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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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蓝染九席，没有队长的同意，我们不能让你进去探望病人的，请见谅。”恭谨有礼地拒绝对方的探望请求，站在四番队病舍外的女死神阻止了蓝染想踏进去的脚步。
“只是看一眼也不行么，那个学生是因为我的失职才受伤的，不去探望下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呢。”不能硬闯，蓝染采取怀柔政策。
“对不起，请你得到了队长的首肯再来吧。”一点面子都不给，对这种人她见多了。既然队长下了命令，那就不能放人进去。如果对方想硬闯的话，大不了叫人就是了。身为医者，病人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队长吩咐过了，病人需要静养。
大概也明白了对方不可能让步，蓝染还是很有风度地道了声谢才转身离去。
直到蓝染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女死神才放心转身去做其他的事情，病舍外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刚才那位，可算是熟人了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不过，他未免对小鸟太过‘关心’了，大晚上的，还这么‘有心’地跑来探望，我可不认为是什么良心作祟。”
“嘛，他想做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也没兴趣管，还是先去看看屋里躺着的那只吧，小鸟的事情，留给他自己去算账。”
这两个，除了夜探端木雁的柳色和虹元，不作第二人想。
潜进病房，一路上并没有被任何死神发现，毕竟这大晚上的，病舍中也没有太多的死神在。
床上昏迷不醒的端木雁看起来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气色、呼吸都很正常，简直不像一个病人。虹元检查了之前受伤的地方，伤口愈合得很好，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柳色示意虹元让开，自己趋身上前，把手放到了端木雁的眉中心，凝神闭目。
过了片刻，柳色睁开眼睛，对虹元开口道，“你在这，别让别人进来打扰了。情况有点诡异，我必须进去看看。”
虹元想提议自己和她交换，但是柳色却先摇头否决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你跟‘他’不熟，还是我来吧。大不了再休息几天便是，最近这个身体也恢复得也比较好了。你小心别让人察觉这里的动静就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坚持，虹元略一顿住，但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专心地开始在房间周围设下结界，不仅要隔绝这里的动静，而且还要让来查房的人感觉不到屋里除了端木雁之外有其他人。
等待结界布好，柳色也开始专心在端木雁身上。指尖上凝出点点微光，然后按上了端木雁的眉心，光芒慢慢没入他眉心的同时，柳色也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开眼，柳色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耳边却响起阵阵轰鸣，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一直就萦绕在耳际。
这里，是端木雁的精神世界。
不能使用任何其他的力量，就怕一个不小心伤到端木雁。
突然情景变换，眼前出现了点点星光，周围开始变亮。柳色一眼就看出这是幻象，并没有向光明之处前进，而是转过身，向黑暗中走去。转身的瞬间，背后原本出现的星光都消失了，恢复原有的黑暗，而在柳色前进的方向上，却渐渐显现出红色的光，微弱但却耀眼。
走近了，眼前出现一个身影，赫然是端木雁。皱着眉头看着走进的柳色，‘端木雁’开口道：“你怎么来到这里了？”，边说边伸过手给柳色，“跟上我，不然你会走错。”
柳色嘴角微扬，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轻轻地伸手，一挥，眼前的‘端木雁’就像镜子一样碎裂了。
又一个幻象破了，不远处的红光蹭地变大了，像焰火般熊熊升起，映在柳色漆黑的眸子里，闪烁间像有火光在眼里不停地跳跃。
瞬间地热浪扑面而来，灼热地拍打在柳色身上，皮肤传来阵阵灼痛，这，并不是幻觉。
停步，柳色并没有再举步向前。
这红光，这热浪，全都来自眼前的这个人。
颇有兴致地打了声招呼，柳色叫那个人，“哟，小鸟你原来是在这里玩火玩到忘了该醒呐，还劳累我跑一趟。任性的小孩可是要被惩罚的哦。”
听到声音，那个人转过身，看向柳色。
那脸，赫然是端木雁，但又不是端木雁，应该说，是成熟版的端木雁。相似至极的两张脸，端木雁是略带青涩、棱角都还没长开，而眼前的这位，褪去了青涩之后流露出稳重、内敛的气息，轮廓也更显刚毅，是个英武而挺拔的男子。如果说端木雁看起来还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那么眼前这位就是三十多岁的中年魅力男。
“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叫我死鸟的，柳色。”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空间传来，带有一股隐隐的压力感。
见到对方的脸的一瞬间，柳色就已经卸下了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再听到对方开口说话后，眼中不自觉地沉浸出复杂的光芒，就这样盯着对方的脸，呐呐开口。
“你，真的醒了……”
“见到我，柳色好像不开心？”
轻轻摇摇头，柳色缓缓道：“不……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原本以为，至少还要等个百来年的……”
“你是想等这个身体有足够的力量唤醒我，是吧？”
点点头，柳色的声音有点不顺，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刚才一瞬间太激动了。
“刚发现小鸟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本来以为，你暂居在他体内，没想到……”
“没想到他和我是一体，对吗？”男子微笑地说到。
“是的，原本我是想杀了他，换得你醒来的。后来才发现，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们，是一体。”柳色缓慢地吐出惊天话语。
“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朱雀。”
“柳色是问哪一个呢，是问我为什么选择遁入轮回，还是问我为什么会和他是一体，还是，都问呢？”
“……”
低下头，想问的太多，反而无从说起。
“端木雁，他一直都带着一些零碎的前世的记忆…..但却忘了身为朱雀时的一切，这，是你做的吧。”陈述句的语气，柳色肯定地说出。
“难道你不认为，不记得反而比较好吗。”短短的回答，却让人无法反驳。
露出一个略带宠溺的笑容，名为朱雀的男子向前跨出几步，走到了柳色面前。
“这么久没见你了，你还是没怎么变啊。本不想醒来，但是感觉到这个东西上的气息，”朱雀拿出一个东西，柳色认出那是她和虹元给端木雁的小木牌，如今正静静地躺在朱雀的手心。
“我感觉到，你来了，一起的还有当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孩子吧，这上面也有他的气息。”
微微摇头，柳色笑到：“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孩子了，也长大了呢，是个大人了。”继而想到什么，轻声笑了出来，“说到小孩子，现在端木雁才是个小孩子呢。没想到你小时候的模样居然是这样。”
朱雀略微无奈地看着柳色，“做人姐姐的感觉怎么样？”
“不错呢，每次端木雁叫我姐姐的时候，就是你叫我姐姐。”
“你呀……”对她，自己总是严肃不起来。
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柳色正色，道：“端木雁昏迷不醒......”
“是因为我的原因。我醒了，顺便就让他睡会了。主要是，想见你一面。”
“一面？你还想继续睡啊？”
“我本就不该醒的，柳色”叹口气，朱雀继续解释道：“自从进入轮回之后，我就没再来过这里了，因为没有必要。这次，也是想见见你而已。本体的力量太小，我醒来的话，身体就会受影响，就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小鸟现在还很弱，要等到这个身体的力量来唤醒你的话，估计至少还要百来年。”
“你…..何必执着于让我醒来呢，这次能见到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半饷，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柳色微微侧过身子，不去看朱雀的眼，那让她没有开口的勇气。
“死鸟，万一……万一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呢？”波澜不兴的语气，却带着点点苍凉。“我啊，怕等不及，等不及你醒来。好不容易在这里遇上你，你知道这几率有多小么。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从四神兽中消失。”
朱雀闻言，摇头道：“就算没有你，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们四人……或许这也是天命注定的——”
“不，你听我说完”打断朱雀的话，柳色道：“我，天劫到了。”说罢，一手轻轻抚过额头，只见柳色额头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图纹印记。
“这次的天劫，我，算不出来了。”
“算不出来？”朱雀盯着那个印记，皱着眉头思索。“那个印记……你动用了那个危险的阵法？”
“嗯，有虹元帮我，还算有惊无险地封印了部分力量。”
“就算这样能推迟天劫的来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你这是逆天而行。”
“天？呵”柳色轻笑一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什么算是天了，而且，我也不在乎。”
“就算这样，你还是坚持要把我放在身边？”
柳色知道他是指端木雁的事情。看着那抹红光，柳色伸出手去，虚空中握了握，摊开手掌，什么都没有握住。
“是我让小鸟去做死神的，他必须要变强，不管是为了能生存下去，还是为了让你觉醒。”
“我醒了，就是是两段记忆的融合，两股力量的融合，他可能会因此失去作为一个人的独立性。这，对他，并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本就是一体。他现在这样，顶多算是一个失忆症患者而已。”
摇摇头，朱雀不太认同柳色的观点。
“我想，让他试试，能不能使用我的力量。他能强大些，你的包袱也就小些。”
“身为朱雀的力量？你和他本就是一体，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要怎么给他使用，这里可不是以前的世界。”
柳色沉吟片刻，想起了死神的斩魄刀，斩魄刀都是有刀魂的。是不是可以让朱雀化为一柄斩魄刀呢，如此一来，端木雁既可以使用作为朱雀的力量，而朱雀也不必再沉睡。死神的斩魄刀，本就是以死神的灵魂为原型而铸成。朱雀和端木雁，本就是同一个灵魂。
把想法告诉了朱雀，朱雀表示愿意试试。
“当务之急，是把端木雁给叫出来，小鸟在哪里？”柳色问朱雀。
“我让他睡了会。”朱雀轻挥手臂，两人所处的空间就像镜像一样幻化了，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躺着安睡的人，正是端木雁。
柳色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端木雁的脸，端木雁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认清眼前的人是柳色，不由得惊讶地坐了起来。再看到柳色身后的男子和周围陌生的环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不用看了，这里，是你的内心精神世界。过来，过这边来。”开口的是朱雀。
闻言，端木雁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陌生男子，他说这里是自己的内心精神世界？更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的长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此时如果给端木雁一把镜子的话，他估计就能明白为什么看朱雀觉得那么熟悉了。
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端木雁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想靠近。
柳色见状，和朱雀打了个眼色，悄然地退了出去，该说的都和朱雀说了，眼下，就交给他吧，自己坐观其成就好。
在病房守候良久的虹元终于看到柳色睁开了眼睛，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还没来得及放松，柳色就开口道：“注意好结界，一会估计会有较大的动静。”
虹元疑惑地看着她，柳色也只摇了摇头，示意他看着便是。
约莫半刻过后，虹元感觉到结界受到来自端木雁身上的一股力量的冲击，幸好有了刚才柳色的提醒，要不然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冲击过后，二人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呻吟，端木雁醒了，而他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刀。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