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战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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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史集注》：…澍汾二十年七月，太子奉晟元帝之命赶往渝州，十月初，率三万军卒到达渝州…
司空国帝都玄州
濯曦峰
孤兰湖
氤氲飘渺的水汽中，但见一少女静静地浸在水中。袅袅水汽更衬出她的白净，微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掩住了她的双眸，高高挽起的长发，露出白皙细长的后颈。
“…”面无表情地轻叹声，欣铭将身体滑下湖底。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湖水缓缓漫过下巴，双唇，鼻子…“不行…”欣铭猛然坐起，“我必须去…”
渝州知州府
知州凌鸿心怀敬畏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太子。皇上立三皇子为东宫已然两年，这两年来，太子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民众的呼声更是日益高涨，渐渐高于原本深的民心郡王二皇子。前几日听闻三月祭典上，天降异界圣女。据说这女子便是传闻中国师预言的玄武之子，百姓们更加坚信太子即使晟元帝退位后，帝座的不二人选。只是，这次的战乱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凌鸿不由面上一紧。
“凌知州，据探子得来的情报，此次渝州城附近的战乱恐怕没那么简单吧，”钟哲熙顿了顿，“不知凌大人作何打算？”太子果然深不可测啊…凌鸿慌忙答道：“微臣不敢，依臣所见…”
“爹！”对话硬生生地被一轻柔的女声打断。来人身着水蓝色衣裙，乌黑的秀发绾成双环髻斜插一支碧玉簪，脸上略施粉黛，盈盈一笑，见到钟哲熙探究的眼神，直立双腿，上身微俯，“水莲拜见太子殿下。”“莲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回去！”凌知州赔笑到：“小女不知礼数，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水莲听闻家中来了贵客，心想若不来行礼不合礼数，这才过来的。”凌水莲委屈地低下头。“呵呵…”钟哲熙起身，道：“本宫看时间也不早了，这就回行馆稍作休息，明日再来。”“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就请在微臣这府上留宿吧，若有探子新的来的消息，也好尽快禀报。”“那本宫就暂且叨扰凌知州了。”“微臣惶恐，太子殿下留宿敝府是敝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福气。”几番客套之后，钟哲熙随知州府上李管家离开。
“吁…”看着钟哲熙远去的背影，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漠与疏离消失后，凌鸿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责备水莲，“你这孩子，平时还算听话，今日怎么就如此失礼？要是太子怪罪下来…”“爹，”凌水莲挽住父亲的手臂，“太子殿下这不是没说什么吗？我就是好奇，太子殿下到底长什么样，听然表哥说啊，这玄州里的女子对太子殿下可都是芳心暗许，恨不得立即嫁与太子呢！”“你这然表哥，怎么尽和你说这些。你啊，行笄礼都已三年了，若在寻常人家，早就嫁人了，爹娘疼你，不想让你早嫁，受这婆家的气，你倒是越发不懂事了。”
“爹，我这不就是好奇么？只是…”突然停下，羞涩地转头。“好了，”凌鸿慈爱地拍拍水莲的手，“爹也不是怪你，爹也看出来，你对太子有情，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再说了，东宫太子总有一天是要登上帝位的，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若是他待你好，也便罢了，若是失了宠，恐怕…”
“爹！”“唉…就看你的造化了，爹留太子在咱们府上，一是方便禀报，二来，也好让你有机会和太子独处，”凌鸿长叹口气，“听说祭典上出现的那名女子，皇上当日便封她为郡主，命她随国师修习玄雪术，太子陪同。只怕是两人已得皇上默许了吧！”“哎呀，爹，您就别再说了，水莲明白。那，水莲去找娘了？”“你这孩子啊…去吧去吧。”
当日亥时
渝州知州府
“殿下，逆风来了…”暗卫月渊把信放下，默默注视着满脸疲倦的钟哲熙， “风逆么？”月渊点头。
钟哲熙走出屋，一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雪鹞正停在院中，见他出来，孩子似的跳了过来，高抬起头，似乎等着钟哲熙的奖赏。钟哲熙无言地顺了顺它的毛，“欣铭叫你带什么来了？”此时这只雪鹞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高傲地抬起右腿。
站在一旁的月渊这才发现，逆风的右腿上被人小心地绑着些什么。
钟哲熙熟练地将逆风右腿上绑着的绢布拆下，快速看了一遍后递给月渊。“殿下，这…”钟哲熙摆摆手，“月渊，去查下凌知州独生千金凌水莲最近见过什么人。顺便去告诉月央，设的网开始收吧。”“是。”话音未落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逆风，欣铭是不是同你说过什么？”原本懒懒站着假寐的逆风听到此言立即跳离了钟哲熙几步，目光警戒地看着他。“也罢，别出什么事就好，”关上屋门前见逆风依旧站着不动，“更深露重，再不进来明早恐怕就没法回濯曦峰了。”逆风这才“咕咕”小声叫着跳进屋来。
濯曦峰
“师傅，”欣铭一早便跑去找老家伙，急急说道，“师傅，我想去…”“诶，”老家伙抬手制止欣铭，“该来的劫数注定躲不过，你若是真想帮哲熙，还是安心地在这里修习玄雪术。至于我何时同意你去找哲熙，就要看你的努力了。”老家伙不露声色地端倪着欣铭的表情。欣铭咬了咬下唇，点头应道，“我一定，要在十月中旬前赶到那里。”
几日后
渝州知州府
花园中雪桂花香阵阵扑鼻，微风拂过，花如絮般纷飞，落在假山上，亭台的青瓦上，碧绿的池塘上…留得阵阵清香久久不散。园子中央的亭子里，见一华服男子正聚精会神地捧着本书，手边的茶盅弥漫着绿茶的淡香，与这满园的桂香竟是相得益彰，但那男子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凌水莲步入花园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太子殿下，这是水莲刚做的雪桂糕，”凌水莲从食格里端出盘糕点，放到钟哲熙面前，“请您尝尝。”
钟哲熙抬起头，默不作声却是深深地看着凌水莲的双眸。凌水莲垂下眼，不安地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娇嗔：“太子殿下…”
钟哲熙收回探究的目光，视线移向糕点，“这是…”“雪桂糕。前几日刚从这园中采的雪桂做的，是渝州的特…”一阵鸟儿急促的拍翅声传来，钟哲熙的双手一颤，走到亭外。
“逆风，是欣铭叫你来的？”逆风欢快地叫了几声，想钻进钟哲熙怀中。“你说什么？她现在…就在知州府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战场（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