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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这是什么虚假的寝当番 ...

  •   审神者自从远征回来就被狐之助叫走去了时政,甚至没有来得及换下那身风尘仆仆的衣服。等她回来后,对于担心她的刀剑男士们只说是新安装的设备的使用问题,顺便叫停了正在激烈进行的手合场,让刚刚回来的千子村正去休息一下。

      众刃的表情都颇为微妙,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谈起,只得将目光一遍遍扫过审神者的身体,她又换回了套头衫运动裤,将自己装扮的活像一个直筒,但谁都记得那平平无奇的布料之下,究竟隐藏了个多么令人惊艳的身体。

      不论外表如何,付丧神们都已经好几百岁了,心中饱含着对主君的倾慕和自己本身所带的逸话的自豪,蠢蠢欲动。

      但不论是决定递帖子的,用容貌引诱的,用动物亲近的,今晚都没有亲近审神者。她似乎很忙,连晚餐后帮小狐丸梳头发,撸小老虎,小狐狸和鵺的活动也取消了,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天守阁,似乎还下了隔音符。

      “是要处理堆积的工作吗?”狮子王抚摸着失落的鵺,“可是也没让长谷部先生进去呢。”

      天守阁二楼的窗扇上,只能看见审神者和在她面前,不停摇着尾巴的狐之助被拉长的剪影。

      第二天一大早,审神者首次没有在早餐前用匪夷所思的效率独自一人完成半数的日课,而是穿上了巫女服急匆匆出了门,没带近侍。不消说,这又是去了时政。

      如此折腾他们柔弱的主君,害得她甚至没有时间再来亲近她的臣属,这让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被惯坏了的付丧神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不满。不过好在,这次审神者回来的相当快,早饭途中,为她留下的汤还温着,她便已经赶回。

      还带回来了个相当要命的消息。

      “诸位。”审神者端坐在主座上,鲜少在这样早饭时间如此打断他们。显然是走的有些急,她的鬓发有些被汗水沾湿,泛着暧昧的潮气,脸颊粉红,印着雪般的肌肤,仿佛精心上了妆。大概是实在穿不惯胸衣,那两条带子勒的肩膀过痛,她挺了挺腰,将胸托在了桌沿上。

      众刃的目光都不自觉往那团堆在桌面上的,形状饱满圆润的布料上瞟去,就听见审神者轻飘飘道:“从今日起,本丸正式开启寝当番。形式是如同近侍一般每日轮值,同时,因为夜间值当番会比白日劳作更累,所以当值寝当番的人第二日不会出阵远征,也无需从事本丸内的任何当番。至于当番表,我会在下午列出,到时由数珠丸发放下去。”

      一片死寂。当然,审神者也不需要有什么回应,她负责颁布命令,有人有异议就提,无法当面说出的话,私底下来找她也没关系。她一向随和,几个月的磨合下来,这些付丧神们已经完全信任她了。

      但是,这件事让他们能说什么?虽然确实,他们开始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男性身体所带来的某种欲求,想要与主君更亲近,想要将她藏入自己的鞘中,带上自己的标识,但是……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当早餐结束,审神者带兵出阵后,所有的付丧神都翘了内番,重新围坐在大广间内。

      “阿鲁基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若放在以往,断然无人敢质疑审神者的命令,但对于这件事,在座众刃都表示怀疑。

      “应该……是知道的吧?”烛台切试探道,“因为你们看,阿鲁基在说的时候,不是……”他做了个托胸的动作,因为太过羞耻,还有了红了脸,“这样了吗?”

      “但是阿鲁基只要一穿上不太舒服的衣服,似乎就会下意识的这样呢。”石切丸轻轻叹息。“现代的女性还真是豪迈呢。”

      “不然的话,药研,你去给阿鲁基上一上课吧。”一期一振也跟着叹气,显然有些头疼。上阵杀敌也好,领兵布阵也好,甚至做饭洗衣,他们都各有所长者,也都能与审神者说上一二,但是放在这种事上,就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们完全无法面对现在的状况,要知道在他们那个年代,审神者这个年纪,都已经是法学博士二孩妈了(bushi)。

      药研盘膝坐着,在一众规规矩矩跪坐的栗田口短刀中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一推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期尼太小看大将了。这些事情,她一定都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

      “现代的女性所接受的这方面的教育比我们的年代完备的多,而大将又是在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的类型,我现在所拥有的关于人体,医疗,外科,内科的书,全是大将挑选推荐的。虽然全部都读过是不太可能,但如此关乎自己,又仅仅只是浅显的基础,想必她相当清楚。”

      “那她还……”一期一振皱眉,良好的家教让他根本无法做出审神者那样无自觉又轻佻的动作。

      “或许从未在意过他人的眼光,又或许,是从未把我们当作异性看待。”

      确实,如果审神者身体成熟,心理上很清楚男女差异,又对现实这种男女比例极端偏差的状况有认知的话,是绝对无法做到看到长曾祢露出大片身体的出阵服第一想法是给他加衣服和腰带,更不可能在蜻蛉切到来前,千子村正开始不顾场合的脱衣服时,相当淡定地出言阻止,甚至有时直接上手帮他穿回去。

      药研的话已经相当委婉,脾气比较直的诸如和泉守又已经被带上出阵,否则现在恐怕早已叫嚷起来。但事实就是,审神者大概是从没有把他们当成过男性看待。至少在“性”这个方面就是没有。

      尽管器物本无性别,但被降灵成了这样的姿态,为了讨好主君心意而外貌优越,性格各异,尽心尽力模仿着属于人的一切,因而不再满足于赐恩和信重的关系,而更进一步的渴望亲近,宠爱,甚至身体的纠缠。这种渴忘如此强烈,以至于当再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被作为器物所看待的时候,明明知道这才是最正常的,却因此而心生不满。

      这是显而易见的逾越,可是,又有几人能克服呢?

      又是一片沉默。那个关于寝当番的议题,此时已经有了定论。

      他们依旧敬爱他们的主君,但显然,他们的主君也应该更爱他们才行。这个寝当番既然已经打开,就断无拒绝的道理。

      留在本丸内的刀剑们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在外的刀剑们也因为此事而议论纷纷。远征的队伍暂且不论,出阵的队伍在审神者在场时难以明说,但当回到本丸,也都在窃窃私语。

      今日的近侍是数珠丸。虽然太刀的侦察并不高,但比起审神者来说,已经是出色太多了,他注意到了付丧神们之间无需言明的暗流,随她进入天守阁后,也忍不住出言提醒。

      “主,您今日清晨所言,确实是您的本心吗?”

      “是。”审神者正在久违的电脑上敲敲打打,回答似有些漫不经心。数珠丸偏头看了她几秒钟,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面前。“您知晓您的命令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天下五剑的灵压还是较强的,审神者有所察觉,便微微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尽管目光还在电脑屏幕上不曾离开。“我自知主君的身份,话出口前自会三思。”

      “那您为何突发奇想?”

      审神者直到这时才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笑意来。“毕竟我也到这种年纪了。”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数珠丸愣了一下,似乎心头颤了一下,连指尖也跟着微微一缩。“南无妙法莲华经。”他轻声道,“既然如此,还请主君将今日的寝当番安排为吾吧。如此一来,主也无需太辛苦。”

      “不行,近侍本就是很辛苦的工作,处理公文,下达指令和跟随出阵,白天本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若是连夜间时间都被占据,未免太过操劳。”

      “说的也是。”白日一直跟随于主君身边,连晚上都想占有,实在是太贪心了。数珠丸细细拨弄着佛珠,又小声讼了一句经文。“那么,一切听从主君安排。”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寝当番设置的第一人,居然是太郎太刀。如此一来,上午才商定的要让审神者产生意识的策略又无法实施了。毕竟,太郎太刀的体型对于审神者来说实在太过大了点,而且——

      “大哥?他哪晓得这些,他比阿鲁基更没有意识呢。”次郎指着自家端坐着的,一脸肃穆表情的大哥说道。对方正因为指名落在自己身上,半是惊讶,半是欣喜,兀自落入自己的思维中,根本没注意到次郎说了什么。

      “阿鲁基真是的,要是一上来就指名大太刀的话,为什么不指名人家嘛。”次郎打了个酒嗝,“人家对这种事情可了解多了,保证会让阿鲁基舒服的。就不能换一下吗?”

      虽然在平时,审神者对刀剑男士们的管制相当松散,对于田当番马当番衣当番这类不那么着急要紧的当番,如果有不想做的,私底下也会悄悄互换一下,只要协商的好,不要太明目张胆,其实问题不大。就算被审神者知道,若是有正当理由,她也不会介意。但是,若是近侍,出阵或是远征这类需要出现在她面前的工作,想要请假或是换人就必须去她面前说才行。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要求之一,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付丧神去请过就是了。

      机动很高的短刀已经去说了。但是失败而归。

      平心而论,寝当番一开始时,短刀简直是最佳选项,幼小可爱的外表容易让人放松,而与此同时,他们身为护身刀,被贴身使用的经历也让他们懂得更多房内的技巧。

      然而他们的审神者的脑回路简直耿直到令人惊讶失语。

      “太郎若是想换的话,为何不亲自来说吗?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为什么要换?时机不合?接下来要进入池田屋地图,全都是短刀和胁差的主场,大太刀要过很久才会派上用场,时机有什么不合?”

      询问的后藤露出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在不远处的廊下喝酒的不动行光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他们的主君简直是太没有意识了。然而审神者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怀疑起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确实,暂时不会被派上战场的大个子们很多,但太郎目前是体力最足的。寝当番会很耗体力吧。”

      所以您是有这个打算吗?!!不动行光吓得酒都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啤酒瓶掉在地上也来不及管,目瞪口呆的盯着审神者的身影。没想到啊,柔柔弱弱的主君,心居然这么大的吗?这就是□□的魔力吗?还是说其实很熟练?

      “你说什么?!主真的是这么说的?!!”长谷部的反应和不动行光如出一辙,他刚刚从万屋采购回来,听到后藤和博多的转述,惊得差点把手上的东西都丢到地上。“主难道以前……是哪个男人敢……啧。”他有些暴躁,“主在哪?我有事想与她相商。”

      “阿鲁基出门了。”数珠丸淡淡道。

      一看到今日的近侍还在这里,长谷部就知道,审神者此行的目的地又是时政。最近也没见到有什么新的任务,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出入时政?长谷部有些烦燥,但也只有在这廊下坐下,烛台切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了他一瓶冰镇的水。

      又是一个消沉的下午,偏偏还是烈阳高照,叫人心头上火。本丸内一片微妙的气氛,唯有太郎似乎仍置身事外,安静的飘着樱花。次郎叹了口气,拉起自家大哥回了屋。“大哥,有些话想和你说。”

      审神者连晚饭都没有回本丸吃。这是前所未有的。她回来时显然重新洗了澡,发丝蓬松,脸颊红润,身上带着某种陌生的植物沐浴露的清香,神态中也带上了些许惫懒。

      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啊啊啊啊!时政到底对审神者做了什么!!!

      “迟到了的审神者培训。”审神者掩着口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些许泪水。“明天计划打到三条大桥,需要精神很足才行。都快去休息吧。”

      然后一众刃就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回到天守阁去了。

      认真的吗?明天要精神很足?您可是开设了寝当番啊!人选还是樱吹雪情况最好的太郎太刀啊!

      而与此同时,太郎太刀有些紧张。经由次郎为他解释了一番,他才意识到了这一句寝当番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害羞是正常的反应,红晕很快便侵袭了这振远离俗世的神刀,但在那之下掩藏着的,却是微妙隐秘的期待和担忧。

      主为何会选择他呢?她真的有能力使用他吗?在现在这种状况,就来使用一词也变得暧昧起来。或许是因为他对于体型的自卑,想要安慰他,或者是对于他对她能力质疑的回应?主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呢?现在没有文字泡,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然后审神者便回来了,看到正在私室门口跪坐等候的他,点头示意后便打开了门。

      审神者的房间并非从未有付丧神进去过。上次为了抓到恶作剧的鹤丸,平野和前田就在她的屋中待了几个小时。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像众刃描述起审神者房间内的样子,一张靠墙的床,一面贴顶的书柜,半边连着衣柜,一张拥有起降台的榻榻米,和一条很宽很长,拥有很多抽屉的桌子。墙壁就是很朴素的淡黄,家具也是最精简的装修,木制的底纹,没什么饰品,也看不出有什么喜好。

      朴素的简直不像是一个统率众多付丧神的主君。

      而太郎的重点更多集中在了她的床上。

      他们已经习惯于在榻榻米上铺床入眠,但与他们年代不同的审神者则更喜欢架起来的床。那张床距离地面颇高,如果掀开床垫,里面完全可以睡下一个人。床并不很大,虽然长度足以容纳下他,但宽度还不及他的臂展。这样的床,如果睡审神者一人,或是再加一振短刀,打刀甚至一些个子偏小的太刀都是足够的,但如果他谁上去,就一定会变得格外拥挤。

      那么,他的主君打算怎么做呢?

      私室内有独立卫生间,审神者正在其中洗漱,牙刷滑过齿面的声音因为寂静而格外的清晰,沙沙,沙沙。

      之后是洗脸,然后更衣。虽然天然呆,但那仅限于小动作,对于更衣这类事情,她还是会选择稍稍避让一下。仅仅是稍稍而已。卫生间的门都没关,仿佛她自信太郎绝对会恭敬地保持原来的姿势,而那个视线折角一定足够保护她一般。

      她的睡衣是分开的两件套,上面是黑色短袖,映着国外的欲言,下面则是一条艳红色的短裤,印满了各式各样可爱的小猫。那件藏蓝色仙鹤印花的睡袍又披在了她的身上,但这一次并没有系腰带,柔顺的垂在身体两侧。

      她穿着加绒的灰色拖鞋,□□的足背上看得出浅浅交错的晒痕,指甲晶莹饱满,只是有些长了,让太郎有点想取来自己的金色指甲油,为她细细上上一层。她的手指甲常年是加州清光的地盘,但是还未被开发过的足尖的话,应该可以属于他吧?

      “太郎。”审神者走到了他的面前,因为他是跪坐,所以难得从俯视的角度看她。她依旧保持着与平时无二的微笑。“白天因为时间吃紧没来得及细讲,现在,我来告诉你寝当番需要做些什么吧。会非常累,请做好觉悟。”

      “是。”太郎垂首。

      第二天一大早,众刃只在大广间里见到了审神者一人。她看起来休息的很好,精神抖擞,这样的状态随行出阵三条大桥也绝对没问题。但是,太郎呢?

      “太郎应该累坏了,我让他直接在天守阁补眠,等睡醒自然就出来了。”

      太郎……累坏了?补眠?

      一众付丧神心情复杂,髭切甚至还在调侃以后寝当番干脆两人一起好了。审神者一脸奇怪,“两人?有这个必要吗?”

      “需要侍奉好家主的话,很有必要。”髭切一副严肃的模样,膝丸跟在他后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审神者还要忙,于是暂时把这个话题放下,急匆匆随行出阵了。

      三条大桥战线极长,审神者一直到中午都没回来,倒是太郎先一步醒了过来。

      然后就被一众想要进去一看究竟,却因为不得随意进入审神者私室的规矩而限制住,以至于几乎撑爆近侍房的付丧神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太郎还有些睡眼惺忪。“我……帮主君盖了被子。”

      “然后呢?”

      “……”

      “盖了一整夜??!”

      “主君难道睡姿很差?”

      “再差也不至于盖一整夜吧?!真的那么不老实的话干脆抱在怀里不就好了?”

      “你们都别吵了,让太郎慢慢说。”

      原来是最近气温下降,再加上睡姿问题,她的被子总是容易往上或往下跑,不是冻肩就是动脚,这让平日就不太睡得好的审神者很困扰。所以她找了个人来给她睡前捏捏肩放松一下,然后晚上帮她盖盖被子。她说年纪到了,也指的是肩膀僵硬和畏寒的事情。当然,太郎会这么累需要单另补眠,是因为他太过老实所以真的盯了审神者一夜。

      “就这?”鸦雀无声的付丧神众中,不知道谁突然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她真是比那位魔王还要恐怖啊。”宗三身心俱疲,幽幽叹息。怎么办啊,这根本不是意识不到的问题,他们的主君,似乎已经跨过了青年时期,直接步入老年了啊。她完全不需要什么年轻帅气有活力的男性,她需要的是敬老院护工啊。

      今日,大家都是江雪,感慨这世界真是充满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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