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钰蝶飞》右眼跳舞

2、第一章 海日生锦蝶

　　在我三岁的时候，跟着爹爹出海捕鱼，很戏剧化的看见一个小木筏在阳光下折射出蓝色的光芒，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是一个载着蓝眸女婴的竹筏飘在了这片无尽汪洋之中。很漂亮的眼睛，在她的眼角上很神奇像是前世现代刺青上去的一幅图片一样，是一只蝶，小小的，水墨色的蝶，不像是胎记，但是根深蒂固，很漂亮。
　　爹爹把蓝丫头捡回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边上摆弄着她脸上的那只蝴蝶，她的手抓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在我们这儿说了第一个字，她呢喃道，“姐…姐.”
　　爹爹和娘说她的命不好，便将她养了下来，给她取了个名儿，兰锦蝶。我老是喊她蓝丫头，在她刚刚学会走路还不能跑的时候我就得拖着渔网把里面的鱼一个个选出来晒，我从来不敢说我最讨厌那一股腥臭的鱼味儿。或许是来源于前世的习惯，我很讨厌鱼，无论是生的还是熟的，总是觉得有腥味，十分恶心。但是爹爹和娘亲却是以捕鱼为生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故事，反正就是感觉我的爹爹和娘绝对不是与这些打渔的渔民一样简单。爹爹很有才华，而且爹爹的姓是这个村落唯一的一个。光凭着这一点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整个村子都姓李，所以我们的渔村俗名李家村，但是爹爹却姓兰。娘随爹爹姓了，她的姓氏早就不记得了。
　　娘生我的时候是十九岁，十六岁嫁给了爹爹，曾今有过孩子，但是夭折了。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从邻居的闲聊中偷偷听到，他们认为我是小孩子，所以在我的面前从来口无遮拦。
　　蓝丫头三岁的时候我交她说了一句英文，thank you。她就常常挂在嘴边，她很不乖巧，虽然生的一张俏脸和勾人魂魄的蓝眸，但是脾气却大得方圆几百里都知道在她3岁的时候因为和姐姐吵架，用小石子砸的姐姐头破血流。六岁那年。爹爹教我那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时候年不过二十七的他却以落下泪痕，看着这一张英俊与这个村落格格不入的脸孔我觉得心不只是酸楚还有疼痛。
　　六年的相处，让我确信了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好爹爹。
　　蓝丫头越长越漂亮，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好，蓝丫头十二岁那年我十五岁。
　　锦钰是个健康的女孩，不像上辈子的戴婕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我很庆幸我是兰锦钰，我更庆幸我有这样的亲人，这样的好妹妹锦蝶，蓝丫头最后对我发火是在村子的海边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青袍少年的时候。青丝飘逸，不知经历了多少海上风浪，他来的时候确实异常的平静。那日的黄昏，我正和蓝丫头在海边打架，突然就看见蓝丫头整个人楞住了，傻傻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我的身后。
　　看惯了身边的“淳朴”村民，今日第一次有幸在古代见到了一个身份似乎不简单，地位似乎很显赫的年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公子。我也稍稍愣神了。
　　“二位姑娘，是否在下冒犯了？”音如涌泉般动听，他随着小船的靠岸，稳稳落在了沙滩上，高雅的步伐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没，没，没有，蓝丫头，你，别那么傻气…”我一时语塞只能用旁边妹妹来搪塞，可是我发现这个女孩的确是早熟的少年，她竟然找到了多年遗失的少女情怀，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害羞，像朵玫瑰一样红彤彤的很可爱，那一双本就勾魂的蓝眸显得更加迷人。我再看眼前的青袍少年，他竟然也在看过蓝丫头的容颜之后，黯然失神了。或者蓝丫头的容颜在大城镇中会是个祸患，老天爷才会让她飘落到这个荒村之中来。
　　“敢问姑娘芳名可是蓝丫头？”他稍稍收回了目光却仍然忍不住看向蓝丫头。
　　蓝丫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摇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语道，“小女子名锦蝶，乃兰氏人家。这位是家姐，兰锦钰。”
　　我轻轻的向他笑过，他却根本没有心思管我了。
　　“不知公子来至如此荒岛有何贵干？”我的脑海突然联想到了许多，莫不是我的爹娘是十多年前江湖上的闻名杀手，现在有人来寻仇来了吗？这个就是仇家的后人也不一定，一般的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在下本是将去嶽甫办事，然却在途中遇抢匪，与家人失散，乘船随风浪飘至此，还望二位姑娘见谅。”
　　爹爹打渔的船不知何时靠了岸接下了这位公子的话，“既然是因风暴而落难，若是阁下不嫌弃在下屋漏，可到舍下好生歇息再另做打算。”
　　“那不知是否方便？”他稍稍一个侧身走近了蓝丫头，那个十二岁的丫头就把头埋了下去，“方…方便，方便。”我还方便面呢。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字号又是？”爹爹又问道。
　　“哦，我叫燕孤鸿，现在不过年十七，未到弱冠之年，所以家中还未取字。”他说话的感觉似乎一下放松了，语气随便了下来，不再耍那一股文人墨客的清高风。让人觉得蛮平易近人的。
　　走进我们那个简陋的院子，尽管这儿真的有够破烂，但是这个公子还是很乐意居住下来，没有一点见外，我想这个应该是因为蓝丫头吧。中午吃饭全部吃的是鱼，我差一点就吐了，蓝丫头一口也没有吃下，目光全部落在了燕孤鸿的那儿。斯文的捏着一条烤熟的小鱼儿放入口中，让人感觉那就是绝世美味的食物一样，我也情不自禁的上前去夹了一点吃，还真的挺好吃的。看着我在发呆的蓝丫头我用胳膊肘顶了顶她，“蓝丫头，别看了，长的再帅也要吃了饭再看啊。”
　　就是这句话，惹火了咱可爱的蓝丫头。
　　瞧这小妞的暴脾气。不过还是挺聪明的，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袖，对着对面的燕孤鸿腼腆的笑笑然后把我拖着出去了。
　　“你干什么啊，小丫头。”我好笑的看着蓝丫头，害羞成了这个样子。
　　“你…你…你这个怨妇。”她的话一出口我连退三步，我是怨妇？！
　　“蓝丫头，你说什么呢？如果喜欢燕公子就告诉人家啊。”
　　“我早就说过你不能叫我蓝丫头的，我有名字啊！我叫做兰锦蝶！你这个臭怨妇！”
　　“我…我是你姐姐啊，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什么姐姐不姐姐，明明我就是捡来的，隔壁的大婶都说了，你就是把我当做你的佣人使唤，说你小小年纪什么都懂，是个怨妇，恶毒的女人！你就是让我在燕公子面前出丑！！坏女人！”额角的那只小蝴蝶随着整张脸的颤抖也开始活动了起来，我被她的话狠狠的吓了一大跳，果然是身边生活的人物影响性格。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的不雅的词语，我换了一个笑嘻嘻的脸色，“妹妹啊，以后姐姐就叫你锦蝶就是，不要再生气了。进去吃饭吧，燕公子可在等着你呢。”
　　“啊-——！！！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要管我啊！！”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我记得有一次偷偷的拉这蓝丫头在海边玩，到了晚上才回家被爹爹骂了，我就吼了那一句，为什么我做什么你们都要管我啊，原来这丫头是学我。
　　“乖啊。锦蝶才不是被捡回来的，不要听那些大婶乱说。”
　　“你这个坏女人，你还在撒谎，你就是想把我当做佣人，我没有你这个姐姐!”说着她就掉了眼泪，恰好撞到了从她身后走上来的燕孤鸿，一下子跌到了那个高个儿少年怀里。
　　这下换作他们两个都脸红了。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和十七岁的孩子，会擦出什么火花？
　　我偷偷的就溜开了。
　　之后的日子。不知道燕孤鸿在我家里待了是半年还是半年多一个月，有一艘很大很华丽的船在我们的海岸边靠岸，说是来寻他的，故事便就从这儿开始了。
　　自从那一次的吵架之后蓝丫头就没有和我好好的说过话了，只是每天看这她和燕孤鸿一起玩闹，觉得有个大哥哥在她身边保护也无所谓。
　　的确是觉得无聊，我数着天上飞的海鸥，老是觉得很奇怪，因为前世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电视里面看到的却都是和天一样蓝色的海洋，可是这十四年我看到的都是黑色的海，除了那一次捡到蓝丫头的时候有一点蓝光。
　　这一次竟然看到了白色的光，耀眼的白色，刺得我的眼睛根本睁不开，直到一艘巨大的我只在现代的电视上看到的居船出现时那抹白光才消失了，我觉得这光很熟悉，但是不记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了。船在靠岸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我还没来的及捂住耳朵就看见一大群的穿着华丽衣服的簇拥而下，站成了一列，好像在迎接什么。
　　海边的浪也瞬间涌来，漫过了我的脚，鞋子湿了一片。一只我自己养的海鸥落到了肩上，用翅膀拍着我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它要告诉我些什么。
　　出来了，我看见了人影，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出来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老头子，我顿时被吓得连退几步，真是坏了这一片绝尘之景。
　　“这位姑娘来得正好，老身且问贵村是否曾有一名青袍男子不过是少年模样的人儿至此？”
　　我从来都不是性格开朗的类型，突然出现的那么多的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又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记得遇到燕孤鸿的时候是蓝丫头陪在身边，说话的声音也大了点，现在蓝丫头和燕孤鸿鬼混去了，我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我…我…我不知道。”我使劲的扯着自己的衣角，说谎的时候总是很不自在。
　　“你可真是不知吗？！”一声嘹亮划过了万千海浪拍石的音儿略带了一丝看不起我的讽刺。众人抬眼望去，除了我，全部是以一种尊敬的目光行礼。白袍着身，不带任何沾染，随着他慢慢移动出的脚步，我肩上的海鸥瞬间张开鸿翅飞到了他的青丝之上，因为他的容貌在那一刻不仅勾走了我的魂，更加勾走了一切生命的魂魄。这叫做绝尘还是倾城？被丝绸挽住的青丝似乎是因为那种好色海鸥的把弄随着海风飘落了，散落的长发尽显妩媚。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勾起万千柔情，对着那海鸟儿优柔一笑，稍稍伸手，那只鸟儿便被他捏在了手中。
　　“真是只好鸟啊，若是用来下酒，不知滋味如何？哈哈哈哈——”
　　他身边的仆人们，包括那个年龄长于他的老伯也谄媚的附和着他跟着海风一起轻笑。
　　突然，他的笑声嘎然而止，见他的手掌稍稍用力，那只无辜的海鸟发出了凄厉的挣扎声，胡乱挥动的翅膀才让我稍稍就失了的魂魄收回，除了我的亲人，它算是我的好朋友，可与人想提，然而此时我竟然想看看这个绝尘男人究竟会如何处置这只鸟，这只海鸥。
　　鸟儿将头偏向了我，绝望幽怨的眼神让我的心猛然一阵，我刚刚在想什么？
　　“你放手！”我猛地冲过去想夺回我的“朋友”。
　　“哦？”眉毛稍稍挑起了对我的挑衅，“那用什么来交换它呢？”
　　“我…知道那个燕孤鸿来过这儿。”
　　“哈哈哈哈——果然是孺子可教也，好，你叫什么名儿，我看上了。”放开了手中奄奄一息的鸟儿，然手刚送鸟便如脱缰之马，滑过了苍穹，划开了他的爽朗长笑。
　　我一时又怔住了，看上了？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懂，但是不知道他如果看上了我，还会做些什么令人难以置信地事情？
　　“色胚子？！”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激动的感慨，我回头一看，只见燕孤鸿拉着蓝丫头的手，沿着沙滩走过来。
　　男子青衣着身，好一淡泊如酒的才子风貌！
　　女子虽年少，却蓝衣衣袂飘飘，步步含羞，让人好生怜惜，好一洁净如玉佳人风貌！
　　“啊！二少爷，老奴和大少爷可寻你啊！你原来在这儿啊！”老伯忘我的跑上前去扯开了被燕孤鸿拉着的蓝丫头一下子跪在了他的跟前。
　　“…嗯。”燕孤鸿稍稍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绝尘的男子走过来，从我旁边的经过的时候侧目对我稍稍一笑，我分明觉得这笑是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警告，身上的汗毛都束了起来，他这是告诉我会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