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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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提姆又提着意大利面过来，不同寻常的是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鼻子动了动，在他把意大利面放在桌子上时，小声说：“有血味。”
“……”提姆挑了挑眉。
自从白天爆了身份，提姆就一直穿自己的衣服，不过不是他在杂志上穿的那种正装，而是伪装成街边混混的那种卫衣，特意把黑发揉乱，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凶狠桀骜的气息。
“抱歉。”他坐在我对面，笑了笑，“别人的。”
我哦了一声，闷头开始吃。
提姆移开视线，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打开，键盘的敲击声响起。
电脑挡不住他的脸，我纠结半晌，才迟疑道：“我能知道谁在追杀我们吗？或者解决的怎么样了？”
提姆的蓝色眼睛看向我，原本拉直的唇角轻轻勾了勾，“当然，你能问任何问题，如果我知道的话。”
他一顿，摩挲下巴露出思考的表情：“如果我不知道也没问题，我会知道了再来回答你。”
这种放别的女生面前，都会礼貌性心动害羞一下的话语，让我吓得面条都要掉了。
……这人，不会是在追我吧？？？
我吃一口面压压惊，“哦。”
提姆随即认真说道：“追杀你们的是一个新的组织而已，势力还没有那么强大。不必担心，现在已经将他们的头目控制住，接下来就是断掉他们的生意链条，彻底摧毁。”
我：“哦谢谢……”
我看着他，“谢谢帮助。”
“不，”提姆反而摇头，笑道，“就算没有我，你的父亲也能处理得很好。只是他太着急你们的安危，露出了一点破绽而已。”
我感动了一下，“果然老爸就是老爸。还有我老妈。”
“的确，叔叔很聪明，不愧是加西亚的掌权人。还有你的母亲，很有威望。”
我在他对我父母的高级彩虹屁中感叹了片刻，然后不断嗦面。
吃完饭，我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望了望。
黑夜，寂静无声，这里真的很偏僻，连混混都不来。
“莉莉，你得换药了。”提姆说道。
我：“我自己来吧。”
他依言将医疗箱递给我。
我坐在床边，照常咬住衣角掀开，取下绷带。
伤口不深，只是划伤太长，看着吓人。
我正皱眉痛苦地扭开药的盖子。
痛死了……
提姆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放在地上，他坐在我旁边，干净的白色毛巾被拧干给我。
我额头冒出些细汗，拿着温热毛巾下不去手，敷衍地擦擦就完事。
提姆不赞同地皱皱眉：“会妨碍药膏的吸收。”
太痛了，我直接放弃自力更生，有气无力道：“……能不能帮我擦一下，使劲，不用在乎我……”
提姆看了我一眼，异常平静的表情，轻声道：“好。”
随即，他拿过毛巾，一股温热的温度轻柔地贴着伤口擦拭。
我痛得差点升天，用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没办法，几辈子没受过伤了，我差点忘了疼痛。
他再擦，我全身心开始拒绝，手臂下意识要推开对方——他头都没抬，视线都没有转移一下，另一只手就随意握住，桎梏住我的动作。
我：“？？？”
……差点忘了这人是能一拳把我打飞的。
如果他走上医学之路，一定很合适——特别是精神病院的，准备药品、涂药、束缚带他一人一体机，全部能解决。
我眼睛不受控制地湿润，提姆一手再放轻了力道擦拭，另一只手却松开，轻轻拿住我咬着的衣服。
“不要哭，抽泣了的话会牵扯腹部，只会更痛。”他没怎么使力地一扯，衣角就从我嘴里落下。
因为太痛了实在忘记了面子，就把衣服咬实了，拿出来有一小块的深色湿润。
我没有注意，提姆瞥一眼就神色如常地自己拽着。
直到擦干净，我痛得捂住眼睛没有看，差点表情失去管理的大声哔哔，还好我忍住了，提姆干脆将擦药绑绷带一并做了。
我感到绷带一圈一圈绕着我的腰缠绕，力道轻柔速度却很快，在背后绑了个结，他身上的血味夹杂着提姆本身的气息包围了一瞬。
我狠狠地松口气，在空气中暴露得久了，腹部其他地方的皮肤有些冰凉，提姆松开衣角盖住。
“好了。”
我人都快没了，“谢了……”
提姆笑了一下：“没事。”
他的蓝色眼睛微弯，提姆真实的笑意不是他在媒体面前展现的那般绅士温润，反而是有些锋利与侵略性。
处理完伤口，我恹恹地躺回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腹部一阵阵的抽痛，药膏带来的清凉并没有缓解的功能，我只能试图习惯。
安全屋安静非常，外面黑夜笼罩，屋内黄色灯光尽职尽责地照着每一处，我走神乱看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小屋的细节。
比如，墙上有图纸，目测是什么机械结构图。
顶上天花板有细细的裂痕，一些墙角也有，甚至有一处明显是被砸出来的。
提姆继续在餐桌上工作，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工具，吧嗒吧嗒的键盘打字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盯着充满打斗痕迹的墙角，实在没事干，就坐起来靠着，问，“那是打架弄出来的？”
提姆随意一瞥我指的地方，“是。”
“……那不就等于以前被人闯进来过暴露了？那时候不抛弃销毁安全屋的吗？”
提姆沉默一秒，似乎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解释道：“没事，是罗宾和红头罩切磋弄出来的。”
“？？？”
现任罗宾和红头罩在红罗宾的安全屋打架……？？不是，切磋？
我总觉得现在我能猜得出来蝙蝠侠和罗宾是谁了……但我闭上嘴没说。
这也太魔幻了，哥谭首富布鲁斯是个义警，还天天上花边头条……时间管理大师！
……嗯，还有未成年工作者达米安。
突然，他工作的电脑爆发出一阵滋滋声，我吓了一跳，提姆面不改色地按下什么键，骤然宁静。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脑又不受控制地滋了一声，这次是一个年轻充满蓬勃生机的男孩声音暴躁如雷地跳出来，“德雷克！谁让你把我的坐标暴露给他的！！”
我：“……”
提姆对我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再次面不改色地敲击键盘，强行插入音频的男孩声音顿时消失，
然后提姆再敲了片刻，按下了回车键。
我迟疑地问：“……谁？”
“达米安。”提姆顺势回答。
哦……未成年罗宾。我没再问下去，因为我发现我猜得出来提姆在干什么。
…无非就是反黑过去，并且不只是强制打开音频，可能会更进一步，比如完全破解对方的电脑给个教训什么的……
气氛又宁静下来，我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不是灯光的原因，而是想到没看完的电视剧抓耳挠腮的心痒痒。
提姆端了一杯咖啡放在电脑边，抿了一口提神，“放心，我会等你睡着后离开。”
我哦了一声，眼睛飘向床头柜的平板。
提姆解决了一段工作，他微不可查地抬手闻了闻手腕，这时才想起来问道：“血味很大吗？”
我：“还行。”
反正比意大利面的味道大。
我今天看了一天的电子产品，眼睛实际上有点累，但是控制不住地还想继续看，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和提姆聊天。
“那以前救我的就是你了？”我回忆起高中唯一一次和红罗宾的接触。
提姆：“对。”
怪不得来那么快。我心想。
……等等，我才上大学那段时间玩过真心话大冒险，被问过前男友的事，我只说了他是个富二代。
因为在场没有哥谭上层圈子的人，并不知晓加西亚差点和德雷克联姻的过时消息，也就没有多问。
我不由得散发了一下思维，如果当时我说我前男友是红罗宾……他们一定会爆发出笑声。
如果我说是提摩西·德雷克，他们肯定会惊讶，去相信，一脸得知惊天大八卦的表情。
这就是区别。再富有也是触手可及的人，而义警充满了神秘色彩，更别说媒体的渲染，韦恩总裁布鲁斯对蝙蝠侠公开的敌意不屑态度……等等，这是掩盖马甲的手段吗？用的也太好了，天生演员啊这。
总之，城市对蝙蝠侠红罗宾更多的是畏惧。
是触不可及的。
我忽然意识到以前的种种细节，都有了更加合理的理由。
我想通之后，不由得对他以往的决定吐槽一句，“那你以前那么隐瞒我，现在又让我知道。”
“……”提姆沉默片刻，才缓慢开口，“因为我并不是一直正确的。”
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退缩，堂堂正正地面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狠狠愣住，惊异地望过去，提姆正低眸盯着电脑屏幕，睫毛剪影遮住他的眸色，优越的外貌成熟之后带着超乎寻常的性感，常年游走在危险与生死边缘，我猜测现在他可能比以前锋芒毕露的少年更加残忍与冷静。
他面上是沉静的表情，垂着眸似乎在默默认错。
“我当初会想如果莉莉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变得危险，因为我并没有成长多少，只是一个不合格的蝙蝠侠助手，还有………”
提姆突然断了话语，抬眸。
那双明亮锐利的蓝色眼睛认真望过来，压力真的不小，起码我有一瞬间的愣神，提姆历经几年黑暗形成的气势已经与自身融为一体，恐怕连他自己都偶尔不能控制。
压抑的窒息感只持续了一秒，他又微弯了眸，一瞬间软化，笑了笑，“抱歉，看来我又犯错了。”
他轻微朝我这边偏了偏头，收敛了笑意，异常认真，“因为错了就是错了，已经不需要找理由了。”
我眨了眨眼。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不是面对外界的那种人人能接受的“诚恳”，而是更加深层次的，令人一看就能分别出这两种的区别，明显是现在才是最诚意的。
我不得不承认即便我不再在意我的初恋感情，也不可避免地遗留下一点点别扭——不是因为相处时间的压缩，我知道是正经事没办法，而是后期隐隐约约“他在说谎”的直觉。
被隐瞒的直觉、关系相离的直觉。
但我没有问，我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静静看着他犯错，然后静静等待感情的消退，直到提出分手。
我看着他，“那你的确做错了。”
提姆点点头，“我确实错了。”
我不再问“你为什么隐瞒我”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只说道：“得吸取教训，知错就改。”
提姆再点点头，“当然。”
我：“那就好。”
我突然对以前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释怀，不留一丁点儿的感情遗憾，完整放开了手，解决了疑问，心情放松，满意地躺下，企图入睡。
我确信我是对过往释怀，并不是对提姆旧情复燃——不至于，都一年多没见了。
但却有着真正重新开始认识他的错觉，斩断了以往的累赘，再次认识到他。
我迷迷糊糊想着，沉睡得很快。
………
第二天，听伊桑说解决得差不多了，不过家里有点破损，得等一天再入住。
我倒是无所谓，伊桑在电话里吐槽：“我真的怀疑哥谭义警是不是有超能力，感觉什么都会，难道哥谭每个角落都密布了他们的眼睛吗？”
“……很有可能。”
毕竟首富诶，还是几代的首富，在哥谭的渗透力是不可言说的深，一座城市超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富都聚集在一处是什么概念？
——哥谭就是韦恩，韦恩就是哥谭啊。
伊桑又嘱咐了几句，最后说：“拜拜，希望你不要一整天都在看电视剧。”
我：“……我很无聊的好吧。”
挂断电话，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刻，安全屋的窗帘很厚，透不进阳光，依旧是灯光的主场。
不过提姆昨晚上好像留下一台电脑，就在装武器的桌子上。
我坐在电脑面前，随意按几下。
屏幕格式并不是市场上流行的大众布局，而是更加简洁与神秘，软件名字真是分分钟就要进警察局的节奏。
我没点开那个“东区资料”，也无视了超级可疑的“A监控”软件，径直点了安全屋外面的监控。
屋外门口的场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连栏杆上的一点油污都清晰可见，直接吊打市场上贩卖的监控清晰度。
我按下左键，监控头都往左转转，再按下F2键，瞬间转换为热量监控图，能看到在栏杆下方的视野盲区有一团活的生物正在刨什么东西，显示出橙红的轮廓，目测应该是猫猫狗狗。
我无聊得一批，电视剧早上就看完了，没有事情做。
再按，转换成下一个监控屏幕，潮湿的小巷幽深，两处破败的居民楼挡住了所有阳光。
一共有八处监控，严密概括了安全屋周围十几米内的状况，我猜测还有一堆，只是用了更微型高级的监视。
我按了又按，屏幕上的场景不断转换，我的眼睛逐渐涣散。
………好无聊。
一个人，还是在这种地方，我突然有点想家，还有点寂寞。
我又在提姆电脑上联机打了一局优诺牌。
不知道联机的谁，2v2的局，这台电脑自动对好友发出邀请，不一会儿人就满了。
一个动物头像的人进来。
达米安：【？】
我动作一顿。
……哦……达米安……
接下来进来的人就更简单了，一出场就是一个挑衅表情包。
杰森：【挑衅.jpg】
杰森：【你们没事做是吧？】
我差点吓得被口水呛住。
……杰、杰森？？杰森·陶德吗？！但不是几年前去世了吗？
我直觉是他，因为进来的全是韦恩。
……行吧，义警嘛。很神秘的。
迪克：【我还在上班，不过可以摸鱼。】
达米安：【德雷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最好有要紧事。】
……这不是一局优诺牌游戏吗？！显而易见啊！
我没有冒充提姆，澄清了身份。
提姆：【抱歉啊，我是莉莉。用了一下提姆的电脑。】
杰森：【………】
迪克：【噢噢噢哦哦！】
达米安屁话没说，快速退出，就很酷。
他的位置一空立刻就有人顶上。
布鲁斯：【来吧。放松放松。】
布鲁斯叔叔第一秒就搞清楚了状况，第二秒就决定玩一局。
……我总觉得是迁就我，知道我的处境和心情，但贴心地没有说。
他们好像都了解我知晓他们的义警身份，言语熟稔，氛围异常轻松。
除了杰森。
杰森：【呵】
他见布鲁斯进来了，嘲讽一声就退出，比达米安还酷。
我的队友原本是达米安，现在换成布鲁斯叔叔，迪克的队友栏则变得空空荡荡。
迪克：【等等啊莉莉，我去劝劝他。】
提姆：【不用不用的，杰森不想玩就不玩。】
结果迪克没影儿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估计已经在和杰森说了。
我：“……”
布鲁斯发了一个微笑表情。
布鲁斯：【没事，最近是应该放松一下。】
……我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我趁此迅速把场上人的战绩看了一遍。
布鲁斯玩的局很少，但是……居然没有输过？？？啊？？
提姆玩得也很少，但有百分之九十几的胜率。
迪克就不一样了，玩得巨多无比，胜率一般，但有前面两尊大佛，就显得非常不够看。
我特意出去找了找杰森和达米安的头像。
好家伙，达米安就几局，杰森直接是零局。
我对韦恩一家的印象其实挺好的，特别是布鲁斯叔叔，所以现在倒也没多尴尬。
害，不就玩一局吗。
片刻之后，空出来的位置又被占据。
杰森：【等着死吧。】
我：……
迪克反应迅速地回复。
迪克：【没错，等着输吧布鲁斯！莉莉抱歉了。】
哦，赛前放狠话阶段。
布鲁斯只发了一个微笑表情。
我预感到对方会气炸，忙跟着放狠话。
提姆：【没错，等着输吧杰森！迪克抱歉了。】
迪克：【……】
杰森：【。】
过了几秒，气氛冻结，我犹豫着要不要点开始。
布鲁斯：【没错，我们会赢。抱歉了两位。】
……谢谢，气氛一下子炸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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