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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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擂钵街做什么？”与谢野晶子皱起眉头，“那里不仅人员鱼龙混杂，势力也盘根错节，和港口Mafia以及军警都有牵扯，而且里面......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
她没直说擂钵街里大部分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老幼病残，为了混口饭吃不惜杀人的角色管理起来的难度自然不是一般的高，正常人都对那块贫瘠又肮脏的地方不感兴趣。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清水秋奈抱着扶贫的心态想要治理擂钵街，等待她的结果只会是被这个黑洞吞的尸骨无存。
散相和骨相不知道情况，茫然地看着与谢野晶子和福泽谕吉都黑了一张脸，江户川乱步虽然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轻松。
他俩有些不知所措。
“也是，”清水秋奈一副“多谢提醒”的样子，对散相和骨相说：“你们先不用着急，还是先了解下现代社会和横滨的局势吧，反正我时间多得是，一年以内完成就行，太快应该会惹人注意吧？”
“难道三个月和一年有很大的差异吗？”与谢野晶子感到一阵无力。
清水秋奈很是理直气壮地说：“差异很大的，如果一个势力在三个月之内迅速占领擂钵街，那无论是港口Mafia或是军警只怕要立刻来找麻烦，但时间拖长点的话，以他们首领的身体情况，只怕会是自顾不暇了。”
她见过这一任的港口Mafia首领，老头身体其实还能撑上几年，但精神状态一日不如一日，下面的人能忍那么久吗？
福泽谕吉相信清水秋奈的人品，也知道她既然能数月以来不求回报地清理横滨的咒灵，必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如今她把对擂钵街的图谋摆在明面上，况且还如此突然，让他不得不有些警惕。
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点？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时间点是偶然啦，如果不是散相和骨相突然出现，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办得到啊。”清水秋奈明白福泽谕吉对横滨的热爱，她说：“我其实没想着要怎么样，只是就单纯觉得擂钵街在横滨很突兀罢了，也许你们都习以为常地忽视它，但黑点也不是无视就能抹消的。而且我作为咒术师，横滨最常产生咒灵的地方就是那里，它在我眼里就是异常显眼啊！自己有能力却不去改善的话，总感觉心里很难受。”
“......抱歉。”福泽谕吉在反思，确实正如清水秋奈所说，他们都下意识地无视了擂钵街——横滨的贫民窟。
即使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奋斗方向，打算以武装侦探社为立足点维持横滨的安定，擂钵街也始终没在他的计划之内。
甚至如今竟然需要一个外人来点醒他。
清水秋奈不明白福泽谕吉为什么要道歉，她推拒道：“没事没事，我其实也是脑子一热，想法非常不成熟。只是觉得眼下的时机正好，横滨现在各方势力说不上稳定，散相和骨相一方面能消灭咒灵，一方面可以创立个新的组织，趁机站稳脚跟的话，不说能‘洗白’擂钵街，最起码维持下秩序，让里面的居民过的稍微好一点我就满足了。”
她看向两个咒灵，“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知道你们心里大概不怎么愿意，不是说要把所有的任务交给你们，如果能成功的话，你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将来还能和兄弟们在一起，总之一起努力吧！”
为了激发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清水秋奈最后还不忘画了个大饼。
果然，先前兴致缺缺的散相听到后面来了精神，“势力建成的话，擂钵街就属于我们的地盘了？”
“是‘我们’哦。”清水秋奈加重音。
散相的“我们”，指的是他们兄弟九个；清水秋奈的“我们”的意思则是，还是要在她的控制之下的，起码不能肆意妄为。
但无论如何，这意味着只要散相和骨相足够努力，他们其他的兄弟将来受肉之后就可以有地方居住，还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对于并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的「九相图」来说，非常具有诱惑力。
散相恨不得一个月完成任务，然后就去把大哥他们接过来。
他大概会被兄弟们夸奖吧，想着这样的美好未来，瞬间就充满了干劲。
他“噌”地从手术台上跳下，活动活动缝合好的四肢，问道：“‘擂钵街’在哪？我现在就去！”
小骷髅架子“咔哒咔哒”地跟着点头，“一起去！！！”
“别着急，”与谢野晶子晶子临时翻出来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并不合身，清水秋奈把二人拦下，说：“首先要先了解常识，保证自己不被别人发现身份。”
想当初，她就是因为伪装不到位一直在吃亏，随便哪个人都能认出来她是外地的。
清水秋奈给两个咒灵布置了任务，“拿好钱，现在去商场买几身合适的装扮，期间不得被人发现异常，也不能伤害别人，如果能成功完成，我就领你们去擂钵街确定我们的据点。”
散相和骨相第一次真正意义踏上这个世界就要面临如此强人所难的任务，他们要是有点常识的普通人可能会立马抗议。
可惜他们不是，咒灵和人类的思维认知是完全不同的。
清水秋奈对他们是平等且从对方的立场出发，散相和骨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拿上钱看好路就直接出门了。
“结果最后我们还不是要跟在他俩后面？”与谢野晶子看着藏在电线杆后面的清水秋奈相当无语，“你觉得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吗？不如坦荡点！”
“嘛，就算我放心他俩直接出门，福泽先生能同意吗？”清水秋奈强行拉正大喇喇站在马路中央的福泽谕吉垫背，“何况我现在微妙地有种当年看龙之介和中也第一次单独买东西的心态。”
江户川乱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在福泽谕吉身后，感叹道：“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有时候不得不配合你的价值观确实和常人不一样。”
清水秋奈在江户川乱步眼里是个很神奇的人，天然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
护短的时候非常不讲理，对人不对事，但又能极度理智的判断情况，完全能做到一视同仁，只要是她认知范围内值得平等对待的，那么就绝对不会怀有偏见。
就像现在，她明明是以祓除咒灵为己任的咒术师，但却在决定接纳散相和骨相后开始为对方操心。
当然，如果他们违背「束缚」，清水秋奈也绝不会心软就是了。
“我觉得乱步桑你没资格这样说我。”清水秋奈冷静地吐槽道。
“嘛，”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笑笑，转头去缠着福泽谕吉，“社长，既然来商场了，我们去买些粗点心吧！”
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在名侦探的预料之中——散相和骨相躲过了导购员的热情却败在了结账这一关，毕竟咒灵并没有花钱的概念。
好在清水秋奈及时冲出来解围，顺便给他们上了一课，让年轻的咒灵充分认识到了人类社会的险恶。
江户川乱步拆了包薯条，边走边吃，“呀，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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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秋奈在横滨住了两天，期间给散相和骨相兄弟俩布置了无数作业，还是高专那边布置了新任务催着她过去才收拾东西离开。
“知识就是金钱！你们想想这个场景：将来和兄弟团聚的时候，拿着自己赚来的钱带他们吃喝玩乐，有没有感觉非常的自豪、非常的痛快！”清水秋奈自从发现他俩好糊弄后就转变了态度，开始热衷画大饼，美名其曰“因材施教”，被与谢野晶子鄙视。
“嗯嗯！要赚钱！！”骨相点着他的小脑袋附和道。
散相虽然没说话，但背后好像也燃气了名为“奋斗”的熊熊火焰。
“所以要好好学习呀！只靠暴力都是一时的，擂钵街作为我们的未来的地盘，难道不需要好好建设吗？那么要怎么建设呢？首先就要了解这些知识！”清水秋奈总结。
“没错！你放心，我们不会松懈的。”散相不等清水秋奈直说就保证道。
清水秋奈满意点头，“等我回来验收结果，合格的话，我们就去划地盘。”
走之前，清水秋奈把一柄胁差留给福泽谕吉，“我拜托同学寄来的「一级」咒具，短时间内搞不到太好的，这个姑且还能用。”她转头看了眼在看书的散相和骨相，“虽然我希望它不会被用到。”
“放心。”福泽谕吉应道。
与谢野晶子神色复杂，“既然如此，你怎么不直接让织田他们帮你清理擂钵街，效果是一样的吧。”
清水秋奈摇头，“乱步桑说我‘公平’，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啊，我希望作之助、中也、龙之介和银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而不是被动做出选择，即使是因为我。”她抬头朝东京的方向看去，“所以我找了一开始就说明利用关系的骨相他们，嘛，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愧疚的。”
“这算什么自私......”与谢野晶子小声嘟囔，赶在清水秋奈询问之前问道：“所以如果他们没有辜负你的期待的话，你也会完成对他们的承诺？”
“在天元大人的结界范围内偷东西，想想还挺刺激的。”清水秋奈相当于承认了。
“你真是够疯的。”
“我老师常说当咒术师一定要有‘疯劲儿’，不然不可能撑得下来，我就当晶子你在夸我喽。”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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