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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锦城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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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国崇光帝5年,德庄太后病故,朝野混乱。群雄并起为内忧,藩国叛变是为外患。国库空虚,皇权旁落。帝国基柱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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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不眠夜,天籁仙姿歌舞宴。
边城可有天人知,夷星异动金戈劫。
“砰—啪——”一朵瑰丽璀璨的烟花在银辉洒遍的华美星空中从容绽放。扬扬洒洒满夜空登时绚丽夺目。人群中立马传来起落不一的叫好声与掌声。如墨的眼眸稍稍眯了眯,待闪烁的星点散去后,眸子又聚焦在了漫天月华中一点忽闪的红光——夷星天狼。十五之夜,星辰的光芒皆为月光所掩,那点红光,甚是不祥。
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移动。雀跃的孩子们牵着父母的手在小吃摊前欢笑流连,花枝招展的俏丽少女们丝巾掩嘴,却遮不住眼角溢出的笑意。
诗会上一位俊逸非凡,贵气逼人的男子拿起一气呵成,一笔而就的庆稿。人们看着似行云般流畅飘逸,又如虬龙般苍劲的书法,刚柔相济,相辅相成,不禁鼓掌;读罢全文,更是文不加点,令人拍案叫绝。其他文人忘了自叹弗如,也尽拍手啧啧称赞。男子的眉间有股未脱的稚气,想是未经人事风波,纤长的眉下,黑珍珠般的眼里透露着心高气傲,天地失色的自负气息。轻薄的红唇微抿,实现扫过之处,多是女儿家惊叹恍然的神情和晕红的脸颊。
忽然,男子微微一怔,随即向四周下意识地找寻,终是不见。脑海中的话却还在铮铮作响,挥之不去,让他既恼又疑——哼,不过王朝盛极而衰时的靡靡之音罢了。王朝盛极而衰?!他平息不下心中怒气,大逆不道!
街上又窜起一条巨大的彩龙,翻腾着,跃动着,人们沉浸在满腔的喜悦中,是不知,还是根本不在意,城门边的骚乱。
夷星终于从暗红升华为鲜红,浅浅的血红,似乎在其后翻滚着遍野的哀鸿与疮痍。一声噪响,城门开启。屋顶上之人悄身一跃,融入暗中。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开城门了,看哪”
越来越多的游人抬头注意起了城门处的动静,脸上是笑靥与期待:“你说,今儿个是不是羌族哪位人物也要来啊”
“哎,我说,别挡着喂,让我也瞅瞅,啥事儿啊这到底”
一队杀气腾腾的骑兵火速冲来,反着寒光的大刀为涌动在喉头的鲜血垂涎。人们的迷光由疑惑转为不可置信霎时,天地俱静。直到有人发现自己高高地飞起,脖子处的剧痛,眼前的景物万花筒似的闪过,脸上只是平静,此刻的平静竟成为永恒。他眨了眨眼,怎么了,张嘴,却没声音。一瞬而过人们惊恐的神情,混着尖利嘶叫的簌簌风声。直到重重的撞击声传来。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怎么了,他最后想。
一切仿佛全在一刹那,骑兵的铁蹄下已全是血肉翻滚的躯体。腥味骤起。城门口乱做一团,四下逃窜的无辜百姓,溃不成军的守城官兵,埋伏于平民中和暗巷的羌族士兵的狞笑,骑兵们手起刀落时的寒光,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今夜可是辉煌锦城的最后晚宴?
骑兵们狰狞地笑着,刀上,额上,盔甲上的猩红渐渐吞噬了他们的人格与灵魂。他们深深地歆享着浴血的畅快淋漓,从没哪时,可让他们噬血本性得到如此的释放。“哈哈哈哈”癫狂的笑着,杀戮,只有杀戮。
“刀下,只需亡魂”冥冥中的绝美声音响起,兴头上的骑兵丝毫不去注意。
“刀下,哪来敌我,所有人都是敌人啊——”痛彻心扉的哀叹,让骑兵们的心一紧。所有人都是敌人?
“看啊,他的刀,他要来杀你了,啊——”声音骤然一变,他瞪着殷红的双眼,望着前方同样神智被夺之人。
“杀了他吧,杀了他啊”凄美的声音诱使他怔怔地朝同样混乱不清的骑兵砍去。刀剑入肉的声音。两个骑兵仍沉浸在幻觉中掉落马下。
转眼间,局势异变,杀红了眼的骑兵居然着了魔般相互残杀。场面甚是诡异骇人。守城官兵趁此良机速速集结起来,列好阵队,在城卫队长宇文逸瑞的带领下发起反攻。
破晓时分,氤氲潮湿的雾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腥味臭味。街上只有一些官兵在收拾尸体,护送伤残,静默无声,分外的压抑和伤感。几只寒鸦扑闪而过,城外堆积的尸体旁,已有许多食客光顾了。它们的盛宴,才刚拉开帷幕。
一夜的激斗,校尉宇文逸瑞满身暗黑血污,脸上的伤口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翳,仍有血液慢慢渗出。他的手已挥动一夜,不住地颤抖抽搐,无力举刀,拖着砍钝的刀,一步一瘸地走向城楼。
宇文太守,陈都尉和秦司马三人受伤不重,包扎后急忙来到议事所商榷。宇文太守揉揉眉间,眼中已然全是血丝。
“锦城内居然出现上千羌兵,为何巡查的士兵没有发现。城外是茫茫庄田和草原怎么可能让羌兵长驱直入?!荒唐!”
秦司马望向窗外,的确,视野如此开阔,天地一色,连远天也被大漠染成了土黄,视线移回来,说出了最可怕的想法:“恐怕羌族使用了奇门异术”
面对神秘诡异的现实,秦司马第一次头绪混乱,无助迷惘。20多年来,他一直陪伴将军左右,什么情况都遇上过,但从未见过这等怪事,军中不谈怪力乱神,可现下已经没有别的解释了。
语出惊座,太守和都尉神情显然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连司马都这么想么”宇文太守轻叹口气,“而且昨晚羌族骑兵的混乱诡谲至极……司马对这种可有了解?”
“我都只是听闻,怡木居的功夫确有玄术一说,大概就是一些奇门异术吧。另外,漠北也有一些游牧民族据说顺承天意,自古流传着异术;还有天泪之城,城中之人据说个个都会奇式……众说纷纭,无人得实。昨晚的事,像是有高人在助我军,若真能得此人,方乃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