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朽》囧虫

6、第五章

　　我一向都很喜欢单细胞生物。
　　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最直白、最强大，例如虚因为恐惧而强大，怨因为执念而持久。
　　而做为世界监视者的我们同样简单，我们的工作与目的只有一个：平衡。
　　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所以对于同样简单的生物体，我都会有种特别的亲切感，既而能发扬不要脸不要皮的风格与之打成一片，例如恋次，例如一角，例如修兵，例如更木剑八队长。
　　跟更木剑八的相识完全是一场意外。
　　我去商业街买金平糖，结果遇到了同样来买金平糖的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附注声明：当时我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有着粉红色短发的小不点是十一番队的副队长，不然我才不自惹麻烦）。我们两个因为最后一包金平糖发生冲突，结果就在我要对着这个粉红小不点施展狮吼功的那么一瞬间，天旋地转，我被人用鬼道拍出去了。
　　丢人啊，真丢人，即使脸皮厚如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和姿势有多么的丢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反击，因为腰闪到，起不来了。
　　“哎？这不是四番队的十六嘛！”
　　一角的光头今天看起来格外的锃亮也格外的让人火大，你就看我这样仰八叉地躺在街道中央，就不怕阻碍交通吗？死小子，下次喝酒非把你跳踮脚舞出糗的样子拍下来到是死神女协去贩卖，我这个人可是超级小心眼加记仇……
　　“呦，队长，你又误伤路人了，等等，这个路人好眼熟，这不是十六嘛！”
　　绫赖川弓亲是吧，人妖都不是好东西，你小子等着我把你描眉化妆穿女式和服的照片放大十八倍贴在女装店门口……
　　“十六，你怎么了？”
　　好温柔好体贴好轻柔的口气啊，不过我说亲爱的浮竹队长啊，你能不能不要光蹲在旁边看啊，劳驾扶我起来成不成，怎么说现在我也算你队里的临时队员吧。这样看着一个弱女子在太阳下面大街中央被人拍飞还不伸出援手，你是不是等着我给你下次喝的药里下料啊？
　　“志波，你扶十六起来吧，她好像闪到腰了。”这位温柔优雅弱不禁风的队长在看够我的糗样后站起来优哉游哉地对着他的副队长说道，然后从店主那接手我买下的其他点心，丢下一句：“记得付钱哦，十六！”就飘飘然离去，挥挥手只带走我的点心。
　　志波海燕真的是个好人，而且是那种濒临绝种的好男人，只有他一个人把可怜兮兮凄惨兮兮的我给送回四番队治疗，唉，可惜人家已是名草有主。不过倒是让队里那群小女人又尖叫了一阵什么‘知恩图报，可惜今生无缘’之类的无聊话题。
　　我在接受了伊江村三席的一番‘深刻’教育后又被志波海燕领回到十三番队，同行的还有那个叫露琪亚的女孩子，朽木大少的妹妹。
　　“十六你要加强锻炼啊，连那样规格的鬼道都挡不住，以后上了战场怎么办啊？”
　　回队的路上，志波海燕忧心忡忡地看着依旧龇牙咧嘴的我，我笑笑：“我们四番队的人很少正面和虚对抗的。”
　　“可是万一碰上了呢？”
　　“拔腿就溜。”我特别认真的回答道。天可明鉴，我说的是实话，本人一向不爱招惹麻烦，所以溜掉是最快捷的办法了。
　　志波海燕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大笑起来，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实在太有趣了，但是溜掉是不可以的哦，所以以后让露琪亚来帮助你训练好了，我则苦着脸说副队长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优待啊。
　　“不可以。”志波海燕看着我的目光里有着深意：“因为你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没用。”
　　我叹气，再叹气，回头就看到露琪亚一脸的不解和掩饰不住的鄙夷。露琪亚是个努力的好孩子，我是偷懒的坏家伙，我想在她的这一世，估计完全无法理解我这种人的想法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人家怎么看。
　　不过因为这次意外能够更进一步地监视露琪亚体内的那个东西的变化，也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后来和剑八也混熟了，常常拿着金平糖逗八千流，和弓亲斗嘴，和剑八一角喝到酩酊大醉。尸魂界的时光就像针尖上的水落进大海中，无声无息地缓慢地流淌过去。我在十三番队扮演着不思进取的懒人角色，自得其乐。
　　最近各队的出动次数变频繁了，蓝染的新作品大概又出现了不少失败品，不过每次在队末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虚就不由叹气再叹气，蓝染啊，咱就不能有点创意的作品出来吗？叹气归叹气，不过本职工作还是要认真地完成，于是我经常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药箱子跟在咳嗽吁吁的十三番队队长背后，准备随时接住他可能倒下的身体。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就，毕竟蓝染让我去十三队的时候没有跟我说具体的时间有多长。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志波副队长——————————！！！”
　　少女凄厉的叫声让整个战场的，和虚化后从体内发出的最原始的嘶吼合成这战场上最动听的二重唱。我远远地站在高处观望，蓝染出现在我的身边。
　　“似乎是失败了呢～”我摸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蓝染说：“以前成功过吗？”
　　“还没有。”蓝染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我眨眼，继而大笑：“你不会以为我对志波海燕有意思吧！没错，我是很喜欢那类型的男生啦，可是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我可是一向都分得很清楚了。何况我是四番队的人，十三番队不过是我临时的居所，对于十三番队的人来说，我始终都是一个外人而已。”
　　“真冷酷。那么我对于十六来说，是不是也属于外人的范畴呢？”
　　“BOSS，你开什么玩笑！”我夸张地拍他的肩膀，凑近后神秘兮兮地问道：“难道你对我使用镜花水月了？我眼前的蓝染队长不会是假冒伪劣品吧？”
　　“你实在有趣得很啊，十六。”蓝染突然俯头，整个地将我抱在怀里。他的手细细地摸着我的脸颊，最后落到我的喉咙上。
　　“千万不要背叛我哦，小十六。”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笑得谄媚，“我对BOSS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啊！不过呢……”
　　我仿若漫不经心地看着蓝染镜片后的眼睛：“BOSS也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呢！”
　　“当然。我走了，过阵子你去趟现世，替身我已经给你找好了。”黑色的镜框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又亲切，可是我却更想看他摘掉眼镜后的样子。
　　“嗯！”我拿出手帕挥挥：“走好，BOSS！”
　　回头再看战场，露琪亚已经挥动了手中的斩魄刀，此刻在我的眼中，名为志波海燕的这个男人的生命线及命运之线都随着这一刀的落下而彻底地与这个世界割断。
　　“都跟你说啦，你的命运之线太过薄弱，真是一点也没有记住呢！”
　　从身跳下，几个跳跃之后作气喘吁吁状跑到浮竹队长的身边，正好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队长！队长！你撑着点！”
　　我故作焦虑地看着他，浮竹队长回头看我，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去看看露琪亚。”
　　抬眼看着那个手里握着斩魄刀，却仿若失了魂魄的少女一眼，我冲到了她的身边，把她带离了战场。
　　或许这会成为她一生的噩梦吧。
　　蓝染啊，你还真是一个坏心眼的家伙呢！

　　关于志波海燕虚化的事情被上层人物下令密封起来，就连我这样小人物也因为在现场目击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而被带到山本总队长的面前“亲切”接见了一番，不过凭借本人上万年积累的高超演技，非常出色地扮演出了一个柔弱的、老实的，非常神经大条的本分队员，自然也就顺利过关。
　　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走到庭院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坐在走廊上，月光落在庭院里，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浮竹队长？”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那是十三番队最弱不禁风的美人队长。浮竹十四郎抬头看着我，月光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确实很让人动心的一张脸啊。
　　“露琪亚呢？”我走到他的面前：“我没有看到她。”
　　“被白哉接回朽木家了。”
　　“那样也好。”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看天上的月色，不管哪个世界，这样的月色都撩人而伤感。
　　“十六……”
　　“嗯，我听着呢，队长。”
　　“志波的事情……”
　　“我不会忘记志波副队长的。”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明明是不会发光的星球，靠着反射别人的光芒也能如此让人着迷，“他一直都会在我心里的。”
　　浮竹十四郎看着我，他的目光很温柔，和蓝染完全不一样的温柔，就像这月光一样。
　　“谢谢，十六。”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呢，队长？”我变魔术般地摸出一瓶清酒来：“就当是怀念志波队长了。”
　　“身为医生劝自己的病人喝酒，这样好吗？”
　　“反正只此一次嘛！”我又摸出三个小酒杯，倒满，对着天上的月亮举杯：“走好啊，副队长。”
　　“走好，海燕。”浮竹举杯，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我扶着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到庭院里，迎接我的是一张温柔的笑脸。
　　“早，十六！”
　　“起得可真早啊……”我小声嘀咕着，结果却被浮竹一把抓住拉到院子里：“哇！”
　　“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地训练你了！这是海燕的遗志！”
　　我靠，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志波副队长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努力地对恶势力表示反抗。
　　“十六，你忘记了吗，在十三番队，队长的话就是命令啊！”
　　这TMD是什么出来的规定啊啊啊啊啊——————————
　　那个笑得好温柔好体贴的男子紧紧握着我的手，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所以，你千万别像志波一样离开了，这是命令。”
　　我倒是很想执行您的命令，亲爱的队长，不过呢……
　　抬头看天空的太阳，耀眼得无法让人直视——恐怕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现世啊…………”
　　穿过穿界门走到现世，虽然是从来没有到过的世界，却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呆过的世界太多，所以适应能力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吧～
　　而此行的目的则更加简单——调查一个名叫浦原喜助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放一张迟迟没有机会出场的男主角葛老六

看看这小受的表情，看看这要人老命的腰身……