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5、留宿

　　一壶果茶喝完，商小意跟程耀提出要回酒店。
　　程耀也不说不让他回去，就是各种拖拉。反正磨磨唧唧的就没有放人回去的打算。
　　商小意在外人面前是内向孤僻，不与人打交道。
　　在程耀面前完全不一样，那是没脾气，对方说什么都好，软得跟没骨头的猫儿。
　　所以就算知道是程耀有意拖着不让自己走，他也是没脾气的任由这人耍赖。
　　磨蹭到11点钟，程耀才像是刚发现一般：“啊！都这么晚了，太久没见聊得高兴都没注意时间，要不今天就不回去了吧！我这儿总比酒店住得舒服吧！”
　　商小意虽然中途提醒过几次不早了要回酒店的提议，可对方自动屏蔽他也不拆穿，而是顺着他说：“那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商小意对自己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听话，程耀在松了一口气真的把人留下来的同时，心里一遍遍泛着心酸。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另外一个人让小意也这样无条件的迁就。想着想着就嫉妒起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不知道有没有的人。
　　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给商小意。
　　看人进了卫生间洗漱，程耀拿出烟去阳台点着吸了一口，就拿在手里看着那一缕烟缓缓的燃着。心思却在洗手间的那人身上。
　　明明过了七年，那人身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还是那个瘦得刮风程耀都要紧紧抓住手，怕给吹跑了。话也没有变多，除了学会了跟人客套，刚还跟自己说：“那给你添麻烦了。”走路还是会不自觉的靠边，怕会碰到擦身而过的人。坐在哪儿也是安安静静的不闹出动静，就像现在不是浴室里传出的水声，他都不能确定浴室里还有一个人。
　　这一切都让程耀特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还是不跟人交际。
　　还是说他身边有人了，所以他不需要交际应酬。
　　越想心里越烦，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一口烟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浴室门拉开，商小意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都没吹干水沿着脖子都滴进衣服里了，都能看出来脖子后面湿了一小块。
　　程耀把烟摁在身边的烟灰缸里，跨过商小意身边往浴室走去。以为是他要洗澡去了，商小意乖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程耀出来告诉他，他晚上睡在哪儿。
　　程耀很快出来，手里拿着吹风机，直接走到沙发后面，接上电：“怎么还像小狗落水似的，到处是水。也不怕感冒，衣服都湿一块了。”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商小意动了动嘴最终在吹风机的嗡嗡声中没发出声音，任由程耀像撸宠物似的在自己头顶揉来搓去的，伴随着吹风机热热的暖风，让人异常的舒服，商小意觉得不是地方不对，他都想就这样睡过去。
　　柔软的发丝在自己手指尖穿过，加上头发主人的乖巧都很大程度取悦了程耀。手上的头发都吹干了，他还继续玩着。直到发现坐着的人有些昏昏欲睡了，才放过了那一手的柔软。
　　拍拍商小意的后脑勺：“去睡吧！我洗完澡就来。”语气自然的像是两人从来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并不像是分开七年今天才刚刚遇到。
　　商小意眼睛瞟了瞟那卧室一眼，不确定自己睡在卧室里。他以为是睡沙发的。
　　看他还没到动，程耀走到他前面正对着他微微弯腰：“怎么，还是你想等我一起睡。我很快就好，你先去吧！”
　　商小意并不是十几出头的年纪，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暧昧，可是程耀对他来说，那种飞蛾扑火的吸引力，跟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肉眼可见的脸红心跳加快，再顶着程耀直勾勾的眼神，四肢僵硬的走向卧室。
　　看着小家伙乖乖上床程耀才赶快进了浴室。
　　他不是看不出来商小意犹豫，他也知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听自己的话，可是他不想再等一个七年，无论如何人在自己跟前，他不会再弄丢一次，就是骗也得骗回来，绑也要绑在一起。
　　虽然自己很想知道当面究竟是为什么人就突然消失不见，比起这个把人先留住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来日方长，人在还怕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主要是人得在。
　　这七年让程耀明白，什么都没有活生生的人在跟前重要。
　　程耀洗澡途中都想出来看看人是不是在房间里，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同时有又另一个声音在嘲笑着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儿也沉不住气。
　　他们相遇太早，早到程耀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没有保护好商小意。
　　这次他会好好保护他的。这辈子他苦够了，往后他要给他不苦的生活。就算有苦也得是自己陪着一起，再不让他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