查员控制了。

　　这项功能主要是为了解放人设卡槽。

　　没错，《调查员之书》里的四张透明的塑料套，就是代表每个调查员都拥有的四个人设卡卡槽。每次进入新的模组时，守秘人都会给调查员提供一次捏人机会，当然，调查员也可以放弃这次机会，使用过去的人设卡。
　　只要通过该次模组，并且不撕卡，这张卡牌就可以保留下来——

　　这种保留是有上限的。
　　每个调查员最多也只能保留四张卡。

　　随渝当然不会将人设卡：曹春辉解放掉，因此，他在端详片刻后，又将这张卡重新插回了透明塑料袋里。

　　翻过人设卡，接着，是调查员大厅。
　　当然，这个称呼是随渝杜撰的，实际上应该是一个公共聊天室。很多老资格的调查员喜欢在这里留言聊天，一天时间里，几个老面孔可以刷出上万条，非常热闹。

　　聊天室旁边，则是守秘人贴出来的新模组。

　　这几天，随渝都在研究这些公开模组。通过窥屏，他已经知道了，模组分为公开模组和私密模组。公开模组就是公布在公告栏里的模组，任何调查员都可以报名参加。有一些公开模组有特殊要求，但大部分都是非常自由的。毕竟，公开模组很多“巨坑”，巨难，长期在结团被摘下后，又再度出现在公告栏上——
　　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又撕了多少张人设卡了。

　　聊天室里的调查员们对此怨念深重，甚至还有“绝对不能去的十大恐怖模组”之类的传闻。不过，就随渝的窥屏情况而言，这个排名还是有严重争论的。

　　而私密模组则是由守秘人私底下邀请调查员参与的，守秘人会挑选合适模组的调查员，成员也大多靠谱，奖赏丰厚，算是很多调查员都希望能有的模组。
　　只要有守秘人在聊天室出现，就会有一大群调查员追问，小肚兜里有没有私藏什么好的秘密模组啊，拿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随渝当然没法指望私密模组。

　　毕竟，认识他的守秘人只有黑洞。而黑洞的靠谱程度……呃，这么说吧，如果黑洞靠谱的话，母猪会上树，太阳从西边出来，男人会生孩子估计也不是什么玄幻之谈了。

　　所以，随渝只能在公开模组里报名参加了。

　　他蹲了好几天，姑且也摸索出了几个比较简单的模组的特征。因此，在有新的模组在旁边的公告栏刷新时，他立刻戳了申请。

　　“守秘人拼图拒绝同意您的特殊条例。”
　　“您的申请被驳回。”

　　特殊条例？
　　奇怪，他没看到聊天室有提到啊？

　　“您签订《调查员之书》时缔结了特殊契约，每次跑团成功后，守秘人需要向您支付两百万人民币。该守秘人正是拒绝了这一合约。”

　　……这两百万竟然是黑洞支付的？

　　随渝惊讶了一瞬，但下一秒，他立刻就意识到，只要有这个限制条件存在，自己的选择模组的余地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狭小了。

　　“请问您是否要取消……”

　　“不取消。”随渝立刻拒绝了，没有钱，他绝对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但这样一来，恐怕就不再是他挑选模组了。在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随渝直接放弃了细看公告，直接按照顺序点了过去。

　　“守秘人爱莉拒绝同意您的特殊条例。”
　　“您的申请被驳回。”

　　“守秘人大川拒绝同意您的特殊条例。”
　　“您的申请被驳回。”

　　“……”
　　“……”

　　随渝都已经点到麻木了，这时候，《调查员之书》上的字迹忽然一变：“守秘人星空同意您进入模组，该模组人数已经凑齐，现在进入车卡人设的环节。”

　　诶？

　　等等，他刚才申请了什么本来着？

　　“模组：行驶在群星之中的罪孽
　　背景描述：星际时代，人类靠着科技在太空中开辟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宇宙航行也已经成为一条产业链。而你正是出于某些理由，在最近成为了一家私人的飞船的一次性船员，虽然老板只雇佣你们一次很奇怪，但高价的报酬也让你们不在意这点事了。现在，你们将为这瑰丽的飞船，漫长的星际航行以及途中盛大的拍卖会而工作。
　　人数：2-3人
　　要求：需要符合雇佣兵的设定。
　　建议：无。
　　守秘人：星空。”

　　就在这时，随渝看到有人在聊天室里刷出了一行字：“如果要选根本无解的模组，我投《行驶在群星之中的罪孽》一票。”
　　“赞同。”
　　“没错，它绝对是十大最难公开模组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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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ab165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