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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非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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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停下,在向前一步就杀了你。”徐墨声音颤抖,手中的匕首对着花非兮。
“呵呵。墨儿这是在说笑。你毫无武功怎能杀的了我。我便是向前踏上十步,你又能耐我如何?”花非兮语语调满是调侃。
徐墨转而将匕首指向自己:“我是杀不了你,可自我了断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如风飘过一般,瞬间花非兮已经移动到了徐墨的眼前,打掉他手中的匕首,捏着他的下巴:“墨儿,你怎么这般不乖,要惹我生气。”声音温柔,甜的可以腻人,却腻的致命。
徐墨声声哀伤,字字凄厉:“你杀我父母之仇,我徐墨无能,无法报,也不能报。若你还能念旧情的话。就让我自我了断吧。”
“你的命只有我能了断,谁都不可以……包括你自己。”花非兮说着接着从衣内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不过,你不用怕。只要吃了这颗,你什么都会忘记,什么都忘了就不会再痛苦了。这样我们就能像以前一般……你就还是我的墨儿了。”
“不要……不要……”徐墨满脸的恐惧。
“乖……墨儿乖。”花非兮捏着徐墨的脸,把那红色的药丸硬塞进他嘴里。
徐墨呜咽着吞下药丸,慢慢闭上眼睛。
“我的墨儿最乖了。”花非兮抱着徐墨,摩挲着他的脸喃喃道。
2、
“听说了么?邪教教主花非兮要大婚,取得竟是一个男人!”
“早听说了,不就是那个徐家的唯一的公子,徐墨。真是没用。”
“武林世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废物,要是他争气点,徐家全家上下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那徐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这花非兮的双亲就是被这徐家家主徐言池给虐待致死。”
“不过亏花非兮还要这废物。”
“你是没看到那徐墨的脸,长的比女人还妖媚,是我也想尝尝这滋味了!”
“哈哈。”几个男人□□。
3.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一个人脚踏进门,摇摇晃晃地摸到床边。
“墨儿。我好高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你了。”
“非兮。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徐墨苍白的脸上泛上一丝红潮,甚是娇媚。
“不放!我就是不放开!墨儿……”花非兮抱着徐墨倒在床上,吻上那如桃花的唇。
“唔……”
屋外清风摆树,屋内竹床摇曳,满屋春色。
无忧丹,果真使人无忧。徐墨将这灭门的不共戴天之仇忘的是干干净净,与花非兮真是做起了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妇。花非兮爱他的墨儿,爱的疯狂。若能抛下所有恩恩怨怨,做一对神仙眷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这世间的情爱老天总要作弄一番。无忧丹的效果总会有褪去的那么一天。
4.
琴声回荡。弦断。
“墨儿,墨儿!”花非兮紧张地抓过徐墨的手,温柔地擦拭着手指上的血,“怎么这么不小心,在想什么呢?”
“非兮。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徐墨抬起头,一脸的迷茫。
咚。一声心跳。花非兮心里一紧,却还是柔声道:“墨儿能忘记什么呢,定是最近睡眠不佳,才让你胡思乱想。再说你整日和我在一起心中还空荡荡的,真是不专一。”
“不过,最近你都陪着我,教中的事务你都不管了吗?”
“只要有墨儿在,我连天下都可以置之不顾,更何况是这小小的血花教。”
“你又不正经了,江湖第一的邪教教主这么说,江湖上那些真正的小门派还不得羞愧而死。”
“是是。墨儿教训的是。我这苦命的教主这就去处理些教务。你且在这里乖乖等我。晚上我们再来谈谈你心中那空荡一事。”花非兮邪邪一笑,将那“空荡”二字咬的重重。
徐墨满脸通红,佯装生气道:“你!花非兮!”
“我这就走。”花非兮快步闪出房间,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份轻佻,快步地走向厅堂,对着侍女道:“把萧神医请来。”
“是。教主。”
【不要想起来。不能想起来。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教主,您找我来有何事。”
“萧神医请坐。”
“谢教主。”
“萧神医,若无忧丹失效了,可还有办法让人忘记痛苦的事情?”
“没有。使人忘记所有的事情倒还有办法。若只忘记痛苦的事情,这世间上便只有无忧丹了。”
“那你再拿颗无忧丹过来吧。”
“教主。是否是徐公子记起了什么?”
“没有。只是他今日突然说起自己像是忘记了重要之事。”花非兮满脸的忧心。
“教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可不可说。”
“你若觉得不可说就不要说了。”花非兮语气冰冷。
“明之不可说,属下这次还是要越礼说上一番。教主,无忧丹的功效因人而异,有些人服下无忧丹后一辈子都不会失效,有些人却不足几日又恢复记忆。若徐公子诚心想记起这仇恨来,教主便是喂上他再多的无忧丹他也会想起这仇恨来。教主不妨相信徐公子对教主的爱胜于恨。”
“叫你拿无忧丹就拿,什么时候废话那么多。给我滚出去!”
“是。教主。”萧景看着花非兮,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我何尝赌赌他对我的爱胜于恨呢。可万一是我输了呢。我输的起这偌大的血花教,输的起我花非兮的一条命,却输不起墨儿。”花非兮揉着额头,声音里透着悲凉。
花非兮走到房门口,听到一段琴声。开门进入。
“墨儿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弹奏。走,乖乖的休息。你身体向来不好,太累的话容易病倒的。”
“非兮,我好想去看那西湖的水。你明日陪我去吧。”
“好。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去。”
“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你若是走不开,便不去了。”
“我的墨儿想看的东西,我便是舍命也得陪君子。”
“谢谢你。非兮。”
【非兮,我知我徐家欠你父母一条命。这血债血偿的道理我也明白。可我心中却接受不了我最爱的人杀了我双亲这残忍的现实。我对你的爱半分不减,正因为如此,却爱的痛苦,爱的生不如死。我只求能在看一次我们第一次相遇的西湖,那我此生便无憾。非兮……非兮……非兮】
5.
“几月不见,只觉这西湖比从前更是美了。”
“那西湖再美,也不及我的墨儿。”
“非兮,我们来泛舟吧。”
“嗯。”
“非兮,我想吃这西湖的莲子。你去采来给我。”
“我的墨儿,真是任性。也罢。待我这就去采来给你。”
花非兮踩着湖水飞过,不过片刻就采了一把的莲子。
“非兮,我要你喂。啊。”
“墨儿。来。”
“非兮,我给你弹奏一曲怎么样。”
“你有带琴?”
“没有,用这茶杯弹奏便可。”
“洗耳恭听。”
竹棒敲在杯子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
“咳,咳。”一滴血从徐墨的嘴角滑落,落入杯中。
“墨儿!你怎么了。”花非兮迅速上前,抱住徐墨。
“不碍事。咳咳。”虽然语气轻松,可徐墨在咳着血。
“你在咳血!怎么了!”花非兮的脸色竟比咳血的徐墨更要苍白。
徐墨摇摇头:“不碍事的。非兮,你听我说。咳咳。”
“等下再说,我先送你回去。你会没事的,有萧神医在。”花非兮语气慌乱,抱起徐墨。
“我想起来了。”
“……”花非兮僵住。
“我不恨你了。可我却很痛苦。不能恨你还爱着杀了自己双亲的人,这痛苦让我生不如死。”
“我送你回去,你会没事的。萧神医在哪里!萧景,你给我滚出来!”花非兮像没听到徐墨的话,大声的吼着。
“没有救了。这雪芝茶加上适才那莲子,是剧毒。无解。”
“墨儿怎么如此调皮,这个玩笑不好笑。我要生气了。”花非兮笑地轻松,可声音颤抖。
“非兮。咳咳……我是多么想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上天弄人,这恩恩怨怨不由得我。我今生是无法在与你做伴,只愿来世能与你化比翼、做连理。咳咳……”徐墨的嘴中已经没有再咳血,可脸上却越发的苍白。
“不要再说了,来世如何不管,我只要这今生!墨儿!”花非兮拼命地摇着头,似一个任性的小孩。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咳咳……你若……不是白发来见我……咳咳……那么我们来世永不相见!永不相见……”
“墨儿!墨儿!墨儿……”花非兮紧紧地抱着徐墨的身体,撕心裂肺的一遍遍地吼着他的名字。
花非兮。血花教第十任教主,享年七十岁。是血花教史上享年最久的教主。忍尽悲苦,吞尽相思。待到银丝覆青丝,才敢离世寻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