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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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清丽的瓜子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盛着点点晶泪，楚楚可怜。
沈余轻咳几声：“……无，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夫君教导得是……”湘君微垂下脸，“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妾身却出来扫了夫君的兴致。让夫君不高兴了，妾身这就回去……”
湘君这般说着，却并未挪动半分。而是捻着丝帕，轻轻拭去眼尾的珠泪，微微侧颔着下巴，露出姣好的侧脸。“湘君日夜为夫君祈祷，终盼得夫君回来，已是大福。湘君不敢奢求，只望还能继续伺候夫君，替夫君分忧解劳……”
长廊风拂过第二阵，带来园里四溢的花香。
沈余听着她不停歇地含泪诉言了一刻钟余，都觉得口干，企图开口打断：“……你要不要……”
湘君立马接上：“夫君不喜的，湘君都会改。以前是湘君任性，不懂夫君的苦心……”
沈余：“你还是……”
湘君：“山无棱天地合，湘君心意决。夫君，你难道不想看看一个崭新的湘君吗……”
沈余：“……”
……你难道不渴吗？？
湘君往前行了几步，夹杂着花香的胭脂香扑面而来。声音柔哑：“夫君……”
“哐——”屋檐悬挂的金色灯盏忽掉了下来，砸在了湘君粉红绣鞋前。
湘君惊叫了一声，不敢再往前。而后委委屈屈地抬起脸看沈余。
沈余：“……”
沈余则抬头看向飘荡在屋檐处，百无聊赖而又貌似心情不太愉悦的蚩邪。
沈余咽了咽口水，看向湘君：“我还有事要忙，你，你快先回去吧……”
湘君垂泪：“夫君是不是嫌湘君……啊！”
又一个金灯笼砸下来，砸在湘君面前，发出好大一声脆响。
湘君面色白了白，眼含热泪深深看了眼沈余，提裙离开。“……妾身走就是了。”
长廊静谧了几分。
半会，沈余轻叹一声：“你也用不着这样吓她。她只是个女子。”
蚩邪从屋檐处飘荡了下来，“你不是觉聒噪？还是因为……”蚩邪绕着沈余一圈，最后浮到他侧边，微低身贴着他耳压低声道：“……夫君？”
沈余捂着瞬时通红的耳，跳离蚩邪一大步。“……什，什么。”
蚩邪定定地看着沈余因这个词而面红耳赤的反应，忽露出一排森森白牙狞笑：“你脸红什么？”
“谁，谁脸红？”沈余只觉得刚才蚩邪吹得他耳朵痒，揉搓了几下，嘀咕反驳：“那你还不高兴什么呢。”
蚩邪冷脸，抬手一挥袖，一屋檐排排的灯盏齐齐砸坠下地。
蚩邪：“就是不高兴。”
满地壮观的金瓷碎片。
沈余：“……”
*
金焕几人在沈宅休寝下。
沈家家大业大，仆人众多。伺候安排都很到位。
沈老爷找了大弟子王岱，言语言外希望他们多留几日。王岱几人想了想，便应下了。望仙门下山历渡本意就是为了替百姓肃清些非人难题，他们到柳城还是第一天，周围都没仔细瞧察过，本就得在柳城多留几日勘查。沈老爷的请求，于他们来说反而是好处。
另一边，沈余通过家丁带路，回了原主的房间。
一推门，扑鼻的胭脂香。
十几位衣裙明艳，面容动人的女子挤在屋内，梨花带雨。
“夫君……”
“相公……”
沈余猛地将门重新合上。
“……谁？”
系统：“原主的小妾通房红颜知己等等。”
他知道原主好色，但没想到能风流到一屋藏十几人。
……不会被榨.干吗难道？！
而且似乎喜欢的类型……都是娇娇弱弱的？
虽然都是挺漂亮的小姑娘。
沈余边想边远离门。然后让家丁带他到间客房休息。
家丁把沈余带到收拾干净的西园屋落后，便离开了。过了不久，便有其他家丁来找沈余过去用晚膳。
沈余正把包袱随意搁桌案上。回复了家丁让他在门外稍等后，小声询问系统蚩邪的动静。
从长廊出来，蚩邪就不远不近地跟着，有时一回头人就不见影，好一会儿又从前面的拐角冒出来。沈余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他甚至想到以后养小孩肯定比养他来得省心。
系统悄声：“在上面。”
上面，就是屋檐上。
沈余走出来，抬头就看见蚩邪懒洋洋地飘荡在屋顶上睡觉。
沈余跟着家丁走了几步，也没看见他要跟过来的意思。沈余踌躇了会，只好跟着家丁先走了。
待沈余的身影消失在廊道拐角，蚩邪才散散抬起眼皮，不悦。翻了个身，继续睡。
晚膳极尽丰富，足可以称为一个小型的宴席。
沈老爷丰厚地招待了各个弟子。
沈余心里还惦记着闹别扭的蚩邪，匆匆用了膳，也没听清楚沈夫人在他旁边说什么。用完膳就悄悄溜回了屋。
宴席热闹。王岱是个直性子的自来热，和沈老爷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很快就把整个氛围哄地喜庆火热。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沈余悄悄离开。
金焕是第一个。他见沈余离开，也找了个如厕的借口跟了上去。
朱颜今眉眼转了转，察觉，却未动身。
沈夫人自然也是发现儿子离开了，她寻了个理由出来，没有直接去找沈余。反而径直去了个小屋，找到了在那里候着的湘君。
沈夫人：“余儿刚才回屋去了。你现在抄近路过去，我让下人在他屋里点了熏香。你赶紧到他床上准备好。”
湘君为难：“娘。夫君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这样会不会更让他讨厌……”
沈夫人嗔道：“胡说什么。余儿就喜欢脾气软点的姑娘，你对他示示弱，他怎么会讨厌呢。快去吧，别误了功.夫。”
湘君温温应下：“……好。”
月色掩映在树影之间。
湘君从小路上匆行，一道黑影忽抱拦住她的腰。
“做什么？”湘君认出了黑影，拍了拍他的手，嗔道，“你怎么在这里……别闹了，我赶时间呢。”
黑影暧昧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看你赶着去别的男人的床，我能不醋吗？”
湘君笑，兰花指点了点黑影的额：“什么别的男人。那是我夫君，你才是那个别的男人。”
黑影闹她，湘君又道：“别闹，误时间就不好了。误时间了谁替咱们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呢。”
“好好不闹。”黑影亲了亲她，又道：“沈余现在是望仙门的道士了，你自己得小心点。听说道士奇门法宝多的是，你等会搜搜他屋子看看，顺几件宝贝留着咱们备备。以防万一……”
月色从树影间挪移。
照在青石小路上，黑影的脸一点点显现。
沈鸿信环抱着湘君，鼠眼笑得眯成一条缝。
*
沈余从宴会处回来，站在门口，抬头看见屋顶上蚩邪斜倚着的背影。
沈余垫了垫脚，张望，徘徊，又张望。
蚩邪耳动了动，侧眸赏了个眼神。
沈余仰着头，眼巴巴地看他，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你饿不饿啊？”
话刚落，沈余便飞了起来。
直直被股力揪上了屋顶。
蚩邪斜撑着脑袋看他。
沈余摸了摸鼻子，刚要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就听下面传来一阵尖叫。
伴随着这阵尖叫。
从四面八方跑出了人。
金焕，朱颜今，沈夫人，沈鸿信……
“啊啊啊——”湘君面色又青又白地从屋子里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东西。恍神看见外头围着众数的人，脸一红，心一跳，手上误拿的东西立刻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湘君拼命解释：“不，不是我的，是夫君房里的……是沈余的……”
沈老爷领着众人闻声过来：“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皎洁的月光，明晃的灯笼。
被湘君抛开在地的画册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激.情缠绵。
夜，如此的静默。
沈余从屋檐上探出好奇的小脑袋，然后：“！！！”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