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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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回头。
出手。
但，哪里有人？！
“小子，你胆子也忒大了点吧？这里可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声音依然飘忽，这次，仍然是身后！
连出手都来不及，端木雁迅速跳开。
这次，终于见到对方了。
一身夜行打扮，蒙面的男子状似随意地靠在高大的书架边。语气听起来仿佛是长者的谆谆教诲，但眼神却是再严厉不过。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手悄然覆上刀柄，端木雁庆幸最近和那两人一起训练的原因而随身携带了斩魄刀。
对方自然是没有放过端木雁的动作，但，即便是摆出这样的架势，对方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态度。
“我记得静灵庭之内，是禁止随便解放斩魄刀的。而且，要是你被人发现出现在这里，可是很难解释得清的。”边说，那人离开了书架，朝端木雁走来。“唉，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要跟进来呢。既然，被你看见了，那就不能让你——”
骤然发难，对方原本悠哉的步伐一下子变得鬼魅，悄然地欺近身。
“不能让你说出去！”
纵使端木雁一直防备着对方可能会突然有所动作，但还是没能及时还手。瞬息之间，对方已经到了身后，双手扣住了端木雁的死门。
“抱歉了，小子……”
仿佛叹息，耳边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遗憾。
空气仿佛在这一次凝结。
然而——
剧烈的白光从端木雁被扣着的双手上射出，对方猝不及防，只好放开他。
“好危险！你小子居然让鬼道凝聚在双手就爆炸。就不怕废掉自己的双手？”
这一招，出乎对方的意外。
轻轻在衣袖内擦去手里的痕迹，端木雁谨慎万分地估量着眼前的形势。刚才幸好有那一招，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脱身。
说起那一招，还是以前柳色教的，将鬼道长时间凝聚在指尖而不发出。当初为了学好鬼道，可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紧要关头用来救命，也算值了。（注：柳色和虹元教端木雁鬼道的情节，在前文里有。你们不会忘了吧？！）
瞥到端木雁从袖口露出的完好无损的手，对方略显惊异。
“原来还是个有点水平的……这样一来，就更可惜了……”
“你不想被人发现，是吧？”端木雁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见对方愕然不语，似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镇静下来了。
端木雁一手摆出鬼道的姿势，道：“你说，鬼道里面，那一号最具有轰动的效果？”手的方向，俨然指向了那高大的书架。
“你、你小子，该不会——”震惊，对方大概没想到端木雁这么有胆量。炸毁大灵书回廊，这个罪名足够死好几回了！
“跟踪夜闯静灵庭的贼人，与之发生打斗，对方使用鬼道炸毁了大灵书回廊。你觉得，这个说辞，如何？”
言毕，已然听到了对方呼吸不稳的声音。
“不怎么样。在人来之前杀了你，然后离开——我觉得这个选项比较好。”
“杀我？那么刚才你就不该手下留情，更甚者，在发现我时，就不该故意引我到这里来，让我发现你所做的事。”刚才虽然被扣住了死门，但端木雁知道他并不是要杀死自己。
“唉，这么聪明，干嘛要来当死神。真是浪费啊……”对方就像突然换了个人，连说话的语气和风格都变了。“你小子，很烦啊。干干脆脆地让我打晕不好吗，不就是让你忘了今晚看见的事情嘛。”
“不好。”他可没有这种被人打晕的爱好。而且，谁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你有能力让人忘记某些事情？”刚才他的话，似乎含有这么一层隐含意思。难道，尸魂界还有人有这种能力？
“试试不就知道了？”转瞬，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严肃，“小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给我打晕，要么被我强制打晕，你选一个吧，我赶时间。”
可不可以认为，杀了自己，他也会有麻烦？
冷笑一声，仿佛对方看透了端木雁的想法，“我不想动手杀你，不过并不是不能杀你。趁我还没改变注意之前，选一个吧。”
再耽搁下去，可就很不妙了。
“我选——”一刀劈出，直指对方面门，“抓住你！”
“小子，够有种，可惜——”屈身，回转，出手，封住了端木雁的攻势，“可惜不怎么懂事！”
双掌合拢，夹住了端木雁的斩魄刀。
就在此时，没有任何预兆，端木雁的斩魄刀变得通体火红，刀柄上的鸟振翅欲飞。
对方虽然及时松手，但仍然遭受重创，双掌已然失去了部分肌肉，无力地垂下。
“你、你你居然不用解放语就始解……你的刀，不是斩魄刀！”强忍着双掌的钻心灼痛，对方不可置信，眼中带着现身以来的第一抹惊惧，“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微不足道的死神而已。怎么，想好要留下来了？”
“十三番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居然没人发现吗？”事情看来真的麻烦了，此次行动，居然碰上了这样的人。眼下，更是要急着脱身了……
这次，甩出鬼道的，不是端木雁，而是对方。
端木雁看清楚了对方的鬼道，那是一个混合鬼道，一方面利用空气中的氧气的压缩，一方面甩出火焰，引起爆炸。而爆炸的范围，就包括了对方之前挑选书籍的书架。
等待爆炸发生后，那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受了那样的伤，如果再见的话，自己一定能认出来！】端木雁这样想着。直觉告诉他，那人肯定跟静灵庭脱不了关系，很可能，就在静灵庭之内。
接下来，被逮捕，被审问，以及被关押在这个杀气石做成的惭罪宫深牢，似乎都没让他太惊讶。
“好像，还是很冲动呢……”空旷而阴暗的深牢里，传来浅浅的叹息。
想来，从进入真央开始，自己其实就一直大事小事惹个不断啊。其实，本质上，他和夜一喜助的惹祸本领是一样的，这，大概也是能成为朋友的理由之一吧。人以群分？
【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日落西山，夕阳在天际慢慢沉下，橘黄色的光投射在白色的地面上。空气寒冷而湿润。
每到这个季节，流魂街就会安静许多。
将一箱一箱的货物搬进店里，手上带着的手套慢慢濡湿了，外面是雪水，里面是汗水。
“老板，搬完了。可以关门了。”顺手取下手套挂在火炉边，柳色向蹲在柜台之后的田中喊道。
“哦，关吧。”田中忙着核对账目，头也不抬地说到。
待到柳色将店门关上，落下闩，田中从那堆干黄的纸张中抬首，“好像又该进货了。”
揭下头巾丢进柜台，柳色回头瞄了眼田中手里的本子，“这么快？虽然最近是卖出去了一些，但这大冬天的，生意比不上以往，屋里还有好些放着呢。”
啪地合上本子，田中摸了摸没几根胡子的下巴，“马上就是新年了……就今晚吧。你吃完饭准备下。”
言下之意，今晚柳色得和他一起去进货。
吸口气，出过汗的衣服经风一吹，冷得刺人，柳色捞起放在柜台里的长袍，转身闪人，觅食去。
“老板，再是这样半夜出工就要加工钱了。”
夜，无风，空气有点阴沉。
今晚的天空，似乎格外黑。星月皆不见。
地上因为有了厚厚的积雪，泛着淡淡银白的光。
田中提着灯出现在后门的时候，柳色正靠在檐下的木柱，出神地望着天上。
木门打开关上的吱呀声唤回了她的思绪，抖抖鞋子上积下的一层薄雪，跟上了田中的步伐。
将手里两盏灯递过一盏给柳色，田中咕哝：“不知道这黑漆漆的天有什么好看的，说过几次了让你在屋里等我，外面风雪，咳，外面容易被别人看到。”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柳色故意用抬高音量的假声道：“啊呀，这看头可不少呢。呐，本人夜观星相，最近略有所得。”见对方没有反应，便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没事的。”
区区风雪，能奈我何。
空气越来越低沉，呼啸而过的风仿佛携千斤而来，外露的皮肤被刮得生疼。
“老板，这天气，好像不太妙……”
行至半路，柳色淡淡地提醒前面的人。这种感觉，如果没猜错的话，似乎是暴风雪？
微微皱眉，这尸魂界的气候，今年似乎特别不同。
【该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呢】
柳色暗叹一声，别的不说，但是最近的夜空，似乎就不怎么平静。再怎么不同的世界，头顶的星空都是一样的，遵循同一个道理。
“知道了。得加快脚步了。”田中也察觉到了这不妙的前兆，略一思考，便果断地转变了方向，“走这边！”
跟上次走的路不一样……
半个时辰之后。
“呃，我都忘了，这边早就不通了……”
无辜地望向柳色，田中只能这么解释为什么本该是通道的地方被一堵墙挡住了。
干笑一声，田中已然没了之前的气势，又恢复到了那个没胆的奸商样，“你知道，呃，人上了年纪就这样，总是忘东忘西的……”
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柳色没有商量地吐出四个字：“工钱翻倍！”手一伸，“地图拿来我看！”
似乎是有点不明所以，但田中还是拿出了一张黄皱皱的皮纸递给柳色，“现在进不去，拿地图也没用吧……”
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再沿着墙根转了几圈，最后柳色终于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停了下来，招招了，示意田中过去。
“就这里。”扬起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强，柳色对田中道。
“这里……？啊！难、难道你——”明白过来，田中瞠目结舌，“不行，绝对不行，要是被发现了就死定了，以后也不用做生意了！不行！”
“还废什么话，天气这么冷，赶紧动手。要是我因此感冒了可是要算工伤的！”催促那个垂死挣扎的人。
“不行……”某人的语气透露出他其实已经动摇的，在对方冷冽甚于寒风的眼光下无力抗争，“我是老人家，还是你来吧？”
“我是弱女子。”否决，“不过，再加一倍工钱，我考虑——”
言未毕，只听轰隆一声，墙已经被弄出一个大洞。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早点说多好。嘶，这边味道还真是，啧，让人发指！”快速闪身，两人进入了墙内，看着眼前的东西，柳色选了个比较含蓄的形容词。
“下水道能好到哪里去！”田中道，“好了，看下地图，挑最近的路线过去。”
不错，这里就是，静灵庭的下水道。
相比于第一次的诧异，柳色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原来田中的特殊进货渠道就是经过这里取货。流魂街流传田中静灵庭里有人，也是真的。
【不过，这静灵庭的守备，还真不是一般的弱。】柳色心道，这么轻易地被人进进出出这么多年不被发觉，号称尸魂界守卫者的静灵庭，看来比它号称的差了点。
边走边想着的柳色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
本来走在她前面的田中，被突然出现的蒙面夜行者制住了！
蹙眉，她闻到了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从前面两人身上传来。当然不可能是田中了，那么，是那位咯？
那人先是啐了一声“想不到居然能追到这里来”，待看清出手里的人的衣着，“你们是什么人？”
猝不及防的田中，似乎已经被打晕了，被随手扔到一边。
“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柳色一手挑着灯盏，瞄了眼地上昏迷的田中，“这样粗鲁地对待老人家，很不好啊。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还好，只是昏迷，没什么事。
急着离开的蒙面人似乎不耐跟这浪费时间，一个瞬步，便欲欺上来如法炮制地将柳色打晕。
一手稳稳地挑着灯盏，另一只手轻巧地伸出，五指巧妙地封住了对方的攻势。
“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对弱女子出手吗？”
对方欲再动，柳色含笑地提醒：“你最好不要动哦。被那把刀所伤，若再动，你这双手可就废了。”
闻言，对方震惊地抬头看向柳色，“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