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危险前任们》掬水赠月

4、第 4 章

　　很显然两面宿傩并没有在开玩笑，他很自然地拉着你就回到了幽之宫。

　　只留下满地的残骸，让那些巫女们去收拾。
　　虽然那个场面有些过于残忍，但对于这些经常和死者打交道的巫女们来说也不算是特别难以接受。

　　更何况刚才两面宿傩还救了她们，结女婆婆只能相让她们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你被两面宿傩拉着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奥之院，直到抵达了内殿他才停下来。
　　脚步停的太快，你被绊了一下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痛……”你的鼻子结结实实地击中了他的后背，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后背硬的好似钢板。
　　你只觉得鼻子好痛，就像着了火一样。万一鼻血要是流出来了，弄脏新衣服就不好看了。

　　两面宿傩转过来看到你在揉鼻子，又发出一声介于嗤笑和戏弄之间的声音。
　　“这么看来，你好好打扮一下也不是不能看。”

　　“还以为会像个偷穿人类衣服的野猴子，没想到还算能够入眼。”

　　你有点不开心，明明你长得很好看。这张脸可是你在系统空间里精挑细选捏出来了，虽然勉强算个换头怪。
　　可是你这算重生，那有一张美丽的脸有什么不对呢？

　　但碍于两面宿傩这个人的本质，你也只好微弱地抗议：“我才不丑……只是以前没打扮过罢了。”

　　两面宿傩似乎心情很好，他坐了下来：“看来不用怎么威胁你，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换一个人的话，你也会和他签订契约吗？”

　　这个问题问住你了，因为在两面宿傩来到这里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会有人觊觎你的不死之力。
　　况且你是龙胤御子这件事本来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看来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生活注定不会再得到平静。

　　你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揉捏裙摆：“可是在你之前，也没人会寻求这个东西……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两面宿傩看了你一眼，似乎有点惊讶你这么平静地和他说话：“你胆子很大啊，居然不怕我吗？”
　　“到底是单纯还是无知，或者干脆是没脑子？”

　　他的言辞有些过于辛辣了，你被说的有点下不了台。
　　“我没有不怕你，可是……我反抗不了你。况且不管怎么说你刚才还救了我们，就算你是坏人，至少也得表示感谢吧。”

　　两面宿傩似乎并不讨厌和你说话，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如果我说，那些人是我故意放进来为了胁迫你的，你还会这么坦然地向我表达感谢吗？”
　　他的语气过于笃定，就好像说的是事实一样。

　　你没办法分辨他的话，只能看着他摇摇头，然后反驳了他的说法。
　　“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如果是你的话……你不会用这么没有效率的方式，我没说错吧？”

　　“是吗？”两面宿傩大笑了起来，“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这么做？你哪里来的自信，就因为我送了你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还真是好骗的蠢女人。”

　　一次两次就算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嘲笑你了。就算你畏惧他，可这样的贬低有些让你生气了起来。

　　你瞪着两面宿傩：“我才不蠢。退一步讲好了，如果今天我能够用上次的雷电之力，那么根本不需要你来救我。”
　　“说到底只是因为我太弱小，所以才会像你求救。你可以觉得我很没用，但你不要再说我蠢了。”

　　虽然你觉得你已经说得很严肃了，可在两面宿傩看来你的话完全不痛不痒，甚至还给了他攻击你的借口。

　　两面宿傩没有停止嘲讽的语气：“但是你确实没能用那种力量保护她们，还差点和她们一起被那群杂碎给胁迫了。”
　　“要我告诉你，在这个世代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遭遇什么吗？”

　　“他们会扒光你们的衣服，用尽一切办法凌//辱你们。你们哀求也好，辱骂也好，还是自尽也好都不会停止。”
　　“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人的下场，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结局。”

　　你张开口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知道两面宿傩说的是对的，刚才他要是没有来，这些事就会变成现实。
　　如果是死亡，你并不畏惧。毕竟你身怀不死之力，除非是能够斩断不死的不死斩，否则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你死亡。

　　这是系统给你的承诺，为了保护你的生命，除非你自愿放弃这次重生机会，那么你将会永远的活下去。
　　借由别人的生命力，长长久久的活着。

　　可要是两面宿傩所说的那些事，你光是理解一下就觉得脊背发凉，那是你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看着你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神态也有些委顿下去，两面宿傩似乎得到了某种娱乐。
　　借由你的消沉情绪，他被取悦到了。

　　你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的你只能生闷气。一时间整个内殿里都安静了下来，他来到这里之后连飞鸟都不敢靠近这里。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似乎觉得你已经彻底没有了办法，两面宿傩抬了抬手。
　　“你似乎并不懂得待客之道啊，对于拯救了你的人，连招待都不会吗？”

　　你知道他在揶揄你，你还是站起来憋着气准备给他拿点水过来。但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就被两面宿傩拉了过去。
　　“诶？”

　　你跌坐在了两面宿傩的怀里，这是第二次你和他靠的这么近。不过完全没有上一次的剑拔弩张，你看着他的脸，忍不住感觉耳朵变得滚烫起来。
　　虽然这个人性格恶劣，虽然他一直在威胁你做了不愿意做的事，可是你必须得承认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这里有那么多的仆人，让她们去做这些小事不就好了。”两面宿傩说，“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动。”
　　你低着头声如蚊蚋地说：“她们不是我的仆人……她们是和我一样的巫女。”

　　两面宿傩嘲笑道：“这群人里唯一有价值的只有你，对我来说她们是仆人还算是高看了一眼。”
　　“怎么，你想要纠正我的认知吗？”

　　你觉得这样的对话进行下去实在是没必要，结女婆婆及时地送来了洁净的水，还有供奉用的水果。
　　这些东西已经算日上山的好东西了，但两面宿傩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好在他没有继续在招待上挑剔什么，拿起了一个熟透的桃子一口咬了下去。
　　饱满的桃子汁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滑落，眼看着就要落在你的衣服上了。你实在是很担心这娇贵的织物沾染上桃汁后，就会报废。

　　于是你伸出手去按在两面宿傩的手上，防止弄脏自己的衣服。
　　可是在两面宿傩看来，你的行为是在撒娇。他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反而将桃子递了过来，要你也一起吃。

　　说实在的，你也不想啃他吃过的东西。但都已经递到嘴边了，如果不吃肯定会惹怒他。
　　看在此刻气氛良好的面子上，你不情愿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熟透的山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吃，至少和你曾经吃过的桃子完全不同。你一边咀嚼嘴里的桃肉，一边看着两面宿傩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好像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些若有若无的痕迹。

　　不是那种伤痕，而是浮现在皮肤上类似力量的刻印。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脸。”两面宿傩发现了你的小动作，“就这么让你喜欢吗？”
　　你想了想点点头，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又不是真的与世隔绝没见过男人的小姑娘，两辈子加起来也有个三十多岁了。

　　况且知好//色则慕少艾这种事，没什么不正常的。①

　　两面宿傩似乎很喜欢你这种坦率的一面，但也没有说出什么让你尴尬的话来。想必他这样的美男子，少不了女性倾慕的眼神。
　　就算他身上的不详气息如有实质，但总会有人冲着他的脸而奋不顾身。

　　在吃完了山桃之后，你总算能够问一问那个你一直在意的话题了。
　　“你说要教我咒术，是真的吗？我可以学咒术吗，这样是不是就能保护我自己和巫女们了？”

　　两面宿傩丢开了擦手的丝绸帕子，他扯起一边的嘴角：“是啊，我是这么说过。”
　　“毕竟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会照顾你这个山里的猴子巫女，作为我重要的收藏品，好歹有点自保能力才能让我放心。”

　　“……你说谁是猴子巫女。”

　　但听起来两面宿傩现在并没有要和你签订契约的意思，他应该只是想要这样一个保险。
　　一旦之后他遇到了自己都搞不定的强敌，就能够用你给予的不死之力杀死任何敢于和他敌对的存在。

　　不过那些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只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力量。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各取所需，算得上一拍即合。

　　两面宿傩将你拉扯起来，朝着外面走去。结女婆婆想要拦着他，但又不敢上前。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总不会觉得我要在这里教会你吧？”两面宿傩看向你，“既然要跟着我学会咒术，那你就得跟我走才行。”

　　他的话让你有些心动起来，十六年了，你一次都没有踏出过日上山。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和他走呢？
　　最终你权衡二三，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请求：“那至少，你在我离开之后得庇护我的巫女们。”

　　两面宿傩宽容地接受了你的请求，于是他将要带着你返回他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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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语出《孟子·万章上》，人在小的时候，心里是倾慕父母的；到了长大后，知道男女之情了，则会恋慕年轻美貌的人。
还是个活人的时候，好歹得温情一些（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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