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巫如雪

2、第一章 初遇

　　第一章初遇
　　天裕六年，春。
　　「小姐，老爺說有急事，要你往書房見他。」一名家僕喘著氣地走到正跟婢女們一同玩樂的林瓊玉面前說。
　　林瓊玉聽後仍一邊繼續玩樂，一邊向家僕道：「爹是否又叫我相親吧？如果是的話，你就替我說女兒最近身體欠佳，沒能見客就行了。」
　　其後，家僕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玉兒！我早就知道你要逆我的意思了。」林瓊玉頓時一驚，急忙撤去剛跟她玩樂的婢女，只低著頭道：「爹！」
　　林父走近林瓊玉面前，並淺笑道：「叫裝模作樣了，爹也不是第一次被你騙倒。這次爹並不是跟你說相親的事，而是關於皇上選秀女的事。」
　　林瓊玉撒嬌道：「我什麼人都不嫁，我要永遠只服侍阿爹你一個。」
　　林父大笑幾聲，道：「傻孩子，你以為爹可以陪你一輩子嗎？這次選秀女，阿爹希望你能夠入圍，因為這關乎我們林家的未來。」
　　「小姐，我們已到達神武門了。」一個聲音無情地擾亂了林瓊玉的夢。林瓊玉慢慢地睜開眼睛，然後揭開從馬車內的窗簾。雖然選秀女是在晚上進行，但在傍晚時份已看見有無數的馬車擠在神武門門前。有的秀女早已下了車，跟附近的秀女打交道，有的則躲在馬車上，偷偷地看著窗外的人和景。
　　林瓊玉看到如此境況，也不禁想出外看看。誰料當她揭開門布之際，便聽到附近有爭吵的聲音。家僕也料到小姐想看，便苦口婆心地道：「小姐，老爺交代我要好好看著小姐，不可亂走。假若你真的不見了，你要我…。」此時，林瓊玉已插話道：「在家中，爹的地位比我大，你們當然聽他的。但在這兒你說誰最大？你不用等我了，我會按時進去的。」家僕頓時啞口無言，只默默地看著林瓊玉的背影慢慢消失。
　　林瓊玉無視家僕的勸告後便沿著聲音前進。當她到達後，只見兩個秀女正在吵架，一個身形高瘦的秀女怒氣沖沖地道：「現在你把我生平最喜歡的衣裳弄污了，你還想走？快給我道歉！」
　　身形嬌小的秀女則無歉意道：「我不是講過了嗎？這是你自己衝向正在喝水的我，我為什麼要道歉？」
　　高瘦秀女怒目而視：「好！既然你不跟我道歉，我就叫我爹來教訓你。我告訴你，我爹是三品官呢！」
　　嬌小秀女頓時漲紅了臉，道：「你…你爹是三品官又怎樣？我也不道歉的。」
　　看到如此疆局，林瓊玉挺身而出，道：「兩位還是叫再胡鬧了，如果你們驚動了皇上的話，你們可想而知會怎樣？」兩人啞雀無聲。過了一頓，嬌小秀女道：「這說得對，我也不想驚動了皇上，我向你賠個不是吧！」
　　高瘦秀女道：「算了吧！我車內還有其他衣裳。」說畢便向林瓊玉道：「妹妹真厲害，不知貴姓芳名？芳齡多少？」
　　林瓊玉回應：「小女林瓊玉，芳齡十六。」
　　高瘦秀女笑道：「我叫周紫晴，芳齡十七。你呢？」說畢便望向剛吵架的嬌小秀女。嬌小秀女低著頭道：「小女陳巧茹，芳齡十五。」
　　周紫晴笑道：「好！我們三姊妹從此就一起生活吧！始終『一入宮門深似海』，我們需要團結才能在裡面生存的姐姐的話說得對嗎？」
　　陳巧茹說道：「姐姐的話說得很對呢！這樣我們可以互相幫助了。林姐姐如何？」
　　林瓊玉也點了點頭，只因她也相信這句話。在宮廷裡，獨自生存就只會變成魚肉，縱使身邊的人也有機會出賣你。
　　周紫晴拉著林瓊玉和陳巧茹的手道：「現在妹妹們快來我的馬車，替我選一套讓皇上歡喜的衣裳吧！」
　　當三人走到周紫晴的馬車前，一個洪亮而尖細的聲音喝道：「神武門已開，請各秀女徒步往順貞門等候！」
　　周紫晴頃刻皺著眉頭道：「啊！來不及了！我們還是直接前進順貞門吧！」
　　陳巧茹只「喔」了一聲，而林瓊玉卻道：「你看！現在這兒還有很多秀女停留。其實我們還有時間的，只要我們合力就可行了。」
　　周紫晴看著林瓊玉，感動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吧！」說畢，便只拉著林瓊玉的手，並道：「陳妹妹在車外幫我們把風吧我跟林妹妹便是了。」
　　過了一會，林瓊玉跟周紫晴終於選好了衣裳，但當兩人走出馬車時，發覺剛才無數的馬車已消失大半，而見陳巧茹也不見了，最重要的是神武門的門已緊緊地關上。兩人心知不妙。國家規定，如有秀女沒按時出現，便視為犯法，須砍頭的。兩人立刻奔向神武門前，然後林瓊玉便跟守門護軍說道：「我們是選秀女的，因為剛才發生有些事，所以來遲了。我請你們讓我們進去吧！」
　　只見守門護軍冷笑幾聲，道：「現在選秀女已正在進行，任何遲來的秀女三年後再來吧！」
　　周紫晴此時大發雷霆，道：「什麼三年之後啊？如果我們還不進去的話，便要全家砍頭了。我爹是三品大官，如果你開門的話，我便叫我爹提拔你。」
　　可恨的是那守門護軍毫無表情地道：「如果你爹是三品大官，那我爹豈不是太博？別在胡鬧，給我滾！」
　　此刻，有護軍匆匆地由亭上走下來，並跟守門護軍交頭接耳，守門護軍聽後便道：「算你們好運！我們的護軍校馬大人肯幫你們開門。」說畢便跟其他守門護軍推開大門。
　　周紫晴道：「我想是你們的馬大人怕了我爹吧。妹妹！快走！」
　　林瓊玉便跟周紫晴往前走往順貞門。在奔跑途中，林瓊玉不知為何回頭一看，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健碩男子的背影站在亭上，正面向著奔跑中的林瓊玉不禁心想，這一定是他們所說的馬大人了。

　　《續》
　　稿於二零零九年八月六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