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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跳伞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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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旁的鲤鱼型风向旗往北飘扬着……
一架容量只有六人的小飞机,驰骋在蔚蓝天际,它的青蓝色外皮在晴空下反射着光亮,螺旋桨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爬升至预订高度后,杜妙琦用力地推开机门。机外,强劲的风迎面刮出咻咻凄濿声。
背着超过二十公斤重的降落伞包,妙琦的站姿摇晃,教练John用手扶着她的粗腰帮忙站稳。
短发的杜妙琦,身长五呎四吋,体重一百四十磅,头戴看起来像小瓜呆的半罩头盔,耳挂银白外框的防紫外线防风面镜,手戴深咖啡色手套,左手腕上配有高度表指针,身穿着白色条纹滚边的粉灰色飞行服,脚踩轻便的全牛皮跳伞靴。
踏出机舱,双腿悬空,她的双手做握拳状紧紧地抓住机翼支架往外头攀去,像玩单杠一样吊挂在机翼的横梁上。
终于不用「背」着John跳机啦!
圆脸转向机舱,她放开左、右手大姆指,对着John比出「赞」的手势。
「Sookie, five seconds to drop.」机内传来John的吼声,「Ready? Set. Go.」
这是妙琦首次尝试单人高空跳伞,放手的瞬间,天旋地转,呼吸困难。
从一万四千英呎的高空一跃而下,无法想象高度,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坠落速度,没有恐惧,无情的风打在脸上,使得脸上的肉不听话地往四面八方推挤就像是整容失败般,冷冽的气流带给肌肤冰冻的刺痛感……
不足五十秒,自由落体(free fall)的速度减缓,她有了在蓝天飘浮的快感,无限宽广的空中游泳池,没有尽头,不管采蛙式、自由式、蝴蝶式,她都要奋力一游,贪心地呼吸,过足了瘾,便挥舞着双手,像多变的云朵,幻化成鸟儿在空中任意翻转、自由遨翔。
数秒的快活像是让人上瘾的毒物,沈浸在失重迷幻里,纵然短暂,她要活着,再尝一次。
察看左手背挂着的高度表指针,数值显示已降至五千英呎左右的高度,可以准备开伞了。
往后扯下开伞器,减速伞的绳子和主伞跳脱而出,尽管背包系统减缓了开伞的冲击力,向上拉提的瞬间强大拉力仍让妙琦感到晕眩,震得她又以为精脉全废。
自找罪受again,呵!她心想。
仰头检查张开的主伞,主伞形状完美;手、脚、胸和颈也无绞绳问题。
「哈!我是迭伞天才。」
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提醒自己保持意识清醒。顺着风势,妙琦精准地拉着控制方向的绳子,以儿时站着荡秋千的姿势,飘荡在无垠青空下──环视远方,脚下的实物就像玩具积木一样地小巧精美。
眼前是一片软绵绵的翠绿草原,降落的目标点(Target)就在前方,确认净空后,她喜上眉梢,双膝自然弯曲,准备优雅地着陆。
倏地,一道怪风出现,她的降落速度加快……为分散坠地时的受力,只能依着教练先前的指示,将双腿夹紧并拢,身体侧缩,预备翻滚坠地。
岂料,怪风转为狂暴的上升气旋,粗暴地往她身上卷去,紧紧地将她缠住……「啊!」
「Sookie... Sookie... 」John的呼喊声,离她越来越远。
五百、一千、三千……五千……八千……
手腕上的指针显示:她正以超过三百公里的速度向上爬升……越惊慌,她呼吸越是短促……
气压改变异常遽烈,装备竟已结上白霜,加上高空的氧气含量趋近于零,妙琦的耳朵更为疼痛、喉咙几乎干涸、已经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