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提姆谈恋爱[DC]》白白木

21、第 21 章

　　分手也没什么。
　　这是分手后第一天的想法。

　　和提姆分开后，那天我看了一晚上的飞天小女警，然后吐出一口浊气，心情轻松不少。

　　接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和提姆又不是一个班的，基本算是没了见面的契机，那些老爸参加的宴会都是哥顶替我去，我宅在家爽滋滋。

　　周围的人分手也差不多放开得很快，学生时代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寻欢作乐才是最主要的——虽然我的寻欢作乐是看让人血压升高的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但我和你的上.床对象都不是彼此的撕逼互扯头花大剧。

　　看得我上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上学，做作业，看剧，逛街，和朋友玩乐，一直重复，过得很是轻松。
　　老妈天天在地球上到处飞出差，我每周打电话。
　　我甚至已经不会记起前男友，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作业，学习，玩。

　　又是一天周末，我关掉电视，手里的薯片吃完了，正要扯开另一袋，西装革履的伊桑下楼，见我这副模样沧桑地摇了摇头。
　　“我发觉你交男朋友不是为了谈恋爱，而是找一个让你规律一点儿不至于在家宅到死亡的工具人。”

　　“……”我塞一片薯片，“有什么事快说。”

　　“今晚的宴会，你去，我不去。”他松了松领带，面对全身镜露出自信的微笑，“你觉得我这套怎么样？”

　　我：“…你谈恋爱了？”

　　“不是，是相亲。”

　　“？？？”

　　我迷惑：“你要找人结婚了？”

　　“另类应酬，另类应酬知不知道。要不然你去？”

　　我立刻拒绝：“一路顺风。”

　　为了晚上的宴会，我不得不洗头洗澡，翻衣柜才发现许久没有出席什么正式宴会，礼服都过时了。

　　老爸正好回家：“找什么？直接找人做造型啊。”

　　我从衣柜里抬头看他。

　　老爸沉默一秒：“……莉莉，今晚上有韦恩。”

　　我反应了一下才慢吞吞：“哦。是等半个小时以后才走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老爸总是觉得我分手失恋后会伤心欲绝精神分裂，这段时间简直是小心翼翼，疯狂朝我撒钱，生怕我吃不饱饭。

　　我顺势在亚马逊买了一大堆东西。

　　哦……对了……我想到什么起身打开电脑，老爸回身打理自己去了，我拿着新买的电脑——以前的格式化后送人了。

　　我斟酌半晌，打字。
　　[你好亚马逊，
　　不知道你是否安好？请问我昨天就应该到的三个快递现在到哪里了？是否可以加速？我真的很需要这三个快递。祝你早日结婚，早生贵子。]

　　点击发送。

　　这物流速度我已经习惯，但是一想到送到哥谭还需要加钱就觉得莫名梗住。

　　明天再不到我就投诉。我正这么想着，对方客服回复得很快。

　　[很抱歉，由于快递车在哥谭市边界遭到案件波及的客观原因，需要延迟三天，所产生的损失已全部由韦恩集团承担，请不要担心……]

　　我一顿：“……”
　　好吧，是应该加钱。

　　半个小时后我被带到专门的化妆间，像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还要听彩虹屁。

　　“加西亚小姐，你的头发真是柔顺。”

　　……才洗了的。

　　“加西亚小姐，你的皮肤真好，很细腻。”

　　“加西亚小姐，你越来越瘦了，真羡慕。”

　　我看着对方量腰围胸围等，写下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数字，抬头再面不改色说瞎话。
　　我：“…”

　　“加西亚小姐，像精灵一样，很可爱。”

　　三个人把我从头顶的头发丝儿到脚跟全部夸了一遍。

　　而我在弄完后，只面无表情地拿出卡，给了一大堆小费，她们夸得更真情实意，一路送我到门口，嘴巴才意犹未尽地停止。

　　我坐上车，老爸开始叮嘱以前说过一万遍的注意事项。

　　我的头发束成包子头，抹胸白裙堪堪到膝，鞋只有一点儿跟，小巧带子贴着脚踝绕一圈。

　　到宴会，没想到第一个打招呼的就是韦恩——不，也应该这样，谁让他们是哥谭首富。

　　我挽着老爸的胳膊，露出营业的微笑表情。

　　对方只有布鲁斯一个人，他几句话就和老爸愉快地攀谈上。

　　结尾时却将主题转向我，笑着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礼盒。

　　我愣了愣，小声道谢，接过。

　　一般这种礼物是当场拆开，我慢慢打开——是几十年前的一部电视剧，刻成了光盘。

　　我哑然一阵，“一般很难找到才对……”

　　因为电视剧扑街，所以很快太监连结局都没有，网上传的视频材料极少，而且都是一小段一小段。
　　我都是偶然看到一段疯狂迷恋上——烂剧的魅力。

　　“听你爸爸说的，你应该会喜欢。抱歉。”布鲁斯叔叔的道歉是低声跟我一个人说的，没让别的人知晓。

　　只能说恰到好处，我原本就不想多牵扯出原来的事，他的话也是点到为止，没有过多辩解。
　　就像清风吹，又很有用。

　　我心中郁气一散。

　　按理说韦恩送礼都是昂贵得不能再昂贵的东西，但是这个光碟我知道有多难找，恐怕得去原作者那里拷下来原片才是完整的。

　　“谢谢，我很喜欢……”我小声哔哔，算作接受。

　　他温柔地挑起我的耳边发别在耳后，不是平时和情人的轻挑调情的感觉，而是不越线、充满长辈的气息。

　　“玩得开心。”布鲁斯最后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再转身就是恢复花花公子的做派，一手揽一个美人。

　　我身上裙子没有地方放光碟，就偷偷塞进老爸的礼服的内夹层。

　　老爸：“……谢谢，感觉自己壮实不少。”

　　老爸和其他认识的朋友交谈，我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吃小蛋糕。

　　远处一阵嘈杂，宴会场地又进来一个人，我看一眼，对方一身西装，身姿挺拔，遮住覆盖身体的肌肉，窄腰宽肩，嘴角带笑，游刃有余。

　　三个月没见的前男友。

　　我低头玩手机。

　　[莫拉：啊哦，祝你好运。]

　　[莉莉：……]
　　[莉莉：你应该祝他好运的！]

　　我收好手机，举办宴会的就是韦恩，自然应该跟每一个来者打招呼。

　　作为炙手可热的韦恩集团最大可能的继承人，提摩西是完全有资格代表韦恩集团致辞并表示欢迎的人。

　　……算了，我看别人分手也没要死要活的，我也不是这样，提姆肯定也不是。
　　肯定不会尴尬…！

　　我缓口气咽下甜腻的蛋糕。

　　好吧，我现在完全被打回以前讨厌社交的状态，任何可能产生尴尬的场景我都想回避。

　　和感情无关。

　　“莉莉，过来。”老爸朝我招手。
　　即便他在家大声哔哔全是提摩西的错！也不妨碍企业家在宴会上装出一副和谐融洽的模样。

　　我走近，提姆的黑发抹上发胶，露出光洁的额头，整张脸暴露无遗，透露出成熟的帅气与锋利。

　　我才一顿，他先礼貌地收回视线，没让目光停留太久让我产生不适。

　　我看他和我老爸握完手说完场面话，两人的笑容无懈可击，我叹为观止，虚心学习。

　　轮到我握手，我也笑起来：“谢谢邀请。”

　　提姆动作流畅地一握，不轻不重，甚至连笑容都没有改变：“希望你今晚玩得愉快。”

　　“没问题……不是，你也是。”

　　握手时他有细茧的手轻轻触碰，随即远离。

　　然后提姆离开，去和下一个人交谈。

　　我松口气，和老爸小声自夸：“看到没有，这叫处理关系的果断和成熟，我完成得一级棒。”

　　老爸无语地看我一眼：“你还嫩着呢，别把提摩西看扁了，人家活个十几年都能跟狐狸似的把那群暗地里什么脏计划都做的老家伙耍得团团转，给我警惕些。”

　　我随口道：“知道知道。”

　　整个宴会提姆没再靠近，我也自然自己玩自己的。

　　这才觉得一段关系彻底结束，还结束得那么干净，我最怕麻烦，这简直令我不能更满意。

　　我坐车离开时都觉得开心得能多吃两碗饭。

　　***

　　宴会结束，所有人陆续离场，布鲁斯坐上驾驶座扯了扯领带，手指在方向盘上不住地轻点。

　　车外有无数话筒企图挖一点儿料。
　　“韦恩先生，请问这期的封面女郎你是否会与她约会？”
　　“布鲁斯先生，刚刚你在宴会上说的……”

　　等黑发的少年表情带笑，但动作极快地略过人群，坐上副驾驶，车才缓慢开动，没有理会周围拥挤的媒体。

　　车开到四下无人的街道，行驶在回韦恩宅的路上。

　　提姆解开领带闭目养神，毕竟连续熬了一周的夜。
　　父子俩一路沉默。

　　突然，寂静被打破，布鲁斯看着前方道路：“你到底塞了多少个？”

　　“……”提姆的蓝眼睛比布鲁斯的颜色浅一些，显得更加明亮的同时也显得理智与锐利。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最蠢笨的回避方式。”

　　提姆沉默几秒，扭头看向他：“我很好，你看我今天不就完成得很好吗布鲁斯？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布鲁斯：“你对你前女友的过度关心也是多余的。顺便，你的警惕性下降了提姆，莉莉的追踪器已经粘在你的身上。”

　　提姆摸向耳后，再检查了一些地方。

　　除去韦恩家族作为家人习惯性塞的几个追踪器，多出来的追踪器被提姆一一找出。

　　他们游走在危险边缘，没有人比他们更想保护自己爱的人，所以家人里互相塞追踪器简直是家常便饭的操作，甚至是默认接受的，提姆都懒得管——算起来，孩子辈里就数他塞得多，达米安养的宠物他都能友情贴一个追踪器。

　　而他现在多出来的，明显是布鲁斯从莉莉身上拿下的。

　　提姆将多出来的几个追踪器装进口袋：“你在问我吗？我不信你在别人身上就没有装过，猫女？塔利亚？或者一些封面模特，普通女伴。”

　　“我是因为任何有疑点的地方都需要关注。”

　　“也是，如果是布鲁斯的话，肯定是警惕占比更多。”

　　这话和平常的提姆相比是带着气的，布鲁斯瞥他一眼，微微叹口气：“虽然你的感情生活我不该多问，但是，你别失控了，莉莉是普通女孩，需要把握度。”
　　“更别说你们还分手了。”

　　此话一出提姆手指一动，随即沉寂。

　　作为侦探，提姆的脑子时刻清醒，而作为同辈中最为成熟的一位，也是最为理智的，理智到在任何时候都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控制欲是蝙蝠家族躲不开的融进骨子的天性，他们不是大都会那种阳光正派的英雄，他们是黑暗的影子，惩恶扬善是拉住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想保护她，富家女儿总会危险多一些。”半晌，提姆才说道。

　　布鲁斯再瞥过去，只能看见少年望向窗外的后脑勺。
　　在他的立场上好像也没资格谴责提姆放追踪器的行为，毕竟蝙蝠侠能因为一点儿怀疑就对对方放无数个追踪器还有窃听器。
　　但提姆塞到莉莉身上，有保护的意味，却一定有其他的心思。

　　他没去戳穿提姆的避重就轻：“我以为你能很快释怀。”

　　提姆没转回头，轻描淡写道：“我有什么需要释怀的。”

　　“她不爱你。”布鲁斯一顿，明白自己说了多余的话。

　　这种事情，提姆怎么会看不出来。

　　提姆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应该的。是我做错了。”

　　“所以，你在单方面企图控制她……”

　　“我说了，我今天表现得很好，我没有。”提姆回过头。

　　布鲁斯慢条斯理地接上一句话：“…或者控制不住自己，入侵她的领域。”

　　“……”

　　布鲁斯没再多言，沉沉警告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红罗宾。”

　　“当然，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