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3、相遇

　　在一中门口下车，看着大门头上写着“平城第一高级中学”几个大字。跟记忆中的一样。
　　这让他坐过站的沮丧又减轻一点，学校还是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他站在大门口看着安静的校园，在想着难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上课时间也应该有学生上体育课吧！这也太安静了些。
　　他心里想着今天周几来的？一下没想起来。
　　因为工作原因，他赶稿子的时候没日没夜的，不工作了就白天晚上颠倒的睡。对日期周几全靠手机上的日历。
　　翻开手机一看，今天周六。他本来还想找个理由混进去的，这学校都放假了怎么混进去。
　　正当他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商小意！”
　　听到那个声音，他仿佛是被电影里的武功高手点了穴，动惮不得。
　　那人看他没有回答，并未走开，而是几步走了过来，直到站到商小意的对面。
　　“商小意！你……你不跟我打招呼吗？”
　　商小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跟他昨天拍的视频里一样，帅气逼人，就是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吓着自己。
　　商小意确实吓到，他感觉自己指甲应该掐进肉里了，他没感觉疼。他用自己觉得很平静的声音说：“你好！”
　　程耀觉得自己签最大的单子都没这么小心，就怕一个不小心，这人又没了七年：“你好！商小意。”
　　程耀看着眼前的商小意，岁月那把杀猪刀一刀也没有挥向他。七年的时间他个子都没怎么长高，人还是那么单薄。头发有些长，遮着眼睛耳朵。看上去不像二十几岁的人，仍然像个学生。
　　他觉得自己不开口，商小意是不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的：“你到这儿有什么事吗？”
　　商小意：“没，就是……就是来看看。”
　　程耀很想问他，你想看什么？有没有想看看我，他不敢问，怕把人给吓跑了：“好长时间没见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你愿意吗？”
　　商小意真想找个地方哭一场，他现在情绪失控了。他在内心咆哮着：“怎么会不愿意。死都愿意。”面上却越发的紧张起来。
　　程耀怕他真这么走了，没等他回答，就拉起他的手：“走，我车在那边，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保证你不难受。”
　　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商小意恍惚间他们还在这上学，他还跟程耀一起溜出来吃饭。
　　商小意高二文理分科重新分班的时候认识的程耀。也许之前在校园也会遇见，可是那只是擦肩而过，跟过马路身边站一群人一样。过了就过了，谁也不知道谁。
　　高二分好文理科，学校把名单贴在公告栏上。商小意怕自己在一群人里面挤，很早就到学校，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级。他去的时候教室门是开的，班上没来人。第一个到的他可以挑一个全班最好的位置。
　　可他连看都没看就走到最后一排，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虽然都是最后一排，门口的座位会经常有同学进进出出。
　　他就选了个最容易被忽略，也最容易不被注意的位子。这个位子让他心里踏实不少。
　　陆陆续续的教室人慢慢快坐满了，可能是自己位子选得好，商小意觉得没人注意到自己，他还挺满意的。他身边的座位也一直空着，没人坐。
　　虽然重新分班，以前也就那几个班，怎么分都有以前的同学，选座位也就都跟以前的同学一起坐。
　　预备铃响了之后，走廊传来一阵跑步声，一起进来了四五个男生。一点也没有迟到的慌张，相互之间推搡着进来。
　　大部分座位都有人，他们几个找到空位置就坐下。
　　最后俩男生往后面走来，等快到位置的时候其中一个说了句：“我操！怎么是他？”
　　另一个男生不解的问：“谁？怎么了？”
　　先说话的男生没说话就是把下巴一抬，指的是商小意的方向。
　　后面的男生跟着他看过来，看了看商小意。他还是不解，看着挺好看的一男生，虽然很瘦。小圆脸上配上一双大眼睛，可能因为瘦的原因，下巴尖尖的，这长相就是个女生也是个养眼的清纯小美女吧！
　　眼看上课时间快到，老师马上就来。他们两个一直不坐下，已经引起好多同学往后看，商小意被看得脸都红了，他都不敢抬头看。
　　后说话的男生又开口了：“你不想跟他坐吗？没事我跟他一桌，你坐前面。”
　　之前说话的男生一脸不爽的坐在前面。
　　男生坐下以后，托着下巴转过脸看着商小意。
　　如果彭飞不那个反应他还真对这新同桌没什么兴趣，被他一说自己就想多看看这男生。
　　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容易脸红害羞的男生，怎么彭飞就那一脸嫌弃。
　　他忍不住：“嘿！同学我是程耀，暂时是你同桌。”
　　商小意无意识的大拇指扣着食指，他这个小动作自己都不知道，是程耀后来告诉自己，说他紧张就扣指甲。
　　等了一会没听到回答：“同学，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一般人听到不理自己就算了，可程耀必须不是一般的，他是二班的。
　　也许是他的执着打动了商小意，也许是带着善意的笑脸打动的他。
　　商小意小声的说：“我叫商小意。”
　　“哈！你好！商小意！”程耀问出了名字显得很开心：“声音真小，跟我家大黄一样。”
　　商小意并不知道大黄是谁，自己为什么跟他一样了。
　　程耀也不用他问，自觉的解释着：“就我养的一只小猫，还没断奶呢！饿了就小声喵喵。”
　　商小意不怎么明白说自己像一只叫了狗名字的小猫是什么意思。他侧头看了程耀一眼。
　　程耀被这一眼惊了一下，怎么有人的眼神跟小动物似的，配上一脸茫然，你大声说话好像都能惊着他。
　　程耀努力挤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有同学爱的笑容回望过去。
　　接受过太多恶意的，嫌弃的，不屑的，讨厌的眼神，商小意才发现还有人愿意对自己友善的笑。
　　他回头坐好后，莫名的脸红起来。
　　脑子跑马的闪过这些情结让他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哪儿？等清醒点儿才发现程耀已经带着他坐在一个小的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