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意》红围巾

23、奶奶

　　就在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来得及滚上一圈的时候 听到了敲门声 。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立马脸上露出了微笑扫了一眼 家里好像也没落下什么东西怎么又回来了呢 ？
　　边开门边问 ：“你没落东西呀 怎么又回来啦 ？”
　　“谁回来啦？你这儿还住人啦 ？”门才被拉开了一个缝 就从门缝里传进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语气里只有不耐烦 。
　　还没看到人只是听到这个声音 ，就让商小意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 。
　　门口站的不是别人是他名义上的奶奶 。
　　只见奶奶手里拎着菜市场大妈买菜统一标配的一个包 。身上穿了一件黄色的到膝盖的羽绒服 ，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 ，在在脖子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 。只露出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 。
　　看到她商小意只会觉得无奈 ，他已经可以几乎说是没有亲人了 ，可能算得上是离她最近的亲人 ，在奶奶眼里 ，他只是一个累赘甩不掉的麻烦 儿子一辈子污点的证据 ，可能没有他的话 大家都会活的很好 。
　　也不等他回答 ，在门开了一点缝儿时候 ，奶奶就伸手 推开门走了进去 。
　　“哟呵！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呀 ？这几天没见 家里拾掇得有模有样的呀 ！不是你哪来的钱弄这些的啊 ！”奶奶回头瞪着他问。
　　“不是我弄的 ，是我同学帮忙的。”
　　“同学 ？什么同学这么有本事，还能给你这个破烂家里装修装修 。”
　　商小意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解释没有用但不解释的话只会更糟糕 ：“真是同学帮忙弄的 。”
　　“不管是谁弄的吧 ！我也不是很想管你 ，你学不学好是你的事儿 ，最好别给我惹麻烦 ，也没几天就18了吧 ！当时说好的可是只管到18岁 。过生日你这生活费我就不送过来了 。”
　　“嗯！”商小意答应着。
　　“找着靠山了就是不一样啊 ！我原以为今天来跟你说这个事儿你会哭着求求我，看来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是个有本事的 。是不是就刚才在门口跟你黏黏糊糊的男的 ？还好我没有把你当孙子过，要不就你刚那不要脸的样儿能把我气的老命送掉 。 ”
　　商小意一下觉得北风过境似的刮过客厅，要不他怎么浑身冷得打了个寒颤：“你别瞎说，他就是我同学，在学校照顾我点。”
　　“看把你急的 ，我说了不会管你 。8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说你马上18岁了不要再去找我了 。”
　　“好！我不找你。”商小意现在很慌，奶奶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只希望不要再看到她才好。奶奶嘴不停地说着他什么的都听不进去，只看到那嘴一张一合的。商小意想在她身上找找，有没有哪儿有个开关，能把它给关上。
　　这么多天没有回来，今天一回来就被撞见，他也是够背的。
　　“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喊一声，好歹养活你那么多年。”
　　商小意从来没喊过他奶奶，就像奶奶不认他是孙子一样的，他也不觉得那是他奶奶，就连他那个爸爸，他也从不觉得是爸爸。
　　“我走了。”
　　终于听到这句最想听到的话。商小意木木的接了一句：“好！”
　　直到听到下楼梯的声音，他才起来关了门。
　　看到新专修过的房子的喜悦，从奶奶的到来，被冲刷得一点不剩。
　　他一直被奶奶撞见程耀给吓到，等从这件事慢慢消化掉，才反应过来，老太太来是跟他说马上不管自己生活费的事。
　　生活费没了，他得自己养活自己了，那他就不能继续上学，也不能继续跟程耀他们在一起。
　　远处不知道是什么灯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幌了他眼睛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
　　他拖鞋坐麻木的腿把灯给打开，去厕所洗把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那个鼻子通红眼睛肿的挣不开的自己。
　　心想着：“哭有什么用？什么都没用了，以后真的是自己靠自己。人不是群居动物吗？怎么他就这么的融入不进去，他就该自己一个人活着。”真好！还有眼泪是流不完的，眼都挣不开了还能流眼泪，也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