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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狼狗饲养方法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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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鹤指天发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早在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就有意与同性间隔开一定的距离,上学时被朋友约去泡澡都被以有洁癖为由给拒绝了。
算起来他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同性的身体了,就连现在也是无意识的看过去,都是正常反应。
但他师尊的腰好细,腿也真的好长啊……
莫名地,在庭鹤呆滞的眼神下,湛云归条件反射般扯过衣物把自己遮了个严实,尽管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咳。”
庭鹤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动作,并为自己这般盯着人家看而感到微微羞赧,轻咳一声后,“殿下,您该起来吃药了。”
湛云归皱起眉头,也不知是因为“吃药”,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瞧着湛云归没有动作,庭鹤唇边含笑,顶着对方警惕的目光,一步步地走近他。
随后将手里的要放在木椟上,又在他身前蹲下身子,尽量释放自己的善意。
“殿下,地上凉,臣扶你坐在床上,把药吃了吧?”
庭鹤一双桃花眼本就生的漂亮,眉眼弯弯盯着人看时,仿佛要把人溺毙在其中一样,撩人又危险。
反观湛云归,眼中的警惕就没有退下去过,上半身紧绷着,如同在荒原上瞄准猎物的独狼般,只要庭鹤有任何异常举动,就会扑上去撕咬他的喉咙。
面对如此可怖的视线,庭鹤丝毫不以为怵,略等片刻,见湛云归不反对,就当他默认了。
一声招呼也不打,庭鹤抬起右手就揽住湛云归的背部,左手握住湛云归的左臂,就想要把人给扶起来。
湛云归反手就捏住庭鹤的手腕,力气之大,犹如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似得。
但庭鹤就跟没感觉般,轻松把湛云归扶起来坐到床边后,迅速松开手,眼含无辜,冲他示意:“殿下,你看,臣并无恶意,真的只是想把你扶起来而已。”
湛云归直勾勾盯着庭鹤看了许久,久到庭鹤感到自己的手腕要被捏折了的时候,才徐徐松开手。
暗自松口气,庭鹤揉揉被捏疼手腕,随后端起药碗坐在湛云归身侧,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
“殿下,来,把药喝了。”
庭鹤举着勺子置于湛云归唇边,像哄小孩子般,给湛云归喂药。
又是一阵静默,湛云归一瞬不瞬看着庭鹤许久,方才听话的张开嘴,把勺子里的药汁吞下。
苦涩的味道令湛云归拧眉,紧接着又是一勺药汁送到他嘴边。
就这样,庭鹤一勺接一勺喂着湛云归,湛云归的视线就没从庭鹤脸上移开过,如此喝完了药。
最后一口药被喂下去,湛云归嘴里冷不防地被塞入一口蜜饯。
很甜,带着股浓郁的桃香。
湛云归向来不喜欢这种过于甜腻的零嘴,但是看着笑说着“殿下,吃一口蜜饯就不会苦了”的庭鹤,忽然觉得,这蜜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庭鹤放下药碗,顺手拿起木椟上的外伤药和绷带。
他刚刚就注意到这些药了,应当是昨日御医留下的,其中一瓶还有被用过的痕迹。
这也解释了湛云归为何会衣衫不整,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是外伤,为了方便上药才会如此。
加之湛云归身体虚弱,在庭鹤敲门时,下床准备穿衣,却不慎一脚踩歪而摔倒在地,才会出现庭鹤进门时所看见的景象。
庭鹤用手指拨开药瓶上的木塞,浓郁的药香刹时溢满整间屋子。
庭鹤一脸微笑:“殿下,现在我们该换药了。”
约莫是因着才被庭鹤哄着喂完药,湛云归此时格外配合,庭鹤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过身就转过身。
带着微凉感的药膏均匀涂抹在湛云归背后,有些痒,湛云归无意识挺直腰杆,绷紧背脊。
眼前的少年身形瘦弱,上半身仅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背后,新旧交错的伤疤满布,有好些地方红肿青紫,看着分外狰狞。
这是受了多少的伤……
庭鹤微微抿嘴,眸色深沉,脸上的笑意都淡去不少,手里的动作愈加轻柔。
轻到湛云归都感受不到他的动作了,还以为药已经上完,正打算转回身,却被庭鹤出声制止。
“别动。”
庭鹤的声音略为沙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
湛云归立刻听话地停止转身,眼底蓦然划过一道暗光。
庭鹤伸出手指小心触碰湛云归身上最长的那道伤,轻声询问,“疼吗?”
疼?湛云归摇摇头,示意现在他并不疼,倒不如说有些痒。
伤疤痒痒的,心口也有些酥麻。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庭鹤却误会了湛云归的意思,眼中心疼更甚。
“怎么会不疼呢?伤口这么深,受伤的时候肯定很疼吧。受伤后也没有及时上药,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痕。”
回忆起还在修真界之时,庭鹤有次无意中用剑在自己身上划了道伤口,师尊立时就用上好的灵药帮他处理。
师尊眉头轻蹙,在斥责他何时变得这么笨手笨脚时,也温声叮嘱若再有下次,务必要及时上药,否则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思及此处,庭鹤便想,假若师尊还有自己的修士记忆,必定不会让自己留下满背丑陋的疤痕了吧。
但现在是在秘境之中。
庭鹤神色变得坚定,像是在许下承诺般郑重道:“以后,臣会尽己所能保护殿下,不会再让殿下受到任何伤害了。”
这人说要保护他?
闻言,湛云归眉头微动,在所有人对他逼之若浼的时候,这人却说要保护他?
湛云归心里微暖又不解,不解他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就能让庭鹤许下重诺。暖的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
半垂下眼皮遮住眼中莫名的情绪,湛云归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似不在意的模样,却令庭鹤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一时间,两人间的的气氛分外和谐。
看得想起来给庭大人端茶送水的明竹暗自咂舌,惊奇不已。
当年他刚被送到三皇子身边伺候的时候,可使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让三皇子对他卸下防备,可庭大人这才过去多久就能三皇子如此听话。
真不愧是庭大人呢。
自这日给湛云归上过伤药起,往后每日庭鹤都会到重华宫授课,顺道看望他。
每每在宫外发现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都会带到宫里来送给湛云归。
今日也不例外。
庭鹤下早朝之后,就带着新寻来的几本兵书,前往重华宫。
先前带给湛云归一些零嘴、弹弓等小玩意儿,湛云归收到时都是一副嫌弃地模样,唯有对刀剑、兵书等物,产生不小的兴趣。
正好他自个儿也认为四书五经不如兵法有趣,干脆就寻些兵书,送与湛云归。
庭鹤到达重华宫时,湛云归正在书房里练字,完成他之前留下的习题。
明竹则立在一旁,听候吩咐。
“殿下。”庭鹤唇边含笑,刚进书房就将兵书拿出来,颇有几分邀功的意味,“臣此次从一名他国而来的行者手中寻来不少新的兵书,里面有些记录着实有趣。”
湛云归双眸微亮,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欢喜,放下笔,对庭鹤伸出手,做了个口型——
给我看看。
庭鹤欣然应允,把手里的兵书递给湛云归。
做口型,是庭鹤对湛云归提出的请求,尽管湛云归不会说话,但不代表他听不懂,做不出回应。
既然无法发声,那么便做口型,这样也方便庭鹤理解湛云归的意思。
湛云归拿到兵书后,十分爱不释手,立马就翻看起来,这一看便入了迷,也无暇顾及庭鹤。
庭鹤也不甚在意,坐在凳子上就与给他倒茶的明竹闲聊起来。
庭鹤询问他:“殿下身上的伤势恢复如何了?”
“回庭大人,殿下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明竹笑得纯然,又欣喜又崇拜,“这些都多亏庭大人了呢!”
“若不是有庭大人在,恐怕殿下又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恢复。”
想起以前的凄惨境地,明竹免不了有些情绪低落,但他已经不再害怕,因为有庭大人在!
这么一想,明竹脸上瞬间多云转晴。
还真是个孩子。庭鹤莞尔,轻轻揉了把明竹的脑袋。
窗外,寒风料峭,枯黄的枝叶随着萧瑟冬风而抖落枝头。
室内却是一片温暖安宁,烧红了的煤炭冒出来的热气,熏得庭鹤昏昏欲睡,心想这宫里几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愈加激烈了,不日还会波及到湛云归,他得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正回想着他所知道的剧情时,门外突然响起通传声。
“太子殿下到——”
有几日不见的太子湛云成,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领着他那群走狗和若干仆从,径直闯入重华宫内,出现在三人眼前。
庭鹤眼眸中瞬间泛起丝丝冷意,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行礼道:“臣庭鹤,参见太子殿下。”
“庭大人,快快请起。”太子湛云成笑着扶起庭鹤,不顾庭鹤的不适,执意牵起他的双手道:“许久不见庭大人,当真是让本宫想念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