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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矜持 ...

  •   讲一个故事。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或者只需要一分钟。
      人生是由很多很多个故事组成的。
      所以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也许旁观者说,这个故事真让人揪心,那个故事让我感到幸福。
      活在这里的人,一直是渺小的。渺小的。渺小的。
      可是再渺小的人也希望得到幸福。
      即使它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PART 1 王恩佩。

      我叫王恩佩。普通的OL。朝九晚五的工作,两点一线穿梭在家和公司之间。
      没有什么朋友。并且一个人独住在五十坪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符合我所向往的一切条件。即使它每个月都必须花去我工资的三分之一。
      我喜欢在那个日式木桶里洗浴,并且很有情调地酌一杯我珍藏已久的葡萄酒或者香槟。
      然后我在房间里的落地镜钱欣赏我自己的身体。虽然我总是把自己的完美包裹在死气沉沉的工作服里。

      这个时候我的HP笔记本会发出嘀嘀嘀的声响。
      于是我穿好衣服,坐在一个可爱的水沙发上。写字台上放置的是我的笔记本。
      我心情愉悦地和任何人交谈。到了凌晨,我会准时关掉电脑。然后入睡。在我冬暖夏凉的水床上。
      我的手机里永远只收藏一首歌。王菲的《矜持》。早上八点我开着我的POLO去上班,而车里也只有这首歌。
      我不喜欢现下的生活有任何变动。到了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一丝不苟的。

      七天。一场轮回。周一到周五。然后星期六星期日。只有周末。
      只有周末。我需要去做我另外一个工作。
      作为情人身份去爱一个男人。我是被老板包养的女人。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我的身份保密到只有老板知道。以及我有一份姣好的稳定的工作。
      老板很年轻英俊,这也是我答应他的原因。要知道,某些原则我是永远不愿意违反的。我没兴趣陪一个老头。

      也许叫他老板是生疏的了——梓清。他的名字。
      公司的大老板。今年三十五岁。而我二十八岁。这样的生活过了六年。
      我算是他最长时间的一个情人。从他结婚到现在。六年。
      该怎么说呢。
      他的妻子太悲哀。而我爱这个男人爱了六年。

      每次完事,他都会给我一笔钱,几乎是我两个月的花费。这感觉已经麻木了。别问我接过这笔钱时我的感受。
      大概一开始觉得自己贱,□□,像妓女。那么现在,至少我是个有尊严的妓女。
      我可以甩掉这笔钱,我有这样的资本了。尽管我从不那样做。
      六年,我的存折有了至少七位数。少说也是百万富翁。
      从来不会问爱不爱我这样的傻问题。
      即使爱,他也逃脱不掉那些他所需要的利益。更何况还有一份责任。

      六年前我说过,只要存够一百万,我就离开他。
      四年前我又说,只要存够五百万,我就离开他。绝对。
      两年前我再说,只要一千万,一千万。我一定离开。
      现在,再半年的时间,我就会走。

      那么,你会不会想我。

      PART 2 梓清。

      我是一间大公司的老板,梓清。
      事业有成,家有娇妻,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承欢膝下。
      我一直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不为我所拥有。她离开了。
      我明白她为何离我而去,因为我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毫无预兆的,她从我枕边逃离。六年的时间一瞬间化为乌有。

      我知道每次我拿出钱递给她时,不论我的姿态有多虔诚,多小心翼翼。
      可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鄙夷和嘲讽。我们之间唯一可以做到互不亏欠的只有冷冰冰的一沓沓钱。
      我希望她终有一天能够问出到底爱不爱她这样的问题。
      虽然很傻,可如果她问出口,我就放弃所有和她去天涯海角狂奔。
      到她离开,她也没有问出口。

      一周只有两天能够相见,要知道我有多么地舍不得。
      我爱她,疯狂地迷恋她。
      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她的性格,她的眼眸,她的嘴唇。
      我可以每天做梦都梦见她,虽然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我给足了她一千万。我知道她在算日子。计算着什么时候离开我。
      残忍地抛下我。哦,也许我不够格这么说。
      我们俩,到底谁放弃了谁。说不准。
      曾几何时我甚至希望她再贪婪一点再贪婪一点。
      这样她就会晚一些,再晚一些。狠心地离开。

      她所有的喜好我都知晓。
      喜欢在日式木桶里一呆就是几小时。当中还会品尝美酒。
      最爱的歌是王菲的矜持。她说这调调儿就像我和她。
      她唯一一次问了关于爱的。可我来不及回答。

      她喜欢游泳,所以有水的地方她都喜欢。
      我为她买了水床和水沙发。我还亲了亲她。宝贝喜欢么。
      她点头,笑得很开心。
      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对我敞开心扉。但我却无法回应。

      宝贝,我很想你。你知道么。

      PART 3 秦筱霏。

      我是谁?我是一个看上去幸福美满的女子。没错,看上去而已。实际上却不是。
      我是秦筱霏。你不认识我。对,你一定不认识我。
      在他们的故事里,我是被人忘记的路人甲。我是永远的配角。

      我是梓清的妻子。我娇小可人,美艳绝伦。我有疼爱我的丈夫和可爱懂事的儿子。
      其实我比王恩佩美得多,可却得不到我爱的人的爱我的心。
      在爱情的角逐战里,我是失败的,一败涂地的俘虏。

      我知道他留下来是一份责任,一些利益。
      绊住他脚步的只剩下了这丝丝的莲藕。
      如果连这些也没了的话,我也许会死,因为他会去追随她。
      “没了他不行。”曾经有这样的念头。

      他有很多的情人,我知道但从不会去管,只要不付出真心就好。
      就像我知道他娶我从来不是因为爱情这样的东西存在。
      只不过我是大公司老板的女儿罢了。但我不理会,睁眼闭眼只要他一个。
      可惜我疏忽了,他们真心相爱的。不说也有一种默契。
      我顾不上,也无力去挣扎。
      “只要他在,就够了。”什么时候爱情会让人变得这样卑微呀。

      迫不及待为他生了孩子,心想这样你永远逃不脱我。
      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六年,在别人眼中装成甜蜜夫妻。
      要知道他已经五年没再碰过我。
      我甚至尝试过下药,可从他口中溢出的是一个叫王恩佩的名字。
      让我崩溃的名字。崩溃到有种想要解脱的压抑。

      谁说过,在几何图形中,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几何图形。
      可,在婚姻,爱情中,三角形是什么呢。
      这段关系,也许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但,你要知道。

      亲爱的,我依然爱你。

      PART 4 梓默。

      我是梓默。我是秦筱霏和梓清的儿子。
      我知道那段故事。只是我从来不说。
      知道么。今年我已经十五岁了。

      我想,母亲做的是对的。
      放手,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于是,我随母亲去了日本。

      母亲避开他们,也许是不想看见他们的幸福。
      他们的幸福多一分,对母亲的折磨就多一倍。
      不愿看到她痛苦,也发誓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即使那样,我也不曾想过要恨他。
      不恨在我五岁的时候放弃了我和母亲。
      不恨在以后的十年里他从来都没音讯。
      更加不恨他为了自己去追求他的幸福。

      他是对的。人生有得必有失。
      对于他来说,我们的分量比不过那个母亲口中的夺去了父亲的心的女人。
      也许我恨过他。我骗自己要宽容罢了。
      但母亲说了一句话,我便决定不恨他了。
      母亲说,如果我抓住他不放,痛苦的是四个人。如果我放手了,痛苦的只是我一个。
      母亲说,我有你,便幸福了。
      那一刻,母亲美得无与伦比。

      我不会怀着恨活着,我还有需要我做的事。
      我有我的梦想,我有我的爱情,我有我的母亲。
      我不会痛苦地活着,相反,我要让世人都看到我向着阳光。
      努力向前奔去。努力过活,努力让周围人快乐。努力让我的爱人快乐。

      哪一天,当我和父亲相遇了。
      我会开心地笑着,骄傲地对他说。

      我和母亲过得很幸福。你也过得好吗?

      PART 5 终会有一场或喜或悲的谢幕。

      我和梓清始终欠了两个人的情债。
      我不会说下辈子还这样的鬼话。
      下辈子的我们存在在哪个角落连自己也不知晓。还如何偿还。
      可梓清笑笑,我们过得幸福便就成全了他们的成全。

      一个人的自由好过两个人的痛苦。
      秦筱霏有了梓默就够了。
      我有了你,便幸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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