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话 沉默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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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谢天禾离开后的第四天。
柔千秋似有和萧落云说不完的话，而沈萧仪也永远是他们的听众。看样子，柔千秋对她很是喜欢。
“云儿，我呢，就要萧仪这样的儿媳妇，不要懂武功又温顺的。”见萧落云没有回应，又加重语调喊了句“云儿”。
“什么？”萧落云这才回过神。
“萧大哥，你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沈萧仪关切到。
“没有啊。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下。”
沈萧仪本想跟着一起去的，却被柔千秋摇头制止了。毕竟是过来人，况且又是自己孩子，心思还是能猜到几分。
不觉间，已来到了剪雪的厢房外。正踌躇间，却听里面一个声音道：“进来吧。”
心蓦地一怔。推门进去，一股不知名的淡淡香气萦绕周身。环顾却不见人，只有屏风后面不时有细碎水声传来。
“你随意坐。”声音正是从屏风后传来。
萧落云本仔细盯着屏风，此时急忙转身。
一阵轻笑：“萧落云，没有因为我在沐浴就急急走开，你有进步哦。呵呵呵……”
萧落云不去辩解，背对着屏风坐了下来：“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对你说。第一件，对不起。第……”
“第二件，谢谢你。”剪雪接着说了下去，正是道出了他的心意，“是这样吧？好，只是这样，那我知道了，你走吧。”微微蹙起了眉。
却良久不见萧落云的动静。她奈不住透过屏风看去，就这么瞥见他那寂寥的背影。一时间与这个男子在一起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中翻飞。。明明是伤痛多过欢喜，却原来始终就是放不下。
“我最近想了很多”，终于，他开口了，许是错觉，她竟觉得他的声音都是那般怅惘，“娘似乎很想让我和萧仪……但我突然很疑惑，我不知道我对萧仪的是不是爱。是，我是喜欢她。她就是那种让人见了就止不住想怜惜的女子。可是这是爱吗？”她听出了他言语间的痛苦，清冷冷道：“原来你被这个困扰。要是以前听到你这番话我肯定欢喜的不行了。可是现在沈萧仪早就把你当成她全部的依靠了，你对她更多的是责任。宫主不是也很喜欢她吗。反正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啊！配得上盟主夫人这个称号。”
“剪雪……”从没听过萧落云如此纠结地喊过自己的名字。
一刹那她觉得两人的心契合的好近，她能感受到他每一个脉络的呼吸：“爱，是要刻骨铭心的吧。”一个字一个字她清晰地吐出。
“那，我想让你知道”，萧落云的声音依旧那么寂寥，“你的一言一行，你开心或伤心时的笑颜，你在我面前落下的第一滴泪，都深深刻在了我心上！”
哗啦一片水声，剪雪自木桶中立了起来，水花的势头击倒了前面遮挡的屏风。萧落云本能地回头，就这么见证了剪雪的胴体。
分子似乎停止了运动，空气就像凝固了般，心跳，耳鼓中清晰的频率，在一点点加快、加快。直到剪雪抓下旁边衣架上的大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从木桶里赤足走出，一点点向萧落云逼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踮脚尖在他唇边呵气如兰：“那么，给我个足够记挂一生的夜晚。”
就这样对望良久，剪雪似乎很享受萧落云脸上尴尬惊愕的表情，故意地：“你这么紧张干吗？吃亏的不是我吗。”萧落云自是情难自已，但终究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我既不能给你一辈子，我就不能再一次伤害你！”
笑意顿时凝固，双手立刻从萧落云脖子上撤了回来，视线离开他的时候便错失了他眼中的一抹隐痛。
扯开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还有六天啊。对了，娘给你吃的那本不是毒药。所以……不用担心的。”
“萧大哥。萧、大、哥。萧大哥！”一遍一遍，但这次他没有再问什么事了。萧大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重拾笑容最后一次望向他的萧大哥：“再见了。”与此同时心里的一个声音是：再也不会见了！
谢天禾离开后的第十天。萧落云和沈萧仪回英雄榭的时间。
“你看，那个谢天禾没有出现不是么？这种人，就是自己保命要紧。剪雪，你可知道了。”柔千秋语气中丝毫没有指责。
剪雪跪在堂下听着，低头不说一语。
“好了。云儿就在宫门外要走了，不去送送吗？”
宫门外。
萧落云与不会骑术的沈萧仪同乘一骑，一切都稳妥了，但萧落云时不时望向宫门里，仿佛有所期待。最终放弃。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剪雪，早已急急来到山上。随时准备目送萧落云一骑经过。
终于，马蹄声已远远传来。她也就只能这么远远看着自己心爱的将终身陪伴在另一女子身边的男子。这一别，她自知是不会再见。就是能见，那也真是物是人非了。
叫做品月的女子突然间就来到了剪雪旁边。
“说是不见了。到底是舍不得，才在这边暗暗注视么。”
没有答话，只因不想分了最后几秒能再铭记他的神。终于，人影远去了，直到最终湮没不见……
就这么别了，相遇的情景都还在昨天。从今往后，一切一切，无关彼此……结束了。
不是么？想起了品月的话，转身强颜看着她：“该说说你自己了吧。这次去皇宫盗雪莲碰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呢？”
一丝怅惘：“是。碰上了足够记挂一生的人和事。想听，找上嗅香、还梦，我们四个聚在一起吧。”略微停顿，继而又道，“其实你、还好不是吗。起码最后身边还有个铁面人啊！”
“嗯？”着实惊讶，“铁面人？”不禁佩服她什么都知道了。
淡淡笑意就这样荡漾在两名女子周身心酸的空气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话 沉默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