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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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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自然是休息。
徐双双睡了懒觉,为此还错过了早餐。
等到中午时,土路还很泥泞。
穿上外套站在窗底下刷牙,牙膏只挤一个豌豆大小。
“刚起啊。”阮宝珠嗑着瓜子站在门口,“那个谁,他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是真犯事了吧,你可得把泥点子甩干净了,不然扯上关系,拉去批斗可太吓人了。”
说完还造作的拍了拍胸口。
徐双双懒的理她,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浸湿了几缕散下来的头发,露出一小截腰。
“哇!”阮宝珠捂着嘴,她咬到舌头了!
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徐双双弯腰时的场景,羡慕的她差点跳起来。
为啥她的肚子上就是小肥肉,对头的就这么细!又白又漂亮。
徐双双用毛巾擦干脸,走到墙根底下泼水,然后回屋。
谭悠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去找陶修然了。
这俩人感情升温,有点腻味人了。
吃着清粥小菜,听着阮宝珠在外屋大呼小叫,也挺解闷子。
“呵!遭报应了吧,舌头都肿了,祸害。”胡蝶幸灾乐祸的咯咯笑着。
阮宝珠大着舌头骂人:“你个老母鸡。”
俩人眼看着要扯头花,就被几个知青劝回屋了。
等这场戏散了,下一场开唱。
“你说活着有个什么意思?”小鱼坐在凳子上,和交好的女知青哭诉。
徐双双回忆了一下,小鱼不是知青,和刘洪宇是朋友。
大家其实早就看出了小鱼喜欢上知青点里的一位男知青,不然也不至于来的这么勤。
“你都十八了,再不找就晚了,好男人不多,再耽误就没了。”刘洪宇是不赞成小鱼找个知青的,两人爱好家庭都相差太多了,过不到一起去的。
小鱼只是低声的哭:“可我也不想嫁个比我大五岁的。”
“那是司机!正经工人,这样的条件你还想怎么样?”刘洪宇火气都上来了,男方条件明显要高出女方一大截的,而且人家也只是跑车耽误了姻缘,也没啥花花肠子,人品风评都很好!
小鱼抹了把眼泪,倔强道:“是啊,我就是个乡下丫头,他条件这么好,图我啥啊!”
刘洪宇被噎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我只能说不管你嫁给谁,都要硬气点,只要你立得起来,日子怎么都不会差。”
小鱼咬着嘴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不可能了吗?”
刘洪宇摇摇头,脸上没有丁点情绪。
小鱼擦擦眼泪,强撑着笑了下,然后眼泪又下来了。
“我只最后为他哭这一次。”小鱼好像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等到她离开后。
刘洪宇情绪也不太好,闷闷的回房间了。
阮宝珠在屋里八卦:“到底喜欢谁啊。”
许温柔瞪了她一眼说:“又在背后议论人。”
阮宝珠咳嗽一下,凑过去没皮没脸道:“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肯定知道是谁。”
许温柔笑了下说:“我是知道,可我就不告诉你。”
气的阮宝珠推开她的胳膊,坐到板凳上,一口气喝了三碗水。
同样八卦的还有胡蝶,求知欲都快从眼里跳出来了。
“思芽姐,你知道是谁吗?”胡蝶朝男知青那边的院子使了个眼色。
沈思芽当然知道,她可是刘洪宇的前室友,这事没有比她更清楚得了。
其实女知青这边除了这两位活宝,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也是保全女孩子的尊严。
正因为大家都知道了谜底,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八卦的了,一笑而过,谁年轻时还没个喜欢的男孩。
只是当初的喜欢,因树苗年龄太小,虽然开出了最美的花,可只会结又小又涩的果子。
这些事会成为长大后的谈资以及年老后的回忆。
只是身在局中的人,把这份感情当做天上的月盘,和记忆里划过的流星。
“和那个屋的有点关系。”沈思芽示意的就是徐双双住的屋子。
胡蝶瞪大了眼睛,想了下,点点头说:“倒也是,长的不错,出身也好,有钱有能力,这么一说小鱼的眼光挺好。”
沈思芽也不知道她猜的是哪一个,懒的多说,岔开话题,问起了胡蝶家里那边的结婚习俗。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
四个人坐在桌子上,自然也谈起了这个事。
温明急得就差抓耳挠腮了:“姐姐!你是我亲姐,就告诉我是谁吧,我都快想破脑袋了,别的知青我也不太好问,你就告诉我吧。”
徐双双懒的看他,一个大男人好奇心这么重有什么用!
“闭嘴吃饭。”陶修然吼他。
“嫂子,你告诉我。”这句话让某两位开心了下。
谭悠夹了一筷子菜,看了下陶修然道:“只缘身在此山中。”
温明皱着眉头说:“陶哥?确实有不少人挺喜欢他的,好像还有人给他写过信呢。”
谭悠瞥了陶修然一眼,看得人家心惊胆战的,生怕戳到谭悠的爆炸点。
陶修然用筷子敲了下温明说:“吃饭,再多话就别吃了。”
徐双双热闹看了个够,开心的吃了两碗饭。
等男同志去洗碗的时候。
徐双双感慨道:“傻人有傻福,还没开窍呢。”
“小鱼要是做的一手好菜,估计能把人钓回去,用竿子打都打不跑。”谭悠说的这种做法其实最靠谱了。
只是这几年接触下来,小鱼也就是个家常菜的水平。
温明坐在板凳上感慨道:“还得是陶哥有魅力,看看人家小姑娘为你魂不守舍。”
“滚。”陶修然也就是懒的踹他。
温明还欠欠的道:“回头再哄哄谭姐,别因为现在人家原谅你了,就忘了自己差点出局。”
“我看你是要从房子里出局,信不信我把你行李搬到姚帅屋里去。”陶修然还真有这个打算。
温明赶紧求饶:“大哥!听说姚帅现在睡觉都抱着那根棍子,万一他梦到打狼,随手给我一棍子,我就看不着第二天的太阳了。”
“知道就好!”跟家长吓唬孩子似的,温明也确实老实了。
直到……
小鱼看着在前面哈哈大笑的温明,喊了声:“温知青。”
温明耳朵灵的跟狗狗似的,就差把谁喊我写在额头上了。
转了个圈,温明看着小鱼光着脚走过来。
温明想着幸亏我有雨鞋,不然脚多脏啊。
小鱼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把一封信递向他。
温明愣了下,然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
小鹿乱撞!本来已经认命的小鱼,心中忽然燃起了希望。
“那,那我等你回信。”小鱼红着脸道。
温明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用回信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都快结婚了,你不知道吗?”温明没有接过信只宽慰句,“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温明心里感慨这么好的女孩,陶修然他不配!他和谭悠才是天生一对,就该被谭悠吃得死死地。
小鱼不想哭的,只是这个结局虽然早就被她猜到了,可没想到这么惨烈。
她这是喜欢了个寂寞。
“别哭了,赶紧回家吧,谁知道有没有狼,我也得赶紧回去了。”说完就走了,留下小鱼惨白着一张脸,被冷风冻透,才回家。
“哎呀,这不是小鱼嘛,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张春妮从拐弯处走过来,看到熟人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小鱼点点头喊人:“春妮姐,我这就要回去了。”
手里的信被捏成团,攥紧。
张春妮想起前世,他们这些年龄相近的同村女孩,只有小鱼过的最好,嫁进了城里,丈夫是个司机,不管是现在还是改革开放,都很能挣钱,俩人的孩子也很有出息,上了名牌大学,等老了以后靠收租就过的很自在,到处旅游。
她可是羡慕过小鱼,觉得她命好。
却不知道原来小鱼还有一段故事啊。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头尾,但只要简单的猜一下就知道,肯定是感情那点事。
“正好咱们顺路,一起走吧。”张春妮热情的走过来。
小鱼点点头,没说话。
两个人心里都在想事,一个在盘算,另一个则茫然。
“别走了,你都到家了。”张春妮喊了下人。
小鱼回神,看到家门口,还有亮起的灯,本来冰凉的心,忽然多了些温暖。
她娘舍不得开灯的,嫌费油,今天却点着灯,是担心她回来晚了。
“春妮姐,我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小鱼说完就进了院子,她不太愿意和张春妮深交。
张春妮多聪明啊,笑着说:“回了。”
温明回屋后,和他一起出去溜达的知青早就回来了。
他把雨鞋刷了后,兴致勃勃的和陶修然说:“猜我看到谁了!”
“谁?总不会是霍云。”陶修然翻着一本书,都没有抬眼皮。
温明哼了一声道:“提他干嘛,扫兴,是小鱼,我看见她了。”
“小鱼?她和你说话了?”陶修然抬起头。
“对啊,还给我一封信,我没要,能帮着外人挖谭姐的墙嘛。”温明说完后就钻进被窝,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样子。
陶修然无语,最后只说出两个经典脏字。
温明转身看他:“咋,你还不乐意,没想到你小子浓眉大眼的,还有别的想法啊。”
“滚吧你!你不知道小鱼喜欢的是你吗?”陶修然说出口后就后悔了,他怕这个憨憨做出啥出格的事。
温明却根本不信,盖好被子闭上眼:“我才不信,明天我就跟谭姐去告状!”
陶修然没再多说,心想你去吧,回头把前因后果一讲,你谭姐还不得给你白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